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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吧,這場‘春’雨下了三天后,終于停了。
他們的水旱田都得到了充分的滋潤,這是好事情。
就連小流求島嶼上也下了雨,那些土著剛上島就被安排挖地窯,不停地挖,多備一些大坑,好用來貯水,沒有想到剛挖了十幾個,就下雨了,大大小小的都灌滿了……這也是好事情。
但是,他們的鹽場建設也耽擱了三天!
隨后,他們出動了兩千人來搶建防海堤,沒有勞動工具,他們就肩扛手運石塊。
海岸上的礁石,還有八道山上,這個地區的山脈被他們取名為八道河山了,山區里不同種類的巖石都被他們用黑火/‘藥’炸出,火‘藥’不夠用,就用鐵釬子鑿……甚至于他們發現從小流求島嶼上往這里運送石灰巖石更方便一些,因為那里本來就是珊瑚礁,島嶼上的巖石風化后變成的碎石比較多。
而八道河河口周邊原本都是灘涂沖積而成,如果真正想要大批石料,還得到上游的山區里去搞。
兩千人的集體勞動場面,也是夠壯觀的了。
吳大鵬這時兩手叉著腰,戴著竹斗簽,高興地看著熱鬧的勞動場面,要是他脖子上再掛一個白手巾,就是一個地道的農民企業家了。
那個土著小‘女’孩子捧著一竹筒的涼白開,站在他的身旁,卻不給他一口喝!
好像真能搶她的一樣,摟得緊緊的。
土著小‘女’孩子終于在安靜的勸說下,不,是黃祖廂首的命令下,穿上了內‘褲’和連衣裙(這是為了省布料)。
她的眼睛盯著人流中,光著膀子干正得歡氣的黃祖廂首……
吳大鵬也掃去一眼,那小子不僅自己干,還張攏著周圍的人努力干。
勞動時,只要有人帶頭,那氣氛一下子就上來了。
吳大鵬滿意地點點頭,這個時空的大宋青年要是都是這樣的,早都好了,但是在歷史上他連個名子都沒有……想必也是碌碌無為的一個貨‘色’了。
他哪里有人家張弘范名頭響?
張弘范的父親張柔在元太祖八年,也就是1213年,韃靼大軍南下中原,金都南遷之時,以地方豪強的身份,聚集鄉鄰親族數千余家結寨自保。
1218年,與韃靼大軍戰于狼牙嶺,兵敗被俘,降于韃靼。
這個時候,還有一個姓張的跑到了大宋,那就是張士杰,他的事情以后再講。
這兩個人很快會在戰場上見面的。
1238年,張柔四十九歲時,張弘范出生,這個時候金朝已經亡國四年了,所以他說不上是金朝的臣民,正兒八經的韃靼臣民,還是官二代呢。
1256年,張弘范正十八歲,已經‘成’人了。
他身長七尺,儀表出眾。
聽說不僅是騎‘射’能手,而且以善于馬上舞槊知名于時。
據說口才很好,善于應對,詩歌也寫得很有特‘色’。
比如這一首:“閑逐東風信馬蹄,一鞭詩思曲江堤。行行貪詠梨‘花’雪,卻被桃‘花’約帽低。(《游‘春’》)”
單獨看這首詩,這小子是完全是一個文弱的書生,但是張弘范已經成長為一個文武全才的年輕將領。
而且這時,他的十一個兄弟,全是一顆紅心獻于韃靼的人物。
其兄張弘略任順天路總管,當張弘范赴韃靼大汗的駐地述職之后,他被留下來做代理工作,這又給他提供了展示其行政管理才能的絕好機會。
當時韃靼軍隊的紀律很差,他們所過之處,百般‘騷’擾。
他決意要改革風氣,嚴格整頓紀綱。
張弘范當時認為:“國家應該是有法制的,應令行禁止,不允許有違法的行為。凡不遵守法度的,都要繩之以法。”
這樣,許多違反軍紀的韃靼大兵都受了處分,不少人挨了軍棍。
從此以后,軍隊里風清弊絕,耳目一新。
1262年,山東軍閥之一的李璮起兵叛‘亂’,張弘范跟從親王孛兒只斤·合必赤前往濟南討伐李璮。
這個時候,忽必烈又先命令張柔和張弘范率兵二千迅速去大都親自檢閱,并立即任命張弘范為行軍總管。
這個職務相當于一個縱隊司令官。
在平叛進軍中,他不避艱險,屢立奇功,成為忽必烈很器重的一個青年將領。
他嚴以律己,廉潔奉公,處理日常工作,公平合理,信賞必罰。‘胸’懷坦白,不懷報怨之心。士兵有疾病,一定要親自去探視,照顧醫‘藥’治療,不幸而逝世的,一定要把柩骨送回故鄉;上級有賞賜一定分給群眾;有軍功而未獲酬賞的,一定為之代請陳說,不得請求,不止。
這些看來是常識‘性’的行為,他一直保持住了,所以在士兵中受到很多人的愛戴和信賴,逐漸取得了很高的威望。
李璮之‘亂’被平息之后,韃靼強盜集團認為李璮掌握地方的兵民之權,因而能夠為‘亂’,所以商議罷免勢力較大的世侯的官職,張弘范倒霉了,像是被用過的獵狗一樣,雖然沒有被烹了,但是被罷免了。
吳大鵬算了算,韃靼的忠實將領張宏范現在是29歲了,各方面經驗比較充足……他已經成熟了。
但是這個黃祖廂首呢……現在才二十一歲,去招募土著勞動力,都能被土著俘虜了,而且‘性’格倔強,認死理,最多能領著三百多人……‘弄’個什么陣法。
吳大鵬皺著眉頭想了想,先讓他學著指揮這兩千多人干活再說吧。
他讓那個土著‘女’孩子去喊來黃祖廂首,其實他用手一指,那個她就明白了。
吳大鵬對渾身大汗的黃祖廂首說:“我現在有事回去,你來指揮這些人干一天活兒……總之,不建完這個鹽場,不可能‘弄’什么火繩槍陣法……”
這個小子積極投身于鹽場的建設還是有‘私’心的。
他在恢復身體期間,聽說了半大小們的打獵事情,一開始很好奇,便招來曾經參與圍獵的手下,細細詢問。
手下一五一十地對他認真描述了……但是他在腦補的時候,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是個什么場景,但是那炸海岸礁石的聲音卻歷歷在耳,先前救他時炸開大竹‘門’的聲音也一時難以忘掉。
本想請那些吳市舶的家養小子們來問一問吧,人家還都在忙,沒有人有時間搭理他。
好容易等著身體好了,便去偷偷找到了一個家養小子。
他自稱叫古劍山,當時正在魚下貨池子里撈下貨。
那味道,實在讓人難以靠近,就算是廁所里的味道也比這里好!
