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面上,雙方艦隊已經完全撕咬在一起。
索倫現在總算見到巖刀盜的兇猛之處了,用毫不畏死來形容簡直是太低估了。
那種來自于血液中的兇殘,完全已經銘刻在基因里面。
一聽到號角之聲,這群人就仿佛徹底變了一個人一般,從巖民變成了巖盜。
而且,現在他也發現了巖盜小艦的厲害之處了,在海面上移動起來完全無比靈巧,鉆來鉆去,在這群巖盜的操縱之下,完全如指臂使,真的完全是指哪打哪。
而且最恐怖的,普通軍隊的士兵是哪里人少,他們往哪里沖。
而巖盜,完全是哪里人多,往哪里沖。
所以經常會出現,巖艦剛剛靠近,用鋼齒咬住敵艦之后,幾個,甚至一兩個巖盜瘋一般朝敵人大艦上攀爬沖鋒。
兩三個人,敢沖幾十一百人。
這真的不是毫無畏死,而是哪里有死亡,就奔向哪里。
而根據巖盜的傳統,第一條就是永遠朝著敵人最多的地方撲去。
當死亡在面前的時候,兇猛地撲上去,要么將死亡咬死,要么被死亡咬死。
在戰場上而死,會被視為無上的光榮,投胎轉世之后,會成為更加強大的戰士。
而且,不管是攀爬戰艦,還是浪中翻涌,這群人完全如履平地一般。
所以短短時間內,兇殘無比的巖盜就占據了絕對的上風。
當然,欒洋城的艦隊水軍也有巨大的優點,那就是組織性,服從性,還有弓弩射殺。
他們的水軍單獨戰斗力不大,但是就算在船上,也列陣迎戰,靠著集體的力量廝殺。
而殺傷力最大的,當屬他們的弓弩,給巖盜帶來不小的損傷。
但是,七千巖盜對五千欒洋城水軍,還是壓倒性的勝利。
短短片刻,欒洋城艦隊的陣形,就被王后島艦隊徹底切開。
一個又一個欒洋城水軍墜落海中。
欒洋城艦隊,節節敗退,一艘又一艘的艦船被占領。
“城主,快走,趁著還沒有徹底被包圍,我們掩護著您立刻撤退,返回欒洋城。”水軍統領大聲吼道。
徒利炆看到旗艦上,看到兇猛的巖艦如同狼群一般,兇猛撕咬,很快就要擊穿了防線。
“撤退……”徒利炆一聲令下。
十幾艘艦船拱衛著他的旗艦,用盡全速,朝著西北方向逃跑。
“哪里來的巖盜,所有的巖盜不都去雷群島了嗎?”欒洋城主徒利炆嘶聲道。
“不知道。”水軍統領道。
此時是黑夜,但是海面上戰成一團,火光沖天。
“主人,敵軍旗艦要逃跑。”一名巖女將道。
巖綽兒朝索倫望來道:“要追嗎?”
索倫道:“我不擅長戰場指揮,一切由您而決。”
巖綽兒立刻下令道:“第一,第二,第三從,撤離戰斗,追擊敵艦!”
然后,巖女將就在海上吹響特殊的號角。
很快,第一,第二,第三從艦隊,飛快有序地撤出戰斗,后面的巖盜立刻填補而上。
僅僅沒有多久,這三從艦隊,總共四十五艘艦船,三千名巖盜就完成了集結,兇猛地朝欒洋城主的旗艦追去。
而作為王后島艦隊的旗艦,也緊追不舍。
剩下四千名巖盜,還有三千名巖民,一百多艘艦船,繼續在海面上廝殺。
欒洋城住的艦隊盡管速度已經足夠快了,但還是比不上巖盜的艦隊。
這四十五艘的巖盜小艦,靈活飛快,僅僅一個時辰不到,就徹底咬上了欒洋城主徒利炆逃跑的艦隊。
而且,巖盜并不忙著戰斗,而是分散開來,變成一個半圓,漸漸地包圍,合攏!
