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7第五百九十七章王若非獻圖被拒小說旗
第五百九十七章王若非獻圖被拒
況且傍晚回到老宅時,卻見到了一個稀客:王若非。
“老弟啊,你是不是把我忘了,回來這么長時間都不說來看看我,我只好親自上門拜訪了。”王若非一臉真誠。
況且還真是把他忘了,且不說這些日子精神高度緊張,時時刻刻提防鄭家有所動作,還要考慮小君、周鼎成一旦露出馬腳,如何補救等等,身心俱疲,就是沒事,他也不會想起王若非。自從那次離開王若非府邸,況且已經打定主意,不再和他有任何來往。
不過,人家上門來訪,又堵在大門口,也沒有拒客的道理,他只好請王若非和他帶著的家人進去說話。
“老先生,不是忘了,我這些日子遇到的煩心事你不可能不知道。有一段時間非常糟,我是不想把麻煩帶到你那里。”況且笑道。
“你這樣說倒是有心了,老朽領情。”
王若非知道他言不由衷,只是況且既然給他臺階下,他也只好順勢下來。
“不知老先生有何指教?”落座上茶之后,況且即刻問道。
“指教不敢當,不過想送你一份薄禮,是不是合乎你心意就難說了。”王若非從袖中取出厚厚一卷紙來,遞給況且。
況且展開后,卻發現上面是一個個官職、人名,還有一些數目。
“這是什么?”況且莫名其妙。
“這是鄭家在官場經營多年的一份網絡圖,可以說是鄭家在官場的保護傘。”王若非淡淡一笑道。
“老先生為何給我這個?”況且明知故問。
“原來也沒想給你,但讀了你那首詩作,覺得老弟雄心勃勃,誓要把鄭家斬于馬下。我就想,如果是這樣,這張圖對你就有大用了。你不是要將剩勇追窮寇嗎?這就是窮寇。”王若非點著上面的名字道。
“老先生開玩笑了,這都是朝廷命官,還有不少是封疆大吏,我哪兒惹得起。我那首詩,也不過是詩人之言,當不得真的。李白還要把千金裘、五花馬換酒喝呢,他有沒有五花馬、千金裘都難說。”況且打趣道。
“嗯,別人要說這話,我信,你說我就不信了。”王若非意味深長地看他一眼。
“老先生,您怎么看,或者信不信,晚生也沒辦法,但這份大禮真的對我沒用,心領了。”
況且的確不會收這份禮,他也不想對官場開戰,哪怕那些人真是都受了鄭家的賄賂又怎樣,只要鄭家倒臺了,這些人也就跟墻頭草一樣倒向另一邊,沒有跟著鄭家走向滅亡的道理。
“嗯,那就算我多事了。既然這份大禮不合適,老朽還有一份薄禮,哪天送給你。”王若非并無不滿之色。
“老先生,心領,心領,您真的什么都不用送我,我可是無功不受祿啊。”況且抱拳道。
“你要是無功,我也不這樣麻煩了,可能你不知道,這次你幫我除掉了一個大敵,所以我才會感謝的。”王若非情緒略顯激動。
“誰啊?”
“鄭浩澤。”王若非從牙縫里吐出這個名字。
“您和鄭浩澤有仇?”
“何止有仇,當初整我的那些人就是鄭浩澤在背后指揮的。”王若非恨恨道。
“既然這樣,我也是無功,鄭浩澤好像是被鬼物詛咒死的,跟我一點關系都沒有。”況且趕緊撇清。
他對王若非其實印象不錯,人很風雅,出手大方,對他也從沒顯露出惡意,他只是猜測王若非將來要把他當槍使,這才刻意跟他疏遠。
“有關系沒關系咱們不說,心照不宣吧,我可不相信鬼物能把一個朝廷顯要人物折磨死。”王若非顯現出一副什么都猜透了的神情。
況且臉上毫無表情:“老先生,您怎么想我也管不著,只能說這件事真的跟我無關,我也沒那么大的能耐。”
王若非呵呵笑道:“好,老弟既這樣說我也不勉強,不過鄭家遭報應也好,被冤魂厲鬼折磨也罷,反正這件事的起因是因為你,也許你洪福齊天,我也跟著沾了光,一個最恨的政敵死的無比凄慘,就憑這一點,我就應該謝你。”他說著,真的站起身,一躬到地。
“老先生,不敢當,折殺晚生了。”況且惶恐不安,急忙扶住他。
王若非也知道今天是話不投機,也不多留,告辭回去了。
況且送走他后,衣服里面滿是汗水。
這條毒蛇,又想咬誰了呢?
