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淵上一次暴走是在一年多以前,那一次是在非洲執行一個S級任務,當時八人小隊全部出動,目標是擊斃一個叛賣軍火的國際組織,因為這個組織的存在已經嚴重威脅到華夏軍方的利益。
誰曾想這個軍火組織雇傭了一支實力非常強大的雇傭兵團,就算以八人小隊的戰力,依然無法跟其抗衡。
最后秦淵不得已進入暴走狀態,以透支身體的極限方式將那支雇傭兵團消滅干凈,幫助八人小隊順利完成任務,搗毀這個軍火組織,而秦淵也因此在床上躺了一個多月,如果不是因為他那變態的恢復能力,恐怕就算躺半年也未必能下床走路。
而這一次,秦淵幾乎是抱著必死的決心進入暴走,就算是死也要在雷契爾身上刮下一層皮。
“狂化?你也會狂化?”雷契爾再一次被秦淵震驚到了,“可是你并沒有服用任何藥劑,怎么可以進入狂化?”
雷契爾的問題秦淵注定是不會回答他,現在的秦淵也根本聽不到雷契爾在說什么,混亂暴躁的情緒完全充斥秦淵的腦海,緊緊留下一絲的理智。
“這就是暴走的身體么?真的好強大!”秦淵內心暗暗想道。“咦?我怎么還有意識?”
每一次進入暴走階段,秦淵完全喪失了意識,所以在那個時候的秦淵幾乎是敵我不分,凡是接近他的人都被視為敵人,可是這一次秦淵沒想到他居然還有意識,依然能夠透過眼鏡清晰看見周圍的場景。
“唉,只可惜還是無法控制身體。”秦淵無奈苦笑,他盡力嘗試控制身體,可是總有一股強大的力量阻止著他,“看來實力還不夠啊,只是不知道能在雷契爾手中支撐幾招。”
秦淵內心有自知自明,就算是現在的他,也不可能會是雷契爾的對手,化勁跟凝勁的差距,有如天壤之別,就算現在的秦淵能夠輕易解決化勁巔峰的高手,也不可能會是凝勁強者的對手。
“哦,我倒是忘了,進入暴走后頭腦是無意識的,看來只能先將你解決再說。”雷契爾很快就反應過來,緊握著拳頭直接沖了過去。
“吼!”
一發現有危險,暴走的秦淵猛地大吼一聲,雙眸閃過兩道血紅色的精光,身體瞬間化為一道殘影沖了上去。
快,已經完全無法捕捉到秦淵的身影,如此快的速度,早已遠遠超越了人類的極限,也比秦淵最快的速度還要快上好幾倍。
雷契爾的臉上微微出現一絲凝重,速度不由再次提高幾分,拳頭也在頃刻間打出。
砰砰砰……
四拳相對,沒有任何的華麗招數,兩人單純以肉體的力量在碰撞,基地里面傳來一陣陣猛烈爆響,如同雷雨天的雷聲一般。
拳影漫天,肉眼已經無法捕捉到兩人出拳的速度,秦淵越戰越兇,而雷契爾也越戰越興奮,無論暴走的秦淵多么強大,他始終保持壓制秦淵的戰力,很明顯他很享受這種肉體碰撞的戰斗。
咔啦!
清脆的骨頭斷裂聲響起,硬拼了上百招,秦淵的拳頭終于不堪這種高強度的對抗,直接斷裂開來,秦淵現在雖然有意識,但是卻無法感受到絲毫的疼痛,或者說,現在的身體已經不屬于他了。
雙手斷裂,可是暴走的秦淵似乎并沒有放棄的意思,直接用身體去撞雷契爾,雙腳也配合著迅猛踢出。
盡管是無意識戰斗,可是所使用的招數就連秦淵也感覺到震驚,此時此刻的身體已經達到一個完美結合的狀態,一舉一動都隱藏著強大的爆發力。
很明顯,暴走的秦淵已經達到葉延羅所說的化勁巔峰。
只可惜秦淵現在所面對的是達到凝勁的雷契爾,無論他的招式多么完美無瑕,面對雷契爾依然顯得乏力不堪。
咔啦!
一陣狂風暴擊的對抗,秦淵的肋骨已經不知斷裂了多少根,而且右胸口也明顯凹陷下去,顯然胸骨也被擊碎。
“吼!”
