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認冷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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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村里送完兔子回來的第二天,天氣就開始下起了淅瀝的小雨。(ww.qiu.cm起筆屋最快更新)雖說盧顯城不太喜歡下雨,不過這個時候下雨對盧顯城來說是非常有利的。因為這樣的小雨不光不影響挖樹坑作業,反而能大大的促進工程的進度。雨水打濕的地面讓地里的泥土更加的松軟好挖了嘛,所以整個工程比原定的提早了整整一天半的時間完成,雖說工錢多了兩三千的,不過也算是好事啊。
現在站在門口穿著馬靴,望著門外艷陽當空,盧顯城覺得老天對自己真的挺不薄的。挖坑的時候給下雨,挖好了坑雨停出太陽,到了今天第一批古樹運到,被水打濕的地己經幾乎干透了,正好騾馬又可以使的上力氣了。
這幾天也算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啦。
原本盧顯城這邊前段時間還時不時的因為自己省錢沒把路給修起來有點兒擔心,現在一看這筆子錢至少今年是省定了。
盧顯城得意了一會兒之后走進了馬廄,給爐塵備好了鞍具然后把二哈留在家里看家,自己則是跨上了爐塵向著大馬廄的方向奔了過去。
今日的大馬廄發往常更加的繁忙了,十六匹夏爾馬加上二十匹夸特馬的馬背都被放上了挽具,分成了四組栓在馬廄門口的栓馬桿上。
所有的牧場工作人員除了留下一個孫勇看家之外,今天所有人都會很忙碌,因為大家要把第一批古樹從鎮上用馬拖回到牧場里來。
至于為什么要用馬,一是因為這邊的路雖說平整過了,但是都挺窄的,長拖掛的車子根本沒有法子進來。二是因為想省修路的錢,二三十里的路修起來要花的,這些錢省下來盧顯城寧愿多買幾匹馬了。第三是因為拉東西這活兒對于夏爾馬來說根本不算什么事情。什么叫挽馬不就是拖東西的嘛,什么叫重挽馬也以理解為能拖重東西的!
看著盧顯城過來,呂耀就示意大家都站起來準備開工了。
盧顯城這邊也沒有下馬。低頭問了一句:“都準備好了?”著著呂耀點了點頭,于是也不多廢話直接對著大伙兒說了一句:那就走吧。然后一抖韁繩前面帶路。
大家聞言紛紛解開了栓馬桿上的韁繩。每人各騎了一匹手中又牽了三四匹,一撥子人馬就這么向著鎮子出發。
有夏爾馬在縱馬狂奔那是不可能的,而且就算是沒夏爾馬這事兒也沒干,狂跑十幾里下來馬還有的毛力氣拖東西。
一到了鎮子邊上,盧顯城發現今天跟趕集一樣人山人海的圍在了大曬場四周。
所謂的曬場也就是用來給農民們曬谷物用的,鎮上的大曬場挺大的,足足有兩三個足球場這么大,因為離著鎮子比較遠一點兒。平時大家除了曬糧之外沒什么人過來。可是今天這家伙跟瞅西洋景似的,四周圍的是水泄不通的,連旁邊的樹杈上都坐上了人,男女老幼甚至還有拖家帶口的。
不說是看熱鬧的人了,人群中還能看到賣糖葫蘆的,賣雞蛋的,甚至還有賣燒餅的,整個跟把鎮集搬過來了似的。
這幫人看的西洋景兒不是別的,就是八輛大拖掛車,還有兩輛吊車。等著盧顯城這些人帶著馬匹過來的時候,整個曬場的氣氛達到了*,幾乎所有人的感嘆和目光都給了十六匹一米八到一米九肩高的夏爾馬。
有人不是第一次見到夏爾馬。但是更多的人則是沒有見過,甚至是沒有想過世界上還有如些高的馬,整個四蹄粗壯的像是柱子,馬蹄上的護蹄毛就像是馬穿上了一個毛窩子,馬脖子上的鬃毛都被剪的整整齊齊的,混身被陽光一照像是錦緞一樣。
“這就是大洋馬啊,他奶奶的真漂亮!”
