卮威公爵派出信使前往天水主城,送來了卮寧郡主的親筆信。
在信中,命令索倫立刻釋放圖靈朵,歸芩渠,努爾丹等十九名高階武士領主。
此時索倫不在城主府中,索寧冰便按照索倫之前的吩咐,率先釋放了歸芩渠一人。
不僅如此,還給索寧冰易容打扮,穿上了索倫的衣衫,墊高了鞋底,假扮成索倫的樣子,在臨走時候見了歸芩渠一面。
如果是圖靈朵,肯定一眼就能識破這個索倫是假冒的。
但是歸芩渠一直到被俘的時候,都沒有正面近處見過索倫。
而且見面的時候,假冒索倫的寧冰正端坐著寫信,一邊寫一邊本能地揉腰部的地方,仿佛那里非常酸痛。
寫完之后,寧冰將密信放入信封中,然后用蜜蠟封好,親手遞給了夜驚羽。而實際上,這密信是索倫早已經寫好的,索寧冰只是裝腔作勢在哪里書寫而已。
夜驚羽把密信交給歸芩渠道:“親手交給卮寧郡主,不要讓任何人看到。”
歸芩渠點了點頭,然后夜驚羽送他出了城主府,給他一匹馬,放出了天水主城。
縱馬騎出天水城的時候,歸芩渠長長松了一口氣。
這次兵敗被俘盡管不是他的責任,但卻是他人生一個巨大的污點。
幸好,索倫還沒有機會訛詐他,否則真不知道父親要花費多少代價才能從索倫手中將自己贖回去。
盡管他和弟弟歸秦仲都沒有機會繼承臨海城主之位,但是在未來卮離繼位之后的大變中,他還是希望能夠有自己的一席之地的。
一旦因為自己父親被索倫訛詐,那他歸芩渠的前途,肯定要灰暗許多。
畢竟自己不是妹妹歸芹芍,那是父親的命根子,闖多大禍都不要緊。
一路縱馬奔馳,一個多時辰后,歸芩渠便進入了卮威大軍的軍營大帳中,見到了卮寧郡主。
“你見到索倫了嗎?”卮寧問道。
“見到了。”歸芩渠道。
“他當時正在做什么?有什么細節動作?”卮寧問道。很顯然她也在擔心索倫會不會金蟬脫殼。
歸芩渠道:“他正在給郡主殿下寫信。而且他好像受傷了,另外一只手不斷地揉自己的腰部。”
這話一出,卮寧頓時臉蛋一熱。
索倫為什么揉腰,她當然知道的清清楚楚。在那一個多時辰內,索倫至少爆發了四次。
當時瘋狂的時候不覺得有什么。事后肯定是腰酸欲斷的,就比如現在的卮寧,完全是坐立不安。
“信呢?”卮寧道。
歸芩渠上前。將索倫的密信呈上。
先看封口蜜蠟,是完好無損的。卮寧拆開信封。拿出里面的密信。
“好了,你可以出去了。”卮寧郡主道。
頓時,歸芩渠退了出去。
整個大帳內就只有卮寧一人。她才打開密信閱讀。
“寶貝,剛剛分開幾個時辰。我已經開始思念你了。思念你的唇,思念你的臀,思念你的緊。思念你的燙,思念你的深喉,思念你的嘶吼。”
率先印入眼簾的,就是一段流氓不堪的排比句。
頓時,又勾起了卮寧的回憶,那些瘋狂的畫面,又涌上她的腦袋,讓她的嬌軀一陣陣發燙。
“混蛋,無恥的流氓!”卮寧心中暗罵,然后接著看下去。
“寧,其實我們還有一種親熱的方式沒有嘗試,傳說中三扁不如一圓,我本來想要試試看的,但是……我實在承受不住了,下次吧,下次我們一定嘗試。“
看完這一段,卮寧幾乎忍不住要將這封密信撕碎。
因為,上面的字句她都懂,甚至能夠腦補出畫面來,頓時嬌軀某處一陣陣收縮抽搐。
