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三管扭頭,苦著個臉:“哎呀,葛老五哇,麻煩了,快,找東主,我有要事稟告,快呀,啊,對了,先給我拿水,我渴,魚太辣了。”
被他喊作葛老五的倒是不急,端來水,看著他喝,很詫異,因為以前他不是這么說話,怎出去一趟,回來給改了。
“哎呀,今天的水真好喝,快,扶我進去,找人,商議,桐柏縣的縣令徐寶打上門來啦。”
說起此事,苗三管便哆嗦一下。
因為他損失大。
當初制訂計劃的時候,他把他家的小豬全貢獻出來了,打算多撈些。
開春了,母豬又產了崽兒。
自己把家產給抵押了,不然沒錢養了。
原本是好事兒,自己咬牙堅持堅持,到青黃不接的時候,桐柏縣的百姓必然要把地給拿出來。
他占了地,叫桐柏縣的百姓繼續給他種,轉手他再把地給抵押,換了錢買糧食,把豬養大。
待夏糧下來,桐柏縣的糧食全拿出來,自己這邊的拿出來一部分,把抵押的錢還了。
這樣便可以挺到秋糧下來,新的豬崽有了,這一批大了賣掉,以后就不用擔心錢了。
哪想到全被徐寶給攪和了,現在錢回來,分到手,自己所拿的錢,還比不上自己把豬養大賣掉呢。
然后還錢不還錢?不還就加利,還,還完以后自己到夏糧下來就是保個本兒而已,哪有這樣干滴?
辛辛苦苦、提心吊膽的,自己圖個啥呀。
苗三管是一肚子怨氣沒處發,他這還不知道呢,徐寶是真的留手了,不愿意把襄陽養豬的坑一大批。
雖說他們不對在先。但徐寶眼光不能一樣淺,徐寶的對手是北面鬧騰的元昊,不是一群養豬的。
苗三管上樓,樓上只有兩個東主,一個叫張德肥,另一個叫馮德柴。前者是襄州宜城的,后者是襄州南漳的。
四個東主,還有兩個,一個距離比較遠,在谷城,叫林榮城,剩下◆◆,的一個最近,鄧城,鳳九凌。
四個人中勢力最大的。自然是鳳九凌,因為他家的產業比較多,養豬只是其中一個。
勢力最小的是林榮城,距離太遠,而且還是山區。
故此,張德肥與馮德柴走得比較近,張德肥家中的買賣有水運,有野味。馮德柴則是野味和木柴。
兩個人昨天一起到的,約好了的。然后賣野味,好的木柴也拖下來,做門板了、砧板了、案子了,或者是誰家看著好,買了留著打棺材。
對于很多人來說,棺材是最重要的。尤其是年歲大的,有一口好棺材在那擺著,就算是知足了,逢人還會顯擺顯擺。
若是趕上急需錢的時候,沒辦法。就含著淚把棺材給賣了,然后整個人都不好了,心里空落落的。
張德肥和馮德柴今天很高興,因為野味賣得不錯,大部分都被買走了,給的價還高,只是不知道誰買的,聽手下說,是一伙兒人買的,問了價,還價的時候并不是使勁往下壓。
遇到這樣的主顧好,多賺錢,省心。
二人正琢磨去哪打聽下那伙兒的所在的地方,問問對方還要什么不,結果樓下就傳來苗三管的叫喚。
叫葛老五下去看看,片刻后苗三管上來。
一來就掉眼淚:“張東主、馮東主,完嘍,咱們全完嘍!”
張德肥和馮德柴臉色登時難看起來,什么叫完了?活不下去了?
“兩位東主哇,那個徐寶來了,要買生豬,不知打得是什么主意,估計是找茬兒的,可得想想辦法呀。”苗三管繼續哭。
“徐寶?”張德肥覺得名字耳熟,猛然想起來,目光一凝:“他來作甚?真當我等好欺嗎?”
“張兄莫氣。”馮德柴于旁出聲:“他徐寶即便是有不知真假的侍衛親軍護著,也只是桐柏縣的縣令,那是唐州地界,又不是我襄州,我不信他還能翻天。苗三管,你說,你在哪看到的。”
苗三管擦擦眼淚,正好看到自己手上還攥著筷子,筷子上有魚,咽了下口水,先咬一小口,辣得吐舌頭,又灌半碗水,這才說道:“我聽人說有人過來收生豬……”
他之前的事情說出來,連魚的事情都沒落下,最后說:“來者不善啊,好好的他不當縣令,他收什么豬,還說有多少就要多少,十文一斤,這么高的價,沒人信的,有鬼。”
葛老五跟著急了:“二位東主,快想想法子,萬一他是過來抓人……”
“他敢,借他一百個膽子,他一個唐州桐柏縣的縣令,跑我襄州襄陽城抓人,他當我襄州官員是死人?”馮德柴冷笑著說道,又吩咐:“快,叫人去把鳳東主和林東主請來,一起商議,要快,谷城騎快馬。”
找人的人派出去,兩個人卻高興不起來,說不怕那是假的,任憑哪個行商的人被官員盯上會不擔憂?
二人叫來酒席,喝酒,什么時候喝醉了,什么時候睡,林榮城在谷城,太遠了,明天下午能過來就是快的。
徐寶和馮媛睡的倒是很舒服。
后勤的一部分人在遠出忙著做熏肉,野味。
兩個東主帶來的野味全是他們買的,他們不愿意在那一點點砍價是把耽誤的時間長了,野味壞掉。
他們不曉得什么沒有買賣就沒有殺害,他們只知道嘟嘟需要,有的熏、有的煲,還有的風干。
等嘟嘟回仙宮的時候,愿意帶就帶,不愿意帶則先吃幾口。
徐寶去熬州的時候,馮媛自己醒來的,梳洗一番,走到外面,吸吸鼻子,對正煎著雞蛋的徐寶說道:“好香,熏什么呢?”
“和昨天一樣的野味,但沒有豹子和中華鱘,有麂子、梅花鹿、林麝、白頸長尾雉、中華秋沙鴨、馬鹿。”徐寶說出來。
“怎么都是一二級保護動物?”馮媛納悶,對方難道也知道這些不讓抓了?所以能賣高價。
“其他三級的都沒說,反正三級的無所謂,不值錢,數量還有不少。”徐寶笑了。
又寬慰道:“放心,他們殺不光的,敢往山林深處進,還不一定是誰吃誰呢。”
馮媛也笑,說道:“你先告訴他們盡量抓活的,然后你養起來,還有水里的,漢江是長江的主要支流,很多長江有的漢江同樣有。”
“行,那你帶吃的回去不?”徐寶答應。
“熏的帶回去,再帶水,昨天過來時說起風了,很可能河流又改道。”馮媛想了想說道。
***(未完待續。)u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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