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停留在半山腰平臺的神州號,因為激活了能量護罩的緣故,在法寶外面形成了一層彩色的能量光膜,即便是在白天陽光燦爛的時候,都會非常顯眼,更何況現在還是黑夜彌漫之時,遠遠就能夠看到。
得到了蘇耀文的準許之后,小米控制著神州號原地垂直上升,大約升到距離地面一公里左右的位置后,便沒有繼續上升,隨之直接向著南方飛去,目的地并不是最近的那個小型城市,除了控制法寶的人,其他人也猜測不到目的地是哪里。
神州號離開此處的行為,蘇耀文并沒有打算偷偷進行,反而讓小米弄出了很大的動靜,能量光膜還加大了光照效果,生怕附近的人不知道一樣。這就是蘇耀文引蛇出洞的計策,原本打算停留十天半個月,慢慢把附近監視的人找出來的想法,已經被他舍棄了。
皆因蘇耀文突然驚醒,知道自己的秘密已經暴露,韓妙竹對他產生了懷疑,甚至還進行了試探,處境變得很不妙。而他們這次過來調查修真家族被滅門,馬上就被人暗中監視起來,如果說這一切跟韓妙竹沒有關系,蘇耀文自然是不會相信的。
對于暗中監視自己的人,蘇耀文猜測著,十有八九是韓妙竹背后的勢力所為,畢竟只有師傅她老人家才知道,自己會過來調查滅門慘案,之前他可沒跟別的人說過。這些暗中的敵人,往往最是令人忌憚,蘇耀文不得不改變了策略,借著神州號離開的動靜,讓暗中之人露出馬腳。
事情正如蘇耀文所想的,等到他們離開之后,再過了半個時辰的時間,距離神州號剛剛停留的山腰平臺,大概半公里的位置左右,一處垂直山崖之上,一塊滿載歲月痕跡的大石塊,突然產生了輕微震動。震動慢慢加大,緊接著就直接掉落到山崖之下,還因此暴露了石塊后面的山洞,似乎是被人從里面推出來的。
這個山洞口并不大,大約可以容納兩人同時進出,而剛剛掉落山崖的石塊,外表的痕跡非常自然,并不是刻意放在山洞口的,跟旁邊的山崖并沒有太大的差別。如果不是有人從里面推出石塊,借此暴露了山洞入口,即便讓人在外面細心研究,也未必發現到問題。
山洞之中慢慢走出兩個男子,其中一人身穿青色道袍,容貌年輕,臉白無須,看上倒是頗為俊俏。這個年輕的修士看了看遠處,那幾乎化為一點星光的神州號,眉目微微緊皺,向著身旁的同伴說道:“二哥,那小子似乎真的是離開了,我們要不要追上去?”
被稱為二哥的修士,是一個中年男子,同樣身穿一身道袍,只不過卻是深紫色,看上去倒是非常高貴。這中年修士留著短須,臉容雖算不上俊俏,不過卻很成熟,身上還給人一種睿智的感覺,看來是一位智者。
“那小子動用了飛行法寶,按照六妹之前給我們的訊息,那法寶的飛行速度非常迅捷,一般元嬰中期的修士,都未必能夠追得上,你覺得我們還有追上去的必要嗎?”中年男子也盯著遠去的神州號,目光深邃難測。
“當然有必要!二哥你有元嬰后期的修為,自然可以輕松跟上,況且我也有加快飛行速度的法寶,雖然只有元嬰中期的實力,但也不是沒有機會跟上,為什么要放他離開。”年輕修士一臉不解。
“四弟,如果我們真的跟上去,很容易就會暴露我們的行蹤,跟上去就沒必要了,這次就放他一馬吧,想要調查他,以后有的是機會。”二哥微微一笑,接著說道:“你看那飛行法寶,雖然現在飛得很快,但這樣的速度,連一般的結丹期修士都能夠輕易追上,我反倒覺得這是陷阱,在等我們跟上去呢。”
被稱為四弟的年輕修士一臉不屑,“那又怎樣?區區三個結丹期修士,還能弄出什么陷阱?也不需要你出手,我一個人就能夠輕松拿下他們。也不知道你為什么這樣小心,白天的時候,連動用神識探查都不許,難道他們還能夠發現我們嗎?我覺得你們的想法都太保守了,依我看,還是直接擒下那小子,帶回去用搜魂之法好好審問,還怕問不到我們想要知道的東西嗎?”
“對付那小子可不能大意,六妹給我們的信息中也提到過,他明明只有結丹中期的修為,卻令六妹這個元嬰初期的修士,都感覺到濃濃的威脅,身上肯定有什么手段,我們不能掉以輕心。”二哥不為所動,他對于自己這個性格沖動的四弟,自然是非常理解的,想什么都是直來直去,如果不是他的實力更強,說不定還壓不住這頭蠻牛。
“哼,一個結丹中期的小子而已,即便有什么特殊手段,也不可能翻出浪來,你還真相信六妹啊?我說六妹不會真的動了感情,對這三個便宜徒弟上心了吧?是不是六妹怕我們出手傷了她三個徒弟,所以才編了個謊言,好讓我們暗中監視,而不能直接出手。六妹這些年在外面,接受的也是其他人的教導,說不定已經變心了呢。”四弟一臉肯定,似乎非常認同自己的猜測。
“四弟!慎言!”二哥突然大聲一喝,嚇得旁邊的年輕修士一愣一愣的,“你忘記了義父對我們說過的話嗎?兄弟姐妹之間,要坦誠互信,不能猜忌懷疑,更不能出言詆毀。如果讓義父聽到你剛剛的說話,免不了又要受到懲罰,你就不怕受罰了嗎?幾年前七妹剛進門的時候,你就因為多說了兩句,讓義父大為生氣,還將你幽禁在幻暝洞半年,難道你還想再去一趟嗎?”
四弟雖然很是沖動,相貌看上去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但聽到幻暝洞三個之后,還是忍不住渾身一震,臉色隨之微微變得蒼白,過了好一會,才支支吾吾地說道:“是我失言了,請二哥不要見怪。”
聽到年輕修士認錯,二哥才繼續說道:“我知道你心中有怨氣,我們幾個兄弟姐妹,都是義父在很少的時候就開始收養,并且教導栽培,不是來自貧苦家庭,就是被遺棄的嬰兒。六妹雖然也是自小就被義父收養,但她出生比我們好,是大家族的小姐,而且十多歲的時候,就被義父派出去,進入到名門大派學藝,成長環境比我們好很多,你心中自然有怨氣。而七妹出身名門大派,父母也是門派高層,自小便集萬千鐘愛于一身,跟我們的經歷截然相反,更加讓你很不喜,才多口頂撞了義父幾句。不過這都是義父的決定,我們只要接受就好,不要有什么怨言或是抗拒,知道嗎?”
“弟弟知道,感謝二哥提醒。”四弟點頭答道,不敢再多說什么,看來幻暝洞給他的震懾非常大。
這兩個人的交談非常自然,似乎對于自己的實力也很自信,覺得附近沒有別的人能夠靠近他們而不被發現,所以交談的時候也沒有顧及,并沒有刻意隱瞞什么。只是他們兩人并沒有發覺,自從大石塊被他們推到了山崖之后,黑夜之中就飛來了幾只微小的蟲子,停靠在附近的山石縫隙之中,緊緊地盯著他們兩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