這個過程,巖盜艦隊也如同訓練有素的狼群一般。
一個時辰后,四十五艘巖盜戰艦,已經徹底將欒洋城主的逃跑的十幾艘戰艦完全包圍。
欒洋城主徒利炆站在船頭道:“敢問,是巖群島的哪一位島主?我與貴島素無仇怨,甚至有不少生意,為何要趕盡殺絕?”
此時,距離海戰已經過去了近四個時辰,天已經亮了。
而另外一處的海戰已經結束,欒洋城的艦隊除了逃跑的這十來艘,剩余的已經全部覆沒。
索倫走上船頭,出現在徒利炆和圖靈塵視野之中。
頓時,圖靈塵駭然色變,驚聲道:“索倫,你……你不是已經死了嗎?你不是已經被巖魔殺了嗎?”
索倫道:“我是被巖魔扔下了深淵,但是這并不代表著我已經死了。”
圖靈塵咬牙切齒,連這樣的都不死,索倫的命還真不是一般的硬啊。
索倫道:“圖靈世子,沒有想到我這一網下去,還撈到了你這條魚,真是意外之喜啊。對了,你的手怎么了?”
圖靈塵望向周圍海面,十幾艘欒洋城艦船,已經被完全包圍。
不僅如此,那邊已經結束戰斗的王后島艦隊也陸續趕來。
這場戰斗,他們已經徹底失敗,沒有任何翻身余地了。
他實在是不甘,索倫明明已經死了,卻有活著回來了。
他們率領著五千水軍尋找魔鏡秘島,原本已經無限接近于成功了,結果卻撞上了索倫的王后島艦隊。
這索倫難道真的是上天的私生子不成?
不過,這僅僅只是一場偶然的失利而已,他手中還正好握著一張王牌。
“索倫,你好好看看,這是誰?”圖靈塵冷笑道。
然后,幾名女武士推著一個昏迷的女子出來,全身都被捆綁,正是嚴奈兒。
索倫見之,頓時內心驚駭。
奈兒,她怎么會在這里?她為何會昏迷不醒?
圖靈塵將寶劍橫在奈兒的脖頸上道:“只要我一劍割下,嚴奈兒可就要香消玉損了。”
說這話的時候,圖靈塵的心緒是無比復雜,又無比痛恨的。
在一年之前,他死也不會相信,自己會走到這一步,會把寶劍橫在心愛女人的脖子上。
妒忌如同一條毒蛇,一旦從心靈中孕育出來,就會不斷地吞噬心中的光明。
圖靈塵道:“不僅僅有嚴奈兒,還有整整一船的人質。”
然后,索倫看到在徒利炆的旗艦后面,還有一艘貨船,上面有幾十名水手,還有夜驚羽。
徒利炆在逃跑的時候,也沒有忘記帶著這些俘虜。
此時,幾百具弓弩,全部瞄準了夜驚羽和幾十名水手。
如果在地面上,還有逃脫的余地,而在海上,被這樣團團包圍,很難逃出生天。
索倫閉上眼睛,讓自己的心神寧靜下來。
奈兒一定不能有事,自己虧欠她太多太多,她一定不能有事。
再一次睜開了眼睛,索倫已經恢復了安靜。
“徒利炆城主何在?”索倫問道。
徒利炆朝著索倫行了一禮。
索倫道:“放掉我的未婚妻,還有我的那艘補給艦以及上面所有人。作為交換,我放你這艘旗艦上所有人走。”
圖靈塵道:“不行,你要放的不僅僅是一艘旗艦,而是欒洋城的所有艦船,所有水軍。而且嚴奈兒作為人質,一直保護我們到了欒洋城之后,我們再將她釋放回來。”
索倫沒有理圖靈塵,只是望著徒利炆道:“徒利炆伯爵,我們都是王國百年的諸侯,應該非常懂得雙方俘虜的分量,你應該知道這次交換,是你們占了巨大之便宜。”
徒利炆旗艦上足足有數百人,而他手中天水城的俘虜只有幾十人。
徒利炆手中重要人質只有嚴奈兒一人,再加上一個夜驚羽。
而他徒利炆一個城主,加上圖靈家族一個世子被包圍。
雙方分量輕重,可想而知。
索倫繼續說道:“我愛我的未婚妻,所以愿意為她付出更多代價,甚至我不忍心用她來討價還價,這個條件您要么答應,要么死!”
