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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來!”
這一掌打出之后,蘇辰感覺自身精氣涌動,元氣如潮,肉身每一個細胞都在細微進化之。
全身內外通透明澈,跟這方天地剎那間有了共鳴。
心到意到,他伸手一招,那柄銀白帶點朱紋的丹心長劍“咻”的一聲飛到了手。
持劍在手,趁著心的雷電意境還在,長劍一舞,一道五色華光在身周疾轉,結成一個絢麗光罩。
層層疊疊綿綿密密的劍光涌起狂潮,熾白的電光在劍鋒之凝聚著約束著,越來越亮。
眼見得要脫離劍鋒飛出,卻始終被束縛在劍尖之,顯得極為妙。
“能發不能收的劍光,并不能稱為五雷天罡,只有真如不動,心雷合一,才算得真正掌握五雷,攻擊威力也是最大。
雷光一亮即逝,最后只在劍鋒形成一抹極其微弱的白芒。
蘇辰卻知道,這不是威力減小雷光變弱,而是已經極度凝縮,不顯于外。
只有發動攻擊的那一刻才會石破天驚。
如神物自晦的道理一樣,五雷天罡道法也是如此。
靈魂力量引動元氣,化生雷霆,達到小成之后,會斂去威勢,如眼前般,看不出有多么厲害,實際威力極強。
如果能夠返樸歸真,看不出一絲異相,那是功法大成了。
蘇辰還沒有達到。
把這五雷天罡練至小成之后,蘇辰才發現,以前自己對天地元氣的應用是多么粗陋。
一個世界,有著無窮圣力壓制,四階力量根本不能動用天地元氣,談不有什么領悟。
但是,他在大唐世界之時,已經練陰神,開得玄關一竅之后,可以天人感應。
最后天人合一,陰神化陽之后,天地元氣已基本可以隨著心念所動,或以勢壓人,惑人眼目,束縛對手行動,真氣運行生生不息,而且能靠著無窮元氣推進劍勢,加強劍法威力。
種種法門,看起來很厲害,但起此方世界,明心道長運用天地元氣化生雷霆演五雷劍法,殺傷力卻又是天差地別了。
在大唐世界操控天地元氣,好提著一桶水去攻擊對手,雖然不錯,但失之于粗疏。
而天罡五雷正法,是把這桶水做成冰刀霜劍,再磨得雪亮鋒利去對付敵人。
同樣的境界,不同的效果,這是玄門真傳的奧秘所在了。
只是一分力,能用出十分效果出來。
如蘇辰此時劍的雷光,看起來威勢不大,實際真的很強。
“道門傳承數千年,果然底蘊深厚,非凡間武學可。”
“以前學會傀儡符時已發現,一點點力量,可以撬動神規則,擁有不可思議的效果。”
蘇辰舞著劍,心思卻已放飛,又想起了地球那些往事。
那回春符,辟邪符、厚土符、破甲符……
這些符其實極為精妙,是以符入道的低級基本符,本質起這套新得來的“五雷天罡正法”其實并沒有太多區別。
可惜的是,那些符好是好,歸根結底是一階二階的符。
連貼在小貓額頭的那張傀儡封靈符,其實也僅僅只是三階而已。
三階的符箓拆分開來的一二階符能有什么用?
蘇辰只能搖頭。
用處還是有的,是能對付三階以下的對手敵人,如封印小貓讓她不能化為人型。
這簡直是雞肋,是畫蛇添足。
三階以下的敵人,如今的他揮揮手可以干掉,哪用得著玩太多花樣。
也幸好這符箓用處不大,在地球時,蘇辰才能借助強大的精神力量,蠻橫撐開封靈符,把小貓放了出來,化為人形。
到了如今,蘇辰的敵人已經多數是四階,甚至有可能出現五階領域級。
那一階的回春符,二階的厚土符……簡直是笑話,起廢紙好不了多少。
有念于此,蘇辰自從實力大進之后,從未繪過符紙。
不是做不到,是實在提不起心情去做。
要說回春符,著實有些神,能調動天地之間生生之氣,醫治各類凡間疾病,符到病除。
但是,對蘇辰來說,仍然是雞肋。
他醫術大進之后,一支銀針生死人肉白骨,只要還剩一口氣,他都能當場救回來,讓人恢復如初。
哪里還需要符紙?
相起那種精妙的低級別符紙,如今得到的五雷正法,終于又讓蘇辰嘗到了甜頭。
如他在明勁階段之時,得到靈符的那種怦然心動。
“有了這種道術傍身,我的靈魂力量可以最大限度的發揮威力,再不用象以前那般傻乎乎的直接跟人拼靈魂力量……”
“殺敵一千,自損八百,面對鬼術妖術,用靈魂清光去抵消,這該有多傻啊?
