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月下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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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平舉疑惑的看著眼前的吳澄玉,后者咧嘴一笑,指了指賬本說道:
“之前當然是差不出來,馬熾胺那個老東西還活著,我哪里查得出來,但是現在我可是財長了,這賬本我是必須要查的,而且我一查,就發現了天大的問題!”
“天大的問題?什么問題?”
李平舉背著手傲然問道,吳澄玉低頭輕輕一笑,抬頭說道:
“分家的時候,府庫中的銀兩幾乎全部被馬節度使運到了鳴沙城的府庫當中!”
“什么?分家的時候被馬節度使運到了鳴沙城的府庫當中?開玩笑吧,那個老東西昨天才剛剛宣布任命,他馬斌就知道把錢送到鳴沙城的府庫當中了?開玩笑的吧,他有通天的本領?”
李平舉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面前的吳澄玉,這樣的說法對于他來說簡直就是天方夜譚,昨天中午剛剛分家,馬斌還忙著照料自己父親的后事,這樣的速度怎么看都是胡扯!
“不知道”
吳澄玉認真的搖搖頭,將賬本翻到最近的地方,指著上面的記錄對著李平舉說道:
“您看……這就是記錄,上面的每一筆支出都寫的清清楚楚,從三天前開始,老馬財長就已經將府庫中的錢糧往南邊的鳴沙城調配了,而更加讓人疑惑的是,此前半個月左右,竟然有一筆一百多萬兩白銀的支出是直接送到京師的,至于到京師之后這筆錢落到了誰的口袋中,那,下官可就是不敢想了!”
“不敢想?這還用想?”
看著吳澄玉送上來的賬本,看到吳澄玉指出來的地方,李平舉只感覺一陣牙疼,如果此時的馬斌在自己面前的話,不用蘸醬油,李平舉堅信自己可以把馬斌生吃活剝了!
“所以說……這錢恐怕是要不回來了……”
默默的看著面前的李平舉,吳澄玉的心中冷笑兩聲,臉上卻皺著眉頭,仿佛在思索著人世間的大命題一樣!
“不行,必須要回來!”
李平舉大手一揮,將面前的賬本合上,對著跪倒在自己面前的吳澄玉說道:
“拿著這個賬本的復印件,特別是那一百多萬兩銀子的復印件直接送到馬斌的府上,就問問如果這一百萬兩的事情被老子徹查了,他馬斌的烏紗帽是不是還能保得住,讓他自己回答,如果想保得住,很簡單,把送到鳴沙城的錢糧全部還回來,他繼續當他的馬節度使,我繼續當自己的李刺使,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好好相處就行!”
“這……這恐怕下官出面不合適吧……”
吳澄玉為難的看著李平舉,一臉沮喪地說道:
“這些事情畢竟是處在下官擔任代理刺使期間,雖然下官連一根毛都沒有見過,但是他馬斌定然會以此要挾在下,到時候錢糧討不回來,下官死罪,被馬斌拖下水,下官也是死罪,就是因為如此為難,所以下官才覺得應該對您老人家如實匯報,不然對不起下官的良心啊!”
“好吧,我來!”
思索著吳澄玉的理由,李平舉也承認此話有道理,默默的點點頭,將面前的賬本還給吳澄玉,李平舉傲然說道:
“將上面的疑點復印下來送我這里,我明……待會兒就去鳴沙城做客,慶祝馬節度使新官上任,順便給他一份大大的賀禮!”
咬牙切齒說完,李平舉對著面前的吳澄玉一揮手,便讓后者下去,自己一個人呆在房間當中,原本打算繼續串聯的事情也就放在了一邊,而此時的青龍谷中,正在謀劃明天大事的祖秉慧卻愕然發現,自己竟然忘卻了一個可能性!
“您說什么?”
聽到祖秉慧的分析,李平舉派去青龍谷的使者頓時傻了眼睛,而匆匆趕到的賀蘭榮樂還有馬家的族人也都愣神的看著祖秉慧!
“糟了,我們竟然把這件事忘了!”
