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來人,開門啊,你們都死了嗎,怎么聽不見我說的話?”她嘶聲怒喝著,用不大的拳頭用力擂著門。
小君上前拉住她的手,嘆息道:“別喊了,沒用的,咱們都被困在這里了。”
“什么?怎么會,那個刑部的人不是剛剛進來沒一會兒嗎?”英國公夫人看著邢天說道。
“也許就是他搞的鬼。”小君恨恨道。
“那個什么,刑部的,你叫什么來著,快讓人把門打開,放我出去。”英國公夫人一著急也把邢天的名字給忘了。
“夫人少安毋躁,等一會賊子們都落網了,自然會恭送夫人離開這里。現在離開也不是時候,外面更不安全。”
此刻,邢天心里也在打鼓,他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唯一能確定的就是,這件事情跟他無關。
但是,他現在不能示弱。所有人都懷疑是他做的手腳,也好,將錯就錯,索性裝糊涂,正好以此鎮住局面。
“胡扯,我不管安全不安全,你讓人把門打開,我就是要出去,我倒要瞧瞧看誰敢在太歲頭上動土。”英國公夫人嚷道。
“你也甭擺什么國公夫人的譜兒了,跟這個鷹爪說也沒用,這事他根本不知道,更控制不了。現在咱們都困在這里了,就等外面有人打開門放我們出去,是誰,什么時候都無法知道了。”
劉鶴鳴已經看出虛實來了,苦笑著對英國公夫人說道。
“為什么把我們困在這里?誰的膽子如此大!”英國公夫人何時受過這樣的委屈。
“因為藏寶圖在這里,外面的人不想這圖紙有閃失,所以把這里封住了。”周鼎成說道。
他早就看出這一切了,先前他領著況且要走就是試探,不只是試探邢天,更是試探外面的動靜,果然,他走了沒幾步,就感覺門窗上都有一股大力附著上面,已經封得嚴嚴實實。
周鼎成修習武當綿掌已經達到一定火候,對周圍力場的變化十分敏感。
若要強力破門而出,他也許能夠做到,可是現在不了解外面的情況,貿然闖出去,他或許能抵擋得住外力,就怕況且有甚閃失。
現在被困在里面,不明白即將會發生什么,但眼前至少是安全的。外面的人封住門窗,說明他們不想讓人逃走,究竟是為了保護藏寶圖還是其他情況,誰也無法推測。
“他們是為了找到我吧,我出去,一切都解決了。”況且忽然說道。
“別傻了,他們為的是那張圖,不是為你。”周鼎成急忙使個眼色給他。
況且心中一怔,周鼎成這眼色什么意思,難道說外面的人現在還不知道自己真實的身份不成?可是這怎么可能。這些人分明就是沖著自己來的啊。
他想不明白這里面的緣故,但還是閉上了嘴,不再多說一句話。
“小家伙,那張圖是你的嗎?”邢天好像才看見況且似的,瞇著眼睛看著況且問道。
“怎么可能是我的,你沒看見在誰手里嗎?”況且狡辯道。
“小家伙,你還真會賴賬,跟誰學的?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來路,這屋里只有你可能有這張圖。”
邢天不愧是刑部總捕頭,看看屋里幾個人,也就明白這張圖一定是況且的,其他人或者是為藏寶圖而來,或者是為況且而來。
“是我的又怎樣?”
“你是從哪兒得來的?”邢天問道。
“垃圾堆里撿來的,你信嗎?”況且沒好氣地反問道。
“我信,我干嘛不信。垃圾堆里可是經常能翻出好東西的,我就經常留意垃圾堆,看來咱們有同好啊。”
邢天嘿嘿笑道,滿臉滿眼的不懷好意。
看到邢天的表情,周鼎成感到一陣惡心。
他跟邢天在朝中交往雖不多,對他的觀感還是不錯的,今天卻讓他盡覆前觀。也許是因為知道邢天是護祖派的人吧,他是怎么看他怎么別扭,尤其是現在看他一臉奸笑,真恨不得上前給他兩拳。
況且沒覺得怎樣,要論斗嘴,他是誰都不怕。何況,他已經成功地把這張偽造的藏寶圖交出去了,至今還沒人懷疑是偽造的,這就是成功。
整張圖最后是落到空空道門手上,還是邢天或者朝廷手上,這就跟他沒關系了,反正都能達到坑人的目的。
他本來是一點壞心思都沒有的人,只是最近被這些人害得四處流落,時常有性命之憂,自然也不免有報復心態。
“我說邢老弟,我看你對那張藏寶圖挺感興趣的,干嘛不趕快收走,以防夜長夢多。”
周鼎成掃了兩眼劉鶴鳴手中握著的藏寶圖,就已經明白那是況且的手筆。不管造假技術如何好,那畫法他可是熟悉的,別想騙過他的眼睛。
況且為何偽造這張藏寶圖他不知道,但目睹兩方的人都上當了,他心中也是無比快意。此刻,他厭惡邢天已極,一心想把他往坑里趕。
況且心中暗笑:沒想到周大哥人稱癲子,其實只是表面癲,心思縝密著呢,一下子就看穿自己的用意了。
邢天遲遲沒動手,一直用“勢”來震懾劉鶴鳴、小君,其實還包括周鼎成,就是怕馬上動手搶奪,引發兩方同時對他出手。所以一時間成了三方鼎力的局面,誰也不想因為率先動手,招致另兩方的聯合攻擊。
他見周鼎成如此熱心為他著想,倒是頗感意外:“周大哥,你對這個就沒一點意思?”
