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母親打開房門,蘇蘇小心翼翼的跟在后邊,不敢輕易說話。
“你說說你,出了這么大的事情,我和你爸居然一點消息都不知道?這像話嗎?”
有些生氣的柳慕梅將自己的包扔在沙發
,回身朝女兒發火訓斥道。
“媽,什么事啊?女兒沒什么事瞞著您們啊……”
雙手不安的握在一起,蘇蘇看了眼母親,小聲說道。
見女兒還想隱瞞,柳慕梅更是氣的不行。
“你前幾天生病住院的事!今天在酒店,我從你們陸臺那里知道的。我和你爸就你這么一個女兒,你要真出了什么事,我和你爸可怎么辦啊?!”
數落著女兒,柳慕梅想到這件事來,便后怕的不行,眼眶也有些泛紅。
見母親生氣,蘇蘇拉著母校的手小聲辯解道:“媽,我這不沒事嗎。我只是不想讓你們擔心罷了,您別生氣,我以后肯定會好好照顧自己的。醫生都說我沒事了,以后身體安康,再不會生什么大病的。”
坐在沙發上抹著眼淚,柳慕梅數落著女兒。蘇蘇在旁輕聲勸慰,不想母親為自己太過擔憂。
母女兩人說話間,柳慕梅抬頭打量著女兒所住的地方,卻看到墻上掛著一副水墨美人圖。
原本初看到墻上那幅畫時,柳慕梅以為只是裝飾,倒也沒有太過在意。但眼神掠過間,她卻有些震驚的站起身來,朝掛在墻上的那幅水墨畫行去。
“你哪來的這幅畫?!”
指著墻上裱好的水墨美人圖,柳慕梅震驚之下,看著女兒疑聲問道。
“媽?您知道畫上的人是誰?還是在哪見過這幅畫?!”
這些天蘇蘇一直苦想自己在什么地方見到過畫上的人,但卻怎也想不起來。
不曾想,今天母親來到這里,居然會問起這幅畫來。
心中驚訝間,蘇蘇看著母親急聲問道。
一直以來,都想回報一些楚風的救命之恩,但卻沒有什么機會。
如今找到一些關于楚風過往記憶的線索,蘇蘇自然有些心急。
“蘇家古宅,你爺爺書房里收藏著一幅水墨美人圖。那幅畫上的人,是你爺爺的姑姑蘇婉兒,也是你們蘇家金鳳祥銀樓的創始人。你哪來的這幅畫?”
柳慕梅也是初嫁到蘇家時,在蘇家古宅中見到過幾次那水墨美人圖。
只不過蘇家古宅收藏的那幅水墨美人圖的場景,并不是這風雪小橋,而是西廂閣樓。
雖然兩者有些區別,但那畫上之人,卻是同一個女子。也就是蘇家金鳳祥銀樓的創始之人,蘇婉兒。
正是蘇家古宅那副水墨圖上的女子極為傳神,而身為女子之身,一手創下金鳳祥銀樓的蘇婉兒,更是一位傳奇女子,方才讓柳慕梅印象極為深刻。
此時怎也沒想到,會在女兒的住處看到蘇家先人的水墨畫,柳慕梅自然十分驚訝不解。
“媽,您這么一說我終于是想起來了。小的時候,的確是在爺爺的書房中看到過這樣一幅古畫。我怎么說看著這畫上的女孩,感覺有些眼熟,但怎么也想不起來在哪見過呢。”
聽到母親的話,蘇蘇終是解開心中疑惑,想明白自己為什么看著畫上的女子會感覺有些眼熟。
“媽,這幅畫就是那個救了我的醫生畫的啊。他失憶了,但憑一些模糊記憶片斷畫出的這幅畫。我當時看著畫上的人有些眼熟,就想著看能不能幫他一些忙,所以就把畫要了過來放在家中,看看能不能找出一些線索。可他和我差不多大,怎么可能認識我爺爺的姑姑呢?!”
低頭思索間,蘇蘇向母親解釋這幅水墨美人圖的由來。
聽女兒這樣說道,柳慕梅的眉頭也皺了起來,想不明白這是怎么一回事。
“這樣吧,等我這幾天開完會,到時找一個合適的機會,你請那位楚醫生到家里坐一坐。于情于理,咱們都得感謝一下人家。而且說不準,這個人可能和你們蘇家有些淵源呢。”
想了想,柳慕梅緩聲說道,交待女兒找個機會請楚風以家中坐一下。
一夜長眠,睜眼已天亮。
楚風撫著有些微痛的腦袋,迷迷糊糊從床上爬起。
看到放在床頭旁的茶瓶水杯,楚風極力回想,方才模糊想起好像昨晚是賈孤晴送他回來的。
已是上午**點鐘的樣子,楚風洗漱收拾過后,拿起卦布等物出門向古玩街行去。
在路旁早點店里,草草吃了些早飯過后,楚風又來到昨天的地點擺攤。
剛擺攤沒多久,楚風便看到昨天鬧事的李老七等人賊頭賊腦的在遠處看了半天,然后朝他這里行來。
以為這些人又是來找自己麻煩的,楚風挽了下袖子,自相攤后站起身來。
“楚大師,我們昨天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您,還請您大人不計小人過,不要和我們一般計較。以后在古玩街,如果有能用得上我們的地方,請您盡管開口,我李老七絕無二話!”
