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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5能弄死梁山的高招


更新時間:2020年04月12日  作者:山水話藍天  分類: 歷史 | 兩宋元明 | 山水話藍天 | 攻約梁山 


作者:山水話藍天

趙佶的處置決定是廢趙桓皇位,貶為庶民,但享受郡王爵的錢糧待遇,賜府在皇宮外居住。

沒大臣對此有異議。盡管眾臣心里想的是:蠢貨卻敢兇殘霸道,你快去死吧你。

趙佶是不會殺兒子留下歷史罵名的,更不能讓天下人感覺他竟然連自己的嫡長子——太子、皇帝,都弄死了,原來是如此兇殘自私無情,那對其它人,尤其是對天下草民只會更無情。

趙佶讓趙桓退位為民卻仍有富貴無憂日子過,也是在測探眾臣內里對他的看法.....對趙桓的憐憫愧疚心也還是有點的。因此又宣布引發眾怨的罪魁禍首貶耿南仲為庶民,永不敘用,宅院沒收,全家貶去趙桓那為仆。

耿南仲此時并不在朝,“忠義”憂憤國事憂急君王而“病”了,還在家以病由躲避叛亂后必然存在的混亂兇險一心求安全呢,倒不至于當場癱倒在地再露丑,不在場也就不礙眾臣的眼。

誰知,如此,眾臣也不肯放過他,幾乎滿朝強烈呼吁耿南仲必須得到嚴懲,列了一條條罪狀,這個攪屎棍誤了太多國家大事,坑慘了大宋,不重罰不足以平眾憤,豈能去官就了賬了....

趙佶無奈,只得令把耿也削了舌頭,說不得話了,再不可能當官了,留著大拇指是耿需要干活,不能完全象處罰唐恪那樣。眾臣這才罷休.....

就在這時,禁軍都教頭,左義衛親軍指揮使,護駕將軍丘岳,以及,禁軍副都教頭,右義衛親軍指揮使,取代叛逃的周昂為車騎將軍的原禁軍總教頭王文斌,帶著部下返回了京城。

這兩部趙佶的親信部隊這些日子并不在京城。

他們帶著部下去離京城遠的野物多的地方專門打獵了,是奉趙佶旨意專門為皇家去獵取肉食的。這兩部高俅與趙佶的嫡系部隊不在京城,也是唐恪等敢大有把握地悍然發動叛亂的原因。此次倒是弄的獵物不少,也算滿載而歸,進了京城,感覺到氣氛異常,這才知道昨晚竟然發生了那種駭人聽聞的大事。二將驚得面目失色,趕緊到朝廷這報到,以示對趙佶的堅定擁護。

兩義衛實際功能是皇帝出行的儀仗衛隊,卻不再是叛逃狂潮前的那種威武好看的擺設,是精心挑選組建的精銳衛隊,但他們回到趙佶身邊了,趙佶和高俅也不會怎么多放心地松口氣,因為兩衛總共只有兩千人,而且是步兵衛,這點力量懟上叛亂顯然至多起點保護趙佶能稍晚點死....現在也無非是讓趙佶高俅多那么點比較可靠的打手用而已,于大局沒什么要緊影響。

當然,無論怎樣,這都讓趙佶高俅多了點安心和高興。

御前飛龍大將酆美和飛虎大將畢勝竟然也忘恩負義叛歸了梁山,趙佶著實被這個背叛嚇著了:若是這二將當時侍駕御前卻對朕起了歹心,朕就是有觀音那千手千腦的本事也不夠二賊砍的。這太瘆人了.....介于這個能活活嚇死人的恐怖教訓,.趙佶空前深刻意識到自己往日對身邊的護駕大將的關懷拉攏做得遠不夠好,也意識到自己是錯在哪了,是自己習慣地下意識地總自覺是天命至尊,別人都是螻蟻草芥,下賤卑微之徒自然不值得勞煩天命至尊費神留心特意善待拉攏,這心態和必然流露出來的作派結果導致了視為心腹的大將內心卻并不真誓死忠義感恩皇恩,所以,現在對丘岳和王文斌這兩個他僅有的御前心腹大將老人就格外注意多關懷拉攏著。

他溫聲嘉勉二將的忠心,也獎賞大提了二將的官街兵權,讓二將興奮感激中越發愿意忠君。

趙佶聽說這次弄到了不少肉食且熏制好了耐久存,這下終于有充足的肉吃了,很少能享受肉食的他也不禁口舌生津.....心情更好,此特殊時期,為拉攏人心,他當即以肉食獎賞了紀安邦曹文詔和何栗三位首功之臣,對護駕和平亂起到至關重要作用的部隊和相關人員也能分到點肉湯喝。

