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認冷灰
24號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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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天過去后,況且才悠悠達達回到家里。
一說八八
太夫人送他的那個盒子他一直沒有打開,也沒帶走,而是悄悄留給了武城侯,另外留下一封信。
侯爵府的重寶他不貪,在他看來,沒有任何珍寶能比得上看到那份秘檔的機會,那里可能有他真實身世的記錄,也可能有祖上歷代緣何被追殺,至今依然無法擺脫這種命運的緣由。
太夫人已經基本痊愈了,繼續服用著他開的方子,一年后就可以完全復原,恢復如初。
侯爵府的馬車跟一隊精銳騎兵護送況且回府,蕭妮兒看到他,先是完全怔住了,然后就瘋了似的撲上來,抱緊他死活不撒手,在他臉上一頓狂親,連廚娘在旁邊都視若不見。
“喂喂,妮兒,瘋丫頭,你這是怎么了,我才離開幾天,不用這樣吧。”況且實在有些招架不住她的熱情。
“少爺您不知道,您離開的這些日子,蕭姑娘就跟沒了魂似的,飯也不想吃,覺都不好好睡。”廚娘在旁邊叉著手笑道。
“以后再也不許離開我了,不管什么原因也不行。要離開就必須帶著我,否則你回來有可能就見不著我了。”蕭妮兒哭著喊道。
“好了,以后我不離開你就是啦,傻吧,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在哪里。”況且倒是沒想到她會這樣,早知如此,接她到侯爵府就是了。
他也是忙得暈頭轉向,體力消耗過大,現在依然沒有恢復元氣,就沒想到蕭妮兒會受不了。
“你一點都不想我,這么多天都不回來看看我,就這么近一點,是不是侯爵府里有漂亮丫環陪你了?你走不到路了?”蕭妮兒不依不饒。
“哪有的事,侯爵府里的丫環我敢動,那不是找死嗎?你也不想想,那是啥地方。”況且抱著她,也只好這樣哄騙她。八網一小
蕭妮兒瘋狂了好一陣,這才從況且身上下來。
況且仔細看看她,果然人都瘦了一圈,笑道:“怪我,把你接過去好了,我是想侯爵府里規矩大、不自由,怕你受拘束。”
“沒事了,你回來就好了。”蕭妮兒狀況恢復得快,這一會工夫就恢復原來樣子了,好像況且從沒離開過似的。
蕭妮兒拉著他不停地問侯爵府里什么樣?侯爵長得什么樣,有幾房夫人,侯爵府有多大,漂亮不漂亮等等。問題太多,問得太快,弄得況且瞪著眼答不上來,他雖然呆了二十多天,也就在內宅那一小塊地方走動,除了身邊那幾個丫環家人的,別人卻是很少見到。
“哪天我帶你去吧,你自己看就是了,到處逛逛,隨便看。”況且說的輕輕松松。
“那可是侯爵府,我哪里進得去,還隨便逛逛?”蕭妮兒以為況且是在敷衍她。
“怎么進不去,隨時可以,而且可以住在那,住多久都可以。”況且越說越來勁兒了。
況且其實已經在心里琢磨上了,既然認了個干娘,不說天天去請安,也得隔三差五去一趟,不然禮道上說不過去。后十天,他給太夫人治病,兩人更是天天聊天,這感情還真融洽上了。
況且還現一件令他瞠目的怪事,他通過金針灌注到太夫人體內的內力居然沒有消失,完全轉化到太夫人體內了。雖然只有短短十天,太夫人的頭已經有一縷變黑了,看來以后太夫人的滿頭銀絲,完全有可能變成黑,整個人要返老還童啦。
這是什么道理?況且呆住了,怎么也想不明白其中的原因。
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一個人的內力只能存在自己的身體里,到了別人的身體里,只能暫時起一定的作用,隨后必然會受身體的排斥而慢慢消失掉。網網小八說一網
最后他只能感嘆這世上有太多無法解釋的事,縱然學究天人,也不是什么都懂,就算國醫圣手,一樣有解釋不了的病因和現象。
不管怎樣,也許正是因為太夫人體內有他的內力,兩人氣息連通,太夫人真的拿他當親生兒子一樣親,這是一點不假的,他完全能感受到。
太夫人原本不放他回來,讓他搬到侯爵府里住,他推說城里還有事,在城里住著方便,并表示一定經常來看干娘,這才脫身回來。