馬家族人一拍手,不禁懊悔道:
“如果到時候河東三地忽然像您說的一樣獨立出去,不作為秦皇門的屬下,那我們豈不是要連續發動兩次進攻,遠征河東三地?”
“其實這也沒什么……”
聽到祖秉慧的擔心,賀蘭榮樂的臉上倒是淡定地很,微微一笑,指著地圖上的河東三地笑道:
“到時候誰出兵是誰的不就好了嗎?反正之前也說歸我們賀蘭會所有,大家沒忘了吧?”
“現在的重點不是這個……”
有些鄙視面前短視的賀蘭榮樂,祖秉慧的嘴角猛然間抽搐一下,對著賀蘭榮樂低聲說道:
“重點是如果秦皇門可以用這招的話,那我們就沒有平靜的那一天了,耀州城,荊子軒,甚至他們只要再占領一個小小的城鎮就可以和我們分庭抗禮,你們賀蘭會也不希望天天都在征伐的路上度過吧!就算是打地鼠,也不是這么玩的,不是嗎?”
“也對!”
默默的點點頭,心中也想要一勞永逸,賀蘭榮樂默默點頭,對著眼前的祖秉慧問道:
“那應該怎么辦才能杜絕這個問題呢?”
“這還不簡單?”
祖秉慧說話也不客氣,直接傲然說道:
“只要找個人拿著一封信去找秦淵,說蕭關的守將田鋒俢準備叛亂不就搞定了?”
“額……這也得秦淵能信啊!”
賀蘭榮樂聽了祖秉慧的建議,頓時感覺自己的智商被極大的侮辱了,梗著脖子冷著臉說道:
“秦淵就算是三歲小孩子,也不可能接受一個陌生人手中的書信所帶來的消息吧,這么做簡直就是提醒秦淵不要懷疑自己的手下,應該只會適得其反吧!”
“在某些笨拙的人手中,當然會變成這個吊樣,但是只要善加利用,稍微加以改變的話,就可以讓秦淵堅信不疑,借助他的手,幫我們除掉河東三地這個巨大的隱患!”
祖秉慧的神情中帶著些許傲慢,賀蘭榮樂微微冷笑,淡然道:
“既然祖大人的心氣這么高,那就自己動手吧,我們等著秦淵親手斬殺蕭關守將田鋒俢的消息,當然了,如果祖秉慧大人的計策失敗了,也不過就是證明人家是個笨拙的人罷了,不是嗎?”
“大家冷靜,冷靜!”
李平舉派來的使臣尷尬的看著兩個斗心眼的年輕人,無語的說道:
“所謂兄弟齊心其利斷金,大家如今也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一條船上的船員,就不要如此勾心斗角了,有什么好方法大家一起說,一起提出來實施,不是很好嘛?”
“誰跟他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一條船上的船員,我只是過來替你們出主意的,你們要是不滿意,那就隨意了,反正我在努力用腦子思考問題的時候,某些人正在忙著訓練自己的手下,如何最快速的速度拿下最大的版圖,重新奪回自己的城池,這點我就懶得問了!”
祖秉慧微微抬起自己鼻梁上的鏡片,淡然的看著身邊的賀蘭榮樂,后者冷笑兩聲,對著祖秉慧說道:
“隨意吧,您吩咐,我們辦事,大家的分工很明確,以后我定然不會對閣下的聰明才智提出質疑了,也請您不用讓我們操心想辦法了,你怎么分析出主意我們怎么做,看結果好了!”
“那也行!”
對著賀蘭榮樂笑笑,祖秉慧揮手道:
“那就請給我帶來一個賀蘭會的普通幫眾吧,總之,我會交代他一些事情,而你們可以撤下了!”
“沒問題!”
對著祖秉慧冷漠的望了一眼,賀蘭榮樂起身就離開了房間,剩下的兩個代表也只能默默的看著桀驁不馴的祖秉慧,轉身離開了房間,整個會議室頓時變得空空蕩蕩,仿佛祖秉慧一個人被關了禁閉一樣!
“人來了!”
