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司令，卑職必然帶回此人首級，祭奠死去的戰士！”張楚九霍然而起道。
“司令，卑職并不反對懲處萬福麟，但眼下還是以擋住日軍為主啊，邢臺那邊稍有不測，后果不堪設想。”于學忠一聽，頓時急道。
“你太看得起萬福麟了，現在整個53軍都一盤散沙，就算現在我許他戴罪立功，他能挑得起這個擔子？而且，在西北軍里面，我絕不容許敗逃之將再有生存的空間，不殺此人，難以對此次數千因其畏戰枉死殺場的將士，更愧對那些無辜受難的百姓！”姜立拍著桌子道，“傳令下去，對萬福麟的懲處秘而不發，直接拿人再說，誰也別想給萬福麟說情，這次就是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他！”
“河北方面的事，暫時就不用你操心了。河北戰事再是危急，總參都有全盤考慮，你有什么想法，直接報靠給集團軍指揮部，或者越級向上打報告都可以，但未接軍令，不必親自趕到洛陽來。等吳克仁撤下來休整，后面有的是你的仗打，51軍更是離不開你的指揮。東北軍有劉多荃，吳克仁這樣的戰將，也有萬福麟這樣的敗類，我不會因為哪個，對一群人都有偏見，也不會因為之前的派系不同和稀泥。能打的，都給我上前線。不能打的，都給我把屁股下的位置挪出來給別人，現在你立即回安陽。”
“是，司令！”于學忠敬過一記軍禮之后，板著臉大步離去，上到小汽車上時，一張臉仍然如同罩著層冰霜一樣，開車的警衛員沒敢多問一句，小翼翼地開著車，唯恐惹得于學忠將怒火發泄到他的身上。
“于學忠好歹也是一軍之長，司令剛才一通話會不會太嚴厲了一些？”于學忠走后，王鐵漢從側廳走了出來。早在于學忠來之前，王鐵漢就趕到了，是姜立特意讓他先回避一二的。
“反正指揮他作戰的不是我，我唱這個黑臉不打緊。后面你唱好紅臉就是了。于學忠此人有勇有謀，是個可造之才，不過請將不如激將，我也不指望他對我有什么好感，只要他能在戰場上一展所長。也算不埋沒他一身本事了。”姜立搖了搖頭。
王鐵漢聽得一笑，姜立以前是他的手下，現在雙方的位置卻顛倒了過來，不過卻仍然能保持對他的尊重，由這點可見姜立并不是一將功成萬骨枯的那種薄情之人。不過若是以為姜立是個因為情義甚至是情緒壞了大事的人，那也大錯特錯了。
當初跟著姜立從奉天會戰一起打過來的老人，大多數人都在軍政兩屆擁有了一席之地，但政治態度不明，或者說作風不怎么樣的鄒作華還有另外幾人，也被姜立毫不留情的打壓下去了。恩威并重。再加上姜立以前在戰場上給大家建立幾乎攻無不克的印象，才使得西北軍幾經擴大之后，仍然保持著外界難以想象的凝聚力。是以姜立剛才對于學忠的一番舉動，王鐵漢心里也并不反對。他雖然通于軍務，但自認在馭人之道上，比起姜立完全不在一個水平上。姜立這樣做，自然有他的道理。
“自從少帥進入蘭州之后，東北軍內部確實出現了一些不好的聲音，也是值得敲打一二，避免后面這種不好的想法肆意生長。這是前線剛拍來的電報。坦克部隊那加邊可是打了一個漂亮的翻身仗。自己僅損失了一輛的情況下，擊毀日軍九五式輕型坦克15輛。大快人心吶。”沒有在這種問題上跟姜立繼續探討，剛才避到一邊時，王鐵漢正好拿到了這道最新的軍情在。拿出來遞給姜立道。“另外雪豹裝甲車在這次追殺日軍步兵上也展現出來了極其出色的作用，看來以后可以適當加強其配制。”
“是嗎？不枉我對新式的坦克下的這番本錢。一輛戰斧成本可是相當于復仇者2.7倍。”姜立臉上露出了一絲滿意的笑意，從眼下的交換比例來看，成本高一些也是值得的。
“還是要加大裝備力度，真要是有這些坦克披堅執銳，很多仗都要好打不少。日軍不正是仗著這些鋼鐵疙瘩規避其損失的同時，打下中央軍，還有晉綏軍的陣地嗎？以后咱們西北軍可以以牙還牙的再還給日本人了。”
王鐵漢道，日軍在山西，還有淞滬戰場的損失比起河北要低得多，西北軍士兵善戰，西北空軍的努力故然是一大因素，另外還有一大原因便是日軍的坦克在河北戰場上損失慘重，大半年的時間，累計下來已經過了百輛。幾乎占到日軍在華戰場損失坦克數量的八成以上。沒有這些坦克擋在前面，日軍步兵哪怕火力占據優勢，但拿下守軍的陣地，仍然要付出相當的代價。
“這次坦克戰的規模雖小，但卻是一次不折不扣的大勝，眼下華北戰事危急，要不要大肆宣傳一下？”
“不用了。”在王鐵漢鄂然的眼神中，姜立擺手道，“日軍這次吃了大虧，不會幫著咱們去宣傳。咱們也捂一段時間，這些新銳武器，外界越少知道越好。本來別人就是看咱們現在弱小，可能擋不住日軍，才會加大扶持力度，若是覺得咱們西北軍還有些戰力，有能撐得住的底子，說不定就會玩起平衡的那一套了。”
“司令你的意思是蘇聯那邊出了什么變成？”王鐵漢悚然一驚道。
“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南京那邊跟蘇聯單獨接洽上了，聽說咱們的機械化旅在廊坊出了大風頭之后，也想搞機械化部隊，跟蘇聯敲定了一批近一百輛T26坦克的軍購訂單，要不是這次蘇聯跟我打了招呼，說是要讓我協助南京把坦克運過去，連我都給蒙在鼓里呢，你說蘇聯這趟水深不深。”姜立一笑道，“現在到塔城那邊的T26都有一個坦克排了。”
“一百輛T26坦克，南京可真是大手筆啊，蘇聯還真是居心叵測呢。那司令的意思呢？”
因為中東路事件，其實此時的西北軍高層對于蘇聯大多也是沒什么好感的，此時王鐵漢臉上更是止不住的一陣冷意。
“自然是不能動手腳，總不能只讓咱們買武器，不讓南京買吧。蘇聯那邊也發了話，南京現在的武器通道卡在咱們手里，咱們的通道卡在蘇聯手里。一物降一物。再說了，現在民族統一抗戰的局面剛剛達成，偶爾有點小摩擦正常，但大局面還是不能破壞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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