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哧!”漆黑夜空下,來自暗組織的十名雇傭兵都毫無反應,沒人來得及去扯開身上的蛛絲,眼睜睜看著那黑衣蜘蛛俠將兩頭蛛絲銜接在一起。那欄桿上的電弧在夜空下散發幽幽藍光,有如毒蛇一般沿著蛛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攀向他們。僅僅是眨眼間,十名雇傭兵看著電弧襲遍渾身,卻毫無辦法,身體陡然劇烈顫動,強大的電壓頃刻間帶走他們的性命。砰!數聲悶響下,十個人先后倒地,渾身冒著白煙,徹底死去。站在后方的那名狙擊手已然傻眼,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幕,等到他反應過來,轉身想要逃走之際,一道宛若來自九幽深淵的聲音從他身后傳來。“死亡的味道,怎么樣?”……狙擊手渾身一顫,只覺脊背生寒,連轉頭的勇氣都沒了。身為雇傭兵,他曾無數次出入生死陷阱,從未害怕過死亡,或者說,他早已對死亡麻木了。可這一次,他竟感到膽栗,竟被強烈的怯意籠罩,宛若面對著無法匹敵的龐然大物。“咻!”陳琮沒有再多余的廢話,手腕一甩,蛛絲直接黏住雇傭兵的身子,猛然一扯,直接將其整個人從天臺上甩了出去。跪求百獨一下潶*眼*歌“啊……”“砰!”八層樓的高度,那狙擊手只來得及發出一聲叫喊,便被他自己身體砸落在地面上的聲音打斷了,當場血肉模糊。陳琮的目光依舊冷冽,數分鐘內先后收割了十多條性命,可他不再像第一次殺人時那般忐忑不安與愧疚,火狐的中槍,讓他幡然醒悟,倘若今晚對方裝的是狙擊槍子彈,而火狐又不在場的話,他早就死了。正是這番領悟,讓他徹底明白,從自己擁有蜘蛛俠能力的那一天,便注定永遠無法回頭,他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對自己身邊的人殘忍。“一切……都是我的錯,倘若當初在荒島上,我能狠一點,將殘狼他們全部滅口,就不會有這一天的麻煩。”陳琮心中冷冷自語。但……這也已經沒什么好后悔的了,他的身份遲早會暴露,只不過他當初的一時手軟,讓這一天提前到來罷了,也正是因為這樣,他的成長才會如此之快。是福是禍,誰也說不清。“將他們殺了,然后跟我走。”陳琮回到剛才的天臺樓頂,直接扔了一把槍給黑寡婦,伸手指向一開始就被他束縛在地上的幾名雇傭兵。幾人整張臉都被封住,無法呼吸,手腳更是被黏在地上,除了掙扎以外,他們什么都做不了,此刻已然快窒息而死。但陳琮并不打算讓他們這樣毫無作用的死去,他要求黑寡婦開槍,卻另有目的。“好!”黑寡婦毫不猶豫的接過槍,語氣中充滿了恨意,對著那幾名奄奄一息的雇傭兵直接扣動扳機。“砰!砰!砰!”槍聲接連響起!“啊……”黑寡婦大聲尖叫著,地面上的幾名雇傭兵徹底死去,可她依舊好不曾停手,瘋狂的開槍,直至子彈用盡,還在扣動著扳機!“可以了!”陳琮按住了她的手,淡淡說道。事實上這是他對黑寡婦最后的試探,倘若她是暗組織的人,要她開槍殺自己人,多少會出現猶豫,但剛才她沒有出現這種表現,且從開槍到最后,都證明了她真的恨這些人,恨他們殺了她的父母。黑寡婦做了幾下深呼吸,勉強冷靜下來,慢慢松開了手中的槍,直接扔在了地上。“走吧。”陳琮拍了拍她的肩膀,低聲說了一句。隨即轉身走向樓梯口的昏迷不醒的火狐,一把將其扶起,并用蛛絲把她束縛背在自己身后。他知道暗組織這次來的人遠不止這十多人,此刻已經感應到其他樓層正有數十名雇傭兵群涌而至,瘋狂從這座樓下往上沖來,樓梯間里全是密集的腳步聲。“可惜我的東西都落在那房間里了,不然讓他們全交待在這。”黑寡婦也聽到樓梯下的動靜,狠狠說道。“不,你制作出來的電網,就已經足夠了!”陳琮目光落在那鐵制的樓梯扶手上,嘴角不由得掠過一抹笑意。在黑寡婦驚訝的眼神下,他再次用蛛絲將樓梯扶手與電網銜接,幽幽的藍光順著頂層樓梯扶手,迅速朝下方涌去。“走了。”不待黑寡婦反應,陳琮再次一手攬住她那纖細的柳腰,背著火狐,朝天臺邊上沖刺而去,猛然縱身躍起,單手甩出蛛絲,直接消失在夜空中。幾乎同時,那舊樓的樓梯下方也傳來陣陣慘叫聲!…………這一夜,陳琮內心得到了蛻變,對提高實力愈發渴望。可他清楚,這不是一朝一夕間就能提高的,終究需要靠自己的努力訓練,又或者……蜘蛛圖騰能再次長出新的蜘蛛腿。在高空中橫穿數條大街,繞過無數棟高樓后,陳琮才停了下來。他從火狐身上摸出胖子送的手機,直接撥通了胖子的電話,告知他火狐受了槍傷,需要找地方找醫生,準備動手術。胖子那邊也沒含糊,一聽是蜘蛛俠的聲音,立馬答應下來,稱自己家中父母不在,讓陳琮可以帶人過去,隨后就立馬去聯系私人醫生。像他們這種富裕家庭,要找個口風嚴實的醫生并不難。陳琮掛斷了電話,目光掃向坐在一旁發呆的黑寡婦。“你先找個地方……”陳琮剛想讓她找地方住下來,但見到她現在只穿著蜘蛛俠戰衣,一件便裝衣服都沒有,不由得將話語停住了。以她這幅打扮,找地方住談何容易,哪怕找到了,又怎么出去買衣服?今晚這件事,陳琮也相信暗組織是不可能壓下來的,明天天一亮,整個滬海市都會被轟動,所以他得確保黑寡婦的安全,不能暴露一丁點痕跡出去引人注目。“算了,跟我走吧。”陳琮搖了搖頭,決定把黑寡婦帶去胖子那,再讓胖子找人去買衣服。然而黑寡婦卻是搖了搖頭,低聲道:“不用了,我有其他住的地方,行李也在那邊。”“那你打算這幅樣子回去?”陳琮問道。黑寡婦這才想起自己身上的裝扮,點頭道:“我需要一件衣服。”說完,她的手伸向自己后腦勺,將那蜘蛛頭帽直接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