帶著一幫兄弟,李老七還未到楚風近前,便連聲賠不是。
昨晚上邊的大哥已經嚴厲警告過他們,眼前這位楚大師可是江湖大佬劉江龍的貴客。
所以一整晚,李老七等人都沒睡好覺。
好不容易等到天亮,早早的,李老七帶著一班兄弟便來到古玩街,等著楚風前來,然后親自道歉,以彌補昨天的罪過。
楚風一看對方不是來找事的,便也沒有太過計較。這些小事,他還沒有放在心上,再說也沒有吃虧。
“以后沒事別來煩我就行了,我也不會追究你們。不過如果再有下次,我可不會這么好說話。”
想起昨天與劉江龍認識的事情來,楚風略一細想,便猜想到這可能是劉江龍在幕后發話幫忙了,所以也沒有為難這些小人物。
說話間,楚風揮了揮手,示意這些人沒事趕緊離開,不要影響他做生意。
“楚大師這風吹雨淋的,多不好。而且門面也有些唬不住人,您稍等一下,我讓兄弟們給你弄個太陽傘遮遮陽。”
看到楚風并沒有較真為難他們,李老七大喜過望。
忙不迭的說話間,不待楚風說些什么,李老七等人已如一陣風般的快步離去。
這些家伙這么殷勤的模樣,讓楚風搖頭苦笑。
昨天第一天開張的動靜極大,所以一些聽到傳聞的人們今天早早便注意著卦攤的動靜。
臨近中午,方才等到這個神仙般的人物出攤,眾人哄的一下圍了過來,求楚風為其算命卜卦。
由于昨天的事情,今天這些圍聚而來的人們都自覺了許多,排隊的排隊,求卦的求卦,并沒有什么混亂之舉。
而楚風也是依著昨天定下的規矩,只與有緣人算卦,一天只算三只卦而已。
讓楚風感覺有些遺憾的是,這些聞名圍聚而來的人們,多為求卦,甚少有人是上門求診醫病的。
正在楚風為人算卦間,卻聽人群外一陣嘈雜。
李老七等人抬著桌椅分開眾人,來到卦攤前。
一張古色古香的紅木桌,文房四寶筆墨紙張,一張太師椅,一個大大的遮陽大傘。
不由楚風拒絕,李老七等人人多勢眾,當即將太陽傘撐開,為楚風遮陽。而后將桌椅擺好,請楚風坐在太師椅上為人卜卦算命。
“來來來,大家伙排好隊,一個一個的來啊。楚大師一天只算三卦,只算有緣人。大家心誠實意,自然個個都有機會。”
讓兄弟們給楚風擺好桌椅等物,做過這些事后,李老七吆喝著圍觀的人們排好隊伍,一個個上前讓楚風算命。
有些目瞪口呆的看著李老七這個混混,楚風怎也沒想到,昨天還兇神惡煞的李老七,今天卻像個伙計似的忙前忙后在這張羅招呼著。
“那個,我主要是醫人看病,附帶的是為人卜卦算命……”
見李老七在那賣力的吆喝招呼著,楚風干咳一聲,小聲提醒道。
“雖然楚大師一天只算三卦,但楚大師醫術也十分厲害,醫人看病之事,楚大師盡心盡力。大家如果有什么地方不舒服的話,可以請楚大師診治一下。”
雖然李老七是個小混混,但卻極為知機會事。
此時見楚風提醒,他不用楚風交待些什么,便在那為楚風吆喝張羅道。
一番招呼吆喝過后,李老七轉過身來,借著楚風空閑的空當向楚風小聲說道:“楚大師不用怕麻煩,這些桌椅什么的,您不用管。每天開攤時,我們都把他擺好等著您來。收攤的時候呢,您盡管忙您的事,我們在這附近有家小店,到時把這些家伙什的都收到店里放好。”
昨晚上頭的大哥親自交待過,本來依著大佬劉江龍的性格,他們這幫人不識好歹得罪了這尊大佛是要讓他們付出一些代價的。但正是眼前這位楚大師心善,在大佬劉江龍面前為他們說了幾句好話,這才沒有放他們幾個的血。
這等于是饒了李老七他們這幫人的半條性命,所以李老七對于楚風自然是感激非常,不敢有絲毫異想。
而楚風卻是不知道劉江龍如此會辦事,居然不聲不響就讓昨天拳腳相向的一幫混混,一夜間就記了他這么一個大恩情。
依著劉江龍的江湖地位和在蘇城的背景能量來說,收拾這些小人物,也只是一句話的事而已。如果楚風不肯輕饒這些人,劉江龍自然有千般方法懲治這些小人物。
身前身后有人張羅招呼著,陽光明媚之下,生意又是不斷上門,楚風正自心中感慨生活如此美好的時候,卻見人群中賈孤晴正抱肩朝著他冷笑不已。
沒來由的,看到賈孤晴這副樣子,楚風感覺有些事情不太妙。
可是左想右想,楚風也沒想起來自己哪里得罪過賈孤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