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約梁山第256節掠北20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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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6節掠北20


更新時間:2018年03月26日  作者:山水話藍天  分類: 歷史 | 兩宋元明 | 山水話藍天 | 攻約梁山 


對蕭嘉穗的歪理忽悠,耶律淳半信半疑,心中仍是憤恨之極。

哦,你們海盜看西夏國礙眼,要強行收拾它,就拿我大遼國當通道讓我大遼承擔你們遠征所需巨大消耗的一切?

強盜!

強盜邏輯,全是該死的強盜作風

他如此不能理解接受,如此氣憤難平,卻沒想想在他們強大無敵的漫長時期又是怎樣以強盜的兇殘作風禍害別人的。

海盜弱了宋國,滅了大夏國,損了金國,只便宜遼國從中受益,對此,耶律淳是絕不會有感激心的。

海盜能不能一戰徹底鏟除大夏國還是兩說呢。

大夏國雖小卻強悍得很,又是立國幾十年的老牌強國,頗有底蘊,實力不比遼國差多少,不是那么好對付的。

再者,就算真滅了大夏,遼國受益不受益,到底遼國的誰會受益,那都是以后的事。人還是得先顧著眼前。

讓他眼前總算能感覺到確實受益了點的事是:海盜把燕京城及周圍所有的豬頭貴族廢物及治國保大遼沒忠心也沒什么真本事卻精明之極擅能內斗的豬頭的黨羽官員全殺了個干凈。

沒了這些專門爭搶權力與利益者,少了這些正常下無法擺脫的麻煩與掣肘,剩下的都是能打能干的、容易操控指揮的文武,以后,燕山府的事務就好辦多了。無論是震懾南宋國,還是掐死北金國,都會輕松如意很多。

讓耶律淳憤恨不恥的是:海盜把此事也算做對遼國的大貢獻,說是以殺遼國統治上層的敗類增強了遼國凝聚力、向心力、戰斗力。這其中的隱形好處可不小,遼國必須重謝。也是搶劫遼國收報答的正當理由之一。

氣得耶律淳坐在空蕩蕩的家里府門前臺階上,瞅著洗劫一空的燕京城是指天罵地的破口大罵了一個時辰不止。

海盜來得突然,搶得迅猛,去得也迅速,似乎轉眼天降而來又轉眼騰空而去。

耶律淳不用看不用多想也猜到了,海盜指定去奔襲包圍就在燕京西邊的遼皇了。怕是遼皇也會稀里糊涂中招了

此次來的海盜太多了,搶掠燕京城的海盜騎兵全走了,但只城外放眼望去仍能看到到處都是黑壓壓的海盜兵在驅趕遼人俘虜押送搶劫的各種成果迅速而去。也不知海盜在搶掠龐大的宋國的同時又哪來的這么多兵力兼顧搶掠遼國。

既是海盜成心算計,趁虛而入想一下搶個狠的,又有如此雄厚兵力,那么霸占著最好最多財富的遼皇又豈能逃脫。

但他此刻無心去管遼皇的死活,罵夠了就忙著算計如何應對災后的大變。

再者,他就算有心也沒馬能搶在海盜前面示警遼皇趕緊逃。

去它娘的,愛咋的咋的吧。

誰該死該活,誰該倒霉還是該幸運,上蒼早有注定。是非善惡,神靈在天上看著吶。皇帝若得福運亨通,得神靈保佑,自然會福至心靈預知兇險降臨能逃過此劫。反之,則是荒唐過度,罪孽太多,失了神靈垂青庇佑,活該也遭殃。

要倒霉,都倒霉;

要丟臉,都丟臉;

要喪失威嚴,都喪失;

要有罪,都有罪;

要該死,都特么該死。

俗語有云: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同樣的,一個人有難,也不如眾皆有難。

都遭難了,也就沒有誰還有心情或有資格笑話他燕王,也沒人敢趁機落井下石算計他的地位權力。他的心也平衡了。

如此,后面的事也好對付。

另一邊,

遼皇耶律延禧倒是提前察覺了危險。

他扎營在野外,隨駕者眾多,光是護駕宮帳軍就有四萬之眾,還因為這次捺缽實際上是入關避難,那么宮妃彩女王子皇孫等以往留在京城的所有人就不能再待在城里傻等著極可能被金軍報復打來一并殺搶了去,都得跟著御駕走。同樣道理,那些王公貴族、中央的大小官員及其家眷甚至整個家族,還有所屬的奴隸仆從等等干活的也都得跟著。

