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顯成回到了牯山的時候,已經是七月中。整個牯山已經開始進入了一年中最為熱的季節,而今年的七月有一個東西比這天氣還要熱,那就是純血馬,可以說價格那是一天一個變化。
呂耀聽說盧顯城回到了家里,立刻就從大馬房趕了過來,直接把剛下車的老盧給賭在了車里。
“呂哥,你也太不厚道了一點兒,我還沒有落腳呢你就過來催禮物啦?”盧顯城從車里跳了下來,坐了兩三個小時的車子,之下又坐了十來個小時的飛機,讓老盧的精神頭有點兒萎靡。
呂耀聽了揮了下手:“我這和您說正事呢,咱們這里的馬可都運回來了,從世界各地的牧場把一些沒用的馬可都聚回來了,現在這價格一匹隨便什么爛馬說是有個傳奇系統就能賣上三十幾萬,也太瘋狂了一點兒,快點兒出了手了事吧,別砸在手中”。
盧顯城可不想在這大太陽下面和呂耀討論這個事情,直接轉身往屋里走,揮了下手示意呂耀跟自己進來:“等會兒咱們再說,現在先發禮物”。
盧顯城這邊差不多一個月沒有沾家,現在一回來怎么說也要給大家帶點兒禮物啥的。還沒有到門口,彌彌就帶著兩個弟弟迎了上來。
“爸爸!”
“哎喲!我的小寶貝們,有沒有想爸爸?”盧顯城把仨孩子一下子抱在了懷里,挨個的親了一下小臉,然后就開始對著仨人問道。
仨個小家伙很機靈,異口同聲的說道:“想了”。
然后三只肥嘟嘟的小手就伸到了父親的面前。
盧顯城笑著示意張士軍把自己的給孩子們帶的禮物拿了過來,女兒這里是一頭印第安風格的布馴鹿,兩個小子則是一人一把手槍模型。連搖著尾巴湊過來的二哈都得到了一個紅色的磨牙球。
拿了禮物之后,仨個小東西就立刻跑開了開始自顧自的玩了起來,再也沒有人提想老爸這個事情了。只有二哈咬著球跟著主人進了屋里。
剩下的禮物就不用老盧親自發了,當然了梅沁蕊的那一份老盧還是穩穩的拿到了手上,進屋交給了妻子之后帶著呂耀進了書房。
“早點兒把馬出了吧?”呂耀一進來還沒有坐下又對著盧顯城說道。
盧顯城笑著從桌上的雪茄盒里拿了兩支雪茄,一支交給了呂耀一支自己點上,點好了之后悠閑的吸了一口:“急什么啊,再等一等,現在這價格那邊說還有不小的上升空間,這馬怎么說也得到五十五萬往上走。咱們這次就是做個小兵,服從命令聽指揮,人家說怎和著咱們就保質保量的怎么著就成了”。
“能到這么高?這么高的價格誰買這些馬啊?”呂耀有點兒不明白,五十萬的價格可以在澳洲買到不錯純血馬了,差不多運氣不是太差的話都能進牯山的公開賽,而且水平都在中不溜丟的。
“瘋唄!”現在的房價這才剛開始瘋,以前誰能想過,就石城那地兒鋼筋和水泥這么一折騰,就能一平方買到一家子一個月工資的五六倍。
現在這馬價差不多就和房價有的一拼了,原來也就一萬多兩萬的淘汰馬,現在一個個蹭蹭的上到了三十幾萬,就這樣盧顯城還聽說現在是有價無市,也就是說前期放出去的馬現在已經都被人吃下了,不光是被人吃下了還有一些人還再揮著票子求購。
老盧對這東西就有點兒看不明白了,這幫子或許是因為貪婪而蒙蔽的眼睛,現在這價格還是有人瘋了一樣收購馬,尤其是牯山這邊自產的,至于五大種馬在子嗣現在那更是只要憑著一張證明書,起價就是直逼兩百萬大關,這些人就跟瘋子一樣。
另外也不知道是誰還傳出了,各二線城市馬上也要開賽馬場的消息,這個消息似乎就像是馬價的火箭助推器,讓這價格蹭蹭的往上漲啊。
呂耀聽了苦笑著說道:“您知道現在咱們牧有多少匹小馬么?”。
“多少?”盧顯城詫異的問道。
呂耀伸出了五根手指。
“三百匹?”盧顯城有點兒不可思議的說道。
呂耀點了點頭:“對!確切的說是三百三十七匹,下面的幾大牧場把爛馬都給咱們打包過來了,您不知道光是飛機這邊就動用了將近十個班次。再說了這價格有點兒太兇險了,萬一這馬賣不出去,咱們說不準連個飛機費都賺不回來”。
呂耀是個實誠人,讓他老實的干好活兒那是沒有任何問題的,原本一年的軍人做風到現在還是那樣,一絲不茍。但是讓他理解什么投資炒作就有點兒難為他了。當然了整個事情老盧也不太明白,但是老盧不明白歸不明白,心放的下啊,根本就沒怎么在意這三百多匹馬的問題,自然而然的心態相對于呂耀來說就要平和的多一點兒。
對于老盧來說最壞的結果也就是把這些馬運到牯山之外,按著一兩萬出手就得了,損失個百八十萬的在老盧看來現在算什么啊。
“再留一留,大家那邊說了要統一行動,咱們這邊先出手讓別人怎么想?”盧顯城說道。
“可是,咱們這人手不夠了啊,三百多匹馬,大家每次都要連著熬好幾個夜,再下去大家伙兒就垮了,再是鐵打的身體也經不住二十小四連袖轉啊,我這邊不得不招了二十幾個臨時工這才勉強的支撐起了架子,就算是這樣要是再來個十天半個月的,估計大家還是吃不了”呂耀說道。
盧顯城聽了望著呂耀也不知道是該說什么好,說他笨吧能把這么大一個牧場打理的井井有條,說他聰明吧現在這個彎兒就沒有轉過來。
“我說什么事呢!”盧顯城笑了笑:“你就不會不管這些馬啊,每天早晨也別扣什么蹄,刷什么毛了,整套流程下來了,弄吧弄吧直接放出去吃草就成了,臨晚的時候喂點兒燕麥,只要不生病不掉膘,等著要出手的時候再好好打理一下,弄出個好賣相來也不遲”。
呂耀一聽有點兒遲疑的來了一句:“這?”。
盧顯城道:“這什么這!這些馬就是賺的一錘子買賣,你還真的準備當老爺伺候不成?有那功夫放工人睡會大覺都好的,照顧它們干什么!”