“寧,我知道你不信任我,等到我交出所有人質的時候,你的大軍就會進攻我的天水城,屆時就是我的死期了。但是,你為何不信任我?是因為我陰險狡詐?沒錯,我是非常陰險狡詐,為了保護天水城,為了保護姐姐,我什么事情都做得出來,當然也包括給你做小三,出賣身體來討好你。”
讀到這里,卮寧忍不住再次暗罵出聲:“無恥,無恥之極。”
索倫的信繼續寫道:“寧,你知道在亂石島我和卮亭的宦官高寧士是怎么說的嗎?我讓他帶一句話回去,這句話是:卮亭,你這個傻逼。”
卮寧嘴里也不由得默念一句,卮亭,你這個傻逼。
這種話,念出來都很爽啊,尤其從她這種高貴的王室貴胄絕色美人嘴里念出來。
“寧,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我們都日了四五次了,起碼也也幾年的恩了,你就忍心這樣將我置于死地?你就不想我以后天天給你暖床?你就忍心我們未來可能存在的孩子沒有了父親?相信我,我真的愿意幫你,效忠你。”
“注意,是效忠你卮寧郡主,而不是卮離殿下,我知道他看我不爽,我也看他不爽,我們八字不和。所以我效忠的是你,一年前的我,為了你可以一個人跑到天魔山脈去尋找龍印拓本。未來的我,也一定可以為了你,毀天滅地。”
“你或許會說,我既然對你那么癡情,早干嘛去了,為何還要和你做對?那是因為,我需要先拿回我的尊嚴,我必須用我自己的智慧奪回天水城。這樣,我才能理直氣壯地站在你的面前,這樣我才能讓你愛上我。這樣,我才能理直氣壯地將你日掉一遍又一遍。”
“當然,原本我是想要借用國王的力量,將你和卮離擊敗,然后將你收服于胯下。但是現在國王將我拋棄了,那么好吧,我就被你收服于胯下好了吧。”
“寧,不要在試探我,我可以用索氏祖先發誓,一旦你的軍隊進入天水城半步,那我就只有一個結果,拼死一戰。玉石俱焚。寧。給我一次機會,讓我證明給你看,我有多么愛你。”
這是一封密信,更是一封情書。
至少。卮寧讀完之后,整個內心都是酥麻的。顫抖的。
甚至,隱隱有一種沖動,立刻騎上馬回到天水城去。然后兩個人在徹底瘋狂一次。
愛情中的女人,是盲目的。至少百分之九十的女人是這樣。而卮寧,正好是另外的百分之十。
這封情書,讓她身體發麻。讓她幾乎想要忍著火燒火燎的疼痛,再和索倫徹底瘋狂一次。
但是在這之后。她的決定依舊沒有變。
索倫必須死,而且和是否信任完全無關。為了卮離的大業,為了卮寧以后的姻緣。他必須死。
只有死人才不會開口,她卮寧一定是要冰清玉潔的。
卮寧已經決定了,等滅掉天水城索氏,殺死索倫之后。她立刻回到怒浪王城找一個術士,修補自己破損的清白。然后服下藥物,徹底毀掉自己可能存在的孕事。
當然,那個術士已經會被她殺掉滅口。
她要嫁給炎帝國的姬旻王子,這段婚事絕對不能被影響,也不能被破壞。
“來人,把歸芩渠叫來。”卮寧道。
很快,歸芩渠再一次出現在大帳之中。
卮寧道:“我知道你剛剛脫離苦海,但是我要你再次回到天水主城,作為我的使者。你告訴索倫不要耍弄小聰明,想要自救,先釋放圖靈朵,努爾丹等所有人質。三個時辰內,我再見不到圖靈朵等人,立刻下令大軍進入天水城,毀滅索氏家族!”