賀蘭榮樂的聲音還帶著某些慍怒,坐在房間中的祖秉慧聞言一笑,對著門口出現的賀蘭幫眾笑道:
“不用被你們賀蘭會長的話嚇到了,你來這里,我只用讓你做一件事情,從此以后,你就是黃王府的人了!你全家的性命都會被黃王府保證到底,比起賀蘭會,黃王府可是一個安全到家的地方呢!”
“是。”
對著祖秉慧小聲答應,這名幫眾淡然的走到祖秉慧的面前,抬起頭來,那張普通的臉上有些,木訥,祖秉慧詢問了此人的家庭情況和個人信息,還算滿意的點點頭,對著此人說道:
“我需要你給秦皇門門主送一封信,就說是我讓你送的,然后你就可以回來了,好嗎?”
“好的!”
對著祖秉慧點點頭,這名幫眾不明就里的看著眼前的祖秉慧,后者淡然的將手中的信紙拿出來,然后慢慢悠悠地寫著信封,寫完之后就交個了眼前的男子。
“帶著信封去吧,秦淵問什么如實相告就可以了!”
這是祖秉慧交代給此人的最后一句話,乖乖的拿著手中的信封出了門,男子很利落的就把手中的信封交個了等在門口的賀蘭榮樂,后者將信封打開,看著里面歪歪斜斜的漢字,不覺有些好笑:
“就憑這封信就可以讓秦淵殺了田鋒俢?開玩笑!”
心中冷哼一番,賀蘭榮樂再不懷疑,將手中的信封交給男子,揮揮手讓他照著祖秉慧的吩咐辦,而剛剛打發完這名使者,祖秉慧就打開了房門,看著門口的賀蘭榮樂,微笑道:
“在他見到秦淵前三十秒殺了他!”
“你……”
忽然感覺自己的身形一震,賀蘭榮樂的眼睛不由的瞪大了,看著微笑滿面的祖秉慧,賀蘭榮樂第一次感受到了恐懼……
入夜,清風如許,天朗氣清,陰沉的夕陽已經落下,天邊的烏云早已散去,整個天空中閃爍著明亮的星光,固原城的天空少有的出現了繁星點點的景象,秦淵站在私立醫院的門前,默默的看著頭頂的天空,如此皎潔的月光自己已經很久沒有看到了,或許是這段時間的忙碌讓秦淵沒有時間抬頭看看這美麗的天空吧,生在西北大地上,這樣的天色還是很常見的,倒是這些天的陰雨綿綿讓本地人都異常的驚訝。
不管時間過去了多久,秦淵還是站在門口,默默的等待著,雖然自己也不清楚是否能夠有料想中的信使出現,但是秦淵堅信,如今錯綜復雜的情況下,定然會有人出現,聯合自己的!
“李平舉?賀蘭榮樂?黃世杰?到底會是誰呢?也許馬家也會覺得有和自己聯絡的需要吧!”
秦淵在心中默默的想著,望著天空的脖頸不覺有些酸痛,正要低頭的時候,忽然在眼角發現了一個閃動的身形!
“是誰!”
秦淵厲聲一喝,轉過身來,向著門口定睛一看,一個身材中等的中年男子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大門前,一雙發黃的眼睛中寫滿了疲憊,仿佛正在被一種無形的壓力折磨著,整個人的面部表情如同被石膏凝固了一樣,呆滯而古板!
“我……我是來送信的!”
中年男子望著秦淵,從自己的口袋當中掏出一張邊緣處被汗水浸濕的黃皮信封,怯生生的舉起來,對著秦淵輕輕的搖晃了一下,然后才指著面前的黑漆鐵門說道:
“能不能把門開開?我要見秦皇門的門主,不知道您能不能讓我進去呢?我只是個來送信的!”
強調了一番自己的身份,中年男子默默的望著秦淵,后者的嘴角閃過一絲微笑,輕輕的揮揮手,身后侍奉的一個年輕秦皇門幫眾就趕忙對著秦淵低了一下頭,然后小步快跑的走到鐵門前面,從自己的腰間拿出鑰匙,正要把手中的鑰匙對準面前的鑰匙孔捅進去的時候,卻聽到了一聲刺耳的槍聲!