暴走秦淵依然不知疼痛和疲憊,拖著殘缺不堪的身軀,再一次從地上站了起來,瘋狂沖向雷契爾。
此時雷契爾的衣服和頭發已經凌亂不堪,為了抵抗暴走秦淵,看來他也花費了不少的力氣。
“這股瘋勁,我很喜歡,不得不承認,我在你這個境界,實力遠遠不如你,能在化勁就逼得我使出六成力氣,你也足以自豪了。”雷契爾不管秦淵能否聽懂他的話,自顧自說道。
“不過還是要結束,現在你還不能死,死了就不好玩了。”雷契爾臉上突然露出淡淡的笑意,身體倏忽一聲就消失在原地。
這一次,雷契爾的速度前所未有的快,眨眼間就出現在秦淵的身后,暴走的秦淵完全沒有反應過來。
雷契爾手化掌刀,直接砍在秦淵的后頸部位,秦淵那保持向前沖的身體突然變慢下來,然后很無力地癱軟在地上。
“這回真的完了。”在意識逐漸模糊的剎那,秦淵內心不由一陣苦笑,說不甘那絕對是有,可是再不甘也無法讓自己活著離開。
一瞬間,許多人的臉在秦淵的腦海中迅速閃過,那一個個熟悉的面孔越來越遠,越來越遠,秦淵還沒來得及抓住,他的腦海就傳來一陣劇痛,意識徹底消失了。
“如此天才,如果交到組織手中,真不知道會造出一個怎樣的怪物,還真是讓人期待啊!”雷契爾喃喃自語說道,然后一只手將昏迷的秦淵提了起來,就要轉身離開。
突然間,還沒轉身的雷契爾突然愣在原地,然后隨手將昏迷的秦淵丟在地上,身體以最快的速度轉了過去。
“誰,出來!”雷契爾對著大門外突然喊道,聲音冰冷之極,臉色也變回之前的嚴肅,雙腳微微打開,似乎隨時準備大打出手。
“堂堂戰爭機器居然如此對待一個后輩,還真是越活越出息了。”突然間,一道很洪亮的聲音從大門外傳了進來,很快一個枯瘦的身體緩緩走了進來。
來人是一個白發飄飄,身穿長袍的老者,老者容光煥發,雙目深邃有神,一舉一動都有種說不明道不清的詭異,給人感覺他根本不像是一個年逾古稀的老者,反而像似一個正值壯年的中年人。
而最讓人感覺到奇怪的是,這位老者的身材雖然枯瘦,可是他的后背卻背著一把大劍,一把黑鐵大劍。
劍沒有劍鞘,就這么直接用一塊臟兮兮的黑布包裹著,露出半截劍身,怎么看都像是一把幾乎快要生銹的鐵劍。
“你是誰?”雷契爾內心一緊,身體也不由自主作出防御姿勢,他在這位老者身上感受到強大的威脅。
老者不似雷契爾這么嚴肅,依舊是一副淡淡的笑意,說道:“聽說你被那個組織抓過去改造,最近才醒過來,沒想到還保持著當年的容貌,還真是讓老夫羨慕啊!”
“你到底是誰?”雷契爾有些不耐煩了,以他的實力,完全看不透眼前這個老者的深淺,只能感覺到一股讓他壓抑的氣息,不過他似乎從這股氣息身上感覺到一股熟悉感。
“呵呵,你還是這么年輕,老夫已經老了,怪不得你不記得老夫,不過我想當年在珠峰那一劍,你應該還沒忘記吧?”老者盯著雷契爾笑呵呵說道。
雷契爾身體狠狠一顫,聲音有些不置信說道:“你是重劍無鋒?”
隨后雷契爾終于將目光放在老者背后那把大劍上,繼續說道:“果然是你,沒想到你已經變得這么老,幾乎認不出來了。”
“原來你還記得,是老咯,哪像你,還那么年輕,呵呵!”老者眼睛瞇成一條直線說道。
雷契爾深吸一口氣,盡量使自己看起來很平靜,問道:“你是怎么進來的?”
老者一愣,然后笑道:“區區一個軍事基地,豈能擋住老夫?當然是殺進來的。”
老者的聲音很輕,但是卻充滿霸氣的威嚴,的確,他是直接從大門殺進來的,甚至于外面的軍隊連一絲反抗之力都沒有。
雷契爾不由苦笑,沒想到他居然問了這么一個白癡的問題,他似乎忘了眼前這位強人是誰。
“那你進來干什么,不會是來殺我吧?我記得當年那一劍已經還清了我和華夏武宗的恩怨。”雷契爾聲音微沉說道,身體始終繃得很緊,似乎隨時都準備動手。
“老夫還沒那個閑情專門來殺你。”老者微微搖頭,然后指著地上說道:“他,你不能動,老夫得將他帶走。”
“不行,他是那個組織的目標,你應該知道那個組織的規矩,就算你是重劍無鋒,一旦被它盯上,也不會好過,我勸你還是別趟這渾水。”雷契爾毫不相讓說道,一說到他口中的組織,身體都不會不由自主顫抖一下。
老者眼睛一瞇,從眼縫中迸射出兩道寒光,說道:“你害怕它,老夫可不怕,有本事派人到華夏找老夫,來一個殺一個。”
雷契爾此刻也被老者身上的氣勢所震懾到,那是一種已經超乎他理解范疇的氣勢,難道眼前這個老者的實力已經遠遠超越他了?
“哼,如果我得到的情報沒錯的話,他只是你們華夏軍方的一個棄子而已,雖然我承認他的潛力很大,但似乎還沒讓你為了他得罪那個組織的地步吧?”雷契爾冷哼一聲說道,此時此刻,他的心情已經開始煩躁起來。
“棄子?呵呵,他可不是你所能想象的那么簡單,老夫也只是受人之托而已。”老者淡淡笑道。
“受人之托?你重劍無鋒也能有人請得動?”雷契爾問道。
“如果我告訴你他是閻羅的外孫,你還敢不敢抓他?”
“什么?”雷契爾的身體當場如被閃電劈中一般,滿臉不置信地看著地上昏迷的秦淵,身體在瑟瑟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