徒利炆伯爵點了點頭道:“好,我答應!”
索倫道:“你立刻釋放我的未婚妻,還有其他人質,我放你這艘旗艦離開。”
巖綽兒在邊上低聲道:“索倫,我們巖盜一諾重千金的,你如果答應釋放,就真的要釋放,否則會失了巖盜的人心。”
“是,姨母。”索倫道。
徒利炆伯爵想了一會兒,點頭道:“好。”
然后,他一聲令下道:“放人!”
圖靈塵面色一變,出聲阻止道:“徒利炆城主,索倫這人狡詐無比,不可相信,一定要帶著嚴奈兒回欒洋城才安全。”
徒利炆冷冷道:“這是我的旗艦,我說了算。”
然后,徒利炆伯爵將昏迷的嚴奈兒釋放,交給索氏補給艦上的夜驚羽。
索倫舉手道:“讓!”
頓時,王后島艦隊包圍圈,讓開了一個裂口,讓徒利炆的旗艦離開。
徒利炆旗艦離開了幾百米后,大聲喊道:“索倫城主,我這些艦船暫時歸你了,艦船上的欒洋城水軍你不要傷害,也不要讓他們參加二十幾天后的大決戰。”
“好。”索倫道。
徒利炆朝著被俘虜的欒洋城水軍道:“你們等著,一個月后我會來接你們回家。”
“是!”所有欒洋城水軍大聲吼道。
巖綽兒(女王)望著徒利炆的背影,朝索倫道:“這是一個了不起的人。”
索倫點了點頭,這徒利炆城主身上其實和索隆伯爵有些像,剛硬刻板,堅守著某些貴族法則。
但是,原本對卮都若即若離的他,此時也免不了被卷入卮妍和卮離的奪位大戰之中。
徒利炆城主的旗艦繼續北上,一直遠去了幾萬米,完全看不到蹤影之后。
被包圍的一千多欒洋城水軍放下了所有武器,蹲在船上投降。
至此,徒利炆城主假扮成海盜的五千水軍,除了他的旗艦之外,近乎全軍覆沒。
圖靈塵一直望著索倫的王后島艦隊,感受到斷臂的一陣陣抽痛,圖靈塵面孔一陣抽搐。
“二十五天,最多二十五天。幾萬水軍,十幾萬大軍,一定將索氏斬盡殺絕,將天水城殺得不留一人一草一木!”
徒利炆城主眼角也微微一縮。
索倫終究沒有死,真正的勝負,終究還是要二十幾天后的大決戰中揭曉。
索倫將奈兒抱回到王后島艦隊的旗艦上,解開她身上的衣衫,發現有血跡,但是傷口卻完全消失了。
還是那股可怕而又邪惡的能量,瞬間恢復了她所有的傷勢,但卻是是透支性命為代價。
索倫握著她的手,完全心痛如絞。
“妖星,奈兒體內的邪惡能量不是可以免疫任何毒藥嗎?為何她還不醒過來。”索倫問道。
妖星道:“主人,她并沒有中毒,徒利炆城主給她服下的是罌/粟酒,是為了讓她沉睡,并且緩解傷口痛苦的。”
原來如此!
于是,索倫就一直握著她的手,坐在床邊上。
而王后島艦隊,繼續朝著天水城方向航行。
奈兒一直昏昏沉沉睡到了次日,方才睜開美眸,幽幽醒來。
見到索倫的第一眼,她先是眼圈一紅,然后大顆的淚珠滑落。
索倫伸出舌頭,輕輕舔掉她滑落的淚水。
“甜的……”然后,他輕佻笑道。
奈兒一聲嗚咽,玉手保住索倫的脖子,柔美的紅唇直接吻了上來。
剛剛吻到索倫,她便吐出粉舌糾纏,無比火熱,無比癡纏。
奈兒還從來都沒有這么主動過!
足足吻到幾乎要斷氣后,奈兒抓住索倫的手伸進自己的衣衫內,顫聲火熱道:“夫君,要了我,要了我!”
注:第二更送上,拜求支持!(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