“嘭!”
一聲槍響如同雷震,頓時讓年輕幫眾手中的動作停了下來,整個人愣在當場,耳畔傳來一陣刺痛,耳鳴驟起,不斷的折磨著這個年輕幫眾的耳朵!
“是誰!”
秦淵大喝一聲,身形一動,如同一道閃電一樣,從大門前的臺階上沖了下來,三五步就沖到了大門前,然后一個飛身跳過面前的鐵門,緊接著就沖出了私立醫院,沖著前面不遠處的移動大樓沖了過去!
腳下,剛剛拿出信封的中年人已經躺倒在地,眉心處的血口不斷流出烏黑的鮮血,整個人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
匆匆幾步,沖到大樓前,秦淵抬起頭來,望著頭頂上陽臺處,頂樓一扇沒來得及關上的窗戶頓時吸引了他的注意,心中窩火,秦淵一腳踹來面前的防盜門,巨大的震動一下子讓里面正要下樓來的一隊年輕夫婦驚叫了起來,抱著年幼嬰兒的女子對著秦淵大叫一聲,正要指責秦淵的粗暴,卻沒想到自己的嘴巴已經被身邊的丈夫捂住了!
“噓!”
在自己妻子的耳邊小聲的吹著氣,年輕的男子驚恐的看著秦淵從腰間拔出的梭型劍,那鋒利的青銅劍身在星光下依然發出寒氣逼人的光芒,這樣的兇器出現在自己的面前,男子堅定的選擇了認慫!
“快離開這里!”
秦淵望著男子的雙眸,如此識相的小市民自己并不打算為難!
“是是是!”
對著秦淵慌忙點頭,男子趕忙抱著自己有些癱軟的妻子從秦淵的身邊沖了過去,一股芳香進入秦淵的口鼻,年輕女子身上的香水味讓秦淵不禁有些難受,如此濃重的香水味也只能在西夷的身上才會出現!
“你們到底是誰?”
秦淵的眼角猛然間一抖,如此濃烈的香水味定然不是用來陶冶旁人的,更像是在遮蓋其他的氣味才對!
“我,我們是這里的住戶啊?”
男子抱著自己的妻子,轉過頭來,一臉膽怯的看著秦淵,后者拿著手中的梭型劍,默默的走到男子的面前,低聲說道:
“這襁褓當中包的是什么?”
“當然是我們家孩子了!”
女子一臉激動的看著秦淵,語氣驚恐的說道:
“這是我們的孩子!你想干什么?”
“我不想干什么。我就是想看看這孩子到底長什么樣子!”
秦淵的眼角閃過一絲寒光,伸出粗大的左手正要將面前的襁褓掀開的時候,只聽到一聲嬰兒的啼哭聲猛然間傳來:
“啊,啊……”
惟妙惟肖的啼哭聲讓秦淵的動作一下子停了下來,那一臉氣氛的母親慌忙轉過身去,將面前的襁褓掀開,然后對著身邊的男人說道:
“一準兒是寶寶餓了!”
“額,這個……”
望著一臉兇神惡煞的秦淵,身材瘦小的男子不禁有些驚慌,看到男子如此擔憂的樣子,秦淵的嘴角猛然間一咧,對著兩人笑道:
“剛才實在是得罪了,對不起,麻煩兩位了,剛才可有人從這樓上下來?這里還有別的出口嗎?”
“額,就這一個出口,另一邊的出口在修繕,現在過不去……”
男子低聲回應,秦淵默默點頭,將手中的青銅梭型劍刀尖向下,對著兩人拱手說道:
“實在是對不住,在下秦皇門門主秦淵,剛才正在追尋一名兇手,為難二位了!”
“你就是秦淵?”
男子聽到秦淵的話猛然間驚叫一聲,望著秦淵的眼神頓時也變得有些奇怪,一種夾雜著驚訝和悔恨的眼神猛然間讓秦淵意識到了什么!
“怎么?你們認識我?”
