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約梁山670最后的表演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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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0最后的表演


更新時間:2020年08月26日  作者:山水話藍天  分類: 歷史 | 兩宋元明 | 山水話藍天 | 攻約梁山 


原本,殺就殺了曹府親兵,沖撞就沖撞了曹夫人,沒什么大不了的。

朝廷眾臣不會當回事。

皇帝也不會真追究。

甚至當眾變相羞辱欺凌了曹夫人殺凈了其親兵還正如了包括皇帝在內的上層的意。

只要上面滿意不追究,下面的小民有什么想法或抱打不平敢不憤,那都是可以忽略無視的。

但,大理使臣這一兇暴插手,這事就徹底鬧得失控了。事情就變了,引發的后果不堪設想。就遠不是他一個管五百兵的小小營指揮所能掌控的。就是太尉高俅親身在,也不頂用。

事及兩國紛爭,當班的營指揮使就坐啦了。

他意識到只怕自己的項上人頭怕是長得不牢靠了,嚇得面無人色,哪還敢作主再亂來。只有急忙派飛毛腿上報還在上朝的高俅速速作主。

實際上,就算這個營指揮使和大肚魁一樣無知而膽大敢干,他也未必能指揮得動部下捉拿兇手大理使臣方的人馬。

現在的宋軍,內里心緒復雜得很。

五萬馬軍加入了西南王麾下,這事對宋軍的刺激太大了。

看看宋國這連年輕女人都沒幾個的鳥樣,將士們誰還會真那么對宋朝廷講忠義。誰還不得多留個心眼為自己走投無路時也能投靠西南普通將士如此,更精明有見識的軍官又豈能例外

大理使臣不理睬城上正眼神復雜緊盯著自己的宋軍。

他跳下馬,拍了拍衣服上的折子,還正了正頭上華美艷麗的包頭巾,對馬車窗戶能看到的曹夫人身影鄭重施禮高聲道“某,大理使臣。敢問車中坐的可是曹文詔曹將軍的夫人?”

馬車中,曹夫人放下了原本擔心親衛安全而極緊張的心,輕輕把手中的鋒利寶劍還鞘她和身邊這個所謂的丫環可不是弱小只能依靠別人保護的小女子。她的武藝高強也是很能打的,當年也是多次參加過趙莊對遼自衛反擊戰并縱馬征戰殺過骯臟兇蠻遼寇的女漢子。

丫環自然是跟在曹夫人身邊的間諜,魔鬼訓練營特訓出來的拔尖女特務,自衛殺人及翻墻入室監聽或行刺的本事是最基本的技能。

在這種小規模爭斗中,兩女子的殺敵速度或能力甚至還在驍勇親衛之上。

之前,六親衛陷入被動兇險中卻有內甲保護,身手厲害,配合也好,阻擋住攻擊車門處就可以了,官軍人多并沒兵力重的爭斗優勢,馬車障礙在的緣故,能攻擊到前的只是小部分人,其它的兵只能挨在后邊瞎叫喚等著前面的人倒下了才能輪到上,六親衛并沒真正陷入生死劫中,她們才強忍著沖動沒下車參戰,等著大理使臣來。大理使臣也及時趕到了。危險也就消除了。

此刻,聽著大理使臣那話,看著大理使臣在那裝模作樣,曹夫人差點兒笑出聲來,好不容易才強忍住了笑容。

這使臣和她丈夫曹文詔同齡,和她丈夫是同學,并且是當年受趙岳教育訓練最嚴厲,挨打也最多的兩個家伙。

她丈夫當年是年少強壯膽大兇野頑劣最難訓的。這個如今文雅威風體面的大理使臣則是聰明機靈最刁鉆狡詐最難治俗稱的天生一肚子壞水的家伙。

趙岳當年說過二人“你們兩個家伙都極有個性極有特點,弄好了是難得的人才,自己能功成名就不負人生,社會也受益,弄不好就是天生的大惡歪歪蛋,害人害己,養你們純是糟蹋糧食,還不如喂豬可殺了吃肉。”

“你們都不想學好,都總想順性子痛快的使勁往歪里長。那就休怪我毒手修理你敢長歪的枝干。敢歪一點就砍去一大片。砍廢了就廢了,大不了當廢柴燒了化灰肥地至少對人類社會起到點好作用,不會留個大禍害。這世上缺的從來不是人才。缺的是肯干人事的人才”

