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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繼續，米梅先生。我很想知道關于萊茵的這兩條龍的故事！”
眼看著歐若拉和米梅兩人相繼陷入了沉默中，一直作壁上觀的周易這個時候卻突然這樣說道。
他不是阿斯嘉德人，也不是什么本土的居民。所以對于他們之間的那些矛盾，他一點都不關心，也沒有去關心的想法。這個時候的他，更在乎的是自己的承諾，是那個惡龍的資料。所以他直接就插了進來，把話題強行轉移到了他的任務之上。
也許是懾于周易所展現出來的恐怖力量，也許只是不想再得罪歐若拉這個背景深厚的女神。米梅在聽到周易這么說的時候，也不矯情，直接就把自己的研究倒豆子一樣，統統說了出來。
“關于法夫尼爾的起源，我調查了萊茵河流域全部種族的文獻。不論是妖精的、侏儒的還是你們阿斯嘉德人的。我統統的都記錄整理了下來，也就是在這之后，我才發現了關于法夫尼爾的秘密，一個很重要的秘密！”
“惡龍法夫尼爾出現的記錄最早是在大約兩萬年之前，在這一點上那些從萊茵河汲取水源的湖之仙女還有水之妖精的文獻上有著很清楚的記錄。”
說道這里，米梅抽出了一份泛著昏黃光澤的羊皮古卷，指著上面的文字對著周易他們念誦了起來。
“當冰山融化，洪水奔漲的時候，在滔滔的惡浪中，一條龍的身形開始出現。它是萊茵的憤怒，萊茵的兇惡和殘忍。當它飛上天空，發出嚎叫的時候。就注定了，它會像可怕的洪水一樣，吞沒自己眼前所有的生靈！”
“這是妖精們的歌謠，而這個歌謠也證明了，法夫尼爾是在萊茵的洪水中誕生出來的化身。是洪水的神靈！但是這個歌謠卻僅僅是萊茵傳說的一部分，關于這個傳說還有著另外的一個內容。”
“那是在居住在瓦特海姆邊界，臨近阿斯嘉德的黑暗侏儒們所記載的文獻，是被他們雕刻在河谷巖壁上的被稱之為萊茵之歌的東西。”
說著，米梅又拖出了一個長長的，用某種硝制的皮革制作出來的拓本，指著上面那一個個方方正正，筆劃多的像是迷宮一樣的字體說道。
“這是黑暗侏儒的祭文，是只有在重大祭祀上才會使用的文字。而這段文字卻是被他們刻在了河谷最堅固的巖壁上，并且用魔法保存了數萬年之久。而關于這上面的內容，卻是最有意思的。”
“當洪水褪去，萊茵的意志真正地蘇醒了過來。它流過了河谷，讓水車滾動，讓熔爐作響。它流過暗渠，讓食物繁盛，讓鋼鐵冷卻。它走過森林，森林開始生長。它途徑平原，萬獸得以繁衍。大地之上，河水奔騰。天空之下，巨龍開始展翼。格隆尼爾，萊茵的化身。他用他睿智而平和的眼睛注視著我們，讓侏儒成為瓦特海姆永遠的主人！”
“這塊河谷巖壁上的祭文是黑暗侏儒的第四代國王，尼伯龍在位時期雕刻的，距今大概也就是兩萬年的樣子，時間上和妖精的文獻差不了多少。在那個時候，黑暗侏儒靠著萊茵河的河水灌溉莊稼，冶煉鋼鐵，構建出侏儒王國最鼎盛的輝煌。也正是因為這樣，萊茵河的化身格隆尼爾才會如此被鄭重地記錄下來，甚至成為了侏儒王國所崇拜的神靈！”
“等等！”米梅說道這里，卻是再次被歐若拉打斷了下來。這個性格執拗的小丫頭有著一種天生的不服輸的精神，所以在聽到了這些話的時候，立刻就從自己的角度出發，把自己心里想到的疑問統統吐了出來。
“既然萊茵河的這個化身在侏儒里有著這么高的聲望，為什么會沒有人知道。別說我們阿斯嘉德人，就是你們瓦特海姆的侏儒恐怕都不知道這些吧！”
“當然，不是每個人都能看明白黑暗侏儒的祭文的。整個瓦特海姆里，還能認出這些黑暗侏儒文字的除了我以外，恐怕也沒有幾個人了！”
“那也不對啊，就算是沒有人能認識這些文字。但是那些老人呢？你們侏儒有三千年的壽命，區區兩萬年也不過是幾代人而已的事情，怎么可能就這么容易得就讓一個國王崇拜的神靈這么消失在了歷史里面呢？”
在這個問題上，歐若拉難得地多動了幾分腦子。在她看來，這是一個最明顯的破綻。身為神靈哪怕就是死掉了，也會被曾經崇拜他的子民們永遠地記憶住。就算是文字上失傳了，可是還有古老的故事和歌謠啊。那些事物可是不會隨隨便便就這么消失掉的，尤其還是在侏儒這個長壽的種族之中。
所以她立刻就抓住了這個破綻不放，想要看看米梅到底怎么給她一個合理的答復。
