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的代價,是把自己兒子打成重傷?還是言不屬實,事后要尋找自己兄長的麻煩?
站在原地,看著楚風上車離去,胡德明許久都沒想明白楚風話中所指。
但觀察楚風的神態言行,他也不太像是當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人……
“他那包里頂多也就200萬吧?怎么,錢你沒收?”
開車載著楚風向酒店中返回,劉牧白有些疑惑的問道。
經常跑關系送禮,年底時,給下邊的工人發工資時也曾提過大筆現金,所以劉牧白剛才在車上遠遠看了一眼,便大致估算出胡德明那個黑色手提包里裝了多少現金。
“100萬。他們胡家已經付出了代價,我也不想要他們的錢。與他們付出的代價相比,這點錢,簡直不值一提。”
看了眼站在初冬的寒風中,空曠的廣場上,胡德明這位中年男人攙扶自己兒子時,那有些佝僂的身影,楚風搖了搖頭。
“你是指官場震蕩,要嚴查他們胡家的事?”
有些不明楚風所指,劉牧白不由打聽道。
“胡家,斷子絕孫。自那個年輕人起,便斷了香火。你說,這樣的代價和錢比起來,哪個更嚴重?”
楚風輕聲說出的話,頓時讓劉牧白手一哆嗦,原本開的極穩的車也跟著晃了一下。
滿是驚駭的扭頭看了眼楚風,劉牧白怎也沒想到胡家付出的代價居然如此之大……
心底揣測間,劉牧白也有些驚詫于楚風的行事狠辣。
“想到哪去了?我如果真下了狠心,也不會干出這么陰損的事,直接要了那個胡斌的命就行。這是胡斌造下的孽,天道因果循環而已。”
見劉牧白眼神間有些驚駭的看著自己,楚風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說道。
之所以不再追究胡家的責任,便是因為楚風通過相面之術。看出了胡家未來的命途。
而胡家有這樣的命運,也不是楚風所為,這些皆是胡斌造下的孽果所致。
只能說冥冥之中,天道因果,自有定斷吧。
在聽過楚風的詳細解釋過后,劉牧白方才醒悟,但隨即被驚出一身冷汗出來。
“楚兄弟啊,是不是談戀愛多了,經歷的女人多了,都會造下這樣的孽債?”
想了想。劉牧白有些不放心的向楚風低聲問道。
見劉牧白有些發虛的樣子,楚風笑著搖了搖頭,而后開口道:“你們不明白命理相術,所以不太理解這其中的因果。你知道枉殺胎兒性命,造下的孽債因果有多大嗎?這是有損陰德的事情,冥冥之中已經涉及到了因果,在一定時候會有報應的。至于人和人之間的情感際遇,那是姻緣,涉及到前世今生的債。兩者不能混為一談。不過看你這心虛的樣,以后自己也悠著點吧。這種事,是自己給自己找下的因果報應,與別人無關。但凡福禍。皆由自己承擔。”
與劉牧白認識沒多長時間,便先后見過他兩個不同的女伴。對于劉牧白這個富家大少紙醉金迷的生活,楚風作為朋友,也是只能勸勸他而已。
兩人在車上說話閑聊的功夫。沒一會便回到了酒店。
劉牧白還要處理些公司上的事,所以把楚風送回酒店后便開車離去。
楚風來到酒店所住的樓層,先是去看了下宮子恢復的情況。而后在眾多警衛人員中尋找著安常在這位國安廳官員的身影。
“安領導,可不可以和你借步說幾句話?”
找到安常在后,楚風向他發出邀請,請他到自己房間中聊一聊。
“也好,我正好也想找你問些事呢。”
見楚風主動來找自己,安常在點頭應允。
來到楚風的房間后,楚風泡上熱茶,與安常在坐在沙發上閑聊。
“小楚兄弟,昨晚的事,你想怎么處理?要不要老哥幫你出出氣。”
端起熱茶輕飲一口,安常在似笑非笑的看著楚風緩聲說道。
對楚風的身手實力有一定了解,所以安常在知道昨天晚上的事,雖然明面是上楚風行兇傷人。但是對于他們這種身手恐怖的厲害人物來說,楚風昨晚的所作所為已是手下留情了。
“安領導也不問問我到底因為什么事行兇傷人,就這么相信道理是在我這一這的?哈哈。”
見這位重量級人物要替自己出氣,楚風笑著問道。
“如果方便的話,我倒還真想了解一下。如果不便說的話,我也不會強求。但我相信,你應該不會無緣無故行兇傷人。就算再退一萬步來講,你如果真的下了狠心想要傷人,沒有取那個人的命,已經算是顧及法理,沒有任意妄為了。”
放下茶杯,安常在盯著楚風緩聲說道,想要知道事件的真正原因。
“那個學生,傷害了我妹妹。所以,我才出手教訓他的。不過剛在我回來之前,已經見過那個學生和他的家長了。胡家,已經付出了足夠大的代價,我不打算再追究下去。之所以請安領導您過來私聊,是想請您盡量把這個事情淡化一些,不要對起因追根究底。畢竟女孩子的名節,是大事。”
考慮了一下,楚風決定將事情真正的原因告訴安常在。
畢竟從一些觀察上可以看的出,安常在這個人公是公,私是私。在這件事情里邊,自己如果真的沒有站在道理這一邊,安常在哪怕是礙于種種原因幫自己,恐怕心底也會有一些隔閡想法。
“你這樣說,我就明白了。看來是我多慮,你能這樣忍耐,已經算是夠寬容了。那這件事,我心里既然有譜了,便不會再讓相關部門去追究事情起因。你找我,是不是還有別的事?”