秦淵抬起頭來,望著面前的這對年輕夫婦,后者一愣,低頭看了眼秦淵手中寒光如雪的梭型劍,男子咽了咽口水,趕忙擺手道:
“不認識,不認識,只是這固原城中,哪有不知道您老人家威名的人啊!”
“啊哈,原來是這樣!”
秦淵微微一笑,眼尖閃過一絲冷笑,對著轉過身去,佯裝照顧小孩子的女人問道:
“怎么?孩子不哭了?”
“額,不哭了,不哭了,我們這就離開,不耽誤您老人家的事情!”
女人低聲答應著,轉過身來,猛然間對著身邊的丈夫瞅了一眼,緊接著就從抱著的襁褓中掏出一根短小的竹管,放在口中,對準秦淵的眉心處猛然間一吹,只聽到一聲鳴鏑聲傳來,一根表面涂抹著黑色汁液的細針從竹管當中飛出,徑直朝著秦淵的眉心處飛來!
“當!”
早有準備的秦淵翻動自己的手腕,手中的梭型劍如同一片扇葉一樣翻飛上來,將將擋住這一枚飛來的細針!
“去死!”
秦淵面前的男子猛然間發出一聲暴喝,從自己的腰間拔出一柄短劍,對著秦淵的心口就刺了過來,而秦淵此時卻毫不畏懼,側過身子,用手中的梭型劍將刺過來的短劍擋開,然后左手如同鷹爪一樣,一下子抓住了男子的喉嚨,如同抓小雞一樣將此人擎到空中,緊接著就把手中的梭型劍高高舉起,頂住男子的心口,對著面前正要沖上來的女人冷笑道:
“放下你手中的武器,不然你丈夫就沒命了!”
“你還真覺得這是我丈夫不成?”
女人的臉上閃過一絲鄙夷,將手中的竹管放在口中,對著秦淵又吹出一柄飛針,然后從身后拔出兩把短刀,對著秦淵就沖了上來!
“果然是刺客!”
秦淵低罵一聲,將舉在空中的男子對著面前的女人奮力一扔,然后一個箭步沖上來,一把抓住女人的右手,然后反手一拉,緊接著就把女人的胳膊翻轉過過來,對著女人的膝蓋猛然間踹出一腳,然后就淡然的將手中的梭型劍放在了女人的脖頸上,低聲冷笑道:
“說吧,是誰讓你們過來刺殺我的?”
“刺殺你?”
女人的嘴角猛然間抽搐一下,轉過身來,一臉懊悔的大叫道:
“早知道站在門口賞月的那個傻子竟然是你,我們何苦還會槍斃了那個笨蛋?直接對著你來上一槍,我們就算是立了大功了!”
“看來你們的主子考慮不周啊!竟然連我的畫像和照片都沒有來得及讓你們看就把你們派來出任務了!說吧,那個中年人手中的信是誰的?竟然這樣重要?需要你們冒險潛入到秦皇門的腹地來刺殺我?”
秦淵的眼中閃過一絲可笑,默默的看著面前的女人,后者嘴角一抽,不爽的說道:
“這個你沒必要知道!而且你也不可能知道了!”
“你……”
秦淵聞言猛然間一愣,忽然意識到了什么,趕忙抓住女人的頭發,將女人的脖頸向后一拉,伸出手來,正要扼住女人的下巴,卻發現一股黑血已經從女子的嗓子眼冒了出來,原本還一臉猙獰的女人,竟然帶著一抹微笑,淡然的死在了自己的面前!
“這?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淵趕忙將面前的女人扔下,沖到門前一把將摔在地上昏過去的男人扶起來,正要拖著他離開這棟大樓的時候,猛然間聽到身后傳來拔槍的聲音!
“哈哈,沒想到秦皇門門主也是這么蠢的家伙,竟然被我一口黑糖水就給蒙混過去了!秦門主,別動哦,這子彈可是不長眼的,你就算是武師又能怎樣?現在可是火器橫飛的時候,您身體當中的古武之氣再多,也不可能刀槍不入不是?”
