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隊長當然不知道那非洲的大象雖然個頭大,但奔跑起來時速可達40公里,它們遠遠比人類要跑得快……這真令人傷感。
但是他們的向導可是知道那些大象跑起來很快的,再好的獵人也追不上的……也就是說,那一支象隊現在離他們應該好遠好遠。
那個向導把當時的實際情況對小二說了。
小二隊長舉起了竹筒,仰頭喝了一大口淡鹽水,然后又擦了擦了汗說:“你是說,我們現在完全沒有機會追上它們了嗎?”
那個向導微笑了,又說:
“我從未說過。大象跑得快,但是它們沒有人能耐渴……它們跑一段路后,就會停下來喝水和休息,所以我們只要跟上去,就會有機會。
對我們獵人來說,從來不會輕易放棄……如果我們打不到獵物,我們的子女和女人就只能吃果子了,那是男人的無能!”
柳二郎喘勻了氣后,他的翻譯完全是模仿那個向導的語調,近似同聲傳譯了。
小二隊長馬上快活地笑了,說:“主家教了我們很多知識,唯獨沒有教我們如何放棄……人是萬靈之首,焉能比不過一頭大象?!”
那個向導默默地點了點頭,他和他的追蹤員又去觀察那隊大象的足印了。
小二隊長他們在一片小樹林里停下來,他們一邊喝水一邊思考下一步計劃。
連這里的獵人都不會輕易放棄,更不用說他們了!
經過一番商量,他們決定還是再走一段試試,追到黃昏時再說!
此時的硬土地上到處都是腳印,有些是舊的,有些則是快速奔跑留下的。
過了一會,那個向導和他的追蹤員竟有又發現很多大象留下的糞便!
這一次的遠比上一次發現的糞便新鮮……它們很快會肚子餓的!
所有的人中,沒有人比那個向導更了解大象的產物了。
新鮮的象糞通常呈黃綠色,溫熱且散發強烈的氣味;而隨著外層變干,它會慢慢轉化成棕色。
他據眼前的糞便做出了判斷,它們應該才離開不久,而且會馬上要進食了!
這也就是說,大家只要不放棄,果然還有機會!
從那支象隊奔跑的路線看,它們應該是往河邊方向去了,很明顯,它們不僅要補充水份和食物,可能還準備在那尋找今晚歇腳的地方……
小二隊長把那向導的話都告訴大家了,隊員們都歡呼起來,他們的臉上又開始散發著自信的氣息!
接下來的行程讓所有人都重新振奮起來……那個向導和他的追蹤員不斷地向大家展示各種新發現,這其實是給所有人在打氣。
他們沿著河岸再次進入了森林,他們周圍的植被變得濃密,道路極為難行。
他們沒有大象的體力和身形,只能靠著手中的叢林戰術刀來開出道路,而那個向導和他的手下則在植被中騰挪跳躍,盡量不碰到樹枝……這樣,他們的速度比流求狩獵隊快多了。
小二隊長對此沒有辦法……他們人人都背著較為沉重的背囊,不輪流在前面開路,走的會更慢!
他們這支不足七十人的狩獵隊在森林里拉長了有近兩百米了……
突然之間,一陣穿透力極強的吼叫聲劃過天際,傳入所有人的耳中,那感覺非常近,應該就在幾十米遠的地方發出來的。
這聲音不同與平常,突然聽到了,流求狩獵隊的隊員們被都被嚇得僵在原地,動都不敢動,只用眼珠子四下搜索,相互交流。
他們不是膽小鬼……但是真的第一次聽到畜生竟能發生這樣巨大的聲音!
過了一會,大家才回過神來,壯壯膽又往前走了一點。
但樹木實在太濃密了,可見度最多只有十米而已,大家什么都看不到。
然而,那大象的進食聲、撕裂樹枝和它們咬斷枝葉以及還有那厚重的吞咽聲——清晰傳來。
那個向導和他的手下倒是顯出老獵手的模樣,他們靈巧地跳躍起來,很快就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
盡管大家都心有余悸,流求狩獵隊的隊員們還是在小二隊長的帶領下,緊握著火銃,謹慎地、慢慢地、輕輕地往前移了移。
但是好像距離還是不夠,他們還是看不見大象的身影,只能清晰地感覺到它們就在附近,但是到底在哪個方位,他們沒有人敢確定!
流求狩獵隊的隊員們聚在了一起,他們沖著哪個方向比劃手勢的都有……小二隊長一時間無語,他自己也確定不了方向,那聲音從四面八方來,他甚至懷疑自己的小隊被大象們包圍了!
那種無形的壓力和危險意識讓大家的心臟快速跳動,他們的身體收緊,人人的情緒都有些激動……但是他們手里緊緊握著火銃,沒有輕易開槍!
這個時候,那個向導忽然從他們想不到的地方鉆了出來!
他找到了小二隊長,此時那個柳二郎幾乎與小二隊長肩膀貼著肩膀站著,他下意識地認為他一定會保護自己……
那個向導小聲說道:“莫要亂走……請你帶著五個人跟我來……”
柳二郎翻譯完就想蹲在地上不起來……他才不想去那個發出可怕聲音的地方!
他真的會被它們踩走!
那個巨大的足印啊……
那個向導再次用草木灰測了測風向風力,他找到了森林里的上風處……他一把抓著柳二郎,怒視著他,說了什么。
柳二郎馬上顫抖著說:“好的,好的……我定會生死相從……”
他的樣子像個發毒誓的情人……
這個時候小二隊長臉色同他的隊友一樣都有些發白,但是他無聲地指出五個隊員,然后他們排成一列縱隊悄悄跟著那個向導的身影慢慢而堅定地前行了。
事實上,他們確實占據了最有利的位置,從聽到的大象的聲音上判斷,它們仍然不知道他們的存在。
他們彎著腰,走了將近五分鐘后……這時透過茂密的樹叢,小二隊長陡然先看到兩個全身灰色的龐然大物,它們就在離他們很近的前方!
它們簡直就是活動的兩座小山包……
忽然,其中最大的一頭大象停止了進食,它的嘴里還叼著些樹葉,卻往前走了一步!
小二隊長的心砰砰直跳,緊緊握住手中的火銃,準備隨時應戰!
但是,那頭最大的大象只是清理了下它前面的枝葉,以便吃起來更方便……但是他的一個隊員當時卻不自覺地后退了一步,不小心就折斷了一根樹枝!
那頭最大的大象的巨大的眼睛隨即瞅向了小二隊長他們的方向,它在判斷剛才的聲音……似乎沒有再聽到什么聲音,它又揚起了比隊員們的大腿還粗的象鼻子在用力嗅,好像也沒有什么異味。
但是它本能地開始不安起來,它那巨大的雙耳張開來,專注傾聽,又馬上往后收!
那個向導當時看得清楚,這是大象極度驚懼的標志!
他喊了一聲,便和手下張弓射去……沒有等柳二郎翻譯那句喊聲,小二隊長不再猶豫了,這個角度能很好地擊中它的前額!
他迅速地舉起了火銃,扣動了扳機!(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