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原城,北門
稀稀落落的士卒分散在北門的城墻上,下面的羊馬墻已經被加固,鹿角也是不少,雖然沒有南門那樣里三層外三層的布置著,但是知道大軍來臨,秦皇門的每一位士卒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面對自己的崗位,雖然有不少忍不住打哈欠的,但是眾人的精神都緊繃到了最高值,如果這個時候固原城被攻下,這些士卒也清楚,自己辛苦換來的幸福生活也不得不付之東流!
“兄弟們,秦門主對大家的恩情大家心里都清楚,沒有他老人家,我們這些窮苦孩子連飯都吃不飽,還說什么娶妻生子,現在是大家報答秦門主恩情的時候了,這個時候誰敢給我腿肚子發軟,休怪我一只虎手里的刀把子不客氣了!”
外號“一只虎”的葛立穩就是當初唯一沒有叛亂的宋威塵堂口的一名小校,結果幾經沉浮,如今也成了鎮守北門的城門官,性格沉穩內斂的宋威塵一步一個腳印,如今也成了固原城數一數二的大人物,現在被秦淵委以重任,負責東城和北城門的防守,作為宋威塵的左膀右臂,葛立穩自然成為了把守北門的不二人選!
不斷的叫喊著給大家鼓勁兒,葛立穩從來沒有離開過城墻一步,而且接到把守北門的命令之后,還順手將鋪蓋卷也放到了北城門上,雖然讓葛夫人很不開心,不過確實讓秦淵等人印象深刻,此戰過后,升官肯定不是問題了!
“一只虎!過來!”
跟在秦淵身邊的宋威塵一臉笑意的對著城墻上瞎喊的葛立穩大叫一聲,正在給同志們宣傳秦皇門的好政策的葛立穩趕忙從城墻上下來,沖到宋威塵的面前,激動的說道:“堂主,您老人家叫我啊?”
“嗯嗯!”
宋威塵點點頭,對著葛立穩說道:“這位壯士今晚肩負特殊使命出城,現在打開城門放他出去!”
說著就對著身邊頭都斗笠,面帶黑紗的秦淵點了點頭,聽到自己的堂主這么說,葛立穩趕忙點頭,然后有些為難的對著宋威塵說道:“堂主啊,這上頭不是有命令嗎?說任何人出入都要有錢郡主或者是秦門主的批條嗎?這位壯士的身上有嗎?”
“批條沒有,不過可以讓你看個東西!”
秦淵微微一笑,招手讓葛立穩走到自己的面前,然后輕輕的掀開自己的黑紗,露出自己這張標志性的臉龐,然后對著愣在當場的葛立穩說道:“現在可以了嗎?”
“額……當然!當然!”
看到秦淵的那張臉,葛立穩頓時嚇得慌了神,旁邊的宋威塵臉色一愣,傲然說道:“別廢話了,趕緊去開城門,記住,這可是最高機密,你要是敢說出半個字!”
“我一只虎倒過來寫!”
葛立穩大聲回應,宋威塵滿意的點點頭,這才目送秦淵悄然出了城去,從北門下面出來,秦淵看著已經干涸的護城河,默默的騎著棗紅馬,一路向著北方而行,雖然很是小心,但是到了一處山谷前面,秦淵還是感受到了慢慢的殺意,倒不是涼風瑟瑟讓人難受,而是那種隨時要吞噬你的感覺,讓秦淵胯下的駿馬都有些止步了!
“前面的壯士,出來吧,大家都是古武中人,何必如此見外呢?”
秦淵對著遠處的山林大吼一聲,頓時一陣細細碎碎的鎧甲抖動的聲音就從山里中傳出,帶著人在山谷當中埋伏的祖秉慧淡然的走出山里,身后二百名披堅執銳的黃府禁衛軍在祖秉慧的身后擺成整齊的隊列,一個個舉著沉重的青銅盾牌,挺著長槍,朝著秦淵圍了過來!
“祖秉慧,你真的覺得你手下這點兵馬能夠對我造成威脅嗎?”
秦淵淡然的看著一臉得意的祖秉慧,臉上的表情沒有半分的波瀾,后者淡然一笑,對著秦淵說道:“秦門主這樣打扮,肯定是想要溜出城來尋找神藥來救治錢郡主的傷勢吧,所以我們就在這里等著了,其實當時錢郡主面對的情況和閣下一樣,只可惜啊,當時我們只帶了一百人圍上去,要不是錢郡主胯下神駒超常發揮,我定然能夠將錢郡主掛在鐵架上面,讓秦門主觀賞一番的!”
“你這混蛋!”
秦淵冷冷的看著眼前的祖秉慧,手腕頓時握得發白,猛然間從自己的腰間抽出青銅雙股劍,對著前方的祖秉慧就沖了過來!
“圍上去,讓秦門主看看我們黃府禁衛軍是怎么獵殺古武者的!”
祖秉慧冷笑一聲,猛然間一揮手,原本排列整齊的槍盾兵頓時沖上前來,在秦淵的面前擺出一道難以跨越的長槍大盾陣型。就是這個時候秦淵帶著弓箭,想要射穿這樣的堡壘般的陣型,也幾乎是不可能的!
“吁!”
秦淵一把勒住馬頭,看著四周圍攏過來的槍盾兵,頓時調轉馬頭,準備離開,身后的祖秉慧冷笑一聲,從自己的腰間拿出弓箭,對著秦淵的脊背冷笑道:“老子等的就是這個機會!”
