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牧這時走到王崇陽的面前,大聲道,“陛下,你不是和我大哥說過,這一次的死傷將在百人以下么?你現在看看,這里死了多少兄弟?”
王崇陽看了一眼四周糜爛的尸體,至少也有三四百人,加上還留在迷霧中的,估計死亡人數早已經過千了。
公孫熊這時上前一把拉住了立牧,朝立牧道,“陛下也沒有料到九黎族的人會如此卑鄙,居然用毒!”
說著還替立牧和王崇陽解釋道,“陛下,請原諒立牧的心情,這些士兵與他朝夕相處,都是一場場戰斗里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
王崇陽自然可以理解立牧的心情,不過公孫熊說的一點沒錯,自己的確是沒有料到對方會突然放毒。
他什么也沒有說,立刻從地上撿起一副盔甲,立刻套到自己的身上,這才朝公孫熊和立牧道,“你們先率兵回去,我進去看看,要找到毒源才行!”
公孫熊和立牧面色都是一動,剛才這毒霧的毒性如何,他們可都是親眼目睹的,王崇陽居然不顧這些,要親自以身犯險。
立牧一聽這話,立刻朝王崇陽賠罪道,“陛下,立牧是粗人,不會說話,剛才說了什么對不住陛下的話,立牧向陛下請罪就是了,陛下又何苦自己去冒險呢?陛下要有個三長兩短的,大哥非活剝了我不可!”
公孫熊也立刻朝王崇陽道,“是啊,這毒性如此猛烈,而且還會傳染,陛下還是不要冒險為好!”
就連無塵真人和多情圣君都開始勸王崇陽不要輕易的進去,這種毒性他們也都沒見過,暫時不了解到底是什么毒?
王崇陽則什么都沒有說,將盔甲穿好后,立刻朝著毒霧中一步一步走去。
眾人都沒有離開,站在原地眼睜睜的看著王崇陽的身影步入了毒霧之中,眾人都繃緊了神經。
沒一會功夫,卻見一個影子從毒霧中走出來,隨即傳來王崇陽的聲音,“這個盔甲可以防毒!”
無塵真人和多情圣君立刻也各自挑選了一件穿到身上,朝王崇陽道,“師傅,我們隨你進去!”
公孫熊和立牧也要找盔甲穿的時候,王崇陽卻朝兩人道,“有無塵和多情陪我進去就行了,你們趕緊回軍營重整軍隊,下面的戰役也許比現在還要艱險!”
等無塵真人和多情圣君穿好盔甲后,王崇陽簡單的教了兩人如何操作這盔甲,雖然二人都是修真人士,但畢竟是來自二十一世紀,對這些多少也是了解一些的,所以掌握的也很快。
等二人完全掌握了之后,王崇陽回頭又朝公孫熊和立牧說了一聲,讓他們趕緊回去,這才和多情圣君以及無塵真人進入了毒霧之中。
公孫熊和立牧站在原地看了一會后,立牧也試著穿起一件盔甲來,回想一下王崇陽剛才教他兩徒弟時說的那些步驟,簡單的摸索了一番后,居然也能勉強操控了這盔甲。
立牧這時朝公孫熊道,“大哥,這里面里有乾坤啊,我現在看你的臉都是綠的,而且那毒霧中我也能看很遠!”
公孫熊心下一動,立刻吩咐所有還活著的士兵都按著立牧說的方法開始將盔甲穿上,按著立牧教的方法開始操作身上的盔甲。
足足一個時辰后,所有人就幾乎都會了,雖然有些細節方面還做的不是很到位,但是能穿著這盔甲回軍營就行,還有部分士兵沒有盔甲,就跟在身后走著。
等公孫熊等人穿著盔甲回到軍營外的時候,守在軍營里的風垢嚇壞了,還以為出去的軍士全軍覆沒了,九黎部的人已經追殺到本部來了呢。
不過聽到公孫熊和立牧的聲音后,這才松了一口氣,上前看著穿著盔甲的公孫熊和立牧,問道,“大哥,三弟,你們這是搞什么呢?”
立牧這時解開了盔甲,露出了真身,朝風垢道,“這次九黎部是全軍覆沒了,但是我軍也損失慘重,沒想到九黎的人會在最后放毒,而且毒性傳染,殺而不死,只有斬首才能死絕!”
風垢聞言不禁一愕,隨即看了一下四下,不想幾千人的軍隊出去,如今卻只剩下一千多人了。
又看了一圈,沒發現王崇陽師徒三人后,立刻問立牧,“陛下和無塵、多情呢?”
立牧立刻道,“他們非要進毒霧中去找毒源!”
風垢則立刻道,“怎么能讓陛下他們進去呢!你也不攔一下!”
立牧喊冤道,“我和大哥都攔了啊,可是陛下決定的事,誰也攔不住啊!”