拿著槍,頂住秦淵的腦袋,剛才還一臉死相的女人已經站起身來,冷笑著看著面前的秦淵,后者的嘴角猛然間抽搐一下,望著面前昏死過去的男子,微微搖頭,在心中嘆口氣,緊接著就一個轉身將面前的男子擋在了自己的身前!
“嘭!”
罪惡的子彈穿過男子的脖頸,徑直打在秦淵的肩頭,但是這點小傷在秦淵看來卻不算什么,忍著肩頭的刺痛,秦淵一把掄起手中的梭型劍,對著女人拿著槍的左手就劈砍了下去!
“啊!”
一聲響徹心肺的慘叫從女人的口中發出,秦淵利刃之下,女人的手腕處已經出現了一個虎口大的血窩,刺痛的血水從中噴涌而出,秦淵淡然的看著面前的女人,正要上前將其控制住,卻看到面前的女人猛然間對著自己一笑,然后一口咬破了掛在自己領口下面的一個藥包,不等秦淵沖上去阻攔。女人的目光已經變得暗淡下來,嘴角帶著笑容,緩緩地倒在了地上!
“是什么?到底是什么讓你們如此決然的死去?難道你們都不知道生命的寶貴嗎?”
秦淵望著嘴角帶著笑容死去的女人,默默的將手中的梭型劍放在腳邊,從大門當中走出,對著已經沖過來的秦皇門幫眾揮揮手說道:
“去吧,好好的安葬他們,當然要仔仔細細的搜查他們身上帶來的一切,明白嗎?”
秦淵對著跟過來的手下淡然的下著命令,拎起手中的梭型劍便走了出去,懶洋洋的身軀走在大街上,秦淵第一次感覺腳下的道路是如此的沉重,一個人的生命轉瞬間就可以在自己的面前結束,到底是什么支撐著她這么做呢?
“或許是恐懼吧!”
秦淵在心中默默的想著,嘴角掛著慘淡的笑容,緩慢地邁著步子,走向前面的私立醫院,此時在門前撲街的中年人已經被人清理走了,剛剛去開門的年輕幫眾看到秦淵回來,趕忙沖過去,將沾著血跡的信封遞到了秦淵的面前!
“我自己會看,你下去休息吧!”
秦淵默默的擺擺手,有些有氣無力的說道,后者微微一愣,疑惑地看著秦淵,猶豫了一下,還是退了下去,只是那閃爍中帶著驚慌的眼神,并沒有引起秦淵的注意!
“慢著!”
秦淵忽然開口叫住了這名年輕的幫眾,后者微微一愣,趕忙轉過身來,對著秦淵低眉順眼地答應道:
“門主,您有什么吩咐嗎?”
“你的耳朵怎么了?好像在滴血?”
秦淵默然的看著年輕人,微微一仰頭,伸手指著他的左耳,后者一愣,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左耳,一股水流的粘黏感出現在了他的手邊,將手指放到自己的眼前一樣,年輕人頓時傻了眼睛,有些驚慌地看著秦淵,然后激動的說道:
“不知道,我也不知道這是怎么回事,我去找大夫看看!”
“去吧,以后自己的身體自己要注意啊!”
秦淵有些寬慰的看著年輕人,后者激動的點點頭,一溜小跑地沖進了面前的私立醫院,此時的私立醫院已經成為了秦皇門產業,所以對外的接待行為已經取消了,秦淵就是要把這里打造成秦皇門的私宅,當然了,錢蘇子的威名在外,確實沒有人敢對這座醫院做出什么瘋狂的舉動!
“門主大人,梁大哥能夠站起來了!”
一個年輕的護士忽然從二樓的窗臺探出身來,對著秦淵激動的一聲呼喚,后者一愣,原本迷茫的眼神中頓時浮現出激動的目光,對著頭頂的護士笑了笑,秦淵一個箭步沖進醫院,三兩步就上到了四樓,到了梁聲的房間當中,此時的梁聲正在兩位身材不錯的護士小姐的陪伴下,艱難的用雙手支撐著面前的矯正車,一點一點的向前挪動著步子,仿佛一個嬰兒一樣,小心翼翼的用自己的腳步丈量著腳下的世界!
