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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去年咱們三盛的note7手機都快炸翻天了,咱就不召回賣到華夏的,咱還能反過來把敢指控咱們的華夏消費告得褲襠都賣掉。
華夏人一樣會一邊在網上罵咱們,一邊樂不可支的享受咱們打發乞丐一樣的那點優惠券,繼續老老實實買咱們三盛的手機。
作為主管華夏事務的華夏通,金太嵐對去年發生在華夏的手機爆炸事件心知肚明。
雖然三盛最終還是無奈召回了note7,但他們又通過丁點蠅頭微利,讓華夏消費者手中大部分的note7換成了s7,損失完全可控。
金太嵐覺得,陳光現在表現出來的這種不成熟的狀態,看似憤青實則幼稚。
只要有機會將他拉入談判階段,很容易就能讓他陷入己方陷阱!
他就和那些一邊在網上罵三盛,轉頭又揮舞著優惠券去買三盛手機的假憤青一樣愚蠢!
真是可笑,全球經濟一體化的今天,你抵制了咱們就賺不到錢了?
要不你就別罵,要不你就真別買,好歹算個爺們兒。
金太嵐心里正這么想著,嘴角無意識間翹起個微妙的弧度,內涵十分豐富,鄙夷、嘲笑、慶幸、得意,這種種情緒無比精妙的堆積在他臉上,糅合在一起之后,卻又十分不可思議的顯得非常平靜。
突然,金太嵐渾身一顫,他猛的反應過來一件事情,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島國人干脆利落的倒霉了,貌似自己也很危險啊!
最近咱們大韓好像也因為某些事情和華夏搞得很不愉快啊!
而且比去年的炸雞事件嚴重得多!
他漸漸的回過神來,轉頭去卻正對上陳光投過來的眼神。
陳光臉上掛著淺淺的笑,可落在金太嵐眼中完全沒有如沐春風的味道,只剩下冰冰涼的不妙感。
“這位先生,你是代表韓國三盛集團來的吧?”
陳光如沐春風的問著。
金太嵐下意識就想點頭,但他及時控制住了自己,腦袋里光速做出了一個決定!
他完美的控制住了自己的表情,然后輕咳兩聲,嘴里崩出字正腔圓的華夏語,“陳先生你搞錯啦,我之前的確是在三盛公司上班,但就在今天下午,我剛剛與華夏龍和集團達成了協議,現在我是代表華夏龍和集團在與您談。”
金太嵐嘴里說的這龍和集團,當然是確有其事,表面看來是華夏國內的全資公司,但卻又通過離岸控股,中間再層層淡化,暗地里卻是三盛公司幾個大股東完全掌控的傀儡企業。
陳光眼睛微微瞇縫起來,旁邊的卓靜思已經飛快的在網絡上查詢起龍和集團的相關資料來。
陳光先不動聲色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扭頭瞟向旁邊卓靜思電腦的屏幕,這龍和集團還真是個國內材料學方面的領先企業,雖然算不上龍頭,但也是業內領導者之一。
那邊金太嵐又開口了,“陳先生,我本人可是根正苗紅的華夏人啊!”
這也是金太嵐行走華夏的絕佳利器,雖然他本人祖籍韓國,但他卻混跡華夏多年,能操一口標準的華夏語,再加上他同為黃皮膚黑頭發的長相,甚至連他現在自身的戶籍與國籍,也因為他的華夏妻子而入了華夏!
只要他刻意的裝華夏人,完全能以假亂真。
他根本不怕陳光調查,從他大學開始,他就就讀于燕京大學,而且還是通過遼東省的普通高考正式考入的。
雖然以陳光的人脈和手段,刨根問底總能查得出他的老底來。
但金太嵐不認為陳光會因為這點小事現在就去探究,只要混過了這幾天,把合約一簽,那就萬事大吉。
龍和集團與陳光簽約和三盛與陳光簽約,并沒有本質區別。
現在大家都在美國東部,陳光哪兒會這么閑去查?
陳光的眼睛瞇縫得越來越小了,快成了一條線,他一副被勾起了興趣的樣子。
會議室里的其他人見狀,慌了。
大家紛紛暗罵起來,金太嵐這無恥的家伙這就當場打起老鄉的感情牌,卑鄙!
他們分外著急,偏偏陳光卻仿佛渾然不覺入了他的套,還和他相談甚歡。
其他人又想打斷兩人的聊天,卻又煩惱于之前陳光的要求而不敢輕易開口,只心急火燎不能自已。
突然,陳光開口說話了,“學挖掘機哪家強?”
陳光這句也用的中文。
其他諸多機構的人聽不太懂,但那邊正志得意滿的金太嵐卻是面色猛的一僵,不明白陳光為什么在談判桌上講這么沒頭沒腦的話。
金太嵐不懂陳光的用意,試探著問道:“陳先生,您在說什么?”
陳光沒回他這句,又問道:“學廚師哪家強?”
金太嵐繼續懵逼,“哈?”
陳光最后怒目圓瞪,“茍利?”
金太嵐徹底茫然,“啥?你在說啥?”