另外,努力工作的首相老蔡京,還算勤勉認真有為的計相白時中、副相張邦昌、上位新得意者孫傅等極少數要員也得到了賞賜。當然,這自然少不了趙佶心愛的高俅高愛卿的份。

但,武官大佬石膚及品級足夠高的勛貴卻是連肉腥也得不到。

這顯然是趙佶對殘存的勛貴集團進一步表達不滿不信任不敢依重的信號,進一步狠狠敲打勛貴深刻吸取教訓以后學乖點......

不止如此,趙佶還刻意對要員文臣的賞賜量做了明顯區別設置。

張邦昌是文官二把手,卻得到的賞賜最少最差。

就連比他級別和在朝資格差老大一截子的新貴孫傅得的都比他多一倍。

這對張邦昌來說不是賞賜,而是被無聲的當朝公開譴責和羞辱。

張邦昌知道這是趙佶在對他表達強烈的不滿和警告:這次好處還有你的份,你若還敢繼續耍萬年老二糊弄朕糊弄國事不負責任只顧私心私利,下次別說是有肉可吃了,就是米糠你也未必有的吃。朕若不高興了,就罷了你的一切官身待遇,抄了你和你九族的家產,貶你為永不得敘用的貧民,專門安置在最貧苦最兇險的鄉野拘著,讓你全家在那辛勞悲慘嗚呼哀哉喝西北風去......

對這樣的嚴厲警告,老鬼張邦昌表面誠惶誠恐,實際心里不以為然甚至敢輕蔑.....以他如今在朝中的勢力,絕不是趙佶想怎么收拾他就能任性怎么著他的,除非趙佶敢不顧本就身陷絕境的大宋危局雪上加霜再發生激烈的朝變朝政癱瘓的后果......若是眾多大臣惱了,一齊以辭職不伺候了或以養病為由占著官位卻不干事來威脅對抗皇權,就趙佶這樣的帝王,豈敢不立馬嚇老實了。

對這種變相羞辱,有萬年老烏龜本事的張邦昌來說也根本不算事。

他皮足夠厚,對羞辱,臉都不會稍羞紅點,反而是變黑了,敢變相表達對趙佶的憤悶不滿.....

滿朝還有比張邦昌對趙佶更不滿的呢.....竟然敢沒本官(老夫)的份?皇帝,你竟敢如此輕賤我.....

一向沉穩少言肯干卻也同樣沒得到賞賜的吏部尚書突然站出來了。

“圣上,自初春我朝抗擊遼國入侵以來,田虎王慶二賊雖惡,卻也沒敢趁機禍亂外侵搞事加重我朝壓力,倒是二龍山這伙強人,打著替天行道大旗,勢力不強,卻敢不顧國家民族大義,下山到處大肆搶掠,積草存糧,拼命擴張勢力,嚴重威脅山東,無疑是在配合遼國入侵,加重我朝危機,充分暴露了其野心著實不小,只怕所謀甚大,有取代我朝統治之企圖,甚是囂張狂妄可笑。青州田師中奉朝廷嚴令統領四州兵馬討伐,初戰大勝二龍山賊寇,后種種原因陷入失利,令賊寇越發氣焰囂張.....二龍山地勢險惡,易守難攻,剿除不易,急切難圖,若是梁山泊趙岳逆賊勢力坐大也鬧起來,與二龍山一北一南鬧騰,則山東不保矣,直接威脅到我京城安全。依臣之見,趙岳之患遠比其它三大寇為重為急,朝廷萬不能因屢次討伐失利就氣餒住手不剿了。趙岳小兒此時不反,不出來到處燒殺搶掠,這不是他不想造反,也不是念大義顧民族大局,只怕是懷著什么更大更可怕的陰謀。萬不能讓他悠然坐梁山一步步實現圖謀的時間。還得設法積極清剿。”