歸芩渠一愕,點頭道:“是。”
然后,剛剛逃離囚牢的歸芩渠,不得不再次騎上駿馬,返回天水城轉告卮寧郡主的新條件。
而卮寧郡主已經下了決定,只要圖靈朵脫困,就立刻下令十萬大軍進發,踏平天水城,滅亡索氏。
而此時,卮亭公爵府的密室內。
索倫道:“弄清真相,確定事實,然后……拯救國王!”
接著,又改口道:“盡量拯救國王。”
卮妍公主道:“索倫謝謝你,但是……我已經請了神龍圣殿最好的醫道修士,他也是世界上最好的醫生,然而他也束手無策,他說父王大概只有不到十天的性命了。”
卮亭公爵道:“索倫,雖然我們依舊心存希望,但已經事實放棄了。國王陛下一旦倒下,那一切都休從談起。一旦卮離繼位,妍兒要庇護于神龍圣殿。而我……大概要獻出所有的家產,并且在卮離面前擺尾乞憐,就這樣還不知道能不能留得一條性命。”
說完,卮亭公爵種種嘆息一聲。
卮妍道:“我們知道,卮寧對你有非常復雜的情感。所以我們選擇和你決裂,以你的魅力和智慧,相信能夠在卮寧面前得到一席之地,也不用跟著我們陪葬。”
索倫道:“我這個人,非常偏執瘋狂的,一旦選擇了某件事情,就絕對不會回頭的。”
接著,停止煽情,直接問道:“你們確定,國王陛下是中風倒下的?”
卮妍道:“對,是中風。眼睛能夠睜開,但是卻不能轉動,而且全身都無法動彈。我相信,他甚至能夠看得見,聽得見,但就是完全無法動彈,也不能說話。所以,看上去仿佛人事不省一般。”
索倫道:“如果是中風,那就是腦出血壓迫了神經和腦域,使得大腦失去了對全身的控制。”
頓時,卮亭和卮妍,充滿希冀地望著索倫。
索倫道:“立刻帶著我進宮,我嘗試拯救國王,時間拖得越久,就越是不利。”
卮妍郡主點了點頭道:“好,你立刻換上宦官的衣衫,隨同我進入王宮。”
半個時辰后,索倫換上了宦官的衣衫,跟著卮妍的馬車進入王宮。
此時,王宮之內一切如常。
盡管關于國王出事的消息,已經漸漸被有心人猜測到,但是在王宮里的每一個都是人精,當然不會表現出什么異常。
就如同后世的中國,如果某個超級大人物連續很多天沒有上新聞聯播了,下面人就會想這個人是不是出事了?
如今,國王已經足足半個月沒有露面了。
當然,因為怒浪王國特殊的政局,加上國王和貴族。諸侯之間關系的冷淡。所以國王并不是天天和大臣們見面的,經常是三五天一次大議事。而有些時候,國王索性就不參加,直接派卮離代表。
所以在之前。他就出現過七八天沒有露面一次,但是從未像現在這樣。一次消失半個月。
國王住的宮殿,在王宮的一座山上,命名為紫玉山。
這座山。被國王最心腹的宦官守護,任何人都不得入內。除了卮妍公主。
卮妍公主下了馬車,來到紫玉山的入口處。
入口處,有一個年邁的宦官站在那里。甚至連腰都直不起來了,仿佛一陣風都會被吹倒。
這是一個讓人都看不清年紀的人了。
“高翁。我想進去看看父王。”卮妍道。
高翁,索倫立刻想到了一個人,高隱。
怒浪王朝的宦官。有兩個派系,李系和高系。
李系如今的首領,是卮離身邊的李成蓮。而高系的首領,則就是眼前的高隱。
卮寧身邊的李竹,是李成蓮的義子。而卮亭身邊的高寧士,則是高隱的義子。
這兩系的宦官,都是以收義子,義孫形式傳承下去的。盡管之前都不姓高,也不姓李,但是拜入門下之后,全部改姓。
眼前,這個高隱仿佛一陣風就會吹到,形象上遠不如李成蓮。
然而,他還有一個名號,那就是怒浪王宮第一高手,甚至是怒浪王城第一高手。
如果不出意外,這應該是索倫見過武功最高的人。
高隱立刻雙膝跪下,道:“拜見公主。”
卮妍上前,將他扶起,卻并不像卮寧一樣說出乖巧的話。
高隱渾濁的目光望向索倫道:“這位,便是天水城主索倫伯爵了?”
