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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湘南笑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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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御花園。
御花園內,百花凋零,唯有秋菊傲霜,迎寒綻放。
白菊如雪,如玉無暇;黃菊如金,富貴堂皇;紅菊如火,嬌艷燦爛;紫菊如霞,莊嚴肅穆;千菊共綻,如仙如神,觀之而忘卻深秋之寒,忘卻俗世煩惱,只愿與花同醉同眠。
“寒花開已盡,菊蕊獨盈枝。輕香入醇酒,秋寒已無跡。”
頭戴冕冠、身著冕服的劉協在花叢中緩緩游動,右手牽著一個腹部隆起、滿臉幸福的微笑的少女,正是董承之女董貴人,后面緊緊跟著一群侍衛。
“陛下此句‘輕香入醇酒,秋寒已無跡’,真是佳句天成。臣妾且以‘輕香醇酒’敬陛下一杯。”
左邊的董貴人從侍衛手中接過酒盤,斟上一杯果酒送到劉協嘴邊。
劉協愛憐的摸了摸董貴人的臉蛋,露出寵溺的笑容:“愛妃身懷六甲,當愛惜身子要緊,不必多禮。”
左手端起酒樽一仰口,清酒緩緩入喉,右手卻緊緊握著董貴人的小手,顯得十分恩愛。
“陛下,陛下……”
兩人正沉醉花香之中,突然見得董承氣喘吁吁的奔了過來,滿臉的興奮和激動之色。
劉協緩緩的轉過身來,疑惑的望著董承問道:“國丈何事驚慌?”
董承因為跑得太急,跑得上氣不接下氣,許久才定下神來,望了一眼四周的宮女、宦官和侍衛等人。
劉協淡淡笑道:“都是自己人,但說無妨。”
“西面急報,魏公在兩個月之間,連下青徐兩州,斬殺賊將夏侯淵。如今曹賊手中只有豫州和司隸而已,兵力不到二十萬,而魏公兵馬已達三十五萬,又兵甲精良,揮師南下,攻克許都,只在旦夕之間耳。”
劉協一動不動,靜靜的聽完董承一連串語氣激動的匯報,臉色平靜如水,許久,才從酒盤之上取起酒樽,自斟了一樽美酒,慢慢的品味著。
直到一樽酒慢慢飲盡,劉協才微微笑道:“好酒,朕等了好久……”
兩人對視一眼,隨即哈哈大笑了起來,劉協眼中竟然笑得微微淌淚。
抬起頭來,望著滿眼的姹紫嫣紅的菊花,劉協眼中一片清明,深深的、貪婪的吸了一口花香,這才緩緩說道:“御兄若攻克許都,朕將何以封之?”
董承自然是沒辦法給出答案的,公孫白封為異姓國公已是破戒了,再下來就是封異姓王了。
他的眉頭微微蹙起,隨即又舒展開來:“先封他為魏王,待他替朕掃平天下,四海清平之時,再封他為燕王,為朕鎮守北地,抵御蠻夷,燕王之位,世襲罔替,子子孫孫永享富貴……”
劉協的眼中流露著興奮和喜悅的光芒,對未來充滿憧憬。
突然,他又轉過身來,對董承笑道:“不若,我給御兄賜國姓為劉如何?不妥,似乎不妥……”
董承滿臉的無語,有心想說什么,卻張了張嘴,什么也沒說。
許都,城西大街。
落葉繽紛,漫天飛舞,大街的地面上也到處鋪滿了積葉,隨著秋風呼啦啦的到處亂竄。
叩嗒嗒
一陣馬蹄聲傳來,只見數名身著黑甲的騎士縱馬奔來,衣甲和頭盔上都鋪上了一層薄薄的塵土,那馬大口噴著粗氣,顯然是自遠途而來。
只聽希聿聿一聲馬嘶,那幾名騎士在一座大宅院之前停了下來。
這座宅院飛檐走壁,氣勢恢宏,成為城西大街的一道最亮麗和輝煌的風景。
紅漆的大門之上,寬大的橫匾上“魯公府”三個鎏金的大字顯得各位引人注目。
魯公曹操,這個名字足以令天下任何諸侯都忌憚幾分,包括當今天子,甚至曾經包括魏公公孫白。
坐擁中原五州膏腴之地,曹操的實力曾經在天下人的眼中其實已勝于北地稱雄的公孫白,只是如今的事實證實并非如此。
國公府后園,一座金碧輝煌的亭臺之內,曹操正和程昱兩人在對弈,賈詡在旁觀戰,除了啪啪的棋子聲,非常安靜。
不知下了多久,曹操突然放下棋子,端起身旁斟滿了酒的酒樽,一飲而盡,這才緩聲說道:“棋勢如此,仲德還能力挽狂瀾否?”
