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迷紅樓第一千零一十六章 聽風水榭 (中)_宙斯小說網
當前位置:宙斯小說網 >>歷史>> 醉迷紅樓 >>醉迷紅樓最新章節列表 >> 第一千零一十六章 聽風水榭 (中)

第一千零一十六章 聽風水榭 (中)


更新時間:2017年01月07日  作者:屋外風吹涼  分類: 歷史 | 架空歷史 | 屋外風吹涼 | 醉迷紅樓 
閱讀底色..

淡藍海洋

明黃清俊

綠意淡雅

紅粉世家

白雪天地

灰色世界

第一千零一十六章聽風水榭(中)

第一千零一十六章聽風水榭(中)


第一千零一十六章聽風水榭(中)

“他怎么敢,他怎么敢?”

紫宸書房內,隆正帝暴跳如雷,一盞白皙如玉的茶盞,被他狠狠的摜在地上,砸個粉碎。

他細眸泛紅,眼神激蕩。

那杜倫因為為人清正,不為忠順王一脈所喜,在翰林院坐了十數年的冷板凳,只是苦熬。

卻為他所喜。

待到他剛掌一分大權時,就開始栽培他,提拔他。

如今,更是升他為執掌翰林院的翰林學士,下一步便是要入閣。

一個受他皇恩如此之重的人,竟然會背叛他。

這不異于在天下人面前,狠狠的往隆正帝臉上打了一百個耳光!

這讓如今權勢日盛一日的人間至尊,如何能忍?

這也是朱正杰能夠請來,將所有人一同拿下關押旨意的原因。

“皇上……”

忠怡親王贏祥有些擔憂的看著隆正帝,眉頭微蹙,喚了聲,卻連他也不知該怎樣勸解。

中車府呈上來的證據很齊整,絕不是造假出來的。

有杜倫、郭聰等人的親筆書信,他們卻是……太上皇的死忠?

還有,要為皇太后報仇。

他們自認為儒教子弟,實在無法認一弒君父,謀國母的奸賊為主。

這種作死的風骨,著實讓人頭疼。

只是……

沒等贏祥想著措辭勸解,就聽隆正帝繼續咆哮道:“不怪那個混帳總是鄙夷文臣,果然都是喂不飽的狼崽子!

他們只想著他們自己的狗屁大道,卻不想想,因為他們的道,天下已經被弄成了什么模樣!

是朕,是朕挽天傾,救了億萬黎民。

可是,他們竟敢如此誹謗朕!

此類不當人子之賊臣,朕當誅其十族!!”

贏祥聞言面色驟變,這是準備效仿前明永樂誅方孝孺之例。

這個口子若開了,國朝文官將永無寧日。

殺人,是會殺習慣的。

贏祥卻不能直接這般勸說,他深知隆正帝的心性有多偏執,認定了的事,若有人直接違逆他,反而更會激起他的孤拐之心。

隨著大秦國內漸安,隆正帝的權勢愈重,這種孤拐自我之心,也就越重。

但卻又不能不勸……

贏祥想了想,看著面色黑紅的隆正帝,道:“皇上,杜倫等人辜負皇恩,百死莫贖。可是杏兒……”

“哼!”

隆正帝又怒哼一聲,道:“她到底想干什么?她以為她手下積聚的那些人,朕不知道嗎?

梅花內衛,好大的名頭!

武則天手下的暗衛,便為梅花內衛。

她想做武則天嗎?”

贏祥苦笑道:“皇上,杏兒如何會做武則天?不是一家人,不入一家門。她雖然資質甚高,但卻也是個極重情義之人,如今哪有心思謀反?

何況,當初為了不讓她入冷宮,賈環甚至不惜血濺光明殿,絕不與太后妥協。

若是皇上將杏兒也打入黑冰臺暗牢里,那小子回來后,又有得鬧了。

最重要的是,神京城內大勢剛才平穩。

杜倫幾人不過迂腐書生,處置了也就處置了。

可杏兒……卻是父皇生前最重的孫女。

宗室及文武百官中,與她交好的不知凡幾。

動靜太大了……”

隆正帝聞言,面色連連變幻,最后,終于呼出了口惡氣,沉聲道:“十三弟所言有理,此時西域正在惡戰,前途未明,厄羅斯不可以等閑視之……

也罷,朕先讓明珠回府閉門思過。

待訊問清楚杜倫謀反案后,再做處置。

她若真的有異心,參與其中……

哼!”