趙岳兇殘之極,是這么冷酷說的,也是這么做的。

那時,趙岳還只是個比成人小腿高不了多少的小孩,但,已是半大小子的頑劣膽大的曹文詔和刁鉆膽大的這位大理使臣卻對趙岳怕得要死,以他們的年長以及天生的刁劣聰慧頑強也實在忍受不住趙岳那似乎用不盡的花樣懲罰。

趙莊人那時已把小小趙岳視為神敬畏著全力愛護著。曹文詔和這位滄趙商隊從大理隨手撿來的孤兒養成的大理使臣則把趙岳視為在世的魔神,太可怕了。

這兩家伙都是極聰明的。

不夠聰明也不可能入得了最重視人的智商能力的趙岳的眼。

可是,無論他們怎樣自負聰慧有招,對上趙岳,他們總會深刻意識到什么叫智商上的碾壓、什么叫無所不知無所不能的神一樣的能力。

曹夫人是地地道道的老趙莊人家的閨女。

她心里清楚,即使到了現在,以她丈夫三十而立的年紀了,她丈夫心底深處里也照樣對趙岳敬畏得要死,迷信得要死。趙岳若是無緣無故卻叫他去死,他甚至不知道問一聲為什么。

對她丈夫來說,趙岳是片壓在他心頭無法去除的最黑最厚的陰影,同時也是福及造就他長大成才及輝煌富貴快樂對人類有益對他自己的人生也有意義有滿滿成就感和激情的那個慈悲的神。

這種感情是很復雜的。

當然,對趙岳有如此復雜感情的人絕不止她丈夫、這位大理使臣這么幾個人。是太多了

曹夫人也是趙岳最早的幾批學生之一。

她太知道趙岳當年是怎么戲耍整治教訓她丈夫和這位大理使臣的。

那時,她見多了她丈夫和這位現在如此優雅體面站在她面前的使臣當年做的那些糗事。

她甚至正是當年按趙岳安排的整治教訓這兩刁頑[難訓老不服氣家伙吃盡苦頭的行動參與者或許也正是在那時,她丈夫對她有了深刻印象,有了敬愛情意。

而眼前的這個家伙對她或許也有愛慕之心,但更多的卻是敬畏,那時可老實了一口一個親愛的大嫂的叫著,勤快得很,叫干什么就干什么,總拍著胸脯叫喚著大嫂吩咐,小弟義不容辭和她丈夫曹文詔也是關系最鐵的死黨,那是一起干壞事,一起和趙岳斗爭,又一起受懲罰出丑結成的交情。

這家伙小時候就小眼睛眨著沒臉沒皮的很,如今中年人了,臉長開了,相貌耐看了許多,其實是算個俊郎漢子,只是曬得黑,可是眼睛也沒長大,仍是小眼閃爍著,諂媚狡詐皮厚之極,天生最出色的外交人才,是趙岳的心腹狗腿子,也深得滄趙家族的認可和喜愛,前途無限。

曹夫人的情緒在感慨中有了許多激動。激動到不禁眼眶濕潤,眼淚要滾出來。

要回家了。

終于能回家了。

在這個時候看到了和丈夫關系最鐵的故人,并且是由故人親自出手救下護送了此程,丈夫已從安徽那邊坐長江的船悄悄去了帝國的家和家人團聚,休整、學習,等她歸來,然后參加帝國最重要的三大戰役之一的首戰——西征,在最好的年華里抓住機會建功立業奠定軍中地位

大理使臣沒得到車里的回應。

以他對曹夫人的了解,知道曹夫人必定沉浸在回家的喜悅中走神了,感覺還哭鼻子了呢。

總是斗志昂揚干勁十足的小辣椒也有脆弱不堪的小女人時候!

使臣心理感慨著,深知曹文詔兩口子這么多年來潛伏宋國的不易,同時也不免好笑。

但眼前這場戲是曹文詔夫婦的最后一場了,他必須引導著演好了,所以強忍住了肚里的好笑,擺出更嚴肅正經的姿態,高聲鄭重叫道“曹夫人,尊夫如此忠勇舍身為國,某深為敬佩,某,心折啊。可是,如此付出,曹家又得到了什么呢?

宋朝廷盡是些高俅之流的坐地自大的地痞流氓王八蛋吶。

曹將軍這才剛走,宋朝廷就如此對你。區區官場螻蟻都算不上的看門狗都敢肆意對你行兇耍權勢兇殘,曹夫人,您無依無靠的以后在宋國如何生存?

