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外面急促的敲門聲,索氏守門武士道:“誰?我家主人今日不見客。”
“快開門,我有急事要面見索倫,晚了就來不及了。”外面的那個中年男子氣急敗壞道。
此人長相英俊,尤其兩撇胡子,更是修得精妙。不過,此時的他可夠慘的,全身的衣衫都破損不堪,臉上也青一塊,紫一塊,被人揍過的樣子,頭發也一片散亂。
夜驚羽上前道:“來者是誰?”
“我是依凱勛爵。”外面那個狼狽中年道:“我的女兒依云,是你家主人的情人,她現在被人綁架走了,如果沒有三百金幣,對方就要將她凌辱了。”
又是這個混蛋,上一次他欠下九百金幣的賭債,要把女兒抵押給賭場,還是索倫扛下了這筆債務。
結果,現在又來這一手。
“滾……”夜驚羽冷冷道。
依凱勛爵嚎哭道:“看在我女兒跟在索倫的份上,請救救她吧,只需三百金幣,三百金幣。”
“滾……”夜驚羽重復這句話。
“慢著,讓他進來。”蘭陵出現了。
夜驚羽道:“不要,這是對方的陰謀。”
蘭陵道:“讓他進來吧。”
大門打開,依凱勛爵飛快沖了進來,一把抱住蘭陵的大腿道:“一夜夫妻百日恩,看在往日的恩情上,你救救依云吧,,三百個金幣他們就放人。”
蘭陵蹲了下來,道:“大叔,我有句話想跟你說。”
“你說,你說。”依凱勛爵討好道。
“你要坑人,能不能換一個人坑,怎么來逮住一個坑啊?我就那么傻,你就專門挑我一個人坑?”蘭陵道。,
“是真的,是真的,我沒有騙你啊。”依凱勛爵道:“如果沒有三百金幣去贖人,依云就要清白不保了,只要你把她贖出來,以后她就是你的人了。”
蘭陵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問道:“你被他們打過了?”
“嗯。”依凱勛爵慘兮兮道。
“真可憐,兩只手都被打斷了。”蘭陵道。
依凱勛爵一愕,自己兩只手沒有被打斷啊,只是其他地方挨打了啊。
就在這時候,蘭陵猛地將他的兩只手按在地上,朝夜驚羽道:“將他五根手指頭,全部踩斷。”
這話一出,依凱勛爵猛地一顫,飛快地便要轉身逃跑,但是卻被蘭陵死死按住。
夜驚羽穿著靴子的腳,對著他的十根手指,猛地跺下。
“咔嚓……”瞬間,他這只禍害家庭的十根手指,全部被踩斷骨折。
依凱勛爵先是一顫,然后發出了驚天動地的慘嚎。
抬起雙手,見到自己十根手指都已經變形,他再次發出無比撕心裂肺的嚎叫。
“記住,這是賭場踩斷的,不關我的事。”蘭陵道:“你愛賭錢,我管不著。你愛押女兒,我也管不著。但是你一輸錢,人家讓你來害我你就來,這不對的。之前你已害我一次,結果十根手指頭斷了,那么就一筆勾銷。如果有下一次,我就把你閹了,然后送到南蠻去給那些野人蹂躪,我說到做到。”
這話一出,依凱勛爵猛地一縮。
確實,他這次輸錢之后,賭場的人確實指使他來找索倫,只要將索倫帶到賭場,他的賭債就一筆勾銷。
他當然知道,這是有人要害索倫,但是為了還這筆賭債,他又來了。
沒有想到,索倫沒有上次那么天真了,而是變得這么兇狠。如果自己真的被送到南蠻去,那可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聽明白了嗎?”蘭陵問道。
依凱勛爵痛得面孔抽搐,用力點頭。
“那,滾吧。”蘭陵道。
依凱勛爵,跌跌撞撞,飛快地跑了出去。
夜驚羽道:“接下來,他們還會使出手段的。”
蘭陵點了點頭道:“卮寧以為我的軟肋是女人,依云是第一個,接下來她可能會對葉非蝶和妮雅動手,那天晚上我們半夜進城,卮寧很容易查出是葉非蝶幫的我們。”
“根據你的吩咐,昨夜回府之后,我已經第一時間去找葉非蝶,讓她立刻離開王城。”夜驚羽道:“但是妮雅老師,我真就沒有辦法了,她在簡庸侯爵的家中。”
蘭陵道:“希望卮寧不會喪心病狂到這個地步,會對妮雅導師動手。”
但是……
僅僅一刻鐘后,就有一個陌生的中年男子來到天水伯爵府面前叩門。
“我家主人,今日不見客。”守門武士道。
那中年男子溫文爾雅道:“我是簡庸侯爵府中人,昨夜妮雅少夫人突發惡疾,此時已經危在旦夕,命垂一線,她想要見索倫大人最后一面。”
這話一出,索倫和夜驚羽面色劇變。
沒有想到,卮寧真的會喪失底線到這個地步。昨日,妮雅作為藝術科考試的考官,因為反對卮寧打壓索倫,所以被突發惡疾,逐出了考官隊伍。
如今,這個所謂的惡疾,竟然要了她的命?而簡寧作為妮雅導師的丈夫,竟然真的利用妻子的性命來陷害索倫。而簡庸院長一介名宿,竟也無恥卑劣到這種程度。
“不要去,這又是一個陰謀。”夜驚羽驚聲道。
那個中年男子道:“當然,去或者不去,全憑索倫大人的意愿,在下告辭了。”
然后,他直接離去。
“索倫,不要去。”夜驚羽道:“這是卮寧的一個陰謀,一旦你到了簡庸侯爵府,妮雅的丈夫簡寧會打斷你的手,因為你曾經和他妻子通奸,他打斷你的手會變得合情合理。”
“沒錯,對方確實是這個目的。”蘭陵點頭道:“但是,所謂妮雅惡疾也是真的,有人真的給她體內下毒,制造出惡疾假象。如果我不去,他們就真的會任由妮雅這樣死去。”
這話一出,夜驚羽也徹底色變。
毫無疑問,在這種關鍵時刻,對方確實做得出這樣的事情。
“簡寧和簡庸,簡直是個畜生。”夜驚羽嘶聲道。
蘭陵道:“為了權勢,有些人什么事情都做得出來的,死一個妻子又算得了什么?”