陳光大手一揮,“滾!裝什么華夏人?拿衣服!暗號一個都對不上!滾滾滾!”
直到金太嵐給其他幾個科研機構的人架著肩膀扔出去,他都沒想明白自己今天是怎么暴露的。
明明我的中文標準得可以當播音員,可為什么陳光三句話就給我識破了呢?
這是為什么呀思密達!
等場面終于清凈了,陳光這才大手一揮,“好了,現在閑雜人等都沒了,咱們開始談正事。各位,你們的條件我都已經看過,目前看來大體一致,沒有什么太大的差別,但我方選擇合作對象除了最為直接的經濟利益之外,更多的要考慮貴公司現有的研發及生產條件。下面是我方提出來的條件,你們先過目一下。”
陳光手一揮,卓靜思便負責發資料。
陳光新修改的條款和之前他與普林斯提出來的大同小異,但是沒有那筆針對性極強的簽約金,可對目標機構在三月內強化研發能力的要求十分苛刻。
另外,后續雙方合作產生的光觸媒專利,陳光這邊直接把雙方的知識產權持有比例變成喪心病狂的三七開。
陳光七,別人三。
這種要求簡直就是要人親命,不過陳光今天本就沒打算談成,只想漫天開價,給別人就地還錢,另外一方面就是讓其他各家不可能今天就應下來,好歹得給莫名奇妙不在場的普林斯留下足夠的響應時間。
當然,陳光也不僅僅給別人上了枷鎖,甚至又親自提筆在身后的黑板上寫出另外四種分子式,并允許別人拍照帶回去給他們自家的團隊研究。
打一棒子給個畫餅,陳光不能光給別人提喪病條件,適當的給出足夠的甜頭,他們就不會覺得三七開完全不可理喻了。
他展現出了自己的誠意和實力,在這種碾壓式技術領先的前提條件下,哪怕是三七開,別人同樣有利可圖。
我們真的有五種配方,并不只是那一種!
大約半個小時后,各家機構負責人神色各異的陸續離開。
沒人試圖在會議上與陳光進一步談條件,哪怕連砍價的舉動都沒有。
大家都要拿著這份具體的要求回去,到總部高層會議上討論,由總部的專家們推測評估陳光的真正用意,再針對陳光方面的苛刻條件提出談判策略。
并且,下一步談判必須回避今天這種大家扎堆湊在一起的情況,這樣會極其被動。
最好還是能通過私下的溝通,進而雙方談判而不是多方角逐。
那可是劃時代的技術成果,搞成拍賣會就太喪病了。
等人都走了之后,卓靜思伸個懶腰,沒好氣的白了陳光一眼,“有你這樣戲弄韓國人的啊?我都想了好久才想到你那三句話的下一句,你這不是為難人嗎?”
陳光鼻子里冷哼一聲,“沒讓他唱國歌都不錯了。”
然后他又嘆口氣,手里拿著的是加州大學阿拉莫實驗室的資料,不無遺憾的說道:“阿拉莫的綜合實力比普林斯還強,可惜在光觸媒領域又稍弱了一點,里面還有更多的大米的政治因素,比來比去,還是普林斯最合適。”
卓靜思也道:“林肯實驗室也差不多情況。”
“走吧,咱們先回去睡覺。”
陳光說著就要來摟卓靜思的腰。
卓靜思卻泥鰍般閃身脫離,“想得美!明天一早普林斯的人就會來,我才不和你瘋!”
陳光納悶道:“你怎么知道?”
卓靜思一臉怪異的看著陳光,“剛剛我以前在普林斯實驗室的下屬給我發消息了,說是沃茲曼博士剛被人綁成粽子給送回了實驗室。”
陳光:“……”
媽蛋,這群看起來高大上的什么什么實驗室的大佬們干起壞事來,比自己還下作啊!
這一夜陳光終究還是什么都沒搞成,卓靜思吃了秤砣鐵了心不給機會。
另外給狠狠擺了一道的普林斯吃一塹長一智,都沒等到第二天早上,當天夜里凌晨三點,沃茲曼就帶著整個談判團隊住進了陳光下榻的酒店。
沃茲曼自己的房間更緊鄰著陳光旁邊的方天宇的隔壁。
除此之外,耳朵極尖的陳光分明的聽到過道里傳來平穩悠長的呼吸聲。
沃茲曼博士這家伙不但帶了技術團隊和談判團隊來,作為地頭蛇更是把保鏢團隊都給弄上了。
他們哪兒也不去,就守在過道里,也不睡覺,保證明兒一早陳光開門就能看到沃茲曼那張褶皺的大餅臉!
麻辣雞絲的!
早稻田、林肯、阿拉莫、劍橋和三盛你們搞我!
不展現一點實力,你們都覺得我們普林斯這地頭蛇是白當的!
沃茲曼這次出行是給布拉沃下了軍令狀的,事情談不成,明年他的光觸媒項目組直接就沒了!
別研究光觸媒了,研究轉基因馬鈴薯去!
火中物說
提速失敗,今天依然只有兩章六千字,騷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