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賀蘭榮樂和秦淵都不自覺的將手中的筷子放了下來,看著對方會心一笑,知道賀蘭榮樂性格內斂的秦淵微微一笑,對著眼前的賀蘭榮樂說道:“賀蘭會長,既然這次賀蘭會幾乎沒有傷亡的完璧入城,那我們保住固原城的幾率可是大大的提升了,而且賀蘭會長剛才也如此悍勇,我相信只有是有點樂觀情緒的人都應該知道,我們保住固原城的把握應該已經有了九成,所以說,為了在此期
間不要犯低級錯誤,給對面的澗山宗以可趁之機,我覺得我們是不是該商量一下如何讓兩軍在城防一事當中相互配合呢?”
“那是當然了!”賀蘭榮樂微微一笑,心說自己等了半天,等的就是這句話,所以對秦淵點點頭,毫不猶豫的將自己之前的腹稿說了出來:“我們賀蘭會此次前來的兵丁有一百二十七人,剛才在城外折損了十九人,如今也有
百人左右,這一百人當中,古武者有二十九人,我希望能夠讓我們賀蘭會的人馬駐扎在兩面城墻,由我統一指揮,城在人在,絕對不會給秦門主拖后腿的!”
“不知道賀蘭會長打算要哪兩座城墻作為依托呢?”
用眼神制止了梁聲的憤怒,秦淵的嘴角依然帶著笑容,對于賀蘭榮樂的打算不置可否。
“我們希望能夠把守東城門和北城門,如此一來,可以方便我們賀蘭會的兄弟們從靠北的駐地快速開拔,也方便的輪流替換和緊急情況下的增援,所以這就是我們的想法!”賀蘭榮樂淡然一笑,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秦淵和梁聲同時吸了一口氣,臉色不禁有些凝固,而一邊的錢蘇子則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對著賀蘭榮樂說道:“可是這樣一來,如果敵人發現了我們兩
家互不統屬的情況,猛攻北門或者東門以消耗賀蘭會的實力,然后趁機削弱我們兩家的力量對比,造成我們兩家之間的嫌隙,該如何是好呢?”“這個問題嘛……秦門主錢郡主你們放心,只要我賀蘭會在,就算是敵人猛攻,我賀蘭會不到危難時刻,斷然不會對秦門主求救的,城在人在,我們賀蘭會已經失去了青龍谷,所以說,絕對不會有放水的可
能的!”
“那要是讓你們去防守南門和西門的話,你們愿意嗎?”
對著賀蘭榮樂瞪了一眼,早就看賀蘭榮樂不順眼的梁聲氣呼呼的叫到:“那里可是直接面對澗山宗和沙鬼門的兵鋒呢,而且西城還有一個缺口,不知道賀蘭會愿不愿意去防守呢?”
“當然愿意!”坐在賀蘭榮樂身邊的南宮兒淡然一笑,歪著腦袋對著梁聲說道:“只是,聽說那豁口很是不小,除了秦皇門精銳的槍盾手之外,似乎我們賀蘭會中沒有特殊的人馬能夠頂得住對方的沖擊,所以如果防守南門
和西門的話,還請秦皇門的兄弟們多多幫忙啊,不過那個時候從東城和北城門沖過來幫忙的話,不知道來不來得及呢?”
“你……”心中也擔心賀蘭會靠不住,梁聲的嘴角頓時抽搐一下,看著能說會道的南宮兒,賭氣的說道:“既然固原城已經是最后的防線了,我相信賀蘭會的兄弟們一定能夠等到我們增援到達的時候,畢竟我秦皇門的
人馬都已經做到了,賀蘭會的兄弟們應該會更加厲害才對吧!”
“那是當然!”看著怒氣沖沖的梁聲,南宮兒的表情沒有任何的波動,而是幽幽的說道:“如果要讓我們賀蘭會的人馬駐守西城,我南宮兒第一個沖上去殺敵,如果敵人突破了西城門的豁口,一定是從我們賀蘭會的人馬尸
體上爬過去的!”
“好了好了,商量事情呢,為什么要說的這么難聽呢?”一邊的錢蘇子微微一笑,揮手讓梁聲安靜下來,然后對著賀蘭榮樂說道:“其實我們之前就和裴夫人商量過,希望賀蘭會的兄弟們過來之后可以和我們秦皇門的人馬一起戰斗,到時候我們秦皇門的人馬更有
經驗,所以讓我們的指揮官統一指揮,當然了,您也可以讓一個人去幫忙指揮,大家都是同一條戰壕的兄弟,有事好商量,不是嗎?”
“那裴夫人答應了沒有啊?”
賀蘭榮樂聞言一愣,扭頭看了一下坐在自己左邊的龍萍兒,后者趕忙搖頭說道:“這件事情事關重大,我當時沒敢答應,說的讓賀蘭會長來了之后,再做打算!”
“很好!”對著龍萍兒點點頭,賀蘭榮樂的心中稍稍松了一個口氣,扭頭對著秦淵笑道:“秦門主您看,既然這件事情并沒有一開始就定下來,不如這樣好了,賀蘭會抽出三分之二的人馬負責守衛東北兩個城門,剩下的三分之一去幫助秦門主的部隊守衛西南兩門,受到秦門主人馬的節制,而秦門主也可以讓少量的秦皇門兄弟到東北二城市聽從我們賀蘭會的指揮,這樣兩家各負責兩面城墻,而且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豈不是更加合適?”
