禳星之術,又稱祈禳之術。
祈即祈禱,禱告眾神,以求平息災禍,福慶延長。
禳,又稱禳災、禳解,指行使法術解除面臨的災難。
禳星續命,乃是道家秘術,同樣也歸于巫祝之術的范疇之內。想要禳星續命,所需條件非常苛刻。
楚風不僅讓石家備置所需之物,更將巫月隨身攜帶的《陰經》秘寶“陰珠浮屠”給借了過來。
在楚風的吩咐下,石家眾人將石家老太爺挪到一個騰空的大房間內。
清空家具雜物,打掃整潔的偌大房間中,只有置于正中的一張床鋪。石家老太爺躺在病榻上,在他四周地上,被楚風按特定方位布下七盞大油燈,四十九盞小油燈。
自巫月手中接過陰珠浮屠的黑珠,楚風示意眾人退出房外。
“砰!”
隨著楚風在房內將房門關上,守在屋外的石家眾人都感心頭一沉。
依照這個年輕醫生的吩咐,他們要守在門外七日七夜。在這七日七夜之間,任何人不得闖入屋內半步。
甚至于這間屋子的站窗都被封死,以免屋內老太爺的命燈被風吹滅。
石家所有人,心中都沒有底,不敢確認這個姓楚的年輕醫生到底能不能為老太爺續命成功。
但在老人家的嚴令要求下,眾人只得聽從這個年輕人的吩咐。
楚風在室內為老太爺施法續命,石家眾人將巫月奉為上賓,留在家中好生招待。
宋英旭,則是急急辭別了石家一眾長輩,想要回到家中問一下家里的長輩們,到底是怎樣看待楚風之事。
楚風此刻留在石家,暫時是安全的。可是等救完石家老太爺之后呢?
上午一直呆在石家的宋英旭,卻是不知道外邊的世界已經鬧翻了天。
守在石家外等著宋英旭的任雪,卻是已經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性,焦急萬分的等待著宋英旭帶楚風出來。好送楚風秘密離開京都。
哪知,苦等了許久,卻是守到宋英旭一個人滿臉焦急的自石家走了出來。
“楚風呢?你沒把他帶出來?你知不知道現在外邊已經鬧翻了天,張勛已經被警方帶走協助調查。現在警方正到處找你。要把你帶回去追問楚風的下落消息!”
見宋英旭一個人走了出來,任雪迎上前去急聲說道。
“什么?!”
剛自石家離開,便得知這個消息,宋英旭震驚不已。
驚疑之間,他四處看去。卻找不到張勛的身影。
原來張勛在外邊久等他們沒有從石家出來,正當他在決定去留如何的時候,卻接到了家中打來的電話,讓他即刻回家。
張勛以為家中有什么重要事情要讓自己回去,于是便匆匆離開,向家中趕去。
哪知,在家里等待他的卻是幾名神情嚴肅的警方公務人員。而他被父母一番叮囑告誡之后,便跟著警方回去協助調查。
直到這時,宋英旭遍尋不到張勛的身影,這才急急拿出手機。翻看著上邊的短信消息。
剛才在石家的時候,張勛曾打來過電話,但因當時身處石家老太爺的房中,怕驚擾到老人家,所以宋英旭便將手機靜音。
此時翻看手機來電提示和短信消息時,宋英旭這才知道張勛剛才已經離開的事。
張勛居然已經被警方帶走協助調查?!
袁家的動作如此之快,這是下了狠心哪怕掘地三尺也要把楚風給挖出來啊!
張勛家中長輩,也在京都機要部門任職,張家也是權勢旺族。可就是這樣,張勛仍然被警方帶走調查。可想而知。袁家這一次是不惜得罪其他大小家族,也要為族內的至親晚輩討回公道。
“楚風現在留在石家要救石家老太爺,估計要七天七夜的時間。我也想帶他走啊,可是他死活不同意。你說我能有什么辦法?”
按下心中驚駭,面對任雪的怒火質問,宋英旭無奈解釋道。
聽到宋英旭的話,任雪狠狠跺了下腳,生氣之間卻又沒有絲毫辦法。
“那你說現在怎么辦?”