棋盤上的局勢,曹操的黑棋完全壓制了程昱的白棋,勝利已隱然在望,然而曹操的臉上卻沒有一絲喜悅的神色。
程昱思慮了許久,手上一顆白子懸在空中,就是放不下去。
曹操臉上露出失望的神色,又望向旁邊的賈詡,充滿希冀。
賈詡微微嘆了一口氣,端起面前的熱酒一飲而盡,細細的咂了咂嘴之后,才慢悠悠的說道:“明公當年,卒不過萬,將不過百,馬不過千,官職不過校尉而已,尚能席卷天下,如今甲兵二十萬,千乘如云,萬騎如雨,官拜丞相,爵封國公,豈可為一時之挫折而灰心喪氣?”
一向以謀己為首任的毒士賈詡,這句話到底有幾分真誠沒人知道,但是這句話對于迷茫之中的曹操,卻如同醍醐灌頂一般。
曹操眼中的神色逐漸亮了起來,神色一肅,充滿感激的對賈詡施禮道:“多謝先生指點,是曹某糊涂了,哈哈哈……”
賈詡也哈哈一笑,急忙提起酒壺給曹操斟滿酒,又替自己斟上,舉樽恭敬的說道:“賈詡敬魯公!”
這時一旁的程昱也緩過神來,三人連連對飲了幾樽酒,沒有繼續下棋,卻轉頭望向左邊。
菊花叢中的一片空地,一個十五六歲少年仗劍而舞。
劍光閃閃,衣袂飄飄。劍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風,又如游龍穿梭,行走四身,時而輕盈如燕,點劍而起,時而驟如閃電,落葉紛崩。
這名少年正是曹操的次子曹丕。
“二公子好劍法!”賈詡贊道。
“唉……丕兒文韜武略,雄心勃勃;彰兒武勇過人,年紀輕輕便力能搏虎;植兒七歲能作賦,文采過人;沖兒年紀最幼,卻最為機智;只可惜昂兒忠厚仁愛,奈何資質平平,又無大志……”曹操臉上露出憂慮之色。
程昱望了賈詡一眼,臉上露出尷尬的神色,很顯然作為人臣者,實在不宜摻和主公家事。
賈詡卻神色自若的笑著勸慰道:“魯公不必擔憂,大公子既為嫡長子,忠厚仁愛,正是長者之風,有何不可?二公子文武雙全,可為治國能臣;三公子武勇無敵,可為三軍統帥;四公子文采冠天下,可引領天下士子文人為魯公所用;五公子機智過人,可為謀臣軍師,輔助大公子。五位公子各得其能,只要團結一心,主公何愁天下不定,后繼無人?”
一席話,說的曹操如同夏天里吃了冰激凌一般,渾身上下一陣舒爽,眉頭舒展開來,哈哈大笑。
正在舞劍的曹丕,見到亭內諸人正在議論自己,隨即又聽得這邊父親開懷的笑聲,心頭一喜,手上的長劍舞得愈發流暢起來。
正說話間,突然一名仆人踩著落葉飛奔而來,急聲稟道:“啟稟魯公,徐州急報!”
曹操急忙接過密信,拆開之后匆匆一閱。
石幾上的酒樽被曹操碰倒,酒水撒滿了棋盤,也沾濕了曹操的衣袖,曹操卻渾然不覺,原本已云散天開的臉色,瞬間布滿了陰霾。
“徐州失陷,妙才戰死……”他喃喃的說道,剎那間似乎老了幾歲一般。
許久,他才回過神來,望向賈詡,問道:“賊軍勢大,何以擋之?”
賈詡沉默半響,隨即道:“可破此局者,唯有陛下。”
曹操神色一愣:“陛下?”
賈詡沉聲道:“請陛下下達圣旨,蓋上玉璽,令公孫白退出青徐二州,再拜滿寵為青州刺史,劉曄為徐州刺史。公孫白必然不從,以偽旨拒之,但終究要背負上抗旨不遵之名,失去大義。則另請天子下旨,以公孫白謀反之名,令西涼馬騰、韓遂等人出兵攻襲并州,令劉表、孫策出兵進攻徐州,而主公親率大軍征討冀州,三路齊攻,公孫白必然難以擋之。”
曹操的臉上露出決然的神色:“好,就依文和之計!”