“不行!”聽了賀蘭榮樂的話,秦淵直接搖搖頭,有些沉重的說道:“賀蘭會長,想來你也知道,此次的防御作戰非同小可,是不能出一點叉子的,我們秦皇門的兄弟們已經在固原城的城墻上駐守多日了,對于各個城墻的情況都是了如指掌,所以敵人的可趁之機也就不多,但是賀蘭會的兄弟們卻是第一次進入到固原城當中,防御城墻的經驗十分有限,對于固原城的了解也不如我們來的深。如果賀蘭會長覺得把自己的
人馬打散之后會失去自己的權柄,那么賀蘭會就作為總預備隊,敵人從哪個方向攻過來,你們就去哪個方向幫忙如何?”
“額……這樣的話,豈不是太過麻煩了?”賀蘭榮樂聽了秦淵如此直白的話,也感覺臉上一陣發燙,不是自己想要爭奪這個權柄,實在是下面的人的看法很重要,如果賀蘭會進到固原城當中就是給秦皇門打下手的話,這傳出去的話,對于剛剛加入
賀蘭會的黃府禁衛軍們的心緒,肯定會有很大的影響的!
“那你們到底要怎樣?”一邊的梁聲看著既想好又想巧的賀蘭榮樂,心中的怒火你終于止不住了,一巴掌拍在面前的酒桌上,站起身來大聲喝斥道:“讓你們守西城南城,你說你們的人馬經驗不足,原來疲憊,非要守沒什么敵人出沒的北城和東城,讓你們聽我們這些有經驗的固原城守軍的命令,你又覺得要面子,早知道賀蘭會的兄弟們這么難伺候,就不讓你們進城算了。何必在這個時候婆婆媽媽的。賀蘭會長,只要打贏了這場仗
,一切不都是好說嘛?打輸了大家都完蛋,這點道理想不通嗎?”
“不是我想不通,實在是兄弟們除了活著之外,還有有尊嚴的活著啊……”賀蘭榮樂默默的看了一眼眼前的梁聲,雖然知道梁聲說這話沒有問題,但是心里面還是不舒服在,只有剛剛端坐在賀蘭榮樂身邊的南宮兒臉色淡定,對著四周的眾人看了看,然后輕咳了一聲說道:“既然大家的爭端這么多,不如各讓一步,我們賀蘭會守衛東城和南城,各位秦皇門的好漢守衛北城門和西城門,如此一來,大家面對的壓力相當,應該沒有多余的話要說了吧?而且如此一來,秦門主也能夠在固
原城中聯系各個方向的人馬了,大家的心里應該也不會那么難受了吧?”
“是啊,我覺得南宮兒小姐現在的方案是最好的方案,我們賀蘭會的人馬也不都是軟腳蝦,給別人打下手這件事情,對于兄弟們的自尊心傷害太大,所以我們是不能接受的!”龍萍兒在一邊默默的說著,眼前的秦淵也微微頷首,一邊的錢蘇子看了,慌忙將手中的酒杯舉起來,對著眼前的賀蘭會眾人說道:“既然如此,那就這么定了吧,我們會留下兩個老兵,在城墻上給賀蘭會的兄弟們指點指點如何守城的要素的,這一點賀蘭會的兄弟們放心,秦皇門對于賀蘭會能夠前來幫忙,是感到十二分的敬重的,絕對沒有半分的不悅,剛才也只是一點方式方法的爭論,可不能影響我們兩家
的合作哦!”
“那是自然!”
看到錢蘇子都這么表態了,賀蘭榮樂的臉上終于露出了一絲笑容,舉起手中的酒杯,對著秦淵說道:“如此,那就承讓了!”
“賀蘭會長加油!”秦淵默默的點點頭,將手中的酒杯和賀蘭榮樂碰了一下,然后就站起身來,走出了宴會廳,讓剩下的人馬將兩家的安排的細節給敲定了清楚,最后簡單的召集了一下眾人,宣布了兩家的布防圖的分布情況
,和之后的細節,賀蘭榮樂和秦淵這場沒有硝煙的宴會戰爭就算是結束了!
“呼呼!總算是拿到了我們想要的東西了!”帶著新的布防圖,剛剛恢復的賀蘭榮樂帶著自己身邊的龍萍兒和南宮兒就走到了城主府北邊用馬府改造而成的軍營當中,將遲杉督景衛田等人召集過來,把安排好的布防圖給眾人看了看,得知賀蘭榮樂竟然在談判桌上給自己爭取到了獨立領兵的機會,原本還有些忐忑不安,覺得自己會被賀蘭榮樂分配到不知名的地方給秦皇門的人馬當預備隊的遲杉督頓時笑開了花,看著自己手下的眾人,對于賀蘭榮樂要
求自己守衛東城門的決定欣然接受,然后清點了一下人馬,就興高采烈的上了東城門,和已經知道消息的宋威塵開始了換防的工作!與此同時,和興高采烈的賀蘭會眾人形成鮮明對比的自然是回到營帳當中,看著弟弟燒焦了的尸體的路輝伽了,一路凄凄慘慘的他雖然沒有太注意到別人的目光,但是一群手下帶出去的時候還有二百多人,回來的時候只剩下十幾個守衛營地的小兵了,路輝伽的神情自然是要多沮喪有多沮喪,一屁股坐在地上,路輝伽看著弟弟的尸體,兩眼直勾勾的盯著帳中的一切,就在這悲痛的時刻,一個不長眼的家伙出現在了路輝伽的帳外,那人不是別人,正是一路給路輝伽下絆子的鄧德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