帝辛聽姬昌這么說,不禁哈哈大笑,眼神略微一動,立刻朝姬昌道,“西伯侯,寡人知道你對八卦易經素有建樹,既然菩提道長都愿意留在朝歌,寡人看,西伯侯也留在朝歌得了!”
姬昌聞言心下一動,臉上卻絲毫不露聲色地朝帝辛道,“臣下自然也希望常伴君王身側,不過西岐邊防事務反鎖之極,只怕臣下在朝歌太久,恐怕生變!”
帝辛卻一揮手道,“哎,西岐距離朝歌說遠也遠,說近也近要是邊防真的有什么問題,也不在乎那三五天的時間,到時候寡人再讓你回去就是了!”
姬昌早就做好有來無回的打算了,見帝辛一心留下自己,也不強辯,不過聽帝辛這么一說,心下陡然有了一個想法。
他立刻上前朝帝辛拱手道,“既然大王如此說,臣下留在朝歌便是,不過臣下有一個請求,還望大王能夠恩準!”
帝辛立刻問姬昌道,“西伯侯有話不妨直說!”
姬昌立刻道,“朝歌與西岐雖然不算太遠,但是多是山道窄路,如果大王能在朝歌和西岐之間修一條平坦大道的話……”
這次沒等姬昌說完呢,費仲立刻就起身反對道,“大王,萬萬不可!”
帝辛朝費仲道,“為何不可?費大人有話說清楚了!”
費仲立刻道,“如果西岐和朝歌之間修建上這么一條平坦大道的話,一旦西岐有變,豈不是可以長驅直至朝歌?”
帝辛聞言感覺頗有道理,眉頭不禁一皺,看向姬昌道,“西伯侯,費大人的話你可聽到?”
姬昌卻笑道,“大王,費大人說的在理,但是費大人忘記了一點,如果我西岐真的有變的話,朝歌的大軍也同樣可長驅直入西岐,不是么?”
帝辛一聽這話,心下頓時一動,隨即哈哈一笑道,“西伯侯說的在理,我大商傭兵百萬,如果真的有這條官道的話,西岐就算敢有異動,我王者之軍眨眼就可抵達西岐!”
姬昌立刻附和道,“大王圣明,既然大王對西岐不放心,如此也可讓大王完全放心!”
費仲則依然反對道,“大王,莫不可上了姬昌的當!”
姬昌則看向費仲道,“費大人此言差矣,我如何讓大王上當了,這世間之事本就是陰陽兩面的,有好就有壞!難道我說的不是?”
帝辛則朝費仲道,“費大人,西伯侯所言有理,況且我大商的軍隊向來是所到之處望風而逃!應該不會有問題!”
他說著看向申公豹道,“國師,你以為西伯侯此建議如何?”
申公豹一直沒有說話,這時朝帝辛道,“大王,貧道也覺得西伯侯所言有道理!”
帝辛一聽這話,立刻又朝姬昌道,“既然西伯侯有此意向,這個工程正好就由西伯侯你來監督!”
姬昌聞言立刻拱手道,“臣下領命!
申公豹這時卻道,“既然是這建議是西伯侯提出的,那么修建官道的錢,應該由西岐來承擔才是!”
姬昌聞言心下一動,這一條路的修建費用可不少,如果全部有西岐來主持的話,那西岐所有的財政收入,都可能填了這個工程的無底洞了。
本來這個問題是由王崇陽暗中通過密音之法讓自己和帝辛說的,但是此時看來倒像是挖了坑給自己跳了。
王崇陽的聲音立刻傳來道,“先向帝辛哭窮!千萬不能接了這燙手的山芋。”
姬昌聞言立刻朝帝辛拱手道,“大王,西岐不過是偏遠的邊陲之地而已,向來都是民貧地乏,完全靠著朝歌每年的接濟和援助,才能勉強支撐,況且西岐還有邊防大事,每年除了朝歌方面的撥款之外,完全是靠我西岐的內部財政在支持,如果這條連接西岐和朝歌的官道,完全由我西岐來承擔的話,那定然要從邊防軍資上克扣,若是壞了邊防大事,豈不是誤國誤民,更是對不住大王?”
帝辛聞言一陣猶豫,申公豹則冷笑道,“西伯侯此言差矣,西岐也不能小瞧了自己,據貧道所知,如今西岐大力開墾荒地發展農業,不僅僅能做到自給自足,而且還有富余,這點小錢,對于西伯侯而言,應該不是問題!”
姬昌聞言頓時又無語了,看來這申公豹已經把西岐的情況摸的一清二楚了。
王崇陽則又和姬昌說道,“從奉承帝辛入手!”
姬昌心中一動,隨即立刻朝帝辛拱手道,“大王,國師說的情況基本屬實,但是國師只是看到了表面,不了解西岐的實際情況。”
帝辛問道,“有什么實際情況,說來聽聽!”