想想以前的手段,蘇辰汗顏。
如今用靈魂力量演化雷光,威力要翻三倍還多。
雖然跟明心道人一樣,如今的五雷天罡正法,也是小成階段,但他自信,如果面對那道士,憑借著強許多的靈魂力量操控,可以做到一劍破劍,一劍殺敵,輕松愉快。
“五階可以化生領域,我還差得有些遠,但四階的敵人,無論修練有何等秘技,我都不再懼怕。”
劍光如龍,翻翻滾滾,蘇辰心里陡然升起了一股豪氣。
房屋里寧大娘翻了個身,眼皮微微動了動,張開眼來,看到四周一片暗沉,又迷迷糊糊的睡著。
寧采臣身體一抖,“啪”的一聲摔下床來,四處望了望,揉揉手臂,又爬榻。
而蘇辰房內雕花大床面,紅玉嘴里嘟囔了兩下,伸手一抱旁邊,摸了個空,唰的一聲坐起。
她睜開雙眼,看了看桌油燈,揉了揉眼睛起床,推門而出。
行到院子里,見到黑沉沉的天色里,有著一點瑩光,畫出一道道弧形,在跳躍著歡呼著。
四周元氣如暗潮洶涌,看起來完全沒有什么氣勢,卻是靜悄悄的形成一個巨大漩渦,急速旋轉。
明明眼前應該是如大海揚波、山崩石裂,可紅玉卻沒有聽到半點響聲。
似乎蘇辰站立的那片空地,并不處在這個世界一樣。
“這難道是五雷劍法?又有些不像了,起先前所見那臭道士的劍法,卻要強太多太多。”
如果說明心道人的御劍術,讓小狐貍有些驚恐,覺得難以抵擋。
那么,蘇辰如今的這套劍法,讓人見之如見天威,完全不能當成劍法,只覺得應該是狂雷天降。
這是天災,并非人為。
她看得發呆,羨慕得眼里冒出小星星。
過了好一會,蘇辰才停了下來,收勢斂息,問道:“怎么樣,這套五雷天罡劍法大氣不,想不想學?”
紅玉眼饞得不行,可是卻搖了搖頭,沮喪道:“這道家法術,我還學不了,相公還是教我那套劍舞吧。”
她修為不高,身妖氣為雷霆所克,
“好,知道自己的長處短處,不好高騖遠,這樣最好……我那不叫劍舞,是越門劍體術,要學可以,開始有點疼,你得忍著點。”蘇辰笑得古怪。
算小姑娘是妖身,練習這套劍體術,不吃一番苦頭也不可能,不知她是否熬得下來。
“希望她不要哭鼻子。”他暗暗想道。
把血肉之軀練成劍體,其的艱難苦痛,蘇辰可是深有體會的。
天空最后一團漆黑已經快要散去,對于這些妖鬼來說,是天色已晚,該安歇休養了。
籠罩數十丈方圓的巨大槐樹,嘩啦啦的舒展著葉片,準備迎接清晨的第一縷朝陽,樹身出現一張蒼老婦人臉龐,眼神兇狠冷漠。
“小翠、小紅你們去一趟金華,問問我那干兒子,事情辦得如何了?九陰鬼女的事情,可不能出什么意外。”
一個沉悶的沙啞聲音打了一個飽嗝,兩根血紅枝條如長蛇從遠處收回。
緩緩縮回樹身。
那舞榭歌臺,燈紅酒綠的一片繁華盛景,在這一聲飽嗝之,漸漸淡去。
如歲月流逝,滄海桑田。
滿布蛛的殿堂,斷了頭顱的佛像伽藍,還有那四處散布的白骨、干尸……
寬闊的殿堂門前,一塊褪去金漆的牌匾面,還能清晰的看出字痕。
蘭若。
“是,姥姥!”
林煙霧涌動,一個綠衣宮裝女子出現,回頭不舍的看了一眼佛堂,似乎還在懷念剛剛的歌舞升平。
她身后還跟著個滿面驚慌的紅袍女子。
兩人有一個共同點,是容色艷美,體態婀娜,走起路來扭腰擺臀,極盡誘惑能事。
她們誘惑著來往客商行人,當做樹妖姥姥的血食,這些年來一直如此。
有時可以得到一些好處,有時候只是為了懷念生前的一些享樂和繁華。
這片地域,是姥姥的道場。
能化幻為真,假做真時真亦假,不但那些倒霉鬼分不清真與幻,在極樂死去。
算她們這些鬼仆,其實也是分不清楚的。
在幻夢醉生夢死,是唯一的樂趣所在了。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是故受想行識,亦復如是……”
妖風漸息,空氣響起一陣陣的經。
妖魂最喜月華,在夜深如水之時進行太陰煉形,或者戰斗獵食,而在白天,樹妖姥姥會在日光之舒舒服服的睡一覺,讓葉片充分吸收大日精氣,成長壯大。
這個時候,她總是喜歡念著不知哪里得來的心經,尤其是在飽餐血食之后。
巨大臉龐從樹身漸漸隱沒,宮裝女子低頭應下,化做兩道灰黑淡煙,著清風,穿林而去。
感謝干羅佳(2000)啊窩鵝一無魚(500)等人打賞
有些書友問起符紙和小貓的事,這章填個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