耶律延禧雖然昏庸荒唐,但和宋王趙佶一樣玩權卻不糊涂,權抓得緊,保權保命的軍權更掐得緊,因為和宋國的國情不同,不能大而化之的設置京城禁軍自保就可以了,所以高度重視直接控制的宮帳軍。

宮帳軍原本有十萬之眾,皆是精銳,待遇、戰馬武器裝備和個體戰斗素質皆是遼正軍中最頂尖的,是保障皇權威懾天下的最強有力根本,加上貴族部落抽調提供的忠君勇士組成的護衛王帳外圍算是次等禁衛軍的——皮室軍,二者共同保障了遼皇和隨駕大員及貴族的出行安全。

捺缽時眾軍前護后擁,人馬如潮,所經處草都能被戰馬吃個凈光,浩浩蕩蕩的騎兵如飄過的無邊無際烏云,蹄聲如雷鳴不絕,聲勢浩大,好不威風霸氣可怕,在女真造反前的最鼎盛最牛逼時,捺缽出動的兵力有二十萬之眾甚至更多。幾十萬人馬巡游到遼國眼中的野人女真等生命不值得當人看的卑賤種族或在遼國眼中屬于不安分不忠心的種族的地盤時,鋪天蓋地沿途敲詐勒索甚至直接燒殺搶掠毀滅過去,把此當一種巡察途中的好玩游戲以作解悶消遣,也是獲取財富和途中給養的手段,順便削弱治下危險分子的人口財富潛力,以強大而殘暴可怕的實力更真實更直觀地震懾各部畏懼而老實雌伏。

也不能一味譴責遼國的統治手段太殘暴太慘無人道。

人類的一切都不能脫離現實。

一切都是現實造成的。

要知道,那些雜七雜八的蠻子種族也不是什么好鳥,皆是草原戈壁白山黑水間受空曠惡劣生存環境決定形成的豺狼心性族群,或者干脆就是沒有人類文明還沒開化的野人,受不得正經拘管,只識畏懼,不臨之以威就不可能讓其老實安分。

直白地說,遼國統治北方,若對這些族群不夠狠,那么這些族群就會時不時反叛鬧事。若是象儒教宋官那樣認為以孔孟大道持之以恒仁善慈悲教化和友好幫助就能感化收其心,那得到的只會是那些族群不知畏懼,得寸進尺,不但不知感恩回報,反而會貪婪統治族群的財富反過來伺機對統治者族群兇殘燒殺搶掠,攻城殺官甚至妄圖侵占領土政權都不稀奇。

最根本矛盾是:蠻子需要的不是教化,不是文明禮儀友善關懷,而是實實在在的自身生存提高。

沒生產力手段從根本上改變蠻子的艱難甚至悲慘生存狀態,無法讓蠻子生活得安寧幸福,不兇殘就不可能統治蠻子,更不可能讓蠻子真懂得和遵守禮儀廉恥會知恩圖報。在他們眼里,你這個統治者只是壓在他們頭的多余者、該死者。

以仇報恩,以怨報德就是必然。

這種血淋淋的教訓,只在漫長的封建王朝時期,中國人吃得虧就夠多夠慘痛的了。

御虎狼,豈能偏重以慈悲懷仁?

可惜的是,儒漢代代王朝從不吸取教訓,總固執地宣揚和重視對蠻子仁愛教化感化來收服,總從本族的素質與觀念角度去看待和處理蠻子的問題,一廂情愿,結果寬容偉大幫助了蠻子,卻被強大起來開了眼界的蠻子一次次殺入中原

我們認為的不道德不符合規則的商務政治之類的手段,比如關稅壁壘,外國人卻很自然的當成那是再正常不過的競爭方式,與道德不道德信義不信義無關。你不懂,不理解,無法接受,那是你的問題,是你愚蠢可笑不會玩。

我們認為你是文明強國,應該有我們崇拜的文明風范,你怎么可以強賣鴉片來賺我們中國的錢并禍害我們的身心呢?

外國人卻很自然地認為:你愚昧,你落后,你好欺負好騙,鴉片能獲取暴利,玩起來方便省心,我就應該強賣給你。

直到改革開放,中國人在以自己的觀念看待和應對世界中繼續吃各種悶虧,經歷了三十年的損失和教訓,漸漸了解了外國人和世界到底是怎樣的,這才慢慢學會用外國外族人的或世界的觀念看待和處理外國外族人的或世界的問題。

幾千年的血腥教訓吶!

