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當空,月光如同水滴一樣灑在大地上,秦皇門的車隊再公路成疾馳而過,將一道道灰塵蕩起,從秦皇門公寓出發,到遠遠的望見耀州城的城墻,整個車隊只用了不到三個小時的時間,可謂神速。
當遠遠地可以看到城墻上燈火通明的耀州城的時候,衛宣便揮手讓車隊停下,將自己的手下全部叫來,送給進行迂回包抄行動的三個幫眾一人一張耀州城的地圖,小心囑咐兩句,便揮手讓其他人上車,整個車隊繼續向前,不過最后的三輛卡車中已經空無一人,只有駕駛員開著車,跟隨著前面的同伴,一副血戰向前的樣子。
當秦皇門的車隊出現在地平線上的時候,駐守在北門的蘇飛櫻心中的一塊石頭終于落下,將手中的望遠鏡收起來,蘇飛櫻迅速命令剩下的世家子弟快速登程,準備今天的第二場戰斗!
在下午時分已經戰斗過一次的地方,世家子弟們再次登程,踩在剛剛修復沒有兩分鐘的城墻上,眾人的心情都異常的平靜,連號稱無敵的秦皇門門主秦淵自己都可以戰而退之,對于前來報仇的秦皇門手下,這群世家子弟有足夠的理由自信將其徹底打敗。
“如果蘇小姐能夠下令追擊,趁勢打回固原城也不是不可能!”
不少自信心膨脹的年輕子弟紛紛在心中暢想著美好的未來,不過前方忽然冒出來的火光一下子打破了這些人的幻想!
“快趴下,是火箭彈!”
蘇飛櫻厲聲尖叫,眾人紛紛趴下,只聽到“轟隆隆”的爆炸聲不斷傳來,原本就不算堅固的耀州城墻此時正在接受新時代武器的洗禮,原本這些人就應該想到,在秦淵中了黑槍之后,秦皇門的幫眾們就不會再遵守古武世界的戰斗法則,更何況,今天來的,多數還都不是古武者,對于古武世界的認知往往都是傳說,可是,手中的槍確實實實在在的!
“一部分人先下城去,等待對方登城之后前來支援!”
對著身旁擁擠的人群大喊,蘇飛櫻也知道如果再這樣下去,人員的傷亡會多到讓人難以接受的地步!
“是!”
眾人齊聲答應,紛紛從臺階上往下面轉移,炮火聲還在繼續,但是以穿甲為主的火箭彈實際上并不能對夯土結構的耀州城墻造成什么毀滅性的打擊,除了個別倒霉蛋被幸運砸上來的火箭彈擊中,剩下的人多是被彈片擊中,但是傷口普遍不大,而且有女墻掩護,這樣的人也是少之又少,唯一可惜的是,裝點性質的耀州城樓已然遭了秧,無數發炮彈對著城樓瘋狂射擊,燃起的火焰怎么也撲滅不了,純木質結構的城樓就這樣燃起熊熊大火,等待著烈焰的吞噬!
經過短暫的轟擊之后,衛宣果斷命令手下的幫眾對準耀州城的城墻轟擊,這個動作看在蘇飛櫻眼中,卻是惹來冷笑連連,早在得知衛宣帶領秦皇門幫眾南下的那一刻,蘇飛櫻就命令關閉北門和東門,并且用磚石砌成死墻,就算是大門被火箭彈打開,里面的磚石也不是彈藥能夠炸開來的!
短暫的轟擊過后,木質鑲釘的耀州大門頓時被轟了個稀里嘩啦,但是里面露出來的磚石墻面卻讓衛宣等人一聲哀嘆,望著遠處的南城門還沒有消息,衛宣索性拿著手中的望遠鏡,在月光的幫助下,將面前的耀州城墻看了個遍,這才發現,自己面前的耀州城墻竟然很多地方都是臨時的磚石墻面,根本沒有混凝土的存在,顯然是臨時修補出來的結果!
“看來門主他們對于耀州城的毀壞很是到位啊!”
對著十幾處大大小小的缺口望了望,衛宣果斷選擇了距離正門最近的一處缺口,對著下面的幫眾大手一揮,手中彈藥還有盈余的秦皇門幫眾頓時像是不要錢一樣,將自己手中的火箭彈發射出去,對準一個缺口處猛烈轟擊,連給城墻上的賀蘭會幫眾反擊的機會都沒有,鋪天蓋地的槍炮聲響起,無數的火箭彈瘋狂的攻擊著一個小小的缺口,站在上面的賀蘭會幫眾頓時倒了血霉,不是被火箭彈擊中身亡,就是被因為火箭彈攻擊而塌陷下去的磚石掩埋,帶動則周圍的同伴前來救援,結果更多的倒霉蛋被衛宣早有安排的狙擊手攻擊,整個缺口仿佛一張嗜血的大口,等待著四周的賀蘭會幫眾往里面跳!
“不準去救!”
對著身旁一群眼含熱淚的幫眾大叫,蘇飛櫻的臉上很快籠罩了一層灰暗,看著城墻下面的衛宣,不覺有些后悔,自己竟然低估了眼前這個秦淵的手下,萬沒想到,一開始,對方就能夠給自己這么大的壓力!
“秦淵啊秦淵,你手下到底有多少這樣的忠貞義士?”
對著天空遙望,蘇飛櫻的命令一道比一道冷血,堅定地命令所有人堅守崗位,蘇飛櫻望著那些唉聲嚎叫的賀蘭會眾,心中一陣難受,不是耀州城中沒有這些武器,實在是一旦還手的話,秦皇門到底還會使出什么樣的武器來進攻耀州城,都會成為一個疑問,畢竟,私藏大量軍火對于秦淵這位上將來說,簡直就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了,但是對于蘇飛櫻等人來說,且不說沒有這個實力,就算是有這個財力,哪里有人敢賣給他們呢?
