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才子風云錄第一百七十二章 況且詠懷《那一世》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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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二章 況且詠懷《那一世》


更新時間:2016年05月22日  作者:尚南山  分類: 歷史 | 歷史軍事 | 歷史穿越 | 尚南山 | 大明才子風云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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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飯時,況且、蕭妮兒和左羚各有心思,也不知道該如何傾訴,三人都喝了酒,天寒地凍是個喝酒的好理由。微醺的左羚衣領半解,滿臉春色,益發動人,連蕭妮兒看了也不禁著迷,天底下竟有這樣的尤物,也難怪況且為她一次大動干戈,一次發邪火了。

蕭妮兒給左羚講述著她在侯府里看見的各種稀奇古怪的玩意兒,還有好看的迷死人的小侯爺,以及各房爭風吃醋、明里好姐妹暗里開撕下黑手的小妾們,還有那些宮殿似的房子等等。

左羚聽她聊著,心里沒覺得有什么特別,左家雖然遠遠比不上侯府,若論富貴也不見得就差多少,只是比人家缺少貴族底蘊罷了。侯爵府里有的,左家基本也都有,只是檔次上差一些,規模上小一點。但那些珍稀古玩字畫,左家就拿不出來了,這一比就有了差距。

“你們以后不會一直待在那兒吧?”左羚聽說況且可能要正式過繼給武城侯家,心里有點不是滋味。

“誰知道他怎么想的,我是不稀罕,就是那些字畫墜住他了,姐姐,要不你也跟我們一起去,反正房子大著呢,也多著呢,都空載那里沒人住。”蕭妮兒接話道。

“我可不去那里住,貴族家里都跟戰場似的,我家里就夠亂的了,不想到一個比我家還亂的地方去,沒勁。”左羚連連搖頭。

“那要是我想你了怎么辦,你想我了怎么辦,或者你想他了怎么辦?”蕭妮兒遇事有一股子追勁兒,腦子還是簡單質樸。

“這很容易啊,你們要想我就出來看我,我要是想你們就只好忍著了。”左羚苦笑道。

況且沒說話,他想到的遠比他們講的復雜多了。他早晚要回到蘇州去,那就不是想見就見的問題了,兩地相隔,這相思苦是免不了的,現在這還不算什么呢。

飯后,左羚走了,蕭妮兒看著況且問道:“家里已經有了少奶奶了,又來個左姐姐,你想怎么辦?她能像我一樣愿意給你當丫環做妾嗎?”

況且低頭想了一會兒,神色痛苦地道:“唉,沒辦法,根本沒辦法。”

蕭妮兒先還是心中醋意翻騰,甚至想找借口發泄一下,看況且痛苦的樣子,馬上又心疼的要不得,摸著他的頭道:“沒事的,總會有辦法的,世上沒有辦不成的事。”

“我腦袋都快想破了,也想不出辦法,這件事就沒辦法。”

況且現在也說不明白對左羚究竟什么感情,至少沒有像對石榴那般刻骨銘心地愛,只是許多事湊到了一起,先是有點亂,等弄清楚了,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她也許愿意和我一樣的也不好說,我可以讓著她,讓她做姐姐。”蕭妮兒盡量為況且想,把自己早忘光了。

“不行的,朝廷有律法,不允許的。”況且露出絕望的神色。

大明律法規定,一個男人不能娶兩正妻,皇上也只能立一個皇后,決不能立立雙皇后,不然大臣們會造反的。況且也知道有人以多種身份娶多妻,但他不想這樣做,現在已經算是對不起石榴了,那樣等于是對石榴的欺騙和背叛。蕭妮兒就好處理了,畢竟納妾是很普通的現象。

海瑞雖然極為清廉,卻也納有一妾。皇上本可以三宮六院,卻也有嚴謹的,孝宗皇帝只有皇后一個,妃嬪不過是擺設,任大臣們如何勸說應該雨露均沾,以廣圣子,也是無用,孝宗裝作沒聽見。但那只是特例中的特例,千古唯一。不許納士人女兒為妾也是律條,無人敢觸犯。

蕭妮兒雖然心疼況且,卻也明白法律神圣不可侵犯,她倒是慶幸自己能夠跟著況且,不管是當丫環還是做妾,至少沒人限制,否則自己只能選擇自殺了。

“要不就讓左姐姐做外室,反正她也不想嫁人了,總不能讓她一個無依無靠啊。”蕭妮兒就跟王婆似的,為況且千方百計起來。

她不是不吃醋,其實把她扔到水缸里,都能釀出陳醋來。看到況且痛苦的樣子,她心里實在是受不了,哪怕上刀山下火海,只要況且高興,她都愿意去做。

外室就是養在外面的女人,既不是妻也不是妾,雖然不用在家里受正妻的氣,但什么名分都沒有。白居易《琵琶行》里描述的那個商人婦就是外室,一個茶商在外面包養的過氣的名妓。若是正式小妾,幾文人個也不敢上船去跟人家勾勾搭搭的,還嫌人家“千呼萬喚始出來,猶抱琵琶半遮面”,他們是拿人家當妓女對待了,才敢那么說那么做的。