索倫彎腰行禮道:“后背索倫,拜見高翁。”
高隱望向索倫的目光竟然露出一絲慈愛,然后沒有問什么,直接道:“進去吧。”
索倫跟著卮妍進入了紫玉山,原本想落后半步,但卮妍始終保持和他同步,絕對不領先半步。
她當然不是為了不讓索倫看她腰臀曲線,而是堅持平等之意。
“剛才高翁看我的樣子很奇怪,仿佛……子侄一般。”索倫道。
卮妍道:“令尊年輕的時候,曾經做過我父王幾年的侍從。兩人一起跟著高翁習武,父王學得很一般,令尊卻非常出色,是高翁的得意弟子。”
索倫一愕,真沒有想到,竟然還有這段往事。
來到了紫玉山頂,國王的紫玉宮,就在眼前。
就如同名字一樣,這是一座紫色的宮殿。不過并不大,大約只有幾百平米。
門外,依舊是一個老邁的太監,不過比高隱仿佛稍稍年輕一些。
“小高翁,我帶著索倫伯爵來見父王。”卮妍道。
小高翁,就是高魚,高系宦官的第二把交椅。
高魚則非常冷酷,一絲不茍地打開門,沒有任何交流。
索倫跟著卮妍進入紫玉宮內,輾轉廳堂走廊,來到了最高處的房間內。
第一眼,就見到了躺在床上的國王卮變。
他果然已經氣若游絲,奄奄一息。
身體消瘦,睜著眼睛,卻一動都不能動。
他是腦中風,換成地球上的名詞就是腦淤血,這個病在現代地球上都極度可怕,死亡率其高。
而且,唯一的拯救方式就是開顱動手術。
然而,索倫不是醫生,而且以這個世界的醫療條件,開顱動手術必死無疑。
腦溢血的關鍵,就是把腦內的積血排除干凈,解開對大腦的壓迫和沖擊。這樣才能解開死神之威脅,至于大腦恢復則是比較緩慢的過程了。
目前看來,國王的病癥很嚴重,但是又有些樂觀。
說很嚴重,是積血已經壓迫了他最重要的腦域,使得他全身都無法動彈,眼球都無法轉動。
說樂觀是因為,已經過去半個月了,卻依舊維持生命。
但是,在這個世界是絕對無救的。因為,沒有開顱手術。不過對于索倫來說,卻是例外。
“妖星,你能夠進入國王的大腦,將里面的積血全部排出來嗎?”索倫問道。
“可以,輕而易舉。”妖星道。
索倫望向卮妍道:“我能救國王,但是需要在國王頭顱上刺一個洞,而且我救人的時候,身邊不能有任何人。”
“好。”卮妍直截了當道,完全沒有任何猶豫,非常之果決。
接著,卮妍拔出匕首道:“在哪里刺一個洞,多深,多大?”
索倫指著后腦道:“這里,刺穿顱骨,但是不能傷到腦子,四分之一寸直徑便可。”
索倫的話剛剛說完,卮妍的匕首閃電一般刺下。
瞬間,國王的后腦就被刺出一個洞孔,剛好刺穿顱骨。
這個女人,做事真是果斷啊。
“我現在可以出去了?”卮妍問道。
索倫點了點頭。
卮妍離去之后,索倫用匕首劃破自己的手指出血。
然后,將傷口按在國王后腦的傷口上,二者鮮血交融。
妖星的能量觸爪通過鮮血,進入了國王的大腦血脈之內。
一點一點,將大腦內的積血排出,完全比最精致的手術刀還要靈巧精妙一百倍。
很顯然,他又要再一次創造奇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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