說著,將蓄滿古武之力的箭羽從手中發出,轉瞬間就飛到了秦淵的身后,聽到身后傳來熟悉的破空聲,秦淵頓時轉過身來,看到躍馬進入陣前的祖秉慧,嘴角猛然間泛起一絲冷笑,揮劍將面前的箭羽從中間砍斷,然后猛然間一夾馬腹,胯下棗紅馬如同發瘋了一樣朝著祖秉慧就沖了過去,后者微微一愣,看著秦淵已經甩出的雙股劍,頓時愣在當場,趕忙從馬鞍上站起來,踩著馬鞍跳起來,不等飛到空中,就聽到“刺啦”一聲,胯下駿馬頓時被秦淵甩出的雙股劍刺中的眉心,頓時死在了地上!
“殺!”
秦淵暴喝一聲,猛然間一勒馬脖子,向上挑起,飛到空中,對著祖秉慧的身軀就是一劍刺出,看到秦淵刺出的長劍,祖秉慧頓時一愣神,慌忙在空中形成一道古武之盾,想要擋住秦淵刺來的長劍,卻沒想到秦淵虛晃一招,將手中的細劍擦著祖秉慧手中的古武之盾的邊緣飛過然后掄起一拳,對著祖秉慧的太陽穴就砸了過來,猝不及防之下,祖秉慧猛然間一抬手,整個人的胸口就暴露在了秦淵的面前!
“嘭!”
電光火石之間,秦淵風一樣的將拳頭砸在祖秉慧的心口處,后者只感覺自己的胸骨一疼,整個人頓時落在了地上,厚厚的塵土被他濺起,冰涼的地面上被祖秉慧的身軀砸出了一個大洞,原本緊密的陣型也因為祖秉慧的出現而從中間斷開,一心想要為錢蘇子報仇的秦淵自然不會錯過這個機會,揮舞著手中的細劍,對著兩邊的槍盾手就是一陣猛刺,這些單兵作戰一般的槍盾手頓時傻了眼精,嚎叫著向后退去,雖然一開始還能夠保持陣型,但是在秦淵的閃轉騰挪,左右調動之下,這些槍盾手很快露出了破綻,一個個加入潰散的行列當中,也是到這個時候,殺紅了眼睛的秦淵才驚訝的發現,剛才看起來都要死了的祖秉慧竟然在亂軍之中消失不見了!
“殺啊!”
一陣吶喊聲猛然間從遠處傳來,秦淵舉目望去,只看到宋威塵竟然帶著人沖出來支援自己了,頓時感到一陣好笑,將追殺的行動交給宋威塵,秦淵帶上斗笠,纏著黑紗就朝著城北的青龍谷而去,此時,一個敏捷的身影剛剛從山谷中閃過,看樣子似乎是一名忍者……
朔州城固原刺史府
“啪!”
一拳頭砸在面前的小幾上,已經換上了一身武士服裝的李平舉激動的坐直身體,看著眼前的佐佐木幽晴的妹妹佐佐木小河子說道:“這個消息實在是太好了,我們就要在這個時候給秦皇門最后一擊,將他們從這個世界徹底的消滅掉!”
“沒錯!”
身負殺姐之仇的佐佐木小河子激動的點點頭,對著眼前的李平舉傲然說道:“所以我們現在就應該點齊兵馬,南下固原城,加入到祖秉慧的隊伍當中,將秦皇門徹底的剿滅掉!”
“那不是我們擅長的事情……”
一臉無語的看著年輕氣盛的小河子,愛仁親王搖著手中的折扇,對著李平舉低聲說道:“刺使大人,我們擅長的事情是刺殺和破壞,如今雙方戰事緊急,正是我們出動的好時候,任何情況下發生混亂,對于守城方的軍心都是巨大的動搖,更何況祖秉慧帶領的部隊足夠進攻秦皇門的守軍了,我們現在加入進去,不過就是錦上添花,如果能夠在秦皇門覆滅之前掌握固原城的話,那您回到固原城辦公的想法就能夠實施了,您看這樣可好?”
“當然了!”
聽了愛仁親王的分析,李平舉不住的點點頭,對著眼前的小河子說道:“那你們兩個就商議一下吧,我在這里等你們的好消息,如何?”
“你不去?”
佐佐木小河子驚訝的看著眼前的李平舉,后者微微搖頭,對著小河子躬身說道:“我可是朝廷敕封的固原刺使,很多政務需要我處理呢,這也是考核的一種方式,雖然我被驅趕到了這里,但是并不妨礙我刺使的身份,各位加油,能夠奪回固原城的話,我一定會讓你們更加方便的擴大自己的影響力,放心吧!”
“奸商!”
小河子的嘴角微微抽搐,看著起身離開的李平舉,一臉不滿的對著愛仁親王說道:“愛仁親王大人,這個家伙明顯就是口是心非,讓我們去前線送死,他在后面等著結果再出手,這樣的行為也太無恥了吧!”
“沒辦法,我們深入內地,不假托在這樣一個有權位的人的身下,是不可能成功的,你放心吧,這些犧牲都是值得的,包括你姐姐的犧牲,都是為了我們東瀛的未來奠定了堅定的基礎,你放心吧!小河子,繼承你姐姐的遺愿,隨時準備好為東瀛犧牲吧!”
愛仁親王一臉篤定的看著眼前的佐佐木小河子,后者雖然心中不滿,但是也不敢對愛仁親王表示任何的不屑,恭恭敬敬的答應下來,然后就連夜帶著人南下固原城,找秦皇門的麻煩去了……
“你這樣做是不是太過分了?”
等到小河子帶著武士團南下之后,李平舉才出現在愛仁親王的身邊,雙手不自覺的按著她的肩膀,后者淡然一笑,施施然的將自己的和服褪下,露出自己嬌媚的身材,轉身對著李平舉說道:“不過分,她們活著就是為了我等犧牲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