吏部尚書的提議在這個忙著處理叛亂的節骨眼上顯得太突兀。

這廝也是個奸賊,超級沉穩奸詐的那種,此時說這個不是忠君報國專于國務大事。

他是在巧妙轉移話題視線,攪亂趙佶形成的皇威高壓氣氛,化解掉自己與同樣沒得到賞賜的肉吃的眾臣被趙佶變相嚴厲譴責教訓所陷入的被動尷尬及被肆意審判的地位,實際是在挑動正憤悶卻無奈的眾臣在不知不覺間越發齊心協力和趙佶對立,甚至產生仇視心理。他是在變相笑話趙佶:這王朝可不是你趙佶一人一家的王朝。它是我們大家的天下。你皇家只是個代表而已。你能利用朝廷的軍隊打獵吃肉,卻不和我們分享。我們眾大臣也能利用國家的力量自己弄肉吃,更大更多的肉.....本官不稀罕你皇家賞賜的那點不新鮮可口的熏肉。我們會吃到梁山最鮮美的肉。

他所奏一個字也沒提到肉,表現的完全是為了國家朝廷所急所憂,好個忠肝義膽滿心為國的賢達能臣氣派,但,在朝的眾官都是能從科舉的千軍萬馬中闖出頭來的聰明人兼久混官場老手,卻是能在愕然不解后或快或慢地猜到他偏偏在這個時候專門提出討伐梁山的用意。

很多官員臉上露出了然之色,暗贊吏部尚書果然是政治高手高高手,這一手懟帝王的招式太特么高了....無形中對趙佶的敬畏、被動屈服不得不先裝老實了,又化為了暗暗的輕蔑,甚至起了敵視的斗志敢挑釁皇權:皇宮是你的,但天下終究是我們的.....皇帝,你只能在這朝堂發威。天下卻在我們大臣之威下顫抖。皇帝你的意志只能局限在這皇宮中,最多影響一下京城,你的命令能不能傳出京城,這得看我們大臣的心愿。我們大臣的意志才是控制全天下的最高意志.....

梁山,確實要接著狠狠收拾。水泊梁山山上的水里的,所有財富美味全都是我們大臣的....我們要吃盡最鮮美的.....這時也必須借這個話題鬧騰起來,無形把皇帝的高壓淫//威全部化解掉,由此,眾臣默契地配合吏部尚書。頓時,幾個急先鋒跳了出來,大力贊同趕緊再伐梁山,隨即是一片官員站出來符合......

趙佶極聰明,可惜他聰明得常常不是地方,這回就沒聽出來吏部尚書的老辣險惡用意,所提也正符合他痛恨趙廉竟然敢以死不保他而連帶極想把趙岳殺死把趙岳家連根徹底拔除的狠毒迫切心理,竟然對此提議很高興,瞅著站那不退很明顯還有話說的吏部尚書非常順眼,溫朗地問:‘想必愛卿已有剿除梁山逆賊良策。愛卿速速道來。(朕也極想吃到新鮮的肉啊。牛啊羊啊雞啊,太久沒吃到了,久得朕都不知道那是什么味了,你若有高招建出來。少不了你的好處)“

吏部尚書果然早有準備,在鄙夷趙佶政治智慧的同時立即滿足了趙佶的迫切。

他說,填泊填路已經證明不可取。

另有類似效果的:堵死大野泊相關河道,截斷入泊河流,讓梁山泊陷入干涸,自動恢復成為方便進攻的陸地,這也不可取。因為,首先,(靠自然蒸發)干掉大野泊太慢了。

大野泊有流往東海的大河,卻不可能把泊水迅速流干凈了,地勢決定了,泊水不足時就不會往外流了。

還有,大野泊自身也有水源,其中的東平湖本就是自有水量不小的大湖。連通和注入大野泊的大大小小河流湖泊也著實不少。

就算朝廷能把這些所有河流全堵死了,只怕也只是短時間內對梁山泊有些效果。

梁山泊的形成正是因為它是片山東西南最低洼地。

把河道堵死了,河,尤其是黃河這樣的大河卻仍然存在,它在山東總要尋找出口,總會流向地勢低處,拐過堵口拐來拐去終會注入大野泊,無非是在途中損耗些水量。梁山泊無非是面積縮小些、水淺了些,不會干涸,仍然是趙岳可依仗的水域天塹。

若是強行讓黃河這樣的大河在山東改道,這,且不說要耗費的太大時間太長、波及的州府和百姓太多,以如今朝廷的實力根本承受不起這么大的代價,趙岳和部下賊寇皆是精明兇悍之徒,也不是坐著干等死的活死人,不會坐視不理,任民夫施工,必會出擊,只用殺攪恐嚇就能嚇得民夫無心干活,這卻不是朝廷能看得住的,堵河道,干涸死梁山,猴年馬月也完成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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