自古以來養外室的不乏其人,一般都是因為妻子悍妒,不敢把外面的女人娶進家門做妾,或者因為女人身份特殊不能做妾,左羚就屬于后者。

“不想這些了,也許過幾年她就忘了我了,就會找個好人家嫁了。”況且嘆息一聲。

他抬頭看看蕭妮兒,愧疚道:“對不起。我真的對不起你。”

聽到這話,蕭妮兒頓時淚飛如雨,她抱著況且的頭,哭道;“你干嘛這么說,你沒有對不起我過,你那么疼我寵我,我難道不知道嗎?我不要你說這些,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好,只要你好……”

愛,有時也會因得不到而更想得到,更會因絕望而愛的更加深切。

迷茫中,況且忽然想到那首著名的情詩《那一世》——

那一刻我升起風馬不為乞福只為守候你的到來

那一天閉目在經殿香霧中驀然聽見你頌經中的真言

那一日壘起瑪尼堆不為修德只為投下心湖的石子

那一夜我聽了一宿梵唱不為參悟只為尋你的一絲氣息

那一月我搖動所有的經筒不為超度只為觸摸你的指尖

那一年磕長頭匍匐在山路不為覲見只為貼著你的溫暖

那一世轉山轉水轉佛塔不為修來生只為途中與你相見

那一瞬我飛升成仙不為長生只為佑你平安喜樂

況且沒有同樣的心境,卻有著同樣的絕望。

他在這種絕望的心境中沉迷了好久,然后起來,找來紙筆,順手錄下這首情詩,沒有上款,沒有落款,只有這首詩。

他準備送給左羚,以后也許沒有好的結果,就以這種絕望的愛做個念想吧。

夜里降了一場大雪,第二天早上起來,地上積滿厚厚的一層白絨,鵝毛大雪依然沒有減小的跡象。向外望去,滿眼都是銀裝素裹,一片銀白世界。

門口幾個站崗守衛的士兵實在收不了寒冷,跑到屋里烤火喝酒取暖,況且來到外宅,告訴幾個士兵以后不要在門外站著了,在屋里呆著就行,夜里也不用巡查,把家里弄得跟軍營似的。

親將一吐舌頭,直接搖頭:“那還還了得,大都督若是知道了,我們非挨軍棍不可。規矩可不能壞了。”

“放心吧,你們聽他的,他聽我的,在我這兒,我說的話就是軍令。”況且笑道。

幾個士兵自然高興,他們也知道,大都督對這位二老爺是有言必從。

為了讓他們放松一下,況且也端起一杯酒,陪他們喝了一會兒,他們畢竟是侯爵府派來的人,不是他雇的家人,也算得上是半個客人。

況且跟他們聊了起來,問道:“當年倭寇真的鬧那么兇嗎?說是有二十八個倭寇從海邊一直攻掠到內陸,攻城掠地,橫行數千里,劫掠財物無數,最后還安然退了回去。”

況且對史上這則傳說一直感覺難以置信,就算是再厲害的大盜,頂多不被抓住就是了,二十幾個人焉能攻擊數個州府?還攻城掠地的,也太夸張了點。

那個親將笑道:“稟二老爺,那都是以訛傳訛,根本沒有的事。各地出了幾個大盜,做了一些重案,當地沒能及時破案,就謊報是遭受倭寇攻擊,這樣可以免除地方官的責任。至于說有城池被攻破,也是地方官想吞了庫銀和庫糧,補上歷年的虧空的借口,這事上面也知情,只是閉上眼放他們過關罷了。這二十八還是硬湊出來的數,根本沒有那些,是來過幾個倭寇,騷擾了一下,得了點便宜就跑了。”

況且這才明白,原來是地方官貪污了,或是管理不善,借這法子來彌補虧空。

“當年大都督還去打過倭寇呢,對倭寇的事最清楚了,二老爺問大都督就明白了。”親將又說道。

況且點頭,總算弄明白了一樁懸案,若是這樣一樁樁都弄明白了,有機會穿越回前世,也能當歷史學家了。

不多時,左羚踏雪而來,穿一襲銀白色狐裘斗篷,手舉一柄桐油黃紙傘,絕美的容顏被雪色映照得更加艷麗。

況且急忙上前幫她拿著傘,順便在她唇上親了一下。

左羚一怔,臉上微羞,美目含情,知道況且這是真的不管不顧了。

蕭妮兒出來,恰好看到這一幕,左羚鬧個大紅臉,蕭妮兒大度地說:“你們甭管我,接著親。他昨天為你都哭了。”

左羚呆呆地望著況且,想從他臉上尋找蛛絲馬跡。況且不著聲,使用了他的經典動作:一揮手。

蕭妮兒忍不住笑了起來,也學著況且的樣子揮了一下手。不過,一點也不像。

“你個死妮子,一天不擠兌我就得死是不?”左羚笑罵道。

“不信啊,你問他自己嘛。”蕭妮兒向況且擠擠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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