“邢兄,跟你說實話,我此來是受人之托,把這位老弟找到,然后安全送回去交差換銀子喝酒。藏寶圖什么的,我就是得到了也得上交朝廷嘛,現在有你在,你是刑部總捕頭,名正言順嘛。”周鼎成指指況且,意思是說這就是他要找的人。
“周大哥所言極是。”邢天挑不出周鼎成話中的毛病,頻頻點頭。
邢天也不確定周鼎成是否真的這樣心眼實誠,以為他拿到了藏寶圖會交給朝廷。不過現在周鼎成跟英國公夫人都在這里,他要是得到了藏寶圖不上交朝廷還真是個麻煩事,除非把在場的所有人都滅口。
“呵呵,你別想著把我們都滅口,然后獨吞藏寶圖,這樣想很危險哦。”周鼎成看到他眼睛深處的兇光,就明白其意,樂呵呵提醒一句。
“呵呵,周大哥言重,你就是借給小弟一萬個膽子,小弟也不敢在大哥您頭上動這腦筋。武當派我可招惹不起。”
“好吧,閑話少說,先把圖弄到手,然后咱們向外面喊話,就說你已經拿到藏寶圖了,外面就會打開大門放咱們出去,到了外面是生是死各憑天命。”
周鼎成說著,向劉鶴鳴伸出手。
“劉前輩,交給他們吧,咱們今兒個栽了。”小君最是樂意本門得不到藏寶圖了,趁機勸道。
“都是你這個混蛋惹出來的亂子,等回去后咱們再算賬。”
劉鶴鳴心中憤恨極了,追蹤了很久、踏遍數省之地才找到的藏寶圖,已經到手了,卻沒法保住,還得交出去,這比根本沒找到更讓他難受,簡直如刀子剜心一般。
“回去?這事你們就甭想了。我說你這小子,既然英國公夫人保你,我看你索性離開那個天殺的空空道門,老老實實跟著國公夫人過日子去吧,反正你不說,也沒人知道你的身份。”邢天對小君道。
邢天對小君的態度產生了180度的轉變,原本要緝拿小君的,因為小君出言勸說劉鶴鳴交出藏寶圖,舊賬就一筆勾銷了。在他想來,空空道門過了今日怕是就要除名了,更沒有什么以后的事。更何況,要跟英國公夫人在朝廷上斗,他也不一定能占什么便宜。
劉鶴鳴萬般無奈之下,只好把寶圖交出來。
現在的情形下,寶圖他根本拿不住,別說有邢天,就是周鼎成一個人,他跟小君加起來也不是對手,更不用說外面還不知有多少他們的人。就他所知,金光寺的那位強人就在外面,一直緊盯著他不放,導致他一直無法對況且下手的天師教五個人也一定會在,光是這些人,真能把自己空空道門在這里的人全滅了。
劉鶴鳴唯一寄希望的就是本門來到此處的不是一個人,甚至不是幾個人,如果道門的一半人馬都在這里,還可能最后翻盤。
他當然明白這幾乎是妄想,空空道門向來都是孤身一人行動,此次他跟小君共同在鳳陽追蹤況且,已經是例外了。
“小君,到我這里來。”
英國公夫人也發現了邢天不經意間流露出的殺意,急忙叫小君退到她身后。
“這位小哥托庇于武當派的保護尚且罷了,你也是空空道門的成名人物吧,真要躲在一個女人家裙子底下?”邢天嗤笑道。
“我什么時候托庇于武當派的保護了?!”小君尚未出言反擊,況且卻不干了,大聲責問道。
況且已經看明白了,邢天的身份雖是刑部總捕頭,此次絕不是代表朝廷而來,這樣他也就是一個江湖人士而已,難道他還比洛城雙驕厲害?想到這里,況且上前一步,挺身面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