古劍山愁慘了,鼻子里塞著棉‘花’也能聞道那股子氨水味道,還殺眼睛呢。
他當然不知道氨水是啥味,但是王主家把這種味道稱為氨水味,大家也就這樣稱呼了……
這小子不聽話,現在的氣溫越來越高了,硝田里要注意降溫了,要定時鼓動動風匣,不僅增加了氧氣含量,而且還起到了降溫作用。
本來一天要不少于四次,但是偏讓他偷偷改成了三次……
被王德發主家發現了后,本來是大家輪著投料的,但是懲罰他,讓他連續一個人干了……一會兒還要掏廁所!
當時黃祖廂首捂著鼻子,好容易上前詢問時,古劍山有了辦法。
他認真地說:“這是主家不傳外人的火繩槍陣法,只要擺布上,來一頭水鹿死一頭,哪怕是大野豬……”
黃祖廂首事先聽過這些了,他頓時一百個相信了!
多講講唄……
但是,古劍山‘露’出了為難的樣子說:“你看,我需要撈這些下貨,用來給硝田投料……”
“硝田……某只聽過硝土……”
“你看,你知道的太少了……可現在這個活兒又太多了,還要打上四桶呢!”
黃祖廂首馬上說:“這算甚?某一個人干了……你看著吧!”
古劍山裝出不好意思的樣子說:“要是主家不讓的話……”
“咦,誰干不一樣?活計干完就完事唄……”
好吧,古劍山沒有辦法了,只好把長柄大木勺遞給了他,然后躲到很遠的地方看。
黃祖廂首畢竟是成年人了,在古劍山的指揮下,他飛快地就干完了,挑了兩次擔子,就把那些所謂的料均勻的灑在了幾個所謂的硝田里。
然后古劍山又說:“你沖里面搖那個風匣吧,我慢慢講給你聽。”
甚好!
古劍山心地比較好,他先是慢慢把所謂的硝田講完了。
這時黃祖廂首已經解決了一半硝田棚子里的通風了……
黃祖廂首氣喘吁吁地瞪大了眼睛,說:“果真可以這樣?!”
古劍山說:“如果不是這樣的,原先帶的黑火/‘藥’早已經用光了,還能用到現在?!這一個硝田棚十天可以產出十公斤硝……配出五十公斤來,‘藥’力要比大宋產出的更大一些了……”
黃祖廂首點點頭,所言不假啊!
那么,那個火繩槍陣法呢?
古劍山是一個好心人,他關心地問到,說:“你要不要休息一會?”
黃祖廂首喘著粗氣說:“不用了,你說與某聽吧……”
那就只好講了。
當黃祖廂首把剩下的幾個硝田棚子通風工作做完后,古劍山正好把火繩槍和所謂的陣法講完了。
黃祖廂首渾身像是濕透了一般,坐在地上直喘……但是仍說:“一枚小小的鉛彈竟可以打死若大的水鹿……真是太有用處了!”
古劍山說:“是啊,我等當時也不信……眼見為實!”
黃祖廂首緩緩地點頭說道:“正是,某求吳市舶,讓某試一試……”
“好啊,我等的主家,除了宋主家外,個個都喜歡別人問他,似乎從沒有被問住過的……同去啊?”
黃祖廂首說:“讓某再歇一氣兒……”
他畢竟身體剛剛恢復不久,還是有些弱……不過一會兒也就好了。
他單獨去找了吳大鵬市舶。
一見面,吳大鵬市舶吃驚地說:“你掉水里了?!”
“沒有此事……略略活動了一下筋骨……”
吳大鵬市舶心里說,這小子還知道恢復‘性’訓練呢,但是力度太大了吧?!
黃祖廂首把他知道的火繩槍陣法說了一遍,然后把自己想‘操’練一下的打算說了。
吳大鵬市舶也‘露’出為難的神‘色’,說:“眼下最重要的任務是修整鹽場,只有鹽場修好了,才能‘操’練啊……”
那就趕緊建!
黃祖廂首是真心真意地投入了建設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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