夜驚羽道:“難道妮雅家族,就會坐視不理嗎?”
蘭陵道:“妮雅和學生通奸被抓,本就已經給家族蒙羞了。”
夜驚羽咬緊玉齒道:“真恨不得將這些畜生全部碎尸萬段。”
深深吸一口氣,夜驚羽道:“就算這樣,你還是不能去,你如果堅持要去的話,我就去念堂里面叫小姐出來。”
蘭陵道:“放心我有計劃,而且正要去找姐姐。”
然后,他朝一名家族武士道:“你去簡庸的侯爵府說,我在天黑之前趕過去,讓他們不要這么急著下毒手。”
“你不能去。”夜驚羽道:“要不然,我們去找卮亭公爵,讓他出面。”
蘭陵道:“你覺得,簡庸會聽卮亭的嗎?”
沒錯,簡庸這種充滿權力欲的高等貴族,又是王城學員的院長,是絕對不可能聽卮亭這種紈绔公爵的。
蘭陵道:“我知道,一旦我進入簡庸侯爵府,簡寧就會打斷我的手腳。而對方也根本不怕我知道這一點。但是,對方就用妮雅的生命挾持我,如果我不去,妮雅就會死。”
夜驚羽氣得渾身發抖,她真的無法想象,人可以卑鄙惡毒到這個地步。
“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者,高尚是高尚者的座右銘。”蘭陵道:“盡管我不是一個高尚者,但是妮雅導師對我們有恩,我們不能坐視她就這么香消玉損。”
說罷,蘭陵返身走進伯爵府念堂,去找正在那里祈禱的姐姐索寧冰。
八個小時后,蘭陵在夜驚羽的保護下,離開了伯爵府,乘上馬車前往簡庸侯爵府。
馬車周圍,足足三十名索氏家族武士守護。
半個小時后,蘭陵來到了簡庸侯爵府外。
簡庸的爵位是王室冊封的,所以盡管是侯爵,但是他的府邸沒有天水伯爵府那么大,但是更加靠近王宮,意味著地位更高。
此時,簡庸侯爵府大門開啟,不斷有人進進出出,仿佛顯得非常匆忙。
而且,不時有大夫從里面出來,充滿了頹喪。
蘭陵上前道:“稟告你家主人,索倫來訪。”
頓時,一名家將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冷道:“只需你一人進去,其他人留在外面等候。”
“不行。”夜驚羽上前道:“我一定要跟著主人進去。”
“那就抱歉了,索倫也不用進去了。”那名家將道,然后轉過臉去。
“不進就不進。”夜驚羽巴不得蘭陵不要進去。
蘭陵朝她一笑道:“在外面等我。”
夜驚羽一驚道:“不要。”
“放心,我保證不會有事,不僅會全身而退,還能狠狠打簡寧那畜生的臉。”蘭陵朝夜驚羽道,然后轉身朝侯爵府內走去。
那家將隱隱閃過一道獰笑,而夜驚羽面色煞白,仿佛這侯爵府真的如同虎穴狼窩一般。
簡庸侯爵府的戲還演得真像。
整個府內的氣息,仿佛暴雨前的烏云壓頂一般,無數的大夫,醫者在進進出出,甚至仿佛到處都能聞到醫藥味。
府邸內所有下人,走路都不敢發出聲響,所有人的臉色都凝重而又帶著些許的慌張。
總之,就是要讓所有人見到,簡庸侯爵府正在全力以赴,拯救妮雅少夫人。
在前面那個家將的帶領下,蘭陵來到了侯爵府的后院,隔著很遠就聞到一股濃濃的藥味。
“廢物,都是一群廢物,如果治不好我的夫人,我就殺了你們。”里面傳來一個男人嘶吼的聲音,聽上去仿佛是受傷的野獸一般,這應該就是妮雅的丈夫簡寧,還真會演戲。
“小侯爺,索倫公子來了。”外面那個家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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