贏祥聞言,暗自松了口氣,笑道:“還是臣親自去一趟吧,去晚了怕遲了。那朱正杰……”

隆正帝聞言,干咳了聲,他知道許多人都對飛揚跋扈的朱正杰不爽。

朱正杰不是賈環那種飛揚跋扈,賈環的飛揚跋扈,只有在旁人招惹他的時候,他才會張揚。

而朱正杰,卻如同一條瘋狗一般,飽含攻擊性,見誰咬誰。

他最放肆時,敢見贏祥而不跪……

雖然被隆正帝教訓了一通,卻依舊沒多大收斂。

此刻隆正帝聽出贏祥話中之意,他先看了看左右,見只有遠處殿門處才有一小黃門在,連蘇培盛都出去辦事了,才道:“十三弟,朱正杰不過是朕養的一條惡犬,等咬完該咬的人,這條惡犬也就無用了。到時候,殺了安撫人心便是。

這是帝王之道,歷代君主,無不以此清理朝綱。

十三弟且再忍忍吧……”

“今古山河無定據。

畫角聲中,牧馬頻來去。

滿目荒涼誰可語。

西風吹老丹楓樹。

從前幽怨應無數。

鐵馬金戈,青冢黃昏路。

一往情深深幾許。

深山夕照深秋雨。”

聽風水榭內,靜謐無聲。

眾女子癡癡的望著林黛玉筆下那張紙箋,好似那不是一張紙箋,而是一位……多情公子。

唯有贏杏兒的面色古怪,趁著其余人都出神之際,她悄聲問林黛玉道:“這真是他寫的?”

林黛玉斷然否定道:“不是。”

贏杏兒嘴角抽了抽,眼神嗔視著林黛玉。

林黛玉小眼神比贏杏兒靈動多了,眨了眨后,俏皮一笑。

那些人雖然沒甚惡意,可她也不愿別人笑話賈環粗鄙不文。

“一往情深深幾許。

深山夕照深秋雨。”

杜真喃喃自語,念了一遍又一遍。

腦海中,卻已是勾勒出一偏偏濁玉公子,身著白袍,腰懸寶劍,眼若星辰,眸色憂郁。

龍蟠鳳逸,倚立星辰下。

他允文允武,灑脫不羈。

他重情重義,且從不倚紅偎翠……

這世上,竟有此等郎君。

一旁處,林黛玉和贏杏兒見靠在跟前的杜真,面若桃紅,眼若秋波,呼吸急促,眼神迷離,兩人將將是“過來人”,豈有不明白這丫頭動情之理?

偏兩人都受了某三孫子的影響,性子里都帶著促狹氣,兩人你看我一眼,我拋你一眼,暗自偷樂。

杜真畢竟不是傻子,沒有完全沉迷。

感覺到身旁的動靜后,先是俏臉一紅,隨即正色道:“林兄,這兩首詞,當真是寧侯所作?”

林黛玉反問道:“杜兄,你定是飽讀詩詞的,你可曾在前人的詩集詞卷中,看過這二首詞?”

杜真緩緩搖了搖頭,看著林黛玉幾上的紙箋,真心愛到骨子里去了,嘆息道:“這樣好的詞,自宋以來,又見過幾首?若是前人所為,又豈能默默于世……

真真想不到,寧侯竟然……如此才華。”

別人雖有疑惑的,但卻不好當著林黛玉的面說出。

剛才林黛玉寫下這二首詞,本就是為了賈環張目。

她們又找不出證據,說見過這二首詞,所以也只能咬牙認了……

卻不想,她們忍得住,林黛玉自己卻咯咯笑起來,道:“諸位兄臺切莫當真……”

“嗯?”

杜真等人聞言一怔,疑惑道:“莫當真?”

林黛玉笑道:“我也不知這詞到底是不是環兒所作,他自己卻從不承認,只說是家里牧場上放牧的韃子,族里出了個了不得的人才,作了這些好詞。”

“什么?韃子,怎么可能?”

一群姑娘驚的紛紛站起身來,滿臉不信的齊聲問道。

林黛玉道:“他只是這樣說,可我們府上的姊妹們,后來尋了好些婆子去莊子上問,也沒問出有過這樣一個人……”

“啊!我知道了!”

杜真忽然叫了聲,將眾人注意力吸引去。

她一臉肯定道:“我聽我爹爹說,賈……寧侯最不喜文官,也看不起讀書人。所以,他才將這樣好的詞,托名為騷韃子所作。”

“哎呀!杜兄說的定然沒錯!我也聽我爹爹說過,當初,寧侯還在金殿上脫了靴子,丟在蘭臺寺御史大夫莊寧發的臉上,嘻嘻!”

一個模樣嬌笑的“公子”樂不可支的捂嘴笑道。

另一個亦十分激動道:“這不算什么,你們忘了前會兒那事,就是今科狀元李夢飛……”

“噗嗤!”