姬昌立刻說道,“西岐能有發展,完全是大王的鴻恩浩蕩,知道我西岐貧瘠,所以每年對西岐都有大量的援助,而臣下發展農業,也是在鼓勵百姓自產自足,同時分擔朝歌的壓力,如果大王非要這筆工程款由我西岐來出,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此后西岐又將恢復原來貧瘠的面貌,說不定還要更慘,到時候需要朝歌的援助只怕更多,而西岐百姓剛剛過上了脫貧的生活,轉瞬之間又回到以前,只怕百姓會對大王心聲怨恨,本來這種功在千秋的大事,大王理應得到的是百姓的贊美才是,如此一來,豈不是得不償失,這樣這大道修來,又是為何?”
帝辛聞言不禁撫須道,“西伯侯說的在理!”
申公豹則連忙朝帝辛道,“大王,西伯侯說的問題會存在,但是也并非會像西伯侯說的那般嚴重!”
姬昌沒等申公豹說完,立刻就又說道,“大王,本來臣下僅僅想到的是,如何消除大王對西岐以及各諸侯的芥蒂,所以才想到一條修官道的辦法,可以讓朝歌在更短是時間內,達到控制各地諸侯的方法,但是如果按著國師所言,只怕地上諸侯本無反義,反而因為這條官道的財政問題,反而會心生怨恨,這是臣下考慮步驟,還請大王沒聽過臣下的話,修官道的事,就此作罷吧!”
帝辛一聽這話,立刻說道,“西伯侯,你的好意寡人心有體會,自從寡人登基以來,常有人進言說地方諸侯不穩,寡人絞盡腦汁也沒想出個長治久安的辦法來,如今西伯侯說的修官道直達地方,的確是一條妙計,此乃國之大事,豈能輕言放棄!”
姬昌立刻道,“臣下也知道,但是如此浩大的工程,只怕地方上根本無能為之啊!”
帝辛立刻道,“這樣吧,這筆財政還是由我朝歌來出,但是地方上要提供必要的協助,本來修官道也是為何各地百姓的利民好事,寡人也不想最終演變成讓地方百姓心生怨恨的壞事,不知道西伯侯可有意見?”
沒等姬昌說話呢,申公豹則立刻拱手道,“大王,此事萬萬不可,正因為此工程浩大,才萬不可由朝歌一力承擔……”
帝辛立刻揮手道,“國師,你乃修道之人,此乃國家大事,未必是你的強項,西伯侯管理西岐多年,有行政經驗,應該不會有什么問題!”
姬昌心中一樂,立刻朝帝辛道,“大王所言極是,畢竟這種利國利民的大事,地方上根據中央協調,也是應該的!”
帝辛哈哈一笑,站起身來,臉上顯得非常的興奮,“不想讓西伯侯來朝歌,還是有些建樹的,若不是西伯侯你來,寡人如何能想到修建官道?如此說來,西伯侯……我看你還是不要回西岐了,就留在朝歌,常伴寡人身側,寡人要是有什么問題,還可以及時請教!”
姬昌立刻奉承帝辛道,“大王心下天下黎民,乃是百姓之福,大王的功業必然彪炳千秋,更甚前人,臣下有幸在大王一朝為官,實乃昌畢生幸事也,昌自然是求之不得!”
帝辛一聽這話,更是哈哈大笑,隨即看著姬昌道,“西伯侯,你當真愿意留在朝歌?”
姬昌立刻道,“雖然臣下家在西岐,但是國之前,家為小,自然是國事更加要緊,臣下愿意常伴君王左右,供大王隨時差遣!”
帝辛這才心滿意足的點了點頭,本來讓姬昌來朝歌,就是為了提防姬昌有反義的。
自己在讓姬昌來朝歌后,西伯侯馬不停蹄的就趕來,自己讓他留在朝歌,西伯侯也毫無怨言,而且還能向自己提出這樣的建議。
如果西伯侯真有反義,又何以會如此?
想到這些,帝辛對姬昌的戒心已經幾乎放下了,這時朝姬昌道,“西伯侯,若是天下諸侯都如你一般,寡人何愁天下不興?”
說著又看向王崇陽和申公豹,隨即仰天而笑道,“如今我朝歌有姬昌這樣的賢臣,又有兩位世外道長相助,想必寡人的大業必然可成吧?”
尤渾聞言立刻跪拜在帝辛的面前,高呼道,“大王功業必定千秋萬代,前無古人,后無來者!”
費仲見帝辛對姬昌的態度完全改變了,也只好順著帝辛的話說,“大王所言極是,大王的功業必然是有商以來第一人!”
帝辛聞言又是哈哈大笑,得意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