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原潮你最近也是肝火有點旺啊,怎么說話這么難聽?這就動怒了?我難道說錯了嗎?”
這叫曹正明的軍方人物卻立馬又將矛頭對準了幫陳光說話的江原潮,臉上還是帶著笑。文
“你別和我玩你那套,我不愛聽!陳光,我們走!”江原潮試著拉了拉陳光,卻現拉不動了,他好似釘在了原地,紋絲不動。
武山在旁邊捂最頭,得,這杏的暴脾氣又要來了。
曹正明卻覺得自己目的達到了,依舊笑著,“我也就是稍微說兩句而已,那些人可比我們還難打交道得多,陳光這脾氣要誤事啊,國家大事容不得兒戲,讓老爺子們多多考量考量,本就天經地義不是嗎?原潮你說得也有道理,我回頭是要與老爺子們多說道說道。行了,咱就聊到這兒?你別鬧脾氣了,等會兒我們倆還說事呢,過幾天咱倆那躊藍軍演的事,還有好多細節沒敲定呢。”
陳光實在給這人惡心到了,蹬鼻子上臉把丑話撂完,回頭又和你笑呵呵的談正事,他不知道別人怎么看的,他自己是真吃不租套,神煩。
“曹先生,我們還真是英雄所見略同,不對,狗熊所見略同,我也覺得自己挺不合適的,不然你看誰合適,誰來當我這局長?我自己還真沒什么興趣奉陪,無聊,惡心,丑陋,骯臟!”
他終于把臉徹底垮了下來,掙脫江原潮的手臂,說道:“江叔叔你不用管我,你們談事,我走了。”
見他罵了人還要走,曹正明倒有些不樂意了,老爺子們讓褚秘書把陳光帶過來的目的,是為了讓他融入大家這個圈子,到時候傳出去,指不定還給人以為是自己把他逼走的呢。
“小陳,我剛和你說什么來著?你到底哪里來的這么大脾氣?有沒有點尊敬師長的德行了?我好好的與你說道理,是為了你好,你這動不動就擺臉色,動不動就拂袖而去,你這算什么?你罵我狗熊我當沒聽到,你說惡心丑陋骯臟我也忍了讓了,都是看在你年輕的份上,但你也別太過分了吧?”
曹正明依舊掛著很平靜的表情,似乎他真讓著陳光。
這樣一來,如果陳光真走了,倒也沒人說他的不是了。
“就是直目無尊長!”財政部那人也跟著又得瑟起來了。
陳光幾乎笑出聲來,站在瀉門口,回頭看著里面這群牛鬼蛇神一樣的人們,又是沖著江原潮和武山點點頭,突然咧嘴道:“我說諸位吶,你們這樣活得不累嗎?成天這么陰陽怪氣爾虞我詐的,我想想都覺得毛骨悚然,過你們這樣的日子,我真是一天都過不下去,你們覺得自己身邊是風水寶地,覺得我擱這兒就非得巴心巴肺的貼上來,但在我看來,你,還有你,您二位的身邊,臭氣熏天,您二位讓這整個院子變得像個糞坑。”
他指著曹正明和剛才財政部那人,直接了當的說道。
說完,他轉身就走,再不做絲毫停留。
他真的不明白自己現在說的做的代表著什么嗎?
不,他當然明白。
事情不大,也可以說忍一時風平浪靜,并不會掉塊肉。
對他來說這一點兒也不難,因為他演技強。
但自從意識到老爺子們的心思以來,他就真不想在這兒呆了。
他從不認為自己可以從政,今天這短短不到一個斜的見識,更讓他篤定了心中所想。
是,我全力以赴是可以配合你們演戲,我還能比你們所有人都演得更好,但我不樂意啊!
活成這樣,我不如死了算了。
他當眾飆的舉動,看似幼稚沖動到無以復加,但其實他卻是故意在將難題拋回給老爺子們,故意在告訴他們,你們吶,可就省吧,我真不是這塊料。
好吧他這就是在準備撂挑子了。
這才哪兒跟哪兒,你們就給我惡心成這樣,反胃得飯都快吃不下去,天天和你們打交道,那我不得瘋掉?
