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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經理啊？”
“丁總好。我給您打這個電話，是我把資產大廈的報價發到您郵箱了，您看一下，有什么問題跟我溝通。”
蔣偉的語氣十分客氣，丁杰或者是礙于江海在旁邊，面無表情地回答，“好了，知道了，我還有事，先掛了。”
“好，好，那您忙，您忙。”
咚咚咚。
電話剛一落，徐非就趕了過來。
“進。”
見到是徐非來了，蔣偉想到了剛才那個梗上，問起，“小徐啊，我聽江經理說，你很認可他們的產品？”
江海就在一旁，這話自己的的確確說過，徐非哪能賴賬，說道，“是啊，hw的產品的確不錯。我跟江經理也在我的辦公室說過了，質量沒問題，可就是價格。這個呢我也提了，價格要放到最低，這樣才有機會做到我們這個單子。”
“是啊，那你看了江經理的報價了嗎？”
“我看了。我覺得價格還可以。”徐非口是心非。
“我覺得價格也還可以，沒有我想象中那么貴嗎。”丁杰這一句，徐非心里更是開心，hw的三十二萬七，丁總都不覺得高。那天鳥的三十萬五千，他更是能夠接受的。
想到這，徐非便很激動，“對了，丁總，剛才那個天鳥的蔣經理跟我說，他也報價了，不過他沒直接給我，說是發到您郵箱了。您不是說，這兩家訂一家的嗎，現在消防都進場了，工人就等著安裝呢，這個事還要抓緊一點…”
本來丁杰還避諱江海。
徐非這么一說，倒是把丁杰推到了風口浪尖，本身丁杰是大氣沉穩的人，話點到這了，他便不好在避嫌。
“是啊，蔣經理剛給我打電話也說了這件事。我去看看他的報價。”
“丁總，如果我在這里不方便的話，我可以…等您電話。”江海起身要走，他還是懂規矩的。
誰料丁杰擺手阻止道，“江海，你不用走。正好你在這，我也就當著你的面，把你們的價格比一下。超過了對方價格的兩萬，你出局，在這之內，我就用你的，我丁杰說話算話。稍等，我把他的報價打出來。”
“好的。”江海不動聲色，實際上，他內心是很忐忑的。
畢竟，最后這個報價是蔣偉發來的，蔣偉最終有沒有聽從徐非的建議，都不好說。
江海看起來很平靜，徐非覺得是他壓根沒有寄予希望，等著價格打出來，他就可以被掃地出門了。
徐非已經在醞釀他走之后，自己如何跟丁總說，把這個hw一棒子打死。
與此同時，丁杰打開報價，瀏覽到上邊的價格蹙了下眉，然后看了一眼最終報價，一瞬，沉重了許多。
這份報價，跟平時的報價差異不大，因為一直選用的天鳥，丁杰對這個報價更為熟悉，原本，丁杰是覺得hw的報價會比這份報價高出許多，可沒想，竟是這樣一個對比。
打印機已經吱吱吱在工作了，丁杰一伸手，將天鳥的報價捏在了手中。
徐非見報價出來了，說道，“兩份報價都出來了，丁總，hw的價格高了幾萬呢？”
江海道，“丁總，我這個報價是為了資產大廈這個工程專門申請的特價，這個價格競價到最激烈的程度，也就是說天鳥也出特價，我都要比他高三萬；沒有辦法，如果真超出了兩萬，我只能認了，畢竟徐經理也說了，我們hw的產品質量要更好一些。”
徐非安慰的口吻，“江經理，三十二萬七的價格，的確是有點高了，我也跟你說了，你這個價格其實要降一些…”
“我是聽了徐經理你的意見，去跟我們公司申請了全球最低價格啊，所以才是現在的報價啊。”
江海裝作一副誠意滿滿的樣子，不過說愣了徐非，“不，不是，你說什么？你現在的報價？”
“對啊，我之前給徐經理你看的那個價格，是我們區域銷售的折扣價，但是這個單子您也說了，是個形象工程，在江南特別有名氣；同時我對跟咱們永祥消防的合作又非常重視。所以，我才又特意申請了一個全球銷售的最低折扣，為的就是達成這次的合作。”