急怒間,任雪向宋英旭問道。
“現在就看楚風能把石家老太爺給救回來不能。如果他能把老人家給救回來,到時由石家老太爺出面,想必袁家不會再追究這件事吧……”
想起在石家看到老太爺與楚風之間那莫名的感情關系,宋英旭此間有些亂了分寸之下,只得將希望寄托在石家眾人的身上。
希望石家人,能夠看在楚風救了老太爺的情份上,幫楚風躲過此劫。
但今天在石家聽過那位三爺爺石文光的話后,宋英旭此時心中又沒有太多底。畢竟這牽連到各大家族之間的上層博弈,這些事,還需要等他回家后見過家中長輩,才能分析出更多的事情來。
“我現在要先回家見一下我爸和我爺爺他們,昨晚楚風的事,咱們各家的長輩們早就知道了。不然的話,恐怕昨天半夜,楚風就被袁家給找到。任雪,你現在也回家去,打聽一下你們家對楚風這件事的態度。咱們到時電話聯系……”
苦想半天,宋英旭眼下也只能想到這個辦法來為楚風的事奔走一番。
“好吧。他們大人家的事是大人們的事,咱們年輕人的事是咱們的事。他們老謀深算,顧忌這,顧忌那的。可對我來說,我只知道,楚風救過我。在他有難時,我一定要盡我所能的去幫助他。不然的話,我這一輩子都會覺得歉疚不安。”
如果不是宋英旭此刻說起,任雪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家的長輩們居然早就知道了楚風的事情,并暗中出手干預。
此刻與宋英旭商量過后,任雪開著車向家中急趕。
宋英旭沒有過多耽擱,也是開著車朝家中趕去,想要和家中長輩們溝通一番,看下他們這些人是個怎樣的心思想法。
哪知,當宋英旭開著車回到家中附近時,卻看到在自家門口,停了兩輛警車。
看到這副場景。宋英旭立即掉轉車頭,直接拐過一個路口,這才將車停在一個不顯眼的地方。
警惕的觀察著車外情形,宋英旭拿出手機撥通了父親的電話。
“爸。咱們家門前怎么守的有警察?我聽說他們袁家,要把我帶回去協助調查,追問楚風的下落消息。”
幾乎是電話撥出的瞬間,便被另一端的父親接通電話。見電話接通,宋英旭急聲說道。向父親打聽著具體的消息。
“你回來吧,只是跟著他們回去例行公事接受下協助調查而已。這么多人看著你們呢,去做個筆錄就行了。張勛那孩子,現在已經被家人接回來了。你到那走一趟,一會我讓你媽去接你回來。”
聽著父親語氣淡漠的在電話中對他說道,宋英旭意識到是有人在父親身旁,否則的話父親說話的語氣絕不會異于平常。
“爸,我這就回家。我知道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
聽到父親的話,宋英旭知道這件事并沒有自己想像中的那樣嚴重。
袁家哪怕再怒火萬丈。也不敢遷怒他們這些京都權貴。
很快,宋英旭便開著車回到了自己家中。
果然,在家中客廳里,坐了幾名身著警服的警官。看著坐在客廳里與父親客氣寒暄的幾名中年警官,宋英旭客套的對眾人問了個好。
“你這孩子也真是的,你是不是有個什么朋友在外邊闖禍了?人家四處找不到你那朋友的下落消息,這都追到咱家來要人了。你就跟著諸位叔伯們走一趟,回去例行公事做個筆錄調查。在外邊交朋友,真正的好朋友,得用心交。什么歪門邪道的壞人。咱就離遠點。跟著去警局了,到時該說的就說,不該說的也別亂說。聽說是袁家那孩子讓人打了,我和你媽正準備去醫院探望一下呢。”
宋興懷看到自家兒子走入客廳。他站了起來拍了拍兒子的肩膀緩聲說道。
“爸,您放心吧。我一定會好好配合警方調查的,昨天晚上我半夜才坐飛機回來的,本來還準備好好補個覺呢,哪能想這么多事……”
被父親滿含深意的重重拍了三下肩膀,宋英旭聽懂了父親話中意思。