這位還沒說完,眾人早已笑成一團。

杜真見林黛玉還在懵懂,便笑著解釋道:“金科狀元李夢飛皇榜提名后,御街夸功。

手捧欽點皇圣詔,足跨金鞍朱鬃馬,前呼后擁,旗鼓開路,好不得意。

偏偏路過東來順時,一根……哈哈……一根油乎乎的雞腿從天而降,摔在了李狀元的臉上。

而這支雞腿,便為寧侯所丟……哈哈哈!”

這些平日里行不帶風、笑不露齒的閨閣女子,到了這處,換上男裝,是真的放松了起來。

一個個笑的東倒西歪,釵散鬢亂也不顧。

想想賈環做的那些大膽刺激的事,就讓她們激動的面色潮紅……

男不壞女不愛,這是自古不變的至理。

哪個人心底沒有邪惡因子?

越是被拘束的很了,越是向往。

林黛玉也在樂,她還真沒聽賈環說起過這事。

唯有贏杏兒,本也在笑。

可遙遙看到一嬤嬤面色蒼白的站在不遠處假山后沖她招手,她心里一沉,便先告辭諸人,出了水榭。

“公主快走,杜倫謀反案發,那條瘋狗請了旨意,正帶著番子來抓人。凡是杜府的人,全都要捉拿。”

那嬤嬤是贏杏兒身邊最得力的手下之一,平日里不茍言笑,從無今日這般慌張過。

贏杏兒聞言,面色變了變,卻沒有像那嬤嬤一般張慌,她沉聲道:“中車府的番子還有多遠?”

嬤嬤急道:“消息封鎖的太死,他們出了宮,我們的人才得到準信兒。這會兒,怕已經到了前門。公主,快走吧,先從后門躲開這一茬再說。那條瘋狗,特意從紫宸書房請來了旨意,他是專門沖公主而來的!”

贏杏兒聞言,大眼睛明亮的駭人。

她緩緩的搖搖頭,道:“不能走,走了,反而顯得心虛,落了下乘……”

嬤嬤急道:“可是公主,那條瘋狗帶了那位的旨意啊!”

忽然,前院里傳來的一陣暴起的哭叫聲。

贏杏兒附耳對嬤嬤急速說了幾句后,折身回到聽風水榭。

此刻,眾人哪里還有之前的快意玩笑,無不面色慘白。

都中清洗了數月,真真是滅門無數,她們能夠出來游走,就證明她們不是尋常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懵懂小姐。

所以,她們明白前院的哭喊聲,代表著什么。

杜真面色煞白的看著贏杏兒,這是她唯一的希望。

然而,贏杏兒卻只是嘆息一聲……

她沒有辦法救杜家,也不愿騙她。

贏杏兒走到有些緊張的林黛玉身邊,輕聲道:“林妹妹,可愿助我一臂之力?”

就在都中風云乍起時,西域,齊爾齊斯河畔,兩方鋼鐵洪流,也終于碰撞在了一起。

“風!”

“風!”

“大風!!”

此為秦軍口號,似后世美帝呼叫遠程轟炸一般,隨著口號響起,當真平地生風。

黑風驟起!

五千重甲鐵騎,每人都手持一柄重裝手弩。

瞄準的對象,卻不是哥薩克馬上的騎士,而是敵方的戰馬。

若是對上尋常重甲鐵騎,這般戰法顯然不靠譜。

因為重甲甲具,是連人帶馬一起裝備的。

整匹戰馬,除了馬腿和馬尾,就連馬面都被甲具遮掩,唯露出兩眼。

這種情況下,想要射殺戰馬,需要極高的水準和極大的代價。

往往得不償失。

但目前的情況,卻又不同。

因為對方是用鐵鏈,將戰馬相連。

形成銅墻鐵壁。

所以,這五千柄重裝強弩,哪怕只有五十只箭奏效。

那么當先的鏈子鐵甲陣,就會不攻自破。

也的確是如此。

當第一匹鏈甲戰馬因不幸被射穿馬眼,哀鳴倒地時,不可一世的銅墻鐵壁,便慢了下來。

當第十匹鏈甲戰馬倒地時,厄羅斯哥薩克的沖鋒速度,便陷入了泥沼。

對于重甲鐵騎而言,速度,便意味著生命。

失去了速度,便象征著死亡。

大秦御林重甲憑借著速度的優勢和絕大的沖力,用長槍輕易刺破了敵人的鐵甲,完成了屠殺。

葉道星,磨劍二十年,初次亮相,確實光彩。

只是,第一列鏈甲馬,也只有一千五百人。

即使擊敗這一前鋒,后續,還有足足七千重甲鐵騎,在等著葉道星。

葉道星渾然不懼,鐵戟向前,怒聲咆哮:“大丈夫建功立業,馬踏河山,便在今朝!兒郎們,隨我殺!!”

“風!”

“大風!”

大風起兮云飛揚!



上一章  |  醉迷紅樓目錄  |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