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的小區似乎重新翻修過。
到處可見水泥石灰沙子一類的物什。
雖然縣政府給蘇興過安排了一套套房。
但蘇興國沒有搬去,依舊選擇住在電力公司的家屬大院里。
到家的時候是下午四點多一些。
按照日子來說,今天是周沫,蘇老爹并沒有上班才對。
蘇楠找了好久才把鑰匙從包包里翻了出來,也不知道是不是之前收起來了的緣故,現在鑰匙上,居然有些生銹。
打開門,蘇楠對著空蕩蕩的大房間里喊了一聲。
“我回來了。”
自然是沒有人回應。
家里的老掛鐘叮叮咚咚的在響,掛鐘下,是一本已經換新了的萬年歷。
厚厚實實的,第一張的日歷紙上,寫著一月二十日。
宜祭祀,破屋,壞垣,求醫……不宜嫁娶。
只是日期上,用紅筆劃了個大大紅圈,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按照以往,這是個重要的日子,蘇興國在會吩咐6艷華,在萬年歷上畫個紅圈。
索性沒事做,蘇楠干脆的鉆進了廚房,翻起冰箱,里面的食材挺多,煮一餐飯是夠了。
操起鍋碗瓢盆,沒多一會兒,四碟簡單的家常菜,就已經端上了課桌。
回鍋肉,油燜竹筍,西紅柿炒蛋,還有一盤噴香的辣子雞。
蘇楠抹了抹頭上的汗珠,抬頭望了一眼鐘表。
五點半了。
“啊!”沒想到,門外忽然傳進來一聲尖叫,“有賊啊!”
那聲音尖高,劃破耳朵,把蘇楠足足嚇了一大跳,回頭望去。
6艷花那苗條纖細的身影,就已經大步流星的走了進來。
“哎哎哎!還是個女賊!”6艷華氣勢洶洶的沖了進來,柳眉一橫:“有本事啊!知道這是誰家嗎?是衡縣縣長的家!你也敢動這手?不要命了這是?”
小半年沒見,這柳姨娘的脾氣依舊的暴躁,只是當了縣長夫人,身上隱隱多了些華貴的氣質,更顯得美艷十分。
蘇小卿跟在屁股后面虎假虎威,等她媽媽訓斥完后,才奶聲奶氣的叫著:“卿本佳人,奈何為賊?”
也不知道是從哪本課外書里看來的。
蘇楠招架不住,一邊解圍裙一邊舉手:“姨,小弟,是我啊?”
雖然樣子變化不小,但那溫潤的聲音卻一往無前。
6艷花愣住了,蘇小弟卻率先跳了起來。
“哥?你是哥?”
蘇楠苦笑著點了點頭,心理納悶,自己,變化有這么大么……
或許在蘇楠眼中,自己的變化并不大。
但在蘇小卿和6艷花的眼里,那幾乎跟換個了個人一樣。
日漸日行的變化也許看不出,但是他們兩個,已經快要小半年沒看到蘇楠了。
那臃腫的脖子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纖細修長的脖頸,臉上的坑坑洼洼也早也不見了痕跡,雪白柔嫩的肌膚,吹彈可破,一頭柔順的長傾瀉而下,長已過肩。
而那瘦下來的面龐上,五官精致,一雙似水的瞳孔分外溫柔,長長的睫毛一眨一眨,相應成趣,層層疊疊,這一望去,一種我見猶憐的感覺,悠然而生。
竟是出落的極為漂亮。
看到蘇楠點頭。
兩個人都呆愣在了原地,卻沒想門后那個擠進來時,仍在大喊賊啊賊啊的蘇興國,一看到蘇楠,就已怔住。
最后喃喃出聲。
“絮柳……”
絮柳……葉絮柳,蘇興國的前妻,蘇楠的,親生母親。
幾個人坐上飯桌的時候。
蘇興國還在感慨。
“回來好,回來好啊。”
蘇楠笑了笑。
蘇小卿找來了一個小凳子,一板一眼的坐在蘇楠的旁邊,那模樣,乖巧得不像是一個在學校里會打架的毛孩子。
蘇楠吃了兩口就沒了什么胃口,在任由蘇小卿在一旁瞎鬧騰,一邊又把辣子雞的雞骨頭給挑出來,才夾到他的碗里去。
然后蘇小卿就很開心的笑,“謝謝哥!謝謝像姐姐的哥哥!”
后面那句最好刪掉!
蘇楠無奈的揉了揉他的腦袋,然后看向蘇興國:“剛去哪兒了?怎么都不在家?”
蘇興國笑著說:“去掃你媽的墓了,今天是她的忌日。”
蘇楠啊了一聲,“那你們應該等等我。”
蘇興國一臉的無奈:“以前喊你,你多半是不去的。”蘇楠就沒吭聲,聽到這個,她多少有些心虛,想著卻有些猛的一醒,這份感情,應該是來自女蘇楠的,但不知不覺中,竟像是融入了自己的身體內,再也無法區分出去?
蘇老爹卻是嘆了口氣,蘇楠的老媽是在蘇楠七八歲的時候過的世,從那時候起,蘇楠受盡了欺負,在學校里一直被喊著沒媽的孩子,而她,也在那時候,生了一場大病。
病了之后的蘇楠就開始變胖了,雖然而后查出來的病才是變胖的主要原因,但自己對她關心不夠,也確實有一份因素。
“苦了你了。”看到如今靚麗青春,清美得已經漸漸過前妻了的大女兒,蘇興國隱隱有些傷感。
或是對她,或是對那并沒跟著自己享了太多福氣的前妻。
蘇楠沒有多說話,只是繼續將剔好雞骨的雞肉夾到蘇小卿的碗里。
一頓飯吃了快一個小時。
6姨娘也是第一次沒有因為蘇興國提到她的前妻而火,只是在默默的吃飯。
或許是當上縣長后的老爹日益強盛的威勢,就是強悍如她,也開始學會怎么樣給蘇興國留下幾分面子。
吃完飯后,蘇楠本來還想洗碗的。
6艷花卻早就搶了過去,“你剛從學校回來,我來洗,別累著了。”
蘇楠竟然生出了一絲受寵若驚的感覺。
蘇小卿還在一旁舔手指,忽地開聲道:“哥煮的東西比媽煮的好吃多了!”
惹得6艷花狠狠瞪了他一眼,嘴里特納悶的罵著!
“敗家孩子!你也過來跟我洗碗!”
蘇卿吐了吐舌頭,不敢說話了。
(節日快樂,特別是今天還來看書的同學們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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