何其慘痛!何其冤屈!何其無奈!

而造成這一切的,根子就出在扭曲的儒教太久的固鎖愚蠢了我們的民族精神和生存觀念。

君子要當,但對外絕不能再當一廂情愿的傻子,要以彼之道還之彼身,讓其自食惡果,對該狠的對象一定不能大度。

言歸正傳。

女真造反成功,耶律延禧這個遼皇對女真按傳統堅持不慈悲的統治結果照樣不頂用,這下也不用那么牛逼了。

和金軍屢次大戰下來,別說是貴族部下組成的皮室軍,就是宮帳軍在耶律延禧親征那一次就死傷慘重,在隨后不得不抽調強軍加強剿滅金國中,宮帳軍又斷斷續續折損不少,沒打出精銳王牌強軍的樣子,和其它雜牌遼軍一樣被金軍嚇破了膽,受總領先逃跑的貴族的連累,大多丟人的死在被金軍縱情屠殺的大潰敗中,到如今十萬精銳折騰得只剩下一半。

這一半還是耶律延禧為保障皇位與自身安全不敢再損耗,死活再不愿意也不敢抽去抵抗金軍大戰才得以幸存的。

這次集傾國之兵試圖一舉摧毀金國,即使感覺此戰很有把握,耶律延禧也沒把宮帳軍派出去。

極度怕死啊。

躲到關內,離金國論幾千里算的遙遠,金軍再想報復也不可能放著老家火燒眉毛的兵災不管而千里迢迢深入近乎無人區沒有補給的長城外北方遼腹地尋仇,又有長城障礙,有長城各關口重兵把守,金軍更不可能遠程突襲真能殺入關內,宋國與海盜又感覺不是威脅,西夏更不敢在宋國趴下了遼國又成了霸主的時候招惹遼國從那么遠打到燕山府來,本國此時也沒人有實力或有膽量威脅到遼皇,兵都出征嘛,但耶律延禧還是留了四萬宮帳軍緊護身邊。

因為要防止女真“圍魏救趙”殺入遼國腹地肆意破壞莊稼、草場和要緊的城池什么的,也是為了能及時截獲遠征軍搶回的最珍貴也應該忠敬奉獻給他這個至尊遼皇才配享用的戰利品,他才把那另一萬宮帳軍派給了駐守中京大定府的北樞密使——蕭干,由蕭干在北方負責統一指揮和接應各路去搶劫的軍民及成果,并要阻擊住金軍有可能的深入入侵。

蕭干很能干,是此時遼國擅能統軍打仗的支柱人才,也是耶律延禧信任的忠臣干將,如此才肯把宮帳軍調為所用。

此時的中京大定有精兵三萬駐守,不是往常那樣動不動就是十萬二十萬重兵防御。

蕭干認為,兵再多了,沒用,該守不住中京仍是守不住,兵多了反而更容易不戰而潰,象上京那次一樣中京陷落得更快,值此良機,不如盡可能多得分兵出去都禍害金國提勁頭去。殺入金國的兵越多,禍害得金國越慘,遼國反而越安全。

這個想法局限在宋、夏、金、渤海四國國情中無疑是百分之百英明正確的,但把海盜沒計算在內,就是大錯了。

耶律延禧的營盤這,兵、官吏、王公貴族、男女老幼家眷、民夫、仆從、醫官、奴隸苦力.....各種各樣的人就有不下十萬之眾,這還不算轉移關內隨駕隨各自的主子暫時也住在這一帶的部分各大貴族的部落人口,加上戰馬、牲畜、糧草、帳蓬構成龐大的營盤,只受宮帳軍守衛的核心營盤就得鋪開數里地去。

如此多如此混雜的人口住在一起,熱鬧倒是熱鬧了,天氣也好,給力,營盤中到處是小孩子無憂無慮的奔跑歡叫,年幼的王子皇孫在這個陌生卻新鮮開闊好玩的地方也能找到各自的自由、樂趣與歡快。蠻子不象漢王朝規矩那么多那么大。

大人們呢,也都心情很爽,個個喜笑顏開的。

遼國雄起了嘛,又成了霸主,好日子又來了,而且南北兩強敵皆弱不禁風,遼國會更美妙更順心。那心情還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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