公孫熊卻詫異地看著風垢道,“二弟,你對陛下改觀了?”
風垢卻搖頭道,“不然,張陽能耐太大,而且蚩尤的隊伍總是出其不意,我們未必是其對手,如今之計,只有讓張陽去對付蚩尤,而我們坐收漁翁之利,才是上策!”
立牧不禁搖頭道,“二哥,你還惦記著算計陛下呢,我也和大哥一樣,以為你對陛下改觀了呢!”
風垢卻道,“我承認,張陽的確是個能人,不過在我的心中,大哥永遠是第一位的!助大哥成就大業,才是我畢生夙愿!”
公孫熊看了一眼風垢,隨即又看了看僅剩的千余士兵,一聲長嘆道,“二弟,此事就此打住吧!”
風垢正想再說什么時候,突然見到天空一個白影閃過,迅速的朝著涿鹿城方向飛了過去。
眾人似乎都看見了,好像是一個穿著白衣的長發女子,那身形婀娜,宛如天界的仙女一般。
風垢不禁詫異道,“難道是九黎派來的細作,一直隱藏在我們軒轅部,現在回去向蚩尤回報什么?”
公孫熊和立牧也的確沒看到那白色的飛影是從何處而來的,聽風垢這么一說,的確感覺好像就是從軍營里飛起的。
公孫熊不禁暗道道,“這蚩尤手下居然如此多能人異士,看來要打敗蚩尤,談何容易啊!”
風垢和立牧也是對視一眼,沒有再說什么了。
這個時候卻聽士兵來報,說軍營外有公孫熊的老朋友求見。
公孫熊詫異不已,連忙讓士兵去請,片刻功夫,卻見一個鶴發童顏的老者,拄著一根拐杖走了過來,拐杖上還系著一個金色的葫蘆。
那老者看上去怎么也有七八十歲了,但是走路的樣子卻格外的精神,那一根拐杖在他手里,也就是個擺設的樣子。
老者快步到了公孫熊面前,朝公孫熊一笑道,“姬熊,可還記得老夫否?”
公孫熊聽對方叫出自己的本來名字,心下頓時一凜,再仔細的打量了老者一番,突然拍手道,“鬼叔?”
老者哈哈一笑,撫須朝公孫熊道,“不想你還記得我鬼臾區!”
一聽到這名字,就連風垢和立牧都恍然,隨即恭敬地朝老者拱手道,“原來是鬼臾區鬼叔!”
風垢更是朝鬼臾區道,“鬼叔不是閉關修煉,潛心研究五行陰陽了么?怎么會來到這里?”
鬼臾區撫須一笑道,“老夫向來是入世修行,從來不閉關,正好近日路過此地,聽聞姬熊你在此正和蚩尤大戰,所以特來看看!”
公孫熊立刻吩咐風垢和立牧道,“鬼叔來了,你們還愣著做什么,還不準備酒菜!”說著又朝鬼臾區道,“鬼叔,你來了,我們就還有一線生機啊!”
鬼臾區哈哈一笑,沒說什么,跟著公孫熊進了軍帳,立牧和風垢則伺候左右。
席間鬼臾區聽公孫熊說了涿鹿的戰事后,右臉上依然掛著笑容道,“這天地萬物,無非就是金木水火土五行加上陰陽調和,萬事都不離其中!”
公孫熊不解,皺著眉頭看著鬼臾區,立牧則大聲道,“鬼叔,你也知道我們兄弟三人不懂你的五行陰陽之術,你就直接說明白點!”
鬼臾區道,“老夫的意思是,萬事都有好有壞,你們認為是好事的,未必都是好事,定然會有不好的一面,而你們認為是壞事的,也未必就是壞事,定然還有好的一面!”
風垢則和鬼臾區道,“鬼叔,你就別賣關子了,說的再清楚一點吧!就連我這個研究過易經八卦的,都聽的一知半解,何況是大哥和三弟?”
鬼臾區喝了一口酒后道,“說來說去,也就是四個字‘時來運轉’!”
公孫熊和風垢、立牧三人聞言,都不禁喃喃地道,“時來運轉!?”
風垢立刻問鬼臾區道,“鬼叔的意思是,大哥要轉運了?”
鬼臾區笑道,“每個人的氣數不同,氣數有高有低,有運有背,姬熊歷經磨難多少年了,如今是他的運來了!”
鬼臾區的脾氣古怪,一生都在研究五行和陰陽,研究萬物的氣數,立牧雖然一知半解,也不敢多問什么,自己怕打攪了公孫熊問正事。
公孫熊跪坐在地上,一聽這話,立刻坐直了身子道,“鬼叔,我曾經聽你說過,人一生有命和運之分,你說的運來,是什么意思?”
鬼臾區道,“命為先天,不可逆,運為后天,可改!你幾經波折磨難,又遇貴人相助,早已經改變你的運術了,所以老夫說你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