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可大統領是大宋軍隊中的另類,他的軍職不高,但是極得官家的信任,一直在負責京畿地帶的軍事安全。
法可大統領第一個看的就是大元吊唁團的情報。
事實上,大宋樞密院的機速房也同樣在監視他們,而且是兼有保護的意圖。
大元吊唁團的規格太高,生怕出一點點亂子。
火器軍情報部是則是從另一個角度來監視他們……法可大統領感覺他們帶的青壯年太多了,雖然他們表面上看去都是一些奴仆,負責一些趕車、搬運的粗使活計,但是,法可大統領看到他們的一些照片后總感覺有殺氣……這其實是說不清楚的感覺,只不過他們的站姿和坐姿太有板有眼了。
法可大統領讓火器軍情報部的人盯緊他們,至于王儲真金和其中的主要人員就交給機速房的人去管,不和他們的關系發生重疊和沖突。
火器軍情報部同樣被樞密院管理和限制,只被允許在京畿地帶活動,不過可以報送一份同樣的情報給法可大統領。
法可大統領認真看完了情報后對情報部長說:“那些奴仆是不是太自由自在了?他們竟然可以在街面上任意走動?”
情報部長嚴謹地回話道:“是的,大統領,按理說他們是奴仆,沒有自由身份,除非得到他們主子們的允許……但是從他們的行走目的看,似乎不僅僅為了采買商貨。”
“嗯,他們走動的路線太遠了,而且花費的時間太久……好像總能遇到聯邦帝國王子出行……這是巧合嗎?
你確定你的人監視了每一個人的行蹤??”
“不確定,他們總是專門往人多的地方走動,經常消失在情報人員的視線中……”
法可大統領沉吟了一下,這不能怪罪手下,他們的人手太少了,只能同時重點監控不超過二十個人。
“把監控日本國和高麗國以及聯邦帝國的人員撤下來,讓他們去全力增援吧……”
日本國吊唁團與高麗國吊唁團的成員年歲偏大,諒他們也不敢有什么不軌行動。
聯邦帝國的人嘛,則一直住在大使館,他們的人員似乎只會去招募一些書生……還都是一些落榜的人,應該沒有什么意外之舉。
法可大統領和其他位高的大臣一樣,都知道謝老太皇太后想要與聯邦帝國聯姻,有心要把大宋壽和公主下嫁與對方的王儲。
在法可大統領的眼里,這是一件極好的事情,一是有利于加深兩國的關系,聯姻關系總比情意關系、盟約關系更牢靠一些。
壽和公主芳年十四歲,極其喜愛來自流求本島的香水和衣物,據說她的閨房之中還掛滿了流求本島出售的大幅黑白風景照片。
她本人也對所謂的流求之學比較感興趣。
這簡直是一對金童玉女!
另外有個小小的心思是千萬別讓謝老太皇太后看中法善……那會誤了兒子的一生仕途。
第二點,他越來越感覺聯邦帝國所謂的重商主義似乎有走了極端的意味……人可以求利,但是不能只為了求利而活著吧?!
儒家的經章典藉之作,不能簡簡單單地歸類為常識之論吧?!
對于他們的國王來說,他的四大參政,甚至連他的王后也許都不可能轉變了,那么讓識得四書五經的壽和公主去慢慢教化王儲也是一件大好事。
他認為,法善自從在流求本島學完初中回來,身上就總有一種離經叛道的味道,似乎還不如以往那樣完全聽從自己的管教了!
幸虧自己的管教一直從嚴,幸虧兒子學習的時間不算太久,在他的精心教導下,他還算是能有一個大宋官員的模樣。
別看是小小的秘書郎,那個王儲也不過是海軍少尉……呵呵呵。
我法家家族若是經過兩代發展,必將也會成為世家大族呢。
法可大統領根本不擔心聯邦帝國王儲的安全問題,他知道聯邦帝國有個特勤隊,也知道他們和大宋樞密院新設的巡警房有聯系,他們共同負責整個吊唁團的安全問題。
但是,法可大統領要確保本次重大的活動中不出什么亂子,四支吊唁團的規格都不小,這可不僅僅是治安問題。
大宋官家趙顯一如他的父皇宋度宗那般信任他,仍然親自到火器軍軍營里觀看他們軍演……這非常激勵軍人們的士氣,大宋官家的圣眷猶存啊!
他一開始無心參與到政治中去,但是體制內的人絕無可能不與政治搭邊。
正式接任賈似道宰相位置的陳誼中,就曾私下里召集法可與李庭芝,明面上是共同敘述對賈平章的懷念之情,而真實的用意是讓他們選邊站隊靠近他……畢竟當年正是賈平章經常在賈府中招待大家,任大家自由論述對天下的看法。
那時,以樞密院使章鑒及其副使王越為首的一派人馬借用御使臺的御使中丞留夢炎奏告賈平章私下聯絡武將,意圖不軌。
當時的統領法可與同知樞密院事李庭芝不以為意,但是卻嚇壞了陳益中,竟然數月不敢再入賈平章賈府。
這一點很讓統領法可看不上,認為他是一個沒有擔當的人。
大宋御使有聞風而言的權力,但是,最終還要通過大宋官家的考量才能采用……大家在一起的言論,無一不可告他們而知,堂堂正正的討論,如何能成為私下里的文武勾結?!
所幸當時的宋度宗聽了奏告之后只是笑笑,當時還聲稱有機會也會參加賈平章的招待。
那時的樞密院使章鑒及其副使王越是朝中敢于公開發言的人物,他們與賈平章的不和是有目共睹的。
先前,賈平章為母親辦喪事之時,唯獨他們二人淡然應對,沒有過多理會。
而那時正是賈平章獨攬圣眷,炙手可熱之時……
這兩個老臣一直看不起賈平章從政的輕薄習氣,認為他是一個只會玩弄權術的頑劣之徒。
其實,很早在賈平章積極推行公田法時就得罪了兩個老家伙,倒不是他們心疼他們自己的田產。
兩個老家伙一個比一個老,而且一個比一個還清廉,名聲極好。
他們認為賈平章的公田法攪亂了和諧的農村社會,讓無數鄉紳怨聲載道,所以他們堅決反對……但是,他們卻又提不出解決當時財政危機的好辦法。
賈平章強烈建議遷回新汴京城,本還有借著北方冬季的寒冷靠死那些只會反對,卻不會建議的老朽們……確實是靠死了一些,但是他自己也死于北方的冬季,還留下了最頑固的兩個老家伙。
他們兩個因為陳誼中當年與賈似道走的太近,必然也如他那樣玩弄權術,正憋著勁兒要與陳誼中作對呢。
所以,陳誼中極想完全繼承賈平章的政治遺產……
PS:感謝書友澳洲老吳與清風明月的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