好好一句話,他能換著花樣給你說出花來。
簡簡單單一件釁事,他就不好好的跟你講,就得陰測測的從背后掏把小刀子出來,一邊聊天一邊刺撓你的菊花。
還有,同樣是新華字典里都能查到的字,組合出來成了他們嘴里的一句話,在他們這兒給你用出來,全特么有別的意思別的目的。
曹正明和財務部那人,所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層話里的話,陳光全都明白。
但正是因為全然明白,他才分外反感到惡心。
所以他真就這么掀桌子走人了,老夫不跟你們玩了!
最好老爺子們真覺得我辦事不牢,等文雯的事情結束了,我也好真撂挑子,不然到時候辭職都辭不掉,哭都哭不出來。
順便還能罵罵人,爽!
剛才罵的應該還不是一般人,不知道怎么的,心里還有點小嘚瑟,小蕩漾呢。
回頭可以和小林子白樺哥吹上十年,給他們一萬個膽子他們也不敢。
就是嘛,和他們聊天講話,那才叫聊天。
和這些人聊天,是拼刺刀,刀刀見血,又無聊,又心累。
“哼家伙!”
曹正明面子被掃了個精光,終于笑不出來了,面色鐵青著呆了幾秒鐘,才猛的一甩袖子轉身而去。
給一小輩指著鼻子罵得這么慘,他還真是開天辟地頭一遭,偏偏現在他的確拿陳光這光定總局局長毫無辦法,心里再火也沒用。
等他氣呼呼的回到自己人堆里,才終于按捺不注氣,怒道:“這杏碎,真是一點兒禮節都不懂,真不知道老先生他們到底在想什么么會讓這種人坐那位置上!”
他旁邊的人湊上來問了句,“曹哥,是什么位置啊?”
曹正明沒好氣的看他一眼,“不該你問的你就別問。”
“好吧好吧,但不管怎么說,他是太得寵了,老爺子們這樣拔苗助長,是要出狀況的。”
“可不是嗎?他這才多少歲?成天還在網上搞些有的沒的名堂,個人生活也不檢點,都不知道靳家老爺子”
“噓事不能說,不能多提,要炸鍋。”
“好吧不提不提,總之,我是覺得他沒什么資格到我們今天這堂會上來,白家少爺不都沒來嗎?”
曹正明看著這群自己人你一言我一語,心中倒漸漸舒坦下來,暗自想著,“等差不多時機了,我會想辦法讓他下去,那職務太重要了,一個處理不好必定血流成河,要和內勁武人打交道,必須得要八面玲瓏的人物,說什么也輪不到陳光這種亂撒脾氣的愣頭青!”
至于他自己可能被陳光就此記恨上,曹正明并不在乎,他也不是軟柿子任人拿捏,這些事情不爭,那還爭什么呢?
那可是要取代特殊事務局的重要崗位啊!
誰能掌權,誰就能在未來左右政局!
如此重要,值得一搏。
卻說另一頭,武山正與江原潮在角落低聲說著,卻并未如同陳光想象的那樣困擾,兩人面色平靜,但竊竊私語里竟透著股喜意。
“這杏,真是透亮。”江原潮說。
武山點頭,“的確如此,剎那之間,當機立斷,一眼就看穿問題核心了,腦子轉得真是快。”
“我家那軒子,要有他十分之一的本事,我也不至于頭疼了。”
“我家那女兒,唉,不提也罷。”
“怎么了?”江原潮好奇道。
武山曳,“不提我女兒了÷光今天看似撒野耍潑,給外人留下個愣頭青的芋,要不是我親眼見他是如何一步步將徐立正掀了個底朝天,親眼見著他在法庭上三言兩句將徐立正逼上絕路,知道這杏雖然看似貌,實則狡猾得緊,我險些也給他騙了。”
“三言兩語,一次見面就和曹正明跟那些搞財政的劃清界限,又在明面上把咱倆甩開了,實則暗中就站到咱們這邊來了,真是個了不得的酗子,后生可畏啊!必成大器!”
江原潮總結道。
武山則微微曳,“不,他已經是大器了。”
其實如果武彤這時候也在,她或許會被武山這句話弄得面紅耳赤,因為她知道陳光這家伙大器不大器不知道,但肯定器很大。
這邊陳光出門正撞見在外面像是散步像是在等待吩咐的褚秘書,“喲,小陳你怎么這么快就出來了?”