聽過楚風的話后,安常在有些驚訝。
事情的起因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楚風只是狠狠打了一頓那個學生,簡直是天大的留情收手。
“有兩件事,想請安領導幫下忙。一,我打傷那二十多名學生,不管是不是能驗出傷來,我希望這些學生的相關賠償費,由胡家出。這件事,胡家不會拒絕,反而求不得進行彌補。二,市局那位李華榮局長,是位非常主持公道的官員。當時在警局里,他對我的案件親自問詢。希望在這場動蕩中,您能多為照拂一下這位李局長。畢竟我不想因為自己闖下的事,而禍及到太多無辜的人。希望安領導能夠幫我多操心一二。”
斟酌著措辭,楚風想了一下托付安常在幫下自己。
端起茶杯,手掌在茶杯上輕輕摩挲著,安常在有些玩味的觀察著楚風,許久沒有說話。
過了好一會,安常在方才笑道:“楚風兄弟,求人不如求己。其實昨晚的事,人們關注的已經不是你打人的真正原因,而是這件事所造成的惡劣影響。在這件事情里邊,你我,都不最重要的人物。我們說的話,也不能決定整個事件的走向和輕重調查處理程度。只有最關鍵的人物,說出的話,才有足夠的份量啊。”
看著楚風,安常在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說出的話,耐人尋味。
楚風低頭思索了一會,方才想明白安常在言下之意是什么。
“呵呵,我明白了。那咱們各有分工,我會說服源平他們的。”
安常在言下所指,是源平兄妹的態度。
這兄妹二人身份神秘,而且又是重量級的外賓人物。
昨晚發生的事,如果他再晚回來一些時間,一個不好之下,宮子恐怕便有性命之憂。而當時在警局里,發生的一系列事,也讓源平非常生氣。
若是這兄妹二人通過外交途徑追究此事的話,那這件事情贊成的影響便太大了。
屆時,便不是一人兩人便能輕易解決處理的。
安常在話中的意思,是想請動楚風這個源平兄妹二人都極為重視的人物,由他去說服源平兄妹不要深究此事。得以讓蘇省的政局穩定下來,同時也可讓京都方面的大領導們不再深究。
將安常在送走后,楚風在房間中靜想思考了一會,方才向源平兄妹二人所在的總統套房行去。
“宮子,感覺病好些沒有?”
來到房間中,見宮子靠在窗邊曬著暖陽,正在低頭看書,楚風來到她身前輕聲問道。
“謝謝楚師,我已經好許多啦。如果不是楚師昨晚及時趕回來,我真怕我再也醒不過來了呢。”
見楚風來探望自己,宮子將書收了起來放在一旁,起身為楚風泡茶。
“你們先在外邊守著。”
源平正在看報紙,見楚風進屋時似是有什么話想和他們說一樣,他想了想便讓房中一應警衛和隨行人員去屋外守候。
“楚師,您是不是有什么事找我們?”
看楚風坐在那低頭喝茶,一直沒有主動說話,源平走了過來坐在一旁開口問道。
“嗯……確實有些不情之請。我想問下,源平你和你妹妹想怎么處理昨天晚上的事?”
猶豫了一下,楚風看了看源平,又看了眼坐在不遠處的宮子,輕聲問道。
“楚師是怕這件事情鬧大,到時深究出您妹妹的事嗎?”
見楚風坐在這里猶豫了這么長時間,方才向自己問出這話來,源平微一細想便猜到了楚風的擔憂之處。
源平已經猜到了自己心中所想,楚風緩緩點了點頭,看著這兄妹二人,想要看下他們想要怎么處理昨晚的事。
源平看了眼身旁妹妹宮子仍有些略微蒼白的臉色,兩道劍眉微皺,沉吟之間并沒有開口說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