“宋部長深明大義。我們也只是迫于上邊的壓力,這才親自登門請小宋回去做個筆錄調查。一會做完筆錄,我們就把這孩子親自送回家。”
見宋英旭和家中親人說過話后,便向一旁的幾名警員走去。坐在沙發上的兩名中年警官,搓著手賠笑站起身來與宋興懷等人道別。
“我和妻子還要去醫院探望下袁家那孩子,就不送各位了。”
沒有與這兩名中年警官握手,宋興懷與眾人淡聲說道便與妻子向門外行去。
見這位宋部長語態之間已經表露出了不滿之意,兩名高階警官干笑著將伸在半空中的手收了回來。
京都城內,醫療設施最為頂級的醫院高干病房內,袁謀面色如紙的躺在病床上。他的母親,雙眼通紅的守在床前,不住拭淚。
套間病房外的小客廳里,袁謀的父親袁泰初則是招待著眾多攜禮前來探望的人們。
清晨時分,袁家的親友們,得知消息后,最先趕來探視。
上午時,趕來醫院探望的,便是一些下屬或系統內的領導們。待快中午時分,趕來的探望的這些人,則是讓袁家眾人透這些人的來意如何。
先是任家的人,隨后是張家,而后是其他幾家。再至此刻,宋家的宋興懷居然和妻子一道前來探望。
這幾大家族,都是另一個圈子里的世家。平日里,各大家族都維持著表面平靜客氣的關系,但真實情形卻并不似表面上看起來那樣簡單。
雙方之間的交情,還沒深厚到這種需要各家重要人物親自提著東西趕來探視慰問的地步。
“宋部長,您和嫂子怎么親自過來了?唉,你們看看我這孩子,從小到大我們連打他一下都舍不得。可現在,躺在病床上,命都快沒了。家里老爺子因為這事,差點發病住院。直到現在,老爺子都還躺在家中調養……”
任家、張家等幾家的人都還沒有離去,宋興懷便趕了過來。
袁泰初帶著宋興懷夫婦去病房中看過兒子的傷情后,請兩人來到外間的小客廳內與任家、張家等人一起喝茶小坐。
“唉,真沒想到孩子居然傷的這么重。我家那小崽子剛被警方帶回去協助調查,也不知道那個打傷袁謀這孩子的兇人是什么來歷,居然這么心狠手辣。如果不是警察來我們家,我們都不知道出了這么大的事。是我教子無方,讓他擇友不善,這才連累到你家孩子……”
看過袁謀的傷勢過后,宋興懷心中震驚無比。
怪不得袁家不惜得罪他們宋家和張家,也要找出楚風那個年輕人。
如果換作是自家孩子被打成這樣,差點沒命,宋興懷恐怕做的比袁家還要過分。
但雖是這樣,畢竟現在不是自家孩子被人差點打死。自己家的孩子反倒因為這事,還要受委屈的被帶到警局接受調查。
你袁家就算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要找出幕后真兇,可你要動我們家孩子,你總得提前給我們通個氣打個招呼吧?
這不聲不響的就到家里來抓人了?你當我們宋家是什么?!
更別說,你們袁家這孩子叫了快百十號人去找人家麻煩,自己不爭氣,沒把別人怎么著的,自己反倒是差點沒命,你這能怪得了誰去?
宋興懷表面上和袁泰初客氣寒暄著,心中卻是隱有怒意。
“宋部長,你這話說的就不對了吧?雖然今天來,看到袁家這孩子傷的這么重,咱們這些做父輩的也是心疼的要命。可這事牽連到我兒子,這就不對了吧?我今天剛到辦公室還沒坐熱呢,就接到我爸的電話,讓我立即滾回家,說警察到我們家來抓我兒子了?!我兒子張勛招誰惹誰了?我就想問問袁泰初老哥你一句。得虧我接到老頭子的電話,立即回家把我兒子給喊了回來。不然的話,我家孩子恐怕在街上都得讓警察給按在地上給銬到警局去。”
借著宋興懷的話頭,張勛的父親張陽云面帶怒色的站了起來沖袁泰初發難道。
看到張陽云低聲怒喝,袁泰初的臉色逐漸陰沉下來。
宋家、張家,這是來問罪來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