賈詡悠然道:“此計雖好,就怕天子不從。”
曹操冷聲道:“生死存亡之際,由不得他不從!”
次日早朝,百官三三兩兩的往朝堂門口跑。
百官齊齊的按次站在朝堂兩邊,等待著曹操和程昱等人。
離早朝時辰還有一刻,曹操在賈詡、程昱、毛玠等人的簇擁之下,昂然而來。
自當年公孫白取消了曹操“劍履上殿、贊拜不名”的特權之后,曹操雖然在表面上低調了許多,但是整個朝堂依舊是他的一言堂,劉協只是個擺設而已。
曹操及一干心腹大臣分立朝堂前列兩旁,剛剛各就各位,朝堂口突然一聲高叫:“陛下駕到!”
整個朝堂上下一震,紛紛驚訝的朝朝堂門口望去。
一個美少年頭頂冕冠身穿冕服昂然而來,風采絕倫、虎步龍姿、霸氣十足。身后緊緊跟著一群紅衣侍衛,排列得整整齊齊,踏著響亮的步伐,轟然而來,氣勢逼人。
董承和王越恭恭敬敬的將劉協扶上龍座。然后整整齊齊的分立兩側,兩個宮女舉著障扇分立在身后。
劉協大馬金刀的往龍座上一坐,滿臉紅光,精神抖擻,微微笑道:“諸位愛卿,有本請奏,無事退朝!”
程昱急忙向前幾步,躬身奏道:“臣有本要奏!”
“奏!”
程昱從袖中掏出一張蔡侯紙道:“魏公公孫白,率兵攻襲魯公管轄地界,如今已占領青徐兩州,這樣一來魏公便獨占半壁江山,對陛下和漢室極為不利,還請陛下下旨請魏公率兵撤出青徐二州,另行指派官員為青徐二州刺史,方顯天威!”
一名宦官下殿接過紙遞給劉協。
眾人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劉協隨意瞄了一下,臉上不動聲色,淡淡笑道:“魏公為朕之御兄,一向忠君愛國,對朕更是忠心耿耿,不過愛卿之建言,也有些道理,且容朕三思之后再做決斷。”
這一下,大殿之內一片靜寂,這小天子什么時候變得如此奸猾起來,輕輕一句話便將程昱擋了回來。
程昱抬頭朝曹操望了一眼,一咬牙啪的跪倒在地,朗聲道:“魏公擅自起兵戈,又斬殺同僚,荼毒百姓,無惡不作,罪大惡極!臣奏請陛下下旨將其捉拿進京問罪,以儆效尤!”
劉協冷冷一笑:“程昱,這朝堂上是你做主,還是朕做主?朕的御兄,堂堂大漢國公,什么時候輪到你區區一個尚書來定罪?”
程昱就地磕起頭來:“公孫白為亂,天下難安啊。臣奏請陛下下旨令各路兵馬征剿公孫白,否則臣愿以死相諫。”
劉協冷哼一聲,一拍龍椅,大喝一聲:“來人,尚書程昱以下犯上,拉出去打三十大板!”
“是!”
兩個虎賁如狼似虎的跑下殿來,拉起程昱就要拖出大殿。
眾人嘩的凌亂了,不少人心中暗自竊喜,又不禁為劉協所擔心。曹操的臉色更是大變,雙拳攥得緊緊,幾次想當場和公孫白撕破臉皮,終究是強行忍住。
“且慢!”殿上一聲斷喝。
曹操緩緩站起身來,強忍著滿腔的怒氣朝劉協跪倒在地:“程昱忤逆陛下,實在該打。還望陛下念其初犯,此頓板子暫且寄下,下次若犯,則一并責罰。”
劉協邪邪的笑了笑:“好,此次就依魯公所奏,此頓板子暫且寄下。他日若再犯,必加倍責罰!”
兩個虎賁滿面笑容的將程昱往地上一扔,返回殿上。
劉協站起身來:“諸位愛卿還有本可奏,無本則退朝。”
“退朝!”
隨著當值宦官的喊聲,曹操陰著臉,一甩衣袖,一言不發的直奔朝堂門口而去,門口的典韋、許褚和眾虎衛軍急忙緊緊跟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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