“乖乖真有長的像大象一樣的馬啊!”
“看人家的這馬打理的”
“這馬一頓要吃多少草”
盧顯城和呂耀這些牧場的人對于這樣的場面也不是第一次見了,都能理解國人喜歡看熱鬧的心情,自顧自的準備整理挽具。并且排著馬匹等著樹一吊到了車架上就把挽具掛到車架子上。
這個車架子是呂耀從報廢車場買來的,都是小貨車的底盤架。拿去稍稍的改裝了主要是把輪距變窄了一些,換了一批能用的舊輪胎就成了六輪的運樹車。當然了車斗什么的都是沒有的,車架上就架了一個能托住樹的v型架子。
這樣的車架子一共是四個,每個架子分了四匹夏爾馬四匹幫著分擔的是五匹夸特馬,這樣的馬力分配拖這么一個車架子加上一顆古樹那根玩似的,這一路上也就是上山的時候比較吃些力氣,其它地方如履平地。
原本可以多弄兩個,但是盧顯城怕傷著自己的這些寶貝馬,本著求穩的原則就只弄了四輛運樹車。
在眾的人目光注視之下,呂耀和張玉山各指揮著一輛吊車把拖車上的古樹往車架上吊,盧顯城則是在一邊摸出了雪茄抽了起來,一邊抽著一邊看著手下的人干活。
“盧總!”
火剛點著還沒來的急吸第二口呢,盧顯城聽到有人叫自己。一轉頭看到:好家伙!鄉書記和鄉長帶著幾個跟班的笑瞇瞇的向著自己這邊走了過來。
旁邊圍觀的群眾遇到了這撥人,立馬像是被什么無形的東西推著似的,紛紛給這些人讓出了一條道兒,****。
“陳書記,夏鄉長,你們不會也是過來看熱鬧的吧”盧顯城把雪茄放到了嘴里抬起了手和兩人握了一下之后半開玩笑的說道。
“跟逢集似的,當然要來看看,一大早坐在辦公室就聽他們說鎮上來了好幾輛拖掛車,我這邊還琢磨著是誰家要辦什么事呢,弄出這么大的動靜,一聽說車上裝的全是樹,我就和老夏說道一準兒是盧總的東西。咱們這里除了您這邊就沒有人能折騰出這么大的浪來”陳書記做為鄉里的一把手,立馬開腔說道。
夏鄉長這邊聽了陳書記的話也笑道:“您這邊都到了鎮上也不到我們那里坐坐,那我們就只好過來。給您這位大投資商做好后勤了”。
夏鄉長心道:現在聽說包二奶養小情的,到沒聽說什么人可勁的往家里造大樹的。你這小伙子年紀輕輕的就不能好點兒正常的。
盧顯城對于這兩人可一點兒也不怵,笑道:“您二位也是大忙人,我哪里敢多占你們的寶貴時間!”。
對于笑瞇瞇的這兩位,盧顯城面對面心里也挺別扭的,從自己搬過來到現在也就是見過兩三面,根本談不上什么熟,現在大家硬要裝著熟絡的樣子,讓人真的挺不爽的。
按理說盧顯城這么大一有錢的主兒投資在落盧到了鄉里。鄉長和書記那還得圍著整天轉啊,這是這夏鄉長和陳書記愣就沒有去‘打擾’盧顯城一次。
不是說兩人不想去,要是換個人兩人估計都能直接抱著被褥子恨不得住人家里去。現在換成盧顯城那就不成了,身份太尷尬了。
盧顯城可不光是投資商身份,他也是紡織長老廠長的兒子,更是現在盧局長的親侄子,這兩人可是實打實的本地派,而陳鄉長是現在書記提撥起來的,夏鄉長則是屬于縣長提撥起來的,不論是哪一頭都不好對盧顯城顯出過親熱來。這關系到屁股問題。都等著對方先提自己好以附尾驥,就這么著一個鄉書記一個鄉長誰也不先提這茬兒,就么耗到了現在。
現在今天盧顯城來鎮上那大家就沒這么多講究了。光天化日的按著官面上來誰也說不出啥來,畢竟說一千道一萬盧顯城也是中美合資公司這邊的總經理。
“今天我做東,大家中午的時候一塊兒吃一點”夏鄉長說道。
