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愣許久,丹羽誠業方才自震驚中回過神來,目光炯炯的看向楚風。
丹羽誠業怎也沒想到,華夏中醫界的年輕一輩中,何時出現了如此妖孽人物。
那日在李家老宅與這年輕人照過一面,當時也未曾多想。誰能想到,這年輕人如此厲害,居然比自己和李家那位老爺子的醫道修為還要高深許多,當真是年輕人不可貌相。
靜下心來,丹羽誠業上前請教。
“李老爺子,敢問這年輕人真的如此厲害,五日前便診出急救室內那位女孩今日病發之事?”
說話間,丹羽誠業看向楚風,想要知道其中醫理。
就在眾人說話間,李清平已經接過楚風手中藥方。而后給蘇市天玄醫館的分店打去電話,讓他們立即按方煎服藥物,速速將藥送到醫院救人。
“楚風,我看在場許多同行都對你醫人之事心有疑惑,你一會就給在場諸位詳細解釋下其中醫理吧。否則的話,我看今天晚上,好多人恐怕都要睡不好覺嘍。”
考較過楚風的醫術過后,李老爺子大感欣慰。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楚風沒有丟人,也不枉他將天玄針放心傳到楚風手里。
聽到老爺子的話,楚風轉頭看向四周,方才察覺在場諸多醫者眾人,都是如見鬼般滿臉震驚的盯著自己。
沒想到自己引起在場諸人如此關注,楚風眉頭微皺,思索該如何向在場眾人解釋其中醫理。
要知道,中西醫之別,兩者醫理之道相差極大。想要處言只語將其中醫理為眾人解釋清楚,不是件易事。
就在楚風低頭思索間,李家老爺子出言為楚風造勢。
“丹羽先生可還記得,五日前你登門造訪,曾見到過楚風一面?也正是當日,楚風在街上遇到急救室內那位女孩,交給那女孩一張藥方。就是五日前,楚風便已為這女孩診斷過,并出言提醒。至于楚風這年輕人是如何診出病理之事,我心中也是有一些疑惑這處不解。稍等片刻,讓楚風這孩子為我們一解心頭疑惑。”
自己活著的時候,還能幫上這些后輩一把。自己死后,對他們事,恐怕就有心無力了。
將天玄醫館傳給楚風,今天又再考較了一下楚風的醫術,李老爺子對楚風的醫術放下心來。此時當著蘇市眾多知名醫者的面,李家老爺子也想再為楚風造勢一把,也好方便日后楚風打理天玄醫館之事。
說話間,李老爺子看向楚風,于眾人一同等待楚風解釋其中醫理。
看眾人都屏息看向自己,楚風低頭思索許久,方才抬頭看向諸人緩聲說道:“涉及中醫的醫理之中,只言片語恐怕也解釋不太清楚,我只能通過一些簡單的比喻來為大家解惑。五天前,我第一次見患者時,通過望診之法,結合各種原由,方才察覺到五日后有暴病之兆。”
頓了一下,看到眾人面露不解,楚風又接著解釋道:“嗯,怎么說呢。這就好比小學生做的數學題一樣。5555得幾?初學者,根據所得出的條件,依次相加,得出最終結果是20之數。精深者,一眼看去,幾乎不做思考,便得四五二十之數。”
“人之面相,五官五色,青、赤、黃、白、黑。醫者一眼望去,便可窺端倪,而推醫理隱疾。當日我看出患者有隱病之兆,又根據她的體質,推出今日乃是‘天癸’即至的前三日。在場諸位,多是醫者。想必都知女性天癸即至時,體虛易被外邪所侵。而恰有隱病即發,再遇天癸將至。多方因素綜合之下,便能輕易推理出患者暴病之兆。”
“其實世間萬事萬物,都有跡可循。醫理之道也是如此,尋出各種蹤跡線索,綜合而算,便可推演出隱疾之事。”
思索間,楚風極力以深入淺出的話語,將其中的醫理方法為眾人講解。
說完后,見周圍諸人面露思索之色,楚風以為自己沒有說清楚,當即有些不放心的問道:“不知道我這樣說,各位能明白沒有?”
聽到楚風的話,周圍諸人方才從沉思中回過神來。
“原來不明白中醫醫理,還不太清楚這小伙子的厲害之處。此時聽了之后,我這小老頭才明白這年輕人厲害到何種程度啊!”
已經六旬高齡,一位蘇市醫院的主任,這位長者說話間上下打量著楚風,不住贊道。
此時有李家老爺子在場,這位才主任自然也不會在李老爺子的面前稱自己是個老頭子,當下以小老頭自稱。
而他身旁那些其他醫院稍微年輕一些的專家醫者,此時也都連連點頭。
“只說在五天前,便看出患者天癸8日后將至,便是件了不得的事了。”
“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了不得,了不得……”
在場諸多醫者雖然不精通中醫,但聽過楚風深入淺出的解釋過后,也都多少明白了其中醫理之事。
天癸者,普通人或許不太明白是為何物。但身為醫者,對這常識還都是非常了解的。
天癸一詞,最早出于《黃帝內經》的《素問·上古天真論》中。“女子二七而天癸至,任脈通,太沖脈盛,月事以時下,故有子。”
天癸意有多指,古醫多指女子月經之事。
雖不明中醫精深之處,但聽過楚風解釋,又知道楚風一眼看出女子天癸之時,在場諸多醫者自此拜服。
而丹羽誠業,卻是一直沉默,低頭苦思。
雖然楚風剛才為眾人解惑時說的簡單,尋出各種線索條件,便可綜合而一,推理問診。
只言幾語,說的輕松。但對丹羽誠業這種中醫大家來說,卻是真正知道想要通過一眼,便看出各人之五色隱疾,需要何等醫道修為方能做到。
“未到華夏時,還想著如今華夏中醫式微。沒曾想,今日先是遇到李老先生,再遇這年輕人。醫術修為,不如李老先生,更不如這年輕人,我丹羽誠業方知坐井觀天,小覷了華夏中醫。佩服佩服!”
沉思許久,丹羽誠業朝楚風深深施了一禮,心悅誠服。
陪在父親身旁,丹羽雛田暗中觀察著楚風。
眾人中,最為震驚的莫過于丹羽雛田。同樣都是年齡相仿的年輕人,同樣都是中醫之道的醫者。可兩者間的差距,居然如此之大?!
自己細細看過患者,開的診方,居然還有不到之處,被父親教誨。而眼前這個年輕男人,五日前所開出的診方,便已勝出父親幾籌不止……
這個年輕男人的醫術,太過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