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園大宋第十二章 對答周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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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對答周


更新時間:2016年01月30日  作者:心盈田園  分類: 歷史 | 兩宋元明 | 心盈田園 | 田園大宋 


腳店茶空等客來,半碟胡豆話詩才。言坦腹,語胸懷,名名字字對兄臺。

等待不是一件讓人心情愉快的事情,尤其是餓著肚子,喝用茶葉沫子泡的茶水等待。

徐寶忙碌一天,忙體力活,還要忙腦力活,寫即興詩很耗費腦細胞,于是他想吃肉,吃平時不喜歡吃的紅燒肉和扣肉,以補充糖分與脂肪。

茶水越喝越餓,還喝一嘴沫子,別桌處傳來的唱曲兒聲更是擾耳。

張檉見徐寶的面色不好看,以為他等急了,便勸:“鄭行事不是刻意晚來,兩門一路一水,上面的許吏員諸事繁忙,抽不得身,故平日里閑雜瑣事,多由鄭行事操勞,我等牙行譴派,雖也管事,然,凡遇不可決之事,總要請教。待鄭行事忙完,必會急急而來。”

這是勸,告訴徐寶人家鄭囿是真忙,別看兩個門還有正經的吏員,但是,鄭囿管的事情多,要體諒。

徐寶卻聽出來別的意思,兩個門,現在鄭囿的權力很大,別指望繞過人家流外官跟上面對上話,連面前的張兄都得聽人家使喚。

所以呢……

等唄!閑著也是閑著,可是肚子餓,也沒人上盤油炸花生米,今天一天愣是沒見到有賣花生的,不是說這個時代有么。

揉揉肚子,徐寶說道:“我是餓,心慌,又怕提早吃東西,等鄭行事來后見了失禮。”

對面的張檉對旁邊站著等招呼的伙計招招手,指向旁邊一張桌子,正好指到桌子上的胡豆,伙計明白,點頭,轉身去取。

張檉則奇怪地打量起自己新認的小弟,觀年齡,十三、四歲,為何瞧著行事如大人一般?

方才自己是習慣地說出來那番話,通常是說給大人聽的,但依舊有許多年歲長的人聽不懂。自己明著是解釋,暗中為警告。

不曾想,徐寶這大娃娃竟然聽懂了,而且還順便用同樣的方式告訴自己,他明白,哪怕心里面不舒服,也不會失禮數。

看樣子讀書多了是好啊。

張檉高興,今天遇到個有學問的,還懂事兒的‘小弟’,自己這個牙人當得不容易,主要是不識字,關鍵時刻,別人簽個文書和各種契,自己干瞪眼,在行里受擠兌,不然又怎會整日里呆在碼頭。

往后有的事情可以找‘小弟’幫忙,憑那一手看上去讓人舒服的字,張口即來的詩詞,幫人寫個文書什么的絕對沒問題。

可惜瞧那樣子,小弟還要回村,住京城多好,人多,熱鬧,生個病什么的瞧起來方便。

在張檉想心事時,伙計已經把蠶豆拿過來,很明事理,放在徐寶面前,然后陪笑兩下,又站回去,眼睛四處踅摸,等待別人招呼。

徐寶見有吃的到來,把小碟往對面推推:“張兄也吃。”

然后他抓起一個放嘴里咬,有咸味兒,還有大料味,不是很脆很酥,將就著吃吧。

連續吃了四個,覺得肚子里……更餓。

為了轉移注意力,徐寶起話題:“張兄,那個許吏員想要在哪個地方用詞?平日里喜歡詩嗎?”

他說的詩是指格律近體,要求很嚴的,唐時很多人達不到李白那種隨意亂作詩的境界,一般會專門寫今體詩,而完全按照格律,則有了限制,往往影響意境。

張檉輕輕搖頭:“許吏員只喜歡詞,偶爾聽人提過一嘴,說他認為五言、七言太過死板,不如詞的長短句念著上口。小寶認為呢?”

“沒什么好壞之分,行文規則而已,與大事無補,哦,也不對,朗朗上口,可用來教化民生,多有打油詩、里曲可開啟民智,尤稚兒為重。”

徐寶闡述下自己的想法,他更喜歡打油詩,好教小孩兒,越通俗越好,辭藻太華麗,寶寶們聽不懂。

村長太爺爺說過,用最簡單的詞匯寫出最深刻的內涵,才是境界。行文流水不是那么簡單滴,流水潺潺育蒼生,讓不識字的人聽懂你的詩,那叫本事。

張檉微愣,呦嗬,上升高度了啊。

遂問:“小寶家在哪里?令尊等人……”

“沒了,全沒了,一場大災,只剩我茍活于世,現住在赤倉鎮,上崗村,村中多好人,百家添碗樽。”徐寶繼續自己的身份述說。

眼中帶著濃濃的感激之情。

其實他對上崗村的感激比不上原來的村子,原來的村子不但養活他,還讓他一同接受教育,接受最嚴格和最上檔次的教育,他懂事后,從未聽說過還有哪個村子教育孩子以國學為本。

他到外面上學時,別的同學驚訝,哇,這個徐寶會得東西好多,簡直不是人,被人如此‘稱贊’,他也無非是謙虛以對,不是裝謙虛,是真謙虛,因為他知道自己的學問不夠好,在村子里僅僅算個中游,還是在同代的孩子中。