感概萬千,蘇飛櫻也十分注意對自己的保護,不斷的閃轉騰挪間,身體周圍仿佛有了一個自動的雷達屏蔽器一樣,將周身的炮彈全部躲過,再也沒有給任何人一個射殺對方主將的機會!
就在蘇飛櫻在前線浴血奮戰的時候,賀蘭華胥少有的被蘇飛櫻安排在了耀州城的衙門當中安坐,雖然耀州城的縣尉已經是裴夫人的表弟,但是對于此地,賀蘭華胥還是頗為陌生,如果不是要和在座的多家世家長老進行斡旋,賀蘭華胥可能根本不會出現在這里!
“放心吧,有蘇小姐在,秦皇門的人進不了城的!”
對著站在門口憂心忡忡的賀蘭華胥勸慰一句,裴夫人的表弟裴省海舉著酒杯,笑呵呵的對眾人說道:
“要說這耀州城,在固原城南不遠不近,正好可以晝出夜達,十分方便呢!大家說是不是啊?”
“裴縣尉,這么晚了把我們叫來到底是什么意思直說就好,大家都是忙人沒時間扯淡!”
一個性格有些沖動的中年男子對著裴省海舉起手中的酒杯,一口將杯中的酒水喝完,然后鎮定的說道:
“不是我在這里抱怨,實在是大家的兄弟姐妹都在前線奮戰,這個時候忽然接到裴縣尉的邀請,我們來了,就長話短說,不好嗎?尋常時間大打啞謎就行,這會兒,不合適吧?”
“沒什么不合適的!反正連號稱無敵的秦淵都已經被我們偉大的蘇小姐給打成了重傷,到底還有什么敵人是我們怕的呢?聽說黃世杰這次時候栽了大跟頭,估計是起不來了,話說回來,我們不是已經達成了那個相府的內府大人叫什么狗屁張富貴的家伙的要求嗎,這次是不是該到了履行承諾的時候了?”
裴省海微笑著走到這名世家代表的面前,將他手中的酒杯斟滿美酒,然后笑嘻嘻的說道:
“既然承諾就要踐行了,這個固原城的治安,是不是還需要有人維護啊?”
“裴縣尉啊,不是我給你潑冷水,就你這資歷,才當了一年的縣尉,而且在固原刺史府的轄區中,還是最窮的幾個縣城之一,你打算一步登天,當上固原刺使,那真是不大可能的事情!”
這名被裴省海親自倒酒的世家長老一副苦口婆心的樣子,而被潑了冷水的裴省海并不生氣,而是悠悠的說道:
“我可沒說以我的資歷能夠成為固原城的刺使,只是這固原城的刺使也不能交給別人做不是?今晚蘇小姐再滅了這堆宵小之輩,是不是咱們這些人就可以重新回到固原城去了?這可是張富貴那廝當著大家的面說的,我可是沒忘哦!”
“就算是要切蛋糕,也要等到這場仗打完了再說!”
脾氣一向不錯的賀蘭華胥有些不爽的轉過身來,對著明擺著打算搶班奪權的裴省海怒斥道:
“現在弟兄們在前面遭受著炮火,浴血奮戰,我們在這里分割利益,商量人選,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賀蘭會長,您這話就有失偏頗了!”
裴省海微微一笑,厚著臉皮走到賀蘭華胥的面前,微笑著說道:
“自古這抬腳的和坐轎的都是兩撥人,有人天生適合呆在戰場上,列陣廝殺,有的人天然習慣呆在后方,運籌帷幄,賀蘭會長您不能說在后方的就是膽小鬼,在前線的就是大英雄吧,我們這些人為了賀蘭會的明天,那也是出了力氣,拿了本錢的,蘇小姐前線抗戰,自然是功不可沒,但是如果將其放在公文堆中,恐怕也是不合適吧,不如我們代勞就好,可是既然要代勞,就要分出個子丑寅卯,上下高低吧,他秦皇門之所以總也會讓秦淵血戰前線,兼顧后方,據我所知,就是因為秦淵腦海中還殘存著一種莫名其妙的集體主義,想要大事小事一肩擔任,結果如何呢?一旦此人出事,就剩下一個衛宣能帶著人前來報仇,我說句不中聽的,如果這衛宣今日也被打了冷槍,恐怕秦皇門就會分崩離析,您信不信啊?”
“可是這仗還沒打完呢,我們就這樣在前線血戰之時分割利益,是不是有些冷血了?”
賀蘭華胥的臉色稍微放緩,滿臉疑惑的看著面前的裴省海,后者哈哈一笑,慌忙擺手道:
“這點您老人家大可放心,我們賀蘭會的結構和尋常門派軍隊那是大不一樣的,不單單是人員多為各家內臣,更何況大家還是聯姻通婚的整體,出的也都是世家子弟,家丁家將,我們在這里分割利益,其實就是為了前線將士身后無憂,不是嗎?”
裴省海的臉上掛著自信的笑容,賀蘭華胥身邊沒了蘇飛櫻,頓時也慌了心神,擺擺手說道:
“既然如此,那就說吧,時間宜短不宜長,不然前線血戰結束,我等連面都不露,那就太可惡了!”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對著賀蘭華胥高聲笑笑,裴省海的眼角閃過一絲精光,慌忙上前拉著賀蘭華胥的手,將其迎到上座,對著堂屋中的眾人笑道:
“如此,我們就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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