“梁聲,你能站起來了?”
秦淵激動的看著自己的兄弟,手中握著沾血的信封,滿心歡喜的沖到梁聲的面前,當梁聲被子彈擊中脊椎的時候,醫生就曾經親口告訴秦淵,這個人的平衡能力會受到巨大的創傷,讓他做好迎接一個永遠站不起來的梁聲的準備!
如今,梁聲竟然能夠站起來了!這樣的消息對于秦淵來說,簡直就是做夢都想不到的美事!
“恩恩!”
對著秦淵低聲答應著,梁聲的嘴角掛著得意的笑容,對著秦淵揶揄道:
“怎么?你還相信那群庸醫說的話?老子會站不起來,開玩笑!我梁聲以后還要帶著秦皇門的兄弟上戰場呢!”
“對!帶著兄弟們上戰場!”
秦淵激動的望著梁聲,伸手就要拍打梁聲的肩膀,面前的護士猛然間一愣,趕忙擋在秦淵的面前,大叫道:
“梁大哥現在才剛剛恢復,您手下留情啊!”
“啊!果然是我們家梁聲啊,聊妹子倒是很有一套啊!”
秦淵笑嘻嘻的看著面前的護士,將已經飛到空中的手放了下來,面前的護士聽到秦淵的話,臉頰不禁堆起一抹笑容,低聲扭捏了幾下,還是乖乖的躲到了梁聲大哥的身后!
“那當然了,我梁聲這魅力,撩妹是與生俱來的屬性,怎么改也改不掉啊!”
梁聲對著秦淵咧嘴一笑,正要繼續向前挪動步子,卻聽到門口傳來熟悉的高跟鞋的聲音,說他熟悉,是因為這個醫院里面,也只有這位大姐才有資格穿著高跟鞋在要求寂靜的醫院里面行走呢!
“梁聲?聽說你醒了?”
錢蘇子的聲線還是那樣的有魅力,不等進了門來,就沖著梁聲問候,等到錢蘇子走了進來,才發現秦淵已經進到了病房當中!
“你的肩膀怎么了?”
錢蘇子驚叫一聲,看著秦淵流血不止的肩頭,原本輕松淡然的臉色頓時變得無比凝重!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誰把你打傷的?”
“沒事,兩個小嘍啰而已!”
秦淵淡然的擺擺手,將自己剛才沖出去捉拿刺客的事情說了一遍,末了擺擺手說道:
“沒多大事,就是子彈蹭破了點皮而已,一點皮外傷,蘇子你不用緊張!”
“你說沒事就沒事啊?”
錢蘇子的眼中閃爍著淚光,伸出嫩手默默的撫摸著秦淵的肩頭,憤恨地搖搖頭,對著秦淵囑咐道:
“以后這種事情不要再做了,讓手下的人做就可以了,你現在可是關乎很多人的身家性命,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我們這么多人可怎么辦啊?”
“放心吧,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這只是個意外!”
秦淵對著錢蘇子默默地笑著,伸手按住錢蘇子的手,一臉淡然地說道:
“以后不會了,現在梁聲醒了,不是件大好事嗎?不要這么哀傷,啊!”
“好吧……你說了算!”
對著秦淵微微點頭,錢蘇子噘著嘴,一臉地心疼,旁邊圍觀的梁聲默默的看著面前的這一幕,淡然的笑笑,并沒有多說什么,倒是一邊的兩個小護士滿臉羨慕地看著秦淵和錢蘇子,思索著自己什么時候能夠有這么幸福的生活!
“看什么看?沒看到你們門主大人的傷口在淌血嗎?趕緊去拿藥物給我家相公包扎啊!”
對著兩個小護士厲聲呵斥著,錢蘇子的表情頓時變得有些冷峻,聽到院長的怒喝,兩個還在神游天際的小護士頓時如夢方醒,趕忙松開正在努力鍛煉的梁聲,匆匆而出。
“這封信是怎么回事?”