盧顯城聽了有點兒為難:“我這邊還一大攤子事兒呢,要不這樣吧,等著我事兒忙完了,下個月我有一幫子朋友要過來,到時候請兩位賞光到我那邊去吃酒!”。
陳書記一聽望了一下夏鄉長,兩人搭了兩三年的班子,算是對手但是也算是半個朋友誰還不知道誰幾斤幾兩。一個眼神大家就能猜出個大概來。
“時間的這東西,就像是女人胸口的那道溝擠擠總會有的嘛”夏鄉長這邊還開了個玩笑。
隨著夏鄉長這邊的話音一落。原本跟在身后的幾個立刻捧場似的笑了起來。盧顯城也沒有覺得這‘笑話’有啥好笑的。
老實說這樣的場面讓盧顯城很不舒服,對和面前這兩個身后的這些小跟班們一起吃飯沒什么興趣。
不是說盧顯城討厭他們。這談不上,而且盧顯城也知道這是他們的生存方式。再往上提一級來說,現在這兩個抬頭挺胸講笑話還有人捧場的,當他們站到了縣書記、縣長的面前保準和自己的跟班沒什么區別,聽人講話帶著笑,捧著場,該鼓掌是就鼓掌!官場上一層一層就差不多這個味道,想混開有幾個不是這樣的。
“我這還有幾車的樹呢”盧顯城說道。
陳書記這時幫口說道:“老夏平時可是鐵公雞,今天我總算是沾了盧總的面了混上了一頓!”。
“一定賞光,一定賞光,就咱們仨人幾個小菜”夏鄉長笑瞇瞇的說道:“您要是不來,老陳這頓可就沒著落了”。
盧顯城這邊又推了兩句,最后實在是覺得推不掉只得應了下來,約了中午在鄉鎮府門前的一個飯店喝酒。
聊了十來分鐘,陳夏這兩個鄉頭兒才相繼離開。
“顯城叔!”
盧顯城這邊剛準備去幫忙,忽然聽到有人叫自己一轉頭在人群中找了一下才發現向著自己伸手的小虎子,這小子身邊圍著一幫子大人,不過盧顯城沒一個認識的,根本就不是尤家洼的。
“現在你不該是上課么?”盧顯城看了一下手上的表,指鎮剛指到了九點半鐘,不論是早飯還是中飯都不會是這個點兒。
小虎子說道:“這節體育課,沒什么意思我就過來看看”。
話還沒有說話,就被旁邊的人敲了一腦蹦子:“小家伙說謊也不打個草稿,一大早上的這個時間哪有體育課!”。
盧顯城聽了望著尷尬的摸著自己腦殼子的小虎子不禁有點兒莞爾,這小家伙居然是逃課過來看熱鬧的。
“你可真行!”盧顯城伸手點了他一下就轉身離開了。
小虎子看著盧顯城走遠了這才對著周圍的幾人說道:“我說的沒錯吧,我認識!其實那邊拉馬的所有的人我都認識,這些馬我都騎過呢。不過顯城叔是大老板,他還和我爺一起喝過酒呢,我也去他家吃過東西,巧克力什么的都是國處帶回來的,上檔次!……”。
小虎子一邊吹著牛一邊還豎起了大拇指,臉上的那得意勁兒就別提了。
誰知道還沒有得瑟兩分鐘,一只手就摸上了小家伙的耳朵。
“哎喲!誰特么的揪老……”小虎了一拍來人的手斜抬著腦袋看清了來人頓時把后面的幾個字給咽了回去:“老師!”。
“不上課跑這里來看熱鬧了,你真行!”
來人是個四十多歲的婦女,扯著小虎子的耳朵就往人群外面拉。
“哎喲,哎喲!老師,疼啊,耳朵都快掉了”
“掉了好!讓你把我的話當耳邊風,這就疼了?等會兒回去你才知道啥叫疼!”彪悍的老師捋起了袖子說道。
旁邊的眾人看著小虎子齜牙咧嘴的樣子不由的一陣哄堂大笑。(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訪問.piati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