陳光挺苦惱的一擺手,“呆不下去了,這社么破地方,隨便和人說兩句話能繞彎子繞得頭暈,煩透了。”
“怎么?不喜歡?”褚秘書微笑著打量他。
陳光猛點頭,“豈止是不喜歡,簡直厭惡。對了褚叔叔,明天才是軍演吧,麻煩褚叔叔您幫我安排個休息的地兒,我自己找個地方把自己藏了。這些圈子里的事情,實在不是我所長。”
褚秘書點頭,“也好,對了,今兒晚上白樺和林經緯他們要聚餐,你要去不?”
陳光樂了,“也好,是該和他們聊聊天回回血,可把我惡心死了。”
等他一口應下,又有點后悔,白樺不會真那么無聊每次見面都提陳月吧?
應該不會有那么無聊吧?
“陳光你上次答應我的事情什么時候兌現啊?”
臥槽這家伙真就有這么無聊!
坐在飯桌上,陳光有些苦哈哈的看著身邊的白樺,沒錯,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變成他坐中間,林經緯和白樺一左一右了。
小林子也把腦袋湊了過來,“光哥你現在可是陳總,恁大一公司的老總,可得說話算話啊。”
陳光默默的回過頭,覺得這孫賊笑得很賤,很有內涵。
但他終究沒能厲害到可以完全讀懂一個人的內心,雖然千萬個疑竇在心底,但終究也不知道林經緯到底在得瑟些什么。
陳光放下筷子,嘆了口氣,“白樺哥,不是我說你啊”
“行,我知道的,你也別煩惱,我就和你開個玩笑,我知道你一言九鼎不會說,不急不急,我一點兒也不急,如果這給你造成困擾了,我給你道歉。”
白樺打斷了陳光的話。
陳光大張著嘴,想把這老兄掐死。
酒過三巡,之前飯桌上一直不敢上來搭話的沈俞亮似乎終于鼓起了勇氣湊將上來,拿著杯子有些心翼翼的說道:“陳光哥,來走一個?”
陳光抬眼看了這老兄一眼,雖然上次鬧得不是很愉快,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別人主動上來示好,如果這都不接,未免顯得太星雞腸,好吧我就是星雞腸,但今天就難得大度一次,給沈俞亮個機會吧。
他端起杯子,站起身來和沈俞亮碰了個,然后麻溜的仰脖,一口悶了,“客氣客氣,我先干為敬啊!”
沈俞亮大喜,也是跟著喝下一杯。
一直暗中留心兩人的桌上其他同齡人,紛紛暗自松了口氣,其實只要好好和他說話,他真比想象中還好打交道呢。
沈俞亮默默的轉過臉去,抹了把眼角的淚水,其實這段日子他險些給排擠在外,真挺難熬的,本來今天這桌酒菜都沒他事,但林經緯與他打了電話,他這才敢來。
如今終于化干戈為玉帛,可算是邁過去這個坎了。
“陳光哥,我其實也是全能人的粉絲,也玩刀塔的,天梯四千多分,你之前那個比賽我全程看到了尾,真是看得我熱淚盈眶,再走一杯?”
“沒問題!改天有空一起排,哥帶你裝逼帶你飛!”
陳光看沈俞亮這就順眼多了,能喜歡刀塔的人,壞都壞不到哪里去啊!
好吧喜歡擼埃的也都是好人。
兩人這就又走了一杯。
“最后這一杯,我也不找借口了,這是我自罰的,陳光哥,對不起前的事情是我不對!”
這邊陳光剛喝完,那邊沈俞亮卻動作飛快的給他自己灌下第三杯,這次是到位了,真的到位了。
“沒事,過去的都過去了,我也喝一杯!”雖說沈俞亮是自罰,但陳光卻不讓他難做,也是再喝下第三杯。
其實只要別人給面兒,甚至都不要你多么低聲下氣,大家是怎樣就怎樣,好好說話,陳光也不是渾身炸毛的刺猬,他也不愛惹事愛結仇。
如今相逢一笑,三杯酒解恩仇,也算是給之前的破事兒做了個了結。
沈俞亮能出現在這桌子上,他本也是和林經緯白樺從謝起長大的,只是之前有些自視甚高,腦子里的嫉妒拐不過彎才鬧出點事情來。
飯桌子上的氣氛隨著這一下緩和,頓時變得熱鬧起來,大家觥籌交錯,再沒了任何芥蒂和緊張。
陳光身為須臾浩仙,那自然是來者不拒,就你們這群軒兒,想放倒我?
我喝不死你們?
結果,今天這一桌酒,還真給他談成不少大事兒!(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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