“那先就不賣,養著?”
“嗯,先養著,等著到時候葉一鴻那邊的人什么時候通知你再出手,他們說多少你就出多少,還有就是這個事情你要親自去做,交易的時候挑人手也要挑老實一點兒的,口風緊的,也別提咱們牧場什么的,別挑牧場里的那幾個大炮仗,到時候事情沒干怎么樣,弄的整個牯山都知道。總之葉一鴻那邊的人說怎么辦你就跟著怎么辦好了”盧顯城對著呂耀囑咐了一句。
兩人這邊才剛說到了這里,就聽到門口傳來了輕輕的敲門聲。
“進來?”盧顯城還以為是梅沁蕊過來給倆人送水的呢,誰知道推門進來的卻是文教授和徐教授。
呂耀和盧顯城兩人立刻都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什么風今兒把您二位給吹來了?”盧顯城一邊說著一邊示意呂耀幫著自己打開了窗戶,兩個都抽煙的人呆在一個房間里猛抽沒什么,但是要有不抽煙的人那人就難受了。
文教授用手在自己的鼻子上揮了一下:“你們這是住上了神仙洞不成,你瞧這煙霧繚繞的”。
“要知道您二位來,我早就開窗了”盧顯城示意兩老教授坐下來。
可能是因為現在日子過的好,沒什么煩心事兒而且牧場活兒一天下來也能鍛煉一下身子骨,兩位老教授都是沒有見得比以前多老,神精頭似乎沒有怎么往下坡路上走。
“今天我們聽說你回來就趕緊的過來了”文教授一坐下就說道:“現在牯山的馬簡直賣瘋了,你知不知道?”。
“知道啊”盧顯城笑道。
“知道你們還不快點兒想想辦法”徐教授也說道:“這要是再這么折騰一年,都不用一年,半年下來再崩了盤,咱們牯山這么多年發展起來的育馬業可就要受到打擊了,現在有些小牧場主們已經忍不住想要出售自己的繁殖牝馬了,再不控制的話,牯山大頭的育馬基礎就被這些炒爺給控制了,這可是你這么多年來的心血啊”。
文教授又接著說道:“我老妻家的一個遠房親戚前兩天到了這里,說是他們那邊很多人都帶著大資金過來了,準備在牯山這邊狠撈一把”。
聽著文教授這邊一提,盧顯城就知道了,這撥子人那可是聞名遐邇啊,上輩子凈聽到這幫子人的炒房團到處煽風點火了。
“這普通的繁殖牝馬要是升過了一百三十萬,別說是很多小牧場主了,就連一些中型的牧場主估計都要忍不住了,畢竟現在出手賺的差價能到國外買上一匹半回來了”
兩個老人家都有點兒著急,如果是乍一聽到盧顯城一準兒也著急,不過現在葉一鴻那邊都有詳細的撥羊毛計劃了,老盧還有什么可擔心的。
“您二老就把這心放肚子里去吧,這牯山可不是什么這過來都能翻的起大浪的,任它是鬧江龍到了這里也得先做一段時間的王八”盧顯城笑了笑。
“有辦法了?”
文、徐兩位老教授一聽,頓時就松了一口氣。
徐教授還說道:“你看,我說顯城這些人一準有辦法吧!你還非要來問這么一趟,多余!”。
現在徐教授一點兒也沒想起來就是剛才自己的臉上還是一臉的著急呢。
“既然有辦法,那我們就回去了”文教授一聽拍了一下椅子的扶手站了起來。
“這就走啦?”盧顯城問道。
徐教授說道:“不走干什么?等著吸二手煙啊”。
文教授也笑道:“我們就是擔心這幫子東炒西炒的東西坑了牯山,現在你們都有打算了,我們這邊也就放心了”。
兩個老頭就這么急匆匆的來,然后又急匆匆的走了。
“經過幾年牯山生活,兩個老教授也真的成牯山人了”呂耀目送著兩位老教授上了門口的小馬車,使離了這才對著盧顯城說道。
盧顯城聽了點了點頭,也感嘆了一句:“是啊,牯山這邊不知道凝聚了多少人的心血,原來的窮困三縣綁在了一起成為了江南最發達的地級市,一興超過了老牌的江南幾市!”。
最為重要是牯山這邊的人均入收直接一下子跨過了小康,口袋里的有了錢的牯山人自然而然的也跟著嘚瑟起來。就像是首都人覺得自己生在皇城根,魔都人覺得自己就是中國的第一大城市除了自己別地都是鄉下,牯山人認為別地兒都是窮人,包括首都人和魔都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