高俅之流是最典型得志猖狂的禍國殃民小人,國家正經大事不干,也不會干,專以小人行徑用公權尋私仇奪私利為能為快,某聽聞曹將軍曾在朝會上嘲諷得罪過高俅,這群小人豈會放過你?城門此劫就是最好的證明啊。

你看看,事件發生了這么久了,有誰站出來為你說一句公道話?

沒有啊。

半個人也沒有。

宋國皇帝也在無視你曹家被如此折辱。

他真的是在深宮就不知道這的事嗎?

曹夫人,你當知道,沒有什么卑劣丑惡事是如今的宋王朝干不出來的。

他們都瘋了,只想盡情作孽痛快最后一把,已是人形野獸,沒有人性良知,連最起碼的王朝體統都不會顧忌的。

還有這些宋民。

您看看。

您也看到了他們的丑態,沒有一個是有良知懂得感恩痛惜曹將軍的。就在這宋京城也是住著一群群畜生。自私無恥懦弱無能,卻敢浮浪輕狂耍冷血虛榮自大,敢肆意輕賤衛國保他們平安的軍人。就是這么些畜生不如的玩藝。

宋國哪還是人的國家。到處是專吃自己人的東西,你在宋國想過鄉野草民的小日子,某敢說也是不可能的。我國卻不同。我王也深為感佩曹將軍的忠義節操。夫人何不入我國生活?

某用性命保證,您若是入我大理,我國從我王到最底層的將士都會尊重關照著保你一生富足平安,生活無憂。這是最起碼必做到的。望曹夫人您認真考慮考慮某的邀請。”

此時,經歷了屠殺式戰馬兇殘血腥踐踏。卻還有很多很多人在繼續居高處或踮腳抻脖子使勁圍觀,只是退得遠了。

為看熱門,尋求刺激快感,似乎連命都不惜。

可見這些京城百姓活得多無聊,多猥瑣,多冷血麻木無恥。

這種勇氣和積極熱情若是在對外戰爭中能有三兩分,歷史上的宋王朝也不至于被金國一巴掌就滅了。小小女真族豈敢挑釁宋國

大理使臣的說話聲音很高,故意的。遠近的圍觀者大致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被外人如此揭丑鄙夷,卻沒幾個人知道羞愧心不安。

有的甚至干脆露出京油子滾刀肉特有的虛榮不要臉,做著各種動作表情,說著各種浮浪話,表明了老子就是這么無恥,怎么著吧。

老子命好,生來是京城人,由朝廷最體貼關照著,也因朝廷、皇帝在此,自動享受著鎮國禁軍大軍的最嚴格最周到保護,享受著京城福,老子就是能占盡天下人的便宜,卻就是不感恩,不念好,怎么的吧。

區區曹文詔陣亡了算什么?上百年的大宋,死的功臣軍人多著吶,不少的還是被朝廷皇帝專門害死的,死得極窩囊極冤屈很慘,那又怎么的?軍人丘八就該保老子,就該死

懦弱茍且卻虛榮浮浪的國家民族,必然出現專門以不要臉為武器無恥謀利及踐踏人性作踐人挑戰社會秩序與道德尋刺激快活的龐大群體不以為恥反以為榮,活得刁鉆瀟灑得意洋洋。

這樣的社會沒有未來。一切輝煌只是建立在沙灘上,大浪一掃就全沒了,都是強盜的收獲。

當然,這種顯擺自己無恥為榮為能嘩眾取寵,也沒人敢高聲,害怕被大理衛隊弓箭射死。

城上的禁軍將士則神色復雜盯著大理使臣。

太多人肚里嘀咕你讓俺們加入,那多好

這位營指揮使呆了呆卻猛然臉色一變,心格噔一下子,一股徹骨的寒氣直竄心頭。

他想明白了大理使臣為什么會如此鄭重敬重和邀請沒了曹文詔就沒用了的曹夫人加入大理。

在馬軍司,對所有將士自始至終影響力最大的既不是歐陽珣,更不是之前的那些雜七雜八的勛貴都指揮使什么的馬軍大領導大老爺,只是曹文詔。或許再加上個秦良弼。

因為只有當時還只是副都虞侯的曹文詔是具體負責治軍練兵,只有他在認真關懷和訓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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