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宅的屋子里。~,x.
蘇楠出嫁那一天。
早早就被起來了。
人還沒有洗漱穿衣,就已經被一堆從上京請過來的彩妝師拖到了化妝間里。
精心的梳妝打扮。
蘇興國站在客廳里來回踱著步。
女兒長大了。
女兒出嫁了。
他跟小葉子說。
六個身穿著伴娘服裝的女生同樣是早早就過來了。
韓靜姝,周沫,韓芷云,陸蔓紋,覃夢言,程梓倩。
之前蘇楠娶那林瑤瑤時,伴娘團也是這個團隊。
“都說人當伴娘不能當超過三次,你們倆結個婚就用著我們兩次。以后咱們還怎么嫁出去啊?”
幾個伴娘紛紛抱怨。
房間里。
蘇楠身穿著白色裙擺,腰間有一條粉紅色的緞帶,膨脹著瑩潔而又純凈的光芒,宛若盛開的純凈的花。
這便是那婚紗。
女人一生一定要穿上一次的純潔的婚紗。
大多數的童話故事里。
王子都會為公主穿上一套精美的婚紗。
然后完美的收場。
可是這個故事算什么呢?
公主和公主之間的愛情?
上一次她娶她的時候。
就已經被那套清美的婚紗晃著了眼。
那得是怎樣驚心動魄的美麗?
蘇楠紅了紅臉。
卻沒想到這樣婚紗穿到自己的身上,便是自己的結婚禮服。
簡單而又優雅,淡淡的女妝點綴著自己的肌膚。
六宮粉黛無顏色。
微長的頭發被一張天藍色的發卡輕輕挽起。云鬢飛揚。卻是那古代時分。已嫁為人妻的標示。
她拍了拍臉蛋,羞紅著的臉皮發著燙。
幾個伴娘擠近了房間里邊。
陸蔓紋嘻嘻笑著。
“此處應該有掌聲。”
周沫腆著個臉。
“楠楠好漂亮。”
靜姝坐在一旁,歪著腦袋看著:“現在我才知道,為什么林姐姐這么喜歡蘇姐姐了。”
蘇楠抱了抱她。
將正前方的全身鏡給遮掩起來。
她還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羞澀。
和那緊張。
“上次結婚的時候,林瑤瑤心疼她媳婦兒,故意把鞋子放到好找的地方,這一次咱們得放到她找不到的地方去才行。”覃夢言起哄著。
想到上一次結婚那亂七八糟的事情,幾個伴娘都會心一笑。
與此同時。
一個六輛車組成的車隊。從遠方駛來。
伴娘哄然的將那房間門關上。
大笑著將那水晶高跟給收起。
坐在床邊等著的蘇楠忍不住出聲。
“你們別放在太隱匿的地方了,一會兒瑤瑤找不著了!”
這樣的對話。
似乎在之前的那一次婚禮也聽到過。
幾位伴娘自然是不樂意了!
充分發動著腦子,一只藏這兒,一只藏那兒,不亦樂呼。
直到那個房間門被敲響。
蘇楠的心臟忽然開始不受控制的劇烈在跳動。
伴娘門早早的就把房間給堵了起來,高聲喊著:“不放紅包不讓近!”
這也都是結婚的各種習俗和保留節目了。
蘇楠忽然覺得這里的一切一切,都有些不真實。
我要出嫁了?
房間外面的起哄聲頻繁響起。
房間里邊,那伴娘們依舊在出各種難題在刁難。
“新娘的名字叫什么?”
“蘇楠!”
“你們之間第一次遇見在什么地方?”
“百林高中!”
“新娘身高多少,體重多少,三圍多少。”
一幫伴娘們越玩越是興起。
“別鬧了!開門吧。”蘇楠催促。
伴娘們嬉笑著。
“新娘子等不及要出嫁了!!”
“有了婆家忘了娘!”
隨后。
門被緩緩推開。
林瑤瑤走了進來!
房間里的人目瞪口呆。
因為來接新娘的新郎。此時穿的,也是一身的婚紗。
恰如她當天出嫁時的那副模樣。
“沒想到吧?”
蘇楠抿了抿嘴。終于控制不住笑出聲了。
這一抹笑容,清婉絕美。
“那時候我買婚紗的時候,就在想,這么漂亮的衣服,一件怎么夠穿呢?所以我買了兩件。然后咧,今天早上那時候化妝一定要讓我換男式的西裝,穿著挺不舒服的,我不樂意,干脆就換上婚紗過來了,怎么樣?這套情侶裝,是不是很漂亮?”
她站在眾目睽睽之下,拎起裙擺,微微打了個轉。
這想來也是極為罕見的一套情侶裝了。
穿著一套婚紗的林大小姐,快步走到了床邊,微微彎了個腰。
“媳婦兒,愿意跟我走嗎?”
“嗯,我愿意。”
她抿嘴輕笑,笑容如那夏花般絢爛。
“我愿意,老公。”
這場景。
實在有些羅曼蒂克了。
跟在身后的攝影師拎起相機,咔嚓一聲將那畫面定格。
只見那林瑤瑤在床邊微微微彎下腰,然后床邊上那笑容清美的女生輕輕摟住她的脖頸。
然而在這個時候,一旁的幾個伴娘還是忍不住在敗風景。
“哎哎,鞋子沒找呢?”
從新娘家把鞋子帶回去,寓意是鞋子都帶來了,人是不會跑的了。
穿著婚紗的新郎官問她背上的新娘子。
“鞋子在哪兒?”
新娘一笑。
笑容無限嬌羞。
她指了指天花板。
“在夾層里。”
一旁圍觀著的伴娘們唉聲嘆氣。
這兩夫妻,簡直是。
太欺負人了!
那被藏起來的水晶高跟鞋被放在了高高的天花板上,林瑤瑤掂了掂手。
沒有夠著。
而惡作劇成功的伴娘們,站在一旁嬉笑著。
然后,蘇楠感覺到一雙冰涼的手捏住了自己的腳底。
新郎官把自己腳上的水晶高跟鞋跟脫下,然后幫她穿上。
“你穿我的。”
這行為多少有些耍賴。
一旁的伴娘們抗議不止。
但她們知道,不要說是一雙鞋子了。這個世界上的一切,怕也沒有辦法阻止她們倆個在一起。
那年夏天。
那個草長鶯飛的時節。
她遇見了她。
她相逢了她。
她們一起堅持在那一條道路上行走,很慶幸,那條路上,有人能陪伴。
光著腳丫子的新郎官,將那清美的新娘,攔腰抱起。
公主抱。
圍觀者們怔住了。
她在鋪好的紅地毯上緩緩的走著。
那地毯很長,似乎是永遠都走不完。
“重嗎?老公。”她卷縮在她的懷里,輕聲問道。
“不重。”抱著自家媳婦兒的新郎官,咬著牙。
其實還是有些重的吧?
懷里的她輕笑。
彎著眼睛,瞇著眼。
笑得像只狐貍。
像只幸福的小狐貍。
衡縣的遠方。
南山和德山之間。
坐落著一座小土坡。
土坡之上。
一抹舊墳,幾抹新土。
時光荏苒,歲月如梭。
幾朵櫻花花瓣裝飾著那沒有立碑的牌。
這么多年,恰似不經意間,就這樣過去了。
墳前放了三杯酒。
酒如人生。
第一杯,便是那一年春風,人面桃花憐。
第二杯,卻是一壺濁酒,相逢醉了誰。
第三杯,一曲低唱,紅顏癡了誰,前世紅顏似久未見。
恰如那一年的初見。
她愛上了她。
end。(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