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蕾絲啊？”那巍志遠瞪了瞪眼睛，有些郁悶。
郁悶點了點頭。
“真是…”
他找不出什么詞語去形容。
雖然說之前在學校偶有聽到傳言，但今天親口聽到蘇楠的確認，梓倩還是忍不住有些訝然。
“娃娃…”
“嗯？”
“體育課的時候咱倆還一起換過衣服呢。”她語氣里有些幽怨。
蘇楠干咳。
這哪跟哪兒呢？
閑聊時，兩個男生端起啤酒，碰了一下。
許維之的酒量估計一般般，只是淺淺的嘗了兩口，倒是那巍志遠一口喝干，還頗有一絲意猶未盡。
“難得我媽給我介紹了個正常人，沒想到鬧到后邊還是有些。”
蘇楠有些饞酒。
但是那醫生的叮囑總不能不聽，只得對著那打包過來的半碗鮮面，動著筷子。
“瑤瑤快回來了吧？”許維之把玩著那裝啤酒的玻璃杯，輕聲問道。
“嗯。”
這不是什么秘密。
“蘇伯伯約了我爸，六月份見個面。”他雙手一攤，白皙的面孔上染了一絲酒氣帶去的潮紅。
襯得那是雙桃花眼有些媚意。
蘇楠點頭，不說話。
散場之后，慣例的是由梓倩送她回家。
一路上梓倩似乎有話想要說，磕磕絆絆的，越發結巴。
“…娃…楠。”
“嗯？”
“我，我，我會替你保守秘密。”
“什么秘密？”蘇楠一愣。
“就是，就是…蕾絲的秘密。”她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撫胸保證。
蘇楠就是一笑。
“沒什么的。”
比起其它東西，學校里邊的那風言風語，實在是有些無足輕重了。
隨后幾天，蘇楠老實的去上課，放學，將自己撲在大量的題海之中。好擬補之前落下的課程。
高考倒計時進入了個位數。
南懷市區三中里的所有一切的工作，似乎都將其視為核心，讓步，放行。
前兩天結束的高二段考。甚至讓人感覺不到一絲的質感。
匆匆忙忙就過去了。
可以預見的是，大部分人三來所有的努力會在那兩天之內得到結果，在那兩天之內，他們是公平的，無關父母。也無關家庭條件。
有的只是筆，和那被規劃稱之為成績的殘酷分數。
臨近考試的那幾天。
學校已經沒在開課了，放了幾天的假期，讓考生自主的調節心緒，以便能更好的去面對即將到來的考試。
這也就是在環境比較開明的三中里邊，若換是百林，哪會容得你有半分的怠懈？
那是足以在國內讓所有人沸騰的考試。
后世不少家長為了能讓自家孩子能有個安心的考試復習氛圍，所做的過分事宜報紙上也沒少有刊載。
更別說限行一類的保護措施了。
高考從七月調至六月，還不是因為那過于炎熱的天氣，會影響考生的思維？
隔著操場的教學樓。高三那邊的情緒終歸蔓延到了高二邊上。
一些人無心向學，一些人卻是將自己埋在題海之中，任由那滿是幽默味的卷子，將自己不大的桌椅給堆滿。
一堂課上完，班主任在講臺上收起講義，朗聲宣布。
“還有兩天就是高考了，我們教室被征用作為高考的考場。所以從明天開始，到五天后，大家可以不用來學校了，不過布置下去的課業。要記得完成，等那一批的學長學姐們出去后，就輪到你們了。”
在繁忙的課業之中，豁然多了出了五天的假期。但一眾學生卻沒有半分的喜悅，沉甸甸的壓力掛在心頭，又有種說不出的迷茫。
累到空虛，大抵可以說明大部分高中生的心態了。
這一番話蘇楠都沒聽進去。
她托著腮幫子，望著對面人煙稀少的教學樓。
她發現她已經有一些想不起自己在平行世界里高考時的模樣，那時候還在百林。百林很熱，特別是夏天，四五十個人擠在那辦公室里，電風扇呲呲啞啞的轉著，汗流浹背，日子枯燥繁瑣，一點樂趣都沒有。
嗯，百林高中沒有空調。
很多人都喜歡懷念高中生活，但蘇楠一點都不懷念，她真的一點都不想回憶那個時代的日子。
龐大的壓力，好像這一世除了讀書就沒有其它更有意義的事情一樣。
他很煩。
那一年的他，成績異常糟糕，略次模擬考試都在三百多分的成績上下徘徊，偶爾可以借到一兩本小說，便迫不及待的看著，什么書都看，男主女主，談情說愛。
除了課本。
那個時候的他真的是連半本課本都看不下去，不想讀書，什么都不想。
卻沒想到這一世界自己重生后，居然能這么的靜下心去念書，她有些好笑。
自己都有些不理解自己了。
林瑤瑤就要從美國回來了。
也不知道她這一年在美國，成績拉下了多少。
很多交換出去的學生大抵會選擇繼續在國外攻讀，考那邊的大學，所以相對來講國內的高考分數對她們來說就沒了意義。
但林瑤瑤不一樣，她是一定會回來的。
出國之前的林瑤瑤成績也就是一般，在美國一年，回來還能繼續跟得上學習。
很是有些強人所難。
雖然說那邊高總中的成績可以在這邊獲得一些加分，但基本沒用。
她笑了笑，將手中那本寫滿了復習資料和注解的課本合上。
她成績不行，還有自己嘛。
蘇老師可以教很多東西，能教語文，能教數學。
嘛，當然，生理課也沒關系的！
下課鈴響起。
教室里邊的同學相繼出門，蘇楠環顧了一圈。
偶爾會看到三兩個還在低頭苦寫，興許是被那高三的沉郁氣氛給刺激到了，發奮圖強？
收拾書包，下樓。
操場邊上居然有兩個班級的學生在踢球。
南懷市的足球場很大，二十來個人在那場地上撒著汗水，周遭圍著不是女生，扯著嗓子，瘋狂的在喊加油。
看那樣子，高三兩個班的學生。
在即將要畢業的日子里，自然沒有老師會閑下空隙，去給他們組織類似這樣的足球比賽。
蘇楠坐在觀眾席上看了很久。
或許他們只是在緬懷一些什么，或許其中一些好友同學在這一次考試之后的人生里，就無法再一次相見。
很多人在剛進入高中的時候總覺得時間還長，高考什么的也是很遙遠的事情。
但轉眼間，就已然要面臨著畢業的問題了。
直到一場比賽踢完，一眾男生聚在球場的中心，這一次，沒有爭吵，沒有勝負，也沒有人會去計較剛剛裁判判定的那個腳球到底合不合適。
遠處的計分板上，那孤零零的數字，已經沒有人去在意。
男生們抱頭痛哭。
蘇楠站起身。
六月六日，林瑤瑤歸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