趕走了兩個外人,錢蘇子這才坐在病床前,對著秦淵疑惑地問道,后者一愣,這才想起自己竟然沒有來得及將手中的信封拆開,淡淡的回應道:
“是一個中年人送來的,不過那個中年人已經被那對雌雄雙煞用狙擊槍打死了,我一直在忙碌中,也沒有來得及看!”
說著,秦淵就坐在了錢蘇子的身邊,大模大樣的將手中的信封遞了過去:
“來,夫人,幫夫君把這封信念一念,我現在在您眼中可是個傷員呢!”
“知道就好!”
錢蘇子對著秦淵瞅了一眼,微微一笑,伸手從秦淵的手中將這封帶著血跡的信封拿到手中,小心翼翼的打開信封,將一張窄小的牛皮紙拿在手手中,打開一看,原本淡然的眼神頓時變得有些疑惑,緊接著就變得驚恐起來!
“怎么了?”
秦淵看到錢蘇子的表情明顯不對,趕忙湊過來,后者將信封放在手心,深吸了一口氣,扭頭對著秦淵說道:
“這有可能是敵人的反間計,你可不要沖動啊!”
“給我看看我就知道會不會沖動了!”
秦淵對著錢蘇子微微一笑,伸手將她手中的信封拿到手中,對著信封的內容瞅了兩眼,原本帶著笑容的臉上頓時浮現出冷峻的表情!
“怎么了?”
看到兄嫂兩人的目光都變得這么冰冷,一邊的梁聲也不禁有些好奇。
“沒事,你在這里好好休息,我跟你嫂子出去再商量商量!”
秦淵將手中的信捏在手心,對著梁聲淡然回應,然后就站起身來,拉著身邊思索的有些入了神的錢蘇子離開了梁聲的病房!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說起來不可能啊!”
錢蘇子剛剛進到自己的辦公室,就把房門反鎖,沖著秦淵分析道:
“這種時候,田鋒俢打死也不可能生出這樣的想法吧,我們秦皇門可是全勝啊!”
“但是在有些人看來,我們應該是敗的一塌糊度,可能比黃世杰好點吧……”
秦淵默默的搖搖頭,看著信封中簡短的文字,整封信都是在提醒秦淵,田鋒俢的忠誠度并不高,而這一點,卻已經無法證實,因為送信的人就死在了秦淵的面前!
“可是這個田鋒俢不應該對你感恩戴德才對嘛?這可都是您親手提拔的對象啊,怎么說也不可能如此背主生事吧!當初他就是個毛頭小子,今天的一切,都是你給他的啊!”
錢蘇子還是滿臉不相信的說著,可是這理由卻最是勉強,恩情這種東西,在任何的利益面前,可能都脆弱的如同一尊沙雕,只要輕輕一碰,就會煙消云散!
“既然如此拿不準,那我們就要做兩手準備了!”
秦淵默默的看著手中的信封,信使的死讓秦淵堅信不疑其中的內容,而那兩名死士的行為更讓秦淵懷疑其中的真假!
“怎么兩手準備?”
錢蘇子站起身來,好奇地看著秦淵說道:
“這信封上只是說田鋒俢最近和神秘的客人見面,似乎對秦皇門不利罷了,沒有確切的證據,我們就算是出兵討伐,估計也很難服眾啊!”
“那就引蛇出洞,試探一番!”
秦淵將手中的信封捏成一團,扔到旁邊的垃圾箱當中,深吸一口氣,認真的說道:
“先讓兄弟們準備,隨時應對河東三地出現的問題,然后讓田鋒俢他們到這里來,就說有要事相商,他要是敢不來,我就讓他好看!”
“他要是來了呢?”
錢蘇子疑惑的看著秦淵:
“那樣豈不是我們沒有任何理由在耍弄他們嗎?”
“那就讓他成為固原秦皇門的副門主,永遠不用回蕭關了!”
秦淵淡淡的說著,眼中一股寒光略過,后者聞言一愣,嘆氣道:
“也只能如此了,希望他能夠自證清白吧,不然的話,恐怕他一輩子也別想回蕭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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