“對了,哥,那張神仙圖丟了。根本沒人進來,不知怎么就找不到了。急得我找了好幾天,連個影子也沒找著。”蕭妮兒負罪似的說。
“哦,沒事,那是有人拿走了,你別找了。”
況且想想一定是千機老人攝走了,他說過讓自己畫像,一定有手段來取走。
“可是沒人進來啊?我一直看得死死的,生怕丟了,結果還是丟了,你不會怪我吧。”蕭妮兒觀察著況且的神情,小心翼翼的說道。
“哥畫的是神仙圖,當然是神仙拿走了。”況且哈哈笑道。
“你就臭美吧,我看你就像個神仙,來無影去無蹤的,也不管人家。”蕭妮兒隨手給了他一巴掌。
晚上,左家三口人全來了,家人給他們送了信,說是許公子回來了。這些家人現在雖然是況且雇的,實則還是左家人。
況且也只是簡單講了給太夫人治病的事,左文祥愕然;“這病還有治,那還有啥病能死人啊?”武城侯太夫人的病他們最清楚了,最開始就是他們圣濟堂的席坐診醫生給治的,后來他們雖然不再治療,具體情況還是知道的。包括來了哪些海內名醫、兩個太醫堂的御醫都請來的事,他們也都知道。
前些日子,侯爵府雖然一邊張羅著給太夫人治療,一邊已經在預備喪事了。
“我說兄弟,你的醫術到底有多神?怎么做的全是別人不敢想的事情啊。”左東閣徹底蒙了。
“這不是醫術神不神的事,有些事就是碰巧了,名醫治不好的病,也許一個走江湖的郎中就能治好,這里面的事沒法說清楚。”況且老實說道。
學術這東西,就是懂得越多,越感覺自己渺小,越敬畏上蒼的神奇不可言。無知者無畏,敢輕言逆天,這話一點不假。
這些天,左羚是每天必來打聽消息,左家父子也是隔三差五來一次,還多虧有左羚陪著,不然蕭妮兒更沒法過。
蕭萬里回去后,一直沒返回來,只是捎了封信給蕭妮兒,告訴她家里很好,不用惦記等等。
左羚一直沒有說話,但眉眼之間,已經把心里話都說完了,況且也聽到了,同樣感覺自己的心思她也全懂。
正說著,家人飛奔來報,知府大人上門拜訪。
況且和左家父子急忙出去迎接,剛來到大門處,知府已經進來了,大笑道;“賢契,你還真是真人不露相,出手就驚人啊。也算給咱們鳳陽府掙回個大面子啊,我這個知府,必須上門感謝,也表示祝賀!”
“不敢當不敢當,老公祖過獎了。這些都是門生應該做的。”況且與往常一樣施禮,并無二樣。
鳳陽知府是因為侯爵府的親將去登門道謝,才知道況且回來了,辦完手頭公務就急忙過來了。
“現在你可是貴人了,聽說太夫人認你做了干兒子。”知府笑道。
況且只是笑,沒有說話。
左文祥父子更是愕然,這治好了病,還得了個娘,尤其這娘還是武城侯的娘,這可是了不得的事,比什么報酬都強。這就意味著況且真的有了一座堅實的靠山,誰要想對付他,就直接跟侯爵府開戰吧。
知府來到里面看了看,皺眉道:“這房子倒是不錯,就是格局太小了,你這身邊的人也太少了,到我那里挑些家人過來伺候。”
況且心里直嘀咕:我敢跟您老人家比嗎?我也想住知府衙門,可惜不夠級。
“這個就不用了,晚生喜歡靜,伺候的人多了反而不方便。”
知府聽他這樣說才罷了。
他跟左家父子都是熟人,三人聊了些城里城外,朝廷上下的事,都是況且沒聽過也不關心的事。
“賢契,這次你也給我掙了一個天大的面子,我什么也不說,以后有什么事盡管開口。”知府大人很興奮,侯爵府固然感激況且,卻也欠了他這個引薦人的一份情。
在官場上,人情是最值錢的,當然遇到李東陽那種鳥人,人情反而會把自己坑進去。明代武官不值錢,但也得看什么官,這些封爵的都督們在朝廷都是很有勢力的,他們只是限于太祖祖訓,不得參與國事,但官場升遷的事并不是國事,他們有的是施展空間。
朱元璋建立大明朝后,規定有三大禁忌:后妃及外戚不得參與國事,宦官不許參與國事,元勛功臣武將不得參與國事。
不得不說,明朝歷代皇帝對這三大禁忌都執行得不錯,后來由于內閣大學士制度形成的批紅權,必然導致宦官參與國事,而且在一定程度上左右了皇權。
說到批紅權,就不得不說說相關聯的票擬權,此事還得從朱棣說起。
成祖時,把解縉、楊榮等有才華的學士召集到自己身邊,作為自己的秘書組,也算是皇上的私人幕僚,這就是內閣大學士制度的雛形。一直到明朝滅亡,無論嚴嵩、張居正怎樣專權,內閣大學士也獲得了宰相的實權,但制度上依然還是皇上的私人秘書,這是明朝制度的一個最大弊病,許多失敗的緣由都能從這里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