他可不相信王若非是專程來感謝他的,那張關系圖可能是真的,如果是這樣,焉知里面有多少他的政敵,分明是想借刀殺人,另外還可能是一種試探,試探自己是不是真有隔空殺人的能力。
如果自己接下這份關系圖,即暴露了自己的意圖,也暴露自己的實力。這兩者其實他都沒有。
“這老先生究竟想干嘛啊,整天就是變著法的討好你,至于嗎?”蕭妮兒更是糊涂。
“討好我?他可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什么好心啊。”
對王若非,況且從來不憚以最大的惡意揣度他,還唯恐不足。
“那他不會想害你吧?”蕭妮兒也擔心起來。
“那倒也不會,這老家伙心思太深也太毒了,根本沒法揣度,不管好歹,反正離他越遠越好。”況且對王若非就是對待毒蛇的態度,哪怕毒蛇沒有咬自己的意思,還是盡量遠離為好,誰知哪一天會挨上致命的一口。
賊咬一口,入骨三分,要是被毒蛇咬一口,就沒小命了。
“那好,以后他要是上門,我就說你不在,堅決不搭理他。”蕭妮兒道。
“沒那么簡單的,他想要找到我有的是辦法,但愿他能收斂些,不然只好對他下手了。從這次的磨難中我算是總結出一條教訓,凡是隱患一定要徹底消滅在萌芽狀態。”況且咬咬牙說道。
晚飯后況且坐在桌前想了半天,還是想不明白王若非上門的真實意圖。
小君他們做的天衣無縫,應天府、中山王府都找不到絲毫痕跡,他不相信王若非坐在家里能掐會算,憑空能夠算明白,他真要有這水平,也不會窩在蘇州了。
他雖說修建拙政園,顯得氣勢非凡,但況且知道這人的心性,絕不是甘于平淡的人,現在不過是潛龍在淵,總想著有一天潛龍升天,遨游于九天之上。
他為什么敢猜測自己和這些事情有關聯?
況且仔細想著每一個細節,想要找出隱藏著的盲點,可是并沒有這樣的地方。
“你也別多想了,鄭家那些人來勢洶洶,不比這老家伙兇猛多了,不一樣差點全死在這里,他也就是一個富翁,還能怎么著。”蕭妮兒見他愁眉不展,勸道。
“嗯,我不是怕他,而是怕自己犯了什么錯誤,落下把柄。”況且苦笑道。
“你的確是犯了很大的錯誤。”蕭妮兒嗔怒道。
“什么錯誤?”況且身子一激靈。
“從那天之后,你一次都沒去看過左姐姐,我都替你感到難為情,我知道你的心思,可是你這樣做,不顯得太絕情了嗎?你分明對左姐姐也是一往情深,不比對石榴差,何必非得這樣做?”蕭妮兒憤憤不平道。
“你是說這件事啊,左羚埋怨我了?”況且笑了。
“她沒埋怨,是我看不下去了。她常說只要一次就足夠了,可是我知道她心里不是那樣想的,她天天都盼著見到你,可是她不愿意勉強你,你呢,就是不去見她。”
況且又頭痛了,這事兒顯然比王若非的事還讓人頭痛。
“你哪天去看看她,白天沒工夫晚上去也行,其實晚上更好。”蕭妮兒忽然曖昧笑了。
“古人云女生外向,你應該向著我才是,沒有向著左羚的道理啊。”況且笑道。
“向情向不了理,石榴是你的老婆,左姐姐現在也是了,不管你承不承認,這都是事實。你每天都貼著小心陪著石榴,這也對,可是對左姐姐也太冷落了。”蕭妮兒快人快語,一點不打折。
“妮兒,在你心里,我任何時候做任何事不都是正確的嗎,怎么說變就變了?”況且好奇道。
“那是因為……我也是你老婆了,當然就變了。”蕭妮兒臉都紅到脖子根了,聲音更是低的幾乎聽不見。
況且愣了一下,忍不住哈哈笑起來。
蕭妮兒又道:“我說的是真的,原來還沒有到最后一步的時候,我也沒這些感覺,可是現在我真的都感覺到了。我有時候想,要是我像她那樣,一天都活不了。左姐姐真的很苦,她就是有再多的錢,再多的丫環仆婦管家又能怎么樣?”
況且沒說話,這件事他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處理,這個平衡點太難掌握了。
“你怕見她,是怕她懷孕吧?其實她不怕的,她最盼望的就是有個你的孩子。她說一切都不用你管,只要能經常見到你就行……”蕭妮兒竹筒倒豆子全部說了出來。
況且聽著聽著,忽然站起來道:“走,咱們現在就去她那里,她在蘇州吧?”
“當然,你在哪兒她就在哪兒。”蕭妮兒頓時面露喜色。
“你收拾一下,我們馬上就去找她。”況且神情堅決。
“我去?不影響你們說話嗎?”蕭妮兒大張著口。
“你不去的話我進不去她的門,只有你去她才能開門。我比你懂她。”
“才不是呢,只要你去,她會光腳下樓接你的。”
“你要想讓我去,就陪我去,不然就不去。”
況且又坐下了。
“好吧,算你贏了,我陪你。”
蕭妮兒忽然想到一點:“壞蛋,想什么歪主意呢,不會想要姐倆一同伺候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