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庭生開的課有點特殊,叫“一科一個點”,每次每科選一個要點講[txt下載]。這樣避免了乏味,再加上許庭生本身的身份和功底,報這門課的學生不少。
對于從一對一家教,到坐在一群同學里聽許庭生上課,這種感覺最初讓小項凝覺得興奮和特別,因為許庭生的形象似乎變得更高大了,就像他真的是自己的老師。
然后還有驕傲。
許庭生除輪回之外的身份信息,比如互誠老板,比如見義勇為,比如發現曹操墓,這些幾乎都是公開的,神奇而且充滿吸引力,然后,他的授課方式幽默溫和,也很受學生歡迎。
有時小項凝坐在課堂上看他,或者在課間課后聽同學們議論他,尤其是聽身邊的女同學和其他學校的女生們不停的談起他,夸他,想辦法跟他說話,……
她會覺得驕傲,好像心里揣著一個天大的秘密:講臺上的這個人,你們想跟他說話卻還需要絞盡腦汁想借口的人……是我的騙子大叔呢。
在蘇楠楠等人之后,越來越多人開始知道許庭生是項凝的家教,只教她一個人。
這份幸運讓很多人羨慕,孩子們回家和家長說,家長們開始不斷打電話到互誠詢問許庭生還接不接家教工作[最新章節]。
互誠一概婉言拒絕,然后其他同學越是郁悶失落著,小項凝就越是偷偷得意——這是一種由“專屬感”帶來的快樂,那么多人,他只教我,寵著我。
蘇楠楠甚至有一次懷疑許庭生就是輪回,因為那天她送吉他上臺,在很近的距離見過許庭生……她覺得很像,神秘兮兮的來問項凝。
小項凝好想說:就是他呀,而且校慶那天,他其實來給我慶祝生日的。
但是那天大叔說:“噓,秘密。”
所以,不能說。
小項凝一直在等著許庭生穿那件襯衫來學校,但是一周,兩周,三周,還是沒等到。她打電話問許庭生,許庭生說他最近都穿t恤。
“我聽同學說你現在很有錢了,是不是那件襯衫太便宜了,只要30塊,所以你不穿?”小項凝說。
她不知道,那件30塊的襯衫其實被當作最寶貝的東西,層層包裹,仔仔細細的保存著。
“那你開學以后還來給我做家教嗎?”小項凝說。
許庭生說:“忙的時候別人替我,不忙了,我就來。”
小項凝說:“那你會很忙嗎?”
許庭生說:“可能會。”
小項凝說:“可是你上個學期都不忙。討厭你。”
驕傲慢慢變成了失落,小項凝發現大叔對她似乎跟其他同學并沒有兩樣,沒有特別的關心,沒有給她買海鮮面,買煎餃,甚至沒有多說話,……
他抽她回答問題的時候很少很少,哪怕她已經主動把手舉得那么高[txt下載]。
小項凝開始賭氣,不再主動找大叔說話,看誰先服輸。以前上課的時候,要是大叔兇了她,她也賭氣,然后大叔總是會服軟,會哄她。
這次大叔一直沒服輸。
許庭生的克制其實很難。
比如,他其實依然期待每周的那兩堂課,期待看到她。他把每堂課都設計得盡量幽默有趣,因為那樣她會笑,像以前那樣清脆的咯咯的笑,一點都不淑女,卻那么可愛。
但是他每次回家,apple就像是望眼欲穿等待丈夫的妻子終于等到丈夫回家,滿足和快樂。現在的她,把許庭生當作一切。
所以小項凝問他,跟他賭氣,他沒辦法哄她。
“她還是小孩子。”許庭生每次都這么安慰自己。
許庭生在周末下午陪apple種花的時候接到項凝的電話。
“唉喲,看來不賭氣了。”
心頭的那種甜蜜感是不由自主的,許庭生跟apple說了一聲,出門接電話。
“咚咚闖禍了,他們不讓我們走。”
“咚咚”是項凝家的那條金毛,項凝說話的聲音帶著哭腔。
“你在哪?我馬上來。”許庭生說。
項凝說了她在的地方,市區一處公園[全文閱讀]。
“apple,我要出去一下。”許庭生說。
apple很少見到許庭生這么緊張著急的神情,有些擔心:“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是學校那邊的一個兼職老師找我。”許庭生撒了謊。
“好,那你路上注意安全。”
“一會打個電話,叫余晴來陪你。”
“嗯。你去吧。”
許庭生可以明顯的感覺到apple的不安,但是他已經沒有時間耽擱。
在出租車上,許庭生先給余晴打了電話,讓她幫忙去陪apple,然后開始不停撥打項凝的手機,……
原來,項凝今天和蘇楠楠一起去公園,順便帶了“咚咚”出去,然后有個女的牽了一只吉娃娃經過,小不點吉娃娃其實很兇,朝著比它大那么多的金毛咚咚一直狂吠。
當時牽狗的蘇楠楠沒拉住,咚咚往前撲了一下,然后牽吉娃娃的女人摔倒了,胳膊肘和膝蓋什么的都磕出了血。
“咚咚咬著人了嗎?”許庭生問。
“沒有,可是要賠錢,他們不讓我們走。”小項凝說。
“嗯,你等我。別怕,就跟他們說家長馬上來,我們會賠的。”
“嗯。”
“別哭,沒事的。”
“嗯,大叔,你快點[嘀嗒推薦小說]。”
“好。”
打過電話,許庭生反而稍稍放下心來,聽項凝這么說,對方無非就是因為受了傷,想讓家長過來商量賠償醫藥費,扯來扯去也就幾千塊錢的事。
但是因為項凝在哭,在怕,許庭生掏出錢遞給出租車司機。“師傅,幫忙快一點,罰款算我的,雙倍。”許庭生說。
許庭生趕到公園,往項凝說的位置跑。
眼前出現的情景跟他預料的全然不同,一邊有四五個染著黃毛的十七八歲的小混混,另一邊,站著一男一女和他們身后十幾個彪形大漢。
項凝和蘇楠楠坐在一旁,互相緊挨著哭。
許庭生走近一點看了看。
先給巖州晚報陳建興打了一個電話。報社離公園挺近,陳建興說他馬上就到。
然后,許庭生打電話給方余慶。
“余慶,你幫忙叫點人來一下河濱公園,抓點緊,不過過來先別沖動,我就是防備一下萬一對方不好談。”許庭生說。
“對方什么等級?”方余慶問,許庭生現在的身份,他覺得一般不可能鬧到叫人的份上。
“現場有十多人,然后我看了看,那人手上的表超過十萬。”許庭生說。
“明白了。”方余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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