現在他就又想起了十六哥,期待能換一換。惟恐自己學問不足,讓人家北宋人把穿越者給看扁了。

張檉見徐寶走神,以為是傷心所致,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神色,有高興,也有憐憫。

高興自然是因為對方是個孤兒,好辦了,想著怎樣弄到自己身邊;憐憫就無須說了,只要是正常人,都會如此。

“節哀。”張檉先按理說了下,又道:“既然這般,不如……不如我幫你找個行當,在京里,總比我這干的活強。”

張檉說的是實誠話,他自己想要提高地位,得用錢,還要求人,溜須拍馬什么的很正常,但給徐寶這個自己的小弟找事情做,則方便許多,人家能讀書識字。

徐寶清醒過來,連連擺手,然后解釋:“張兄厚恩,小寶銘記在心,然,上崗村中老幼生活不易,我吃了人家一口飯沒餓死,若不使力為村子討來更好生計,我又如何寫那一撇一捺?”

張檉動容,這個小弟人不錯呀,懂得感恩,這一撇一捺是為人,頂天立地。

“就賣干豆腐卷?”他問,他想到了這個,真貴,剛開始五文錢四個,后來五個,一塊豆腐才兩文錢,那點東西就值五文?不就是別人沒見過嘛!

“嗯!”徐寶靦腆地點點頭,他不想把后續計劃說給對方聽,說了也沒用,干豆腐看著簡單,但沒有任何一個涉及到民生的東西是簡單的。

“后日還賣五文一份?一份五個?吃起來確實不錯。”干豆腐卷的口感和味道張檉承認,簡單的幾樣東西合在一起,就讓人喜歡吃。

“要漲,后日八文一份,一份四個,只賣有錢人。”徐寶答。

“什么東西只賣有錢人啊?是卜算子的鹽嗎?”徐寶話音方落,打小店門口的位置有聲音傳來,整個店里的人都看。

只見一個戴了破帽子,說話公鴨嗓,搖著折扇的人出現了,跟他一同出現的還有之前徐寶見過的另兩個人及一個同樣破帽子,不知道什么嗓,搖扇子的人。

二人連忙起身,徐寶努努力,讓自己的面色看上去很不好意思的那種。

張檉則一副好高興、好高興的模樣,招呼:“鄭行事來了?兩門瑣事繁多,勞累行事了。”

至于另外三個人,他也都認識,卻不打招呼,雖說比徐寶看到的多出來的那個人也是識字的,但他今天就無視。

換成以前,他同樣要言語一聲,可誰讓他新認個更牛逼的小弟呢,你識字?識字的人多了,你能賣卜算子的鹽嗎?你能百煮千熬烈火劫,一顯瑩如雪嗎?

鄭行事鄭囿還是很和藹的。

雖說他被耍了一次,但看到之后張檉追過來送上的‘卜算子鹽’,他還是認可了小娃娃的才華,再加上他過來時遇到了收攤兒往城里進的程棋等人,稍微一問,對方自然說了。

他能理解,小娃娃因為自己的跟班言語不敬生氣了,故此才那般,不過……還是要難為難為,以免不聽話,瞎寫東西讓自己得罪了上頭。

鄭囿如是考慮,對牙人身份的張檉笑著打聲招呼,又轉向徐寶,問道:“你是故意的不?”

“嗯!”徐寶憨厚的樣子點頭,暗自松口氣,看情形對方很大度,以后可以繼續賣干豆腐卷了。

然后不等鄭囿再出聲,旁邊之前那個跳出來言語不敬的人又一次跳出來:“不知寶郎大才,今日多有不敬,還請原諒則個,是我……”

“可別,我是白天太忙,累的,心里不舒服,經得事情少了,沒誰對錯,非要說錯,也是我之后又刻意寫的以‘卜算子’為格律的鹽。”

徐寶哪能讓對方把話說完?這是得罪人的事情,除非自己不想在兩門混了,反正情況就是那么個情況,以前的不用多想,以后相處才重要,人不能把所有的人全變成敵人,銀河系又不是以誰為中心旋轉。

話說出來,沒有大的沖突和矛盾,事情就算揭過,大家全都很高興,除了另一個徐寶剛見到的人。

對方面色不善,目光中帶著懷疑,眼神里有一絲輕蔑。

徐寶不用對方開口,便感受到了濃濃的敵意,明白,文人相輕,從來暗箭起同行啊。

考驗自己的時候到了,有本事就化敵為友,沒本事就對抗,如何選擇,也需要看對方的性格。

“你就是一顯瑩如雪的徐寶?”對方出聲。

“正是,敢問……”

“不用問,我姓良,良顏,字貌涵。”對方不待徐寶把話問完,先自我介紹,連姓有名又帶字。

“原來是貌涵兄,家中也曾請夫子為我起過字,待及冠時用,玉玨。”徐寶拱手,同樣把自己還沒用的字給說出來。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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