歐若拉以為這個問題會很難解釋，然而讓她奇怪的是米梅只是似笑非笑地瞥了她一眼，就陰陽怪氣地說道。
“聽到你這個阿斯嘉德的神這么說，我還真覺得有些好笑呢！”
“好笑！有什么好笑的？”
歐若拉不解地問道。而她得到的回答卻是讓她自己立刻漲紅了臉色。
“當然好笑了。這可是你父王的豐功偉績。當年他可是帶領阿斯嘉德的軍隊戰勝了黑暗侏儒，奪走了他們的至寶，毀滅了他們的王國。讓他們的文化和傳承也跟著一起消失在了萊茵河的邊上。這種事情我以為你們阿斯嘉德人會吹噓上一萬年，沒想到到了你這一代的時候，就已經給忘得干干凈凈了。這難道不可笑嗎！”
名義上說著可笑，但是任是誰都能看得出來，這是**裸的嘲諷。而且嘲諷的對象還是直指奧丁這個眾神之父。這就讓歐若拉立刻忍不了了。
作為奧丁最寵愛的女兒，她自然是無比崇敬著自己的父親的。所以在聽到這樣的對于她來說等同于污蔑自己父親的言語時，她立刻就拔出了自己腰間的寶劍，對著米梅大叫了起來。
“你竟敢侮辱我的父親，玷污阿斯嘉德神王的名譽。我要殺了你，用你的血來洗刷這種恥辱！”
寶劍出鞘，頓時便是神光湛湛。鋒利的光芒甚至不需要歐若拉怎么揮動，就直接在地面上切除了整齊的縫隙。顯然，這把武器和周易想象的那種純粹的擺設性東西不一樣，而是一把真正的神兵利器。但是，這把出了鞘的神兵利器還沒有怎么見血，就突如其來的被周易一把捏住，然后直接甩回了劍鞘里面。
“歐若拉，別胡鬧！我們還有正事要做！”甩下這么一句話，周易就強迫式的讓歐若拉壓下自己心中的怒火。然后對著米梅這樣說道。“我已經知道了你說的關于萊茵河的兩個化身的事情了，但是然后呢？這和法夫尼爾被萊茵河排斥又有什么關系！”
“當然有關系，而且是很重要的關系。”
一邊這么說著說著，米梅就避開到了周易的身子另一側，和歐若拉之間隔開了一個人的位置。
“那是大概在不到一萬年前的故事。一萬年前，萊茵迎來了自己一生中最泛濫的一個時刻，也就是那個時刻。法夫尼爾的力量高漲到了它一生中最強大的地步。也就是那個時候，它下定了一個決心。那就是向它的同胞兄弟格隆尼爾發動戰爭。”
“一方面是為了爭奪萊茵河的力量。作為萊茵兩面的化身，法夫尼爾相信只有戰勝了格隆尼爾，它才能獨占萊茵的力量，成為一個更加強大的神靈。而另一方面，他則是看中了格隆尼爾的寶物。”
“作為萊茵惡的一面，法夫尼爾只會讓人畏懼。而它也只能通過掠奪和殺戮去占有對龍來說，如同生命般寶貴的財富。然而，作為善的一面，格隆尼爾卻沒有這樣的問題。它供養著龐大的侏儒王國。而這個王國也會把珍貴的寶物作為祭品，敬奉給它。它只要維持著萊茵的溫和，就能享受到源源不斷的財富。而這才是最讓法夫尼爾嫉恨的。所以，他選擇了這樣一個時刻，用武力去掠奪格隆尼爾的一切。它的地位，它的財寶，還有他的力量。”
“雙龍之戰就這么開始了，而這場戰斗的結果也是非常顯而易見的。被侏儒們敬奉慣了的格隆尼爾可不是一直干著強盜活計的法夫尼爾的對手，沒用上幾個晝夜。它就被法夫尼爾打敗，殺死。連身軀都被法夫尼爾吞噬的干干凈凈。”
“法夫尼爾干掉了自己的大敵，但是事情卻不像它想的那樣順利。他的確占據了格隆尼爾的寶物，得到了他的力量。但是他卻沒有得到格隆尼爾的地位，黑暗侏儒們拒絕敬奉這個惡神，而更重要的是，它自己也被萊茵詛咒了。”
“對于萊茵來說，不論是法夫尼爾還是格隆尼爾都是它的子嗣，而做下手足相殘之事的法夫尼爾自然地受到了萊茵的憎惡。因為它是在萊茵的汛期殺死了自己的兄弟，所以每年的這個時候，他就會因為萊茵的憤怒而被迫從河床的巢穴中離開，去它在黑森林中的秘密巢穴等待。等待萊茵的怒火的消逝！”
“而現在，就是萊茵的汛期。也是它難以接近河水的時候。”
說道了這么，侏儒已經在眼里閃爍起了有些癲狂的顏色。看得出來，他似乎已經感覺到了，自己的夢寐以求的東西就在眼前了。
而這個時候，聽完了整個故事的周易則是微微一笑。
“那么，小矮子。我想你應該知道，那條惡龍在黑森林里的巢穴究竟在哪吧！”
這句話等同于交易，而聽明白了其中意思的米梅立刻就用力地點了點頭。
“當然！我非常清楚，閣下。我愿意為你引路！”(未完待續。)二五零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