說的徐非臉上火辣辣的，可這一回，他倒是聽清楚了，這小子后來…后來又變了價。當然，他只關心現在的價格，有沒有影響他和蔣偉的計劃，“那你，你的報價，現在是多少？”
丁杰就像是在看戲。
演戲的兩個，徐非吃力難看，江海更加游刃有余，“報價就在丁總桌子上啊？”
丁杰把報價推到桌前，“你自己看。”
徐非走近，看到那報價是三十一萬八，臉瞬間垮掉，“三十一，一萬八？”
“這是你的報價？”
“對啊，是我的報價三十一萬八，不是一萬八。”
徐非險些被話語沖倒。
丁杰又把天鳥的報價推來，“你再看看這個，小徐。”
叫得是徐非，江海卻湊了半步過去，緊跟在徐非身后，徐非哪里不知道蔣偉的報價，他現在只感覺是萬箭穿心。
后邊一道聲音，“呀，這天鳥的報價怎么是三十萬五千，我們只比他貴一萬三。可是這不科學啊，天鳥的報價有點高的離譜啊！”
江海裝作無心說出，說之后忙捂住了嘴巴，“對不起，我..我不該議論其他廠家的價格，當我沒說。”
江海玩的高大上，徐非簡直如同螻蟻。
他難堪到臉都綠了。
“說，為什么不能說。我看了你們兩家的報價還覺得有意思了呢？天鳥的報價為什么只比hw的低了一萬塊。那我這兩年來用天鳥的設備，還不知道被他坑了多少錢！小徐，你作為采購，這件事你應該給我交待一下吧？”
丁杰并不能事無巨細的參與，所以他把徐非當成了自己的得力助手。
丁杰沒有懷疑過手下，因為他秉承著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行事風格。
可從這次的報價上邊看，這天鳥分明有把自己當傻子的嫌疑，好像這份報價某些產品的單價比前一個工程項目的還要高了幾毛。
丁杰不在乎那幾毛錢，但是在乎的是對方根本沒重視這次競價，他以為自己丁杰除了他天鳥，就做不下消防了嗎。
“丁總，這…這…”
“hw這報價…”徐非語無倫次。
“你現在跟我說什么hw的報價，人家難道還會虧錢做生意，我問你的是天鳥的報價，你跟我作何解釋？”
“這，這，這蔣偉的報價也是，怎么這么高呢。要不我叫他再重新報過一份。”
“報個屁…就這樣的廠家，不把我們永祥消防看在眼里，弄這么高的價格糊弄了我兩年，你覺得我還應該跟他合作嗎，徐非，你給我聽著，只要是我丁杰在永祥一天，天鳥就永遠被拉進黑名單，誰也不能采購！！”
“……”徐非面紅耳赤，還沒從噩夢中醒來。
“徐非，麻煩你以后給我戴個眼睛做事，就這樣的廠家，你也好意思叫他跟我合作？滾蛋吧！”
丁杰怒指徐非，江海倒是做好人似地再其身后撫了他兩下背，“丁總你也別太生氣，徐經理一定也是被天鳥騙了，我相信，徐經理是無辜的，他也是受害者。”
“徐經理，你也就聽丁總的，這樣的廠家以后咱們永祥消防就不用了！”江海一副偉大光正的形象，徐非卻恨得牙齒癢癢。
自己輕敵了。
就這么，被一個“少不更事”的小屁孩給贏了。
但，徐非想不出，自己到底輸在了哪里。
云飛路。
商貿大廈。
天鳥自動報警公司。
蔣偉悠然地坐在辦公椅上聽著歌，三十萬五千的合同，這單除去給徐非的一萬三千五，自己還有至少兩萬的盈利。
哪怕不用去攻堅其他單位，永祥消防一年都能給自己賺個幾十萬，加上跟徐非的統一戰線，這次擊敗了hw，合作更加穩固。
看著時間差不多了，蔣偉給徐非撥去了電話。
“徐哥，怎么樣了，我可等著好消息呢！”
“好個屁消息，黃了。”
“怎么黃了？”蔣偉險些從椅子上摔下來。
“你我被那個黃毛小子給玩了。”
“還有，你徐哥沒用，以后咱們再也不會有合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