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舉國上下的軍事行動迅速開展起來,但是遭到了一些奴隸主的阻撓。
再邪惡的奴隸主也希望自己的農奴多一些,不喜歡抽走他們,而且還需要自己拿出費用來教育小農奴們。
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發現凡是出去打過工的農奴越來越不聽話了,遠沒有過去好管理。
奴隸主們也許心里都后悔當初只因為貪圖所謂的勞務費而放他們出去。
只有天天在農田里干活的農奴才是好農奴……出去打過工的農奴變化太大。
變化的原因他們也許不知道是什么,但是出去了以后就會變不好了!
他們以愛國的名義來指責那些所謂的太陽神的使者對印加王國有了不好的影響。
比如,我們為什么要學太陽使者們的話,會了他們那種四四方方的字,我們還會是印加人嗎?!
有些更遠地方的奴隸主還走了極端,開始禁止在自己的領地上出現太陽神使者們帶來的東西!
一切都是原先的東西好,只有那些東西才會證明自己是真正的印加人!
有的地方還象征性的損毀了來自外面的輪式重犁,拔了花生苗等等……
還有些奴隸主公開揚言,不準和外面的人交換任何東西,更不準用勞動換他們的東西!
凡是說他們的語言的人都不再是印加人了……永遠要拒絕與太陽神的使者們交往!
好吧,這些事情激怒了塔薩主帥,也激怒了一些大貴族……難道你們不愛印加王國了?竟敢拒絕征召士兵,不讓我完成這一場偉大的戰爭?!
難道你們不交出青年農奴,想要我們抽出青年農奴?!
那些人到底是引起了眾怒……塔薩主帥得到了命令,負責清理那些敢于阻撓的奴隸主們,告訴他們,到底是誰給的他們地位!
塔薩主帥沒有自己動手,他直接安排了自己的手下,只帶了一千名正規軍,就一個接著一個地剿滅了那些敢于反抗的奴隸主,以印加王國的名義沒收了他們的一切財產!
把他們全家都押送到了庫斯克城,集體當了帕薩國王的家奴!
以國家的名義鎮壓奴隸主,那就是信手拈來的勝利!
幾個最頑固的奴隸主被收拾了后,其他人馬上就開明起來,他們贊美國王的英明,歌頌這次偉大的征戰,全力服從國王的命令。
一兩個月內,整個印加國上下一心,真正開始像一個整體了。
一直在冷眼旁觀的張弘范主管完全放心了,他似乎聽到了農奴制度開始發出破碎聲,雖然聲音還很輕微,但是無人可以阻擋這個趨勢了。
他和宗熊老師喝了一頓告別酒,準備離開庫斯克城了。
宗熊老師說:“留下來吧,這里多好啊,天氣一直是清清涼涼的冬天不冷,夏天不熱……這里的少女看慣了也很漂亮啊,你就娶個妻子,在這里安家落戶吧……”
張弘范主管一口喝干了一杯酒,他低聲問:“老宗,你真心在這里安家了?”
“是啊……很多人都想……在家鄉我只是一個善于跑路的潑皮破落戶……在這里,我是一個受人尊敬的帝師!
我還有兒子啦……他的哭聲與我們一樣一樣的……”
張弘范主管長嘆了一口氣,他的心里有些發酸,他也喜歡這個地方……這里讓他有一種操控的快樂,建設的快樂……但是要是讓他在這里定居……心里還有些不甘啊。
他實在做不到郭守敬那樣的安然,他需要不停地做下去,才能壓下心里的煩亂……
他張弘范到底是想要什么……他到底何去何從……
他曾經做過一個可怕的夢,在夢中他竟然會帶著韃靼強盜們去海上追殺大宋的官家,還能哈哈大笑出來……這太不可能了!
他終于承認了,韃靼人真的是強盜,是殺人惡魔……他們只會破壞不會建設。
他終于承認了,他們不是天命所歸,而是喚起別人身上的惡以后,讓別人自動自覺地幫助他們作惡!
他終于承認了,他當初跟隨他們也只不過想為家族得到好處……真的錯了!
郭守敬自從到了銅礦區之后,他專心開掘那里的水利設施,鉆研各種地形下的銅礦開采……更為重要的是,他用心畫下了南半球的星象圖,還正在計算南半球的天文歷法,準備寫一部《南半球授時歷》。
其實他在澳洲時就想致心思于此……但是那時太忙了。
自從來到了銅礦區后,他忙過了開頭后,隨著印加勞動力不斷地增加,他的生活越來越走上了正軌。
可以說,他樂于眼下的生活……如果不是這次機會,他哪里會知道這天下還有正好與流求島氣候相反的地方呢?!
張弘范主管曾經利用在銅礦區當臨時代管的時候找過他喝酒,兩個人越喝話越多。
張弘范主管把自己的感悟都說了出來,這天下也只有這個朋友能讓他說出掏心的話。
郭守敬當時聽了后,他的眼睛有些紅,說:“是啊……我也是深有感觸……過去我只想致心思于歷法、水利,不聞其它事情……現在方才得知,那時真是錯了……”
他一口干下了一杯低度白酒后,又說:“我不過是在為韃靼強盜在服務,讓他們更好的奴役百姓……那些水利不過是讓那農奴們更受累……一切產出皆歸韃靼強盜!
平民百姓并沒有從中得利啊……而在這里,人人都從銅礦中,從水利建設中得利……這才是顯示出我等真正的用處啊!
先前,我們不過是強盜們的幫兇……”
這一頓酒喝完,兩人都醉了,吐得一塌糊涂……幸好第二天是休息日……他們兩個沒有去洗浴中心洗澡,反而是跳進了新修不久的小水庫!
對于南半球的四月來說,天氣已經有些涼了,但是兩人卻大呼快活,從身體到內心都是一片清涼。
再后來,兩個人又分開了,各忙各的……算起來又是數月未曾見面了。
張弘范主管離開庫斯克城之前,還去與辛大少校告別。
辛大少校拍著他的肩膀夸他是個人才,想出的辦法,比軍人想的更全面。
眼下的勢態極好,大大有利于聯邦帝國在此地的發展。
辛大少校樂呵呵地說:“等第五批次運輸船隊來銀礦區后,你和你的伙伴們就自由了,算起來沒有幾個月了……你該回去了,過去無論做錯了什么,都可以贖回去了。
整整五年啊,這里的人會感謝你的所做所為……”
張弘范主管苦笑了一下,先前他日日盼著回去……真要走了,他還有一些迷茫!
他問道:“你們陸軍不回去嗎?”
“呵呵,我們是帝國軍人,天生就要比你們更吃苦……不回去了,還有新任務呢……”
張弘范主管默默地點點頭,這本來就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