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印度之高人一等第二十四章 恒河晨浴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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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恒河晨浴


更新時間:2016年03月07日  作者:墨罌粟  分類: 歷史 | 外國歷史 | 墨罌粟 | 重生印度之高人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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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克魯忽然指著對面的一片不毛之地問道:“澤塔小姐,為什么河對岸一座房屋都沒有呢?”

普麗媞解釋道:“這個問題我曾經問過觀光局的人,據說是因為沐浴時面對旭日朝拜比較靈驗,所以沐浴場和住宅都是向東而建,結果整個城鎮都只能向一個方向發展,于是就出現了河兩岸截然不同的景致。”

沙克魯又指著岸邊那些由于身患麻風病所以肢體不全的乞丐問道:“都說恒河水有治療麻風病和皮膚病的功能,真的有這回事么?還有那些躺在河岸上的老人是怎么回事?”

普麗媞想了一下,然后苦笑著說道:“據調查說,這里的水質呈現弱酸性,可能含有硫磺的成分,所以具有療效這一點倒是有點根據,不過那也是之前的恒河了,現在估計已經夠嗆了。

至于那些老人,他們是來等死的,一是因為沒有錢住店,二是因為按照這里的習慣,只要是死在恒河岸邊就能得到免費火化,把骨灰撒入恒河。而如果離開后死在了半道上,就會與恒河無緣,所以他們無論如何都不會離開這里,每天吃住都在岸邊,就等著死亡的來臨!”

沙克魯心道,除了吃住你還少說了排泄吧,難怪這整個河岸都是臭氣熏天的,這么多螞蟻一樣等死的人露宿河邊,那每天得有多少排泄物。因此他便不再繼續詢問,而是開始觀察起了那些進行晨浴和祈禱的人們。

此刻,天未亮透,氣溫尚低,無數黑乎乎的人全都泡在河水里了,看得出有的人因寒冷而在顫抖。男人赤膊,只穿一條短褲,什么年齡都有,以老年為主,極胖或極瘦,很少中間狀態。女人都披著沙麗,只有中老年,一頭鉆到水里,花白的頭發與紗衣紗巾糾纏在一起,喝下兩口又鉆出來。沒有一個人有笑容,也沒見到有人在交談,大家全都一聲不吭地浸水、喝水。

有的人是將身子浸到恒河中,恭敬的掬起河水,然后將水從頭頂上淋下來;有的人則是將整個身體除了頭之外都潛入水里;有的人則會以河水漱口、清洗耳朵,但每個人都會虔誠的面對旭日進行禱告。

還有有少數中年男女蹭在臺階上刷牙,沒有人用牙刷,一半用手指,一半用樹枝,刷完后把水咽下,再捧上幾捧喝下,與其他國家的人刷牙時吐水的方向正好相反。這時來了一個警察,撥弄了一下河岸上躺著的一個老人,他顯然已經死了,昨夜或今晨死于恒河岸邊。沒有任何人注意這個場面,大家早已司空見慣。

死者將被拖到不遠處,由政府的火葬場焚化。但一般人絕不進這個火葬場,只要有點錢,一定去河邊的燒尸坑。這個燒尸坑緊貼著河面,已成為河床的一部分,一船船木柴停泊在水邊,船側已排著一具具用彩色花布包裹的尸體。

焚燒一直沒停,惡臭撲鼻,工人們澆上一勺勺加了香料的油脂,氣味更加讓人窒息。這一切不僅讓所有的人都能看到,而且居然成了恒河岸邊最重要的景觀。幾個燒尸坑周圍很大一片陋房,全被長年不斷的煙火熏得油黑。火光煙霧約十米處,浮著半頭死牛,腔體在外,野狗正在啃噬。再過去幾步,一排男人正刷牙咽水,一口又一口。

看到這里,沙克魯實在是忍不住了,扒在船沿上狂吐不止,仿佛要把胃里的一切全都翻騰出來。

澤塔在一邊拍著他的背溫柔的說道:“老板,沒事兒的,我第一次來的時候也是這樣,其實來的次數多了也就習慣了。”

沙克魯雖然嘴上沒有說什么,但是他的心里卻覺得極度的悲涼,曾經他想過既然已經穿越到了這副身體,那么就盡量的融入這里的生活,可是直到這一刻,他確信自己永遠也沒法把自己當做一個印度人,這不是對一個民族的鄙視,卻也不想掩飾他對眼前景觀的態度,因為這里的悲哀關及全人類。

人之為人,應該知道一些最基本的該做和不該做。世間很難找到一頭死象,因為連象群也知道掩蓋。再一次感謝我們的先秦諸子,早早地教會中國人懂得那么多“勿”: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動,己之不欲,勿施于人……

有時好像管得嚴了一點,但沒有禁止,何以有文明?沒有圍欄,何以成社會?沒有遮蓋,何以有羞恥?沒有規矩,何以成方圓?

在恒河邊,自己看到的是,人的骯臟、人的丑陋、人的死亡,都可以夸張地裸露,都可以毫無節制地釋放給他人、釋放給自然。由于印度的人口爆炸,這種行為正在變成一個前所未有的聚合,龐大的人群正日以繼夜向河邊趕來。

說什么要把自己的生命自始至終依傍著恒河,實際上是畢其一生不留任何余地地糟蹋恒河。沙克魯不禁忿恨的想著,早年恒河還清,尚能照見人臉的時候,人們至少還會懂得一點點羞恥吧,現在在恒河眼中,這群每天早晨破衣爛衫地一個勁的污染,長時間擁塞在河邊等死,死了后還要把生命的殘渣丟在河水中飄蕩、炫耀的人,到底算什么?

可能會有人解釋說一個天天被河水洗滌的民族多么干凈,一個在晨霧中男女共浴的圖景多么具有詩意,而一種古老的文明習慣又多么需要尊重。可是眼前的一切,讓沙克魯覺得一切的解釋都是那么的蒼白和無力。今后哪怕有千條理由讓自己來說幾句“恒河晨浴的美麗,自己的回答都將是:眼睛不答應,良知不答應。因為在那里看到的不是一個落后的風俗,而是一場人類的悲劇,所以不能不較勁,不能不沉重。

惡濁的煙塵全都融入了晨霧,恒河彼岸上方,隱隱約約的紅光托出一輪旭日,沒有耀眼的光亮,只是安靜上升。我看著旭日暗想,對人類,它還有多少耐心?

PS:本章部分內容來自于余秋雨先生的《千年一嘆》,特此聲明,另外大家如果對印度有興趣的話,可以看一看這本書的印度篇,寫得很是真實與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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