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最后一個太子第四章:另類的歷史第一起……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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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另類的歷史第一起……


更新時間:2017年06月27日  作者:幾字微言  分類: 歷史 | 兩宋元明 | 幾字微言 | 大明最后一個太子 
正文

作者:幾字微言

更新:2017062722:46

字數:4746

李非的怒吼震動了長峪溝上下,五百名礦工被吸引了過來,看著地上零零散散三十七具尸首,心中的恐懼與憤怒被聚集了起來。

這樣的恐懼與憤怒在下午的悶熱之中混合之下,是五百余人如一群餓狼一樣,朝著山下撲了過去。

他們的目標是整個煤礦的東家,據說今天東家恰好要來這里視察。

馬武與沈萬重得知消息的時候已經是一刻鐘后,一個偵察兵退伍的煤礦頭目見機快,先一步找到了沈萬重帶著他們逃跑。

好在,煤礦真的極大,當煤礦大部分工人都被暴亂席卷沖到山下的時候,沈萬重已經出了煤礦,尋到了自己來時的那輛馬車,臉上的表情極其難看。

他的身前,是陸陸續續從各個地方跑下山的煤礦頭目。下山的道路不多,主干道更是只有一條。沈萬重立在這里,就見一個個曾經意氣風發的頭目們此刻灰頭土臉,許多人臉上帶著恐懼的蒼白色。

顯然,也有些人被那些讓人震驚恐懼的尸首驚到了。

馬武站在沈萬重身邊,腦海里回旋著方才聽到的訊息,臉色不斷變化。

“萬重,怎么死了這么多人?”三十七具尸首,爆出去,別說御史饒不了他們,就是那些軍中袍澤也會變了顏色。

大明強軍,追亡逐北,歷來殺的不是叛逆就是韃虜,何曾屠殺過平民與俘虜?明軍的名聲,正是靠著朱慈與十數萬將士數年來嘔心瀝血這才扭轉,讓百姓不至于見了當兵的就要唾罵幾聲。

清白的名聲建立起來艱難,但想要毀去卻是很簡單,一揮手就能做到。比如現在水峪溝煤礦所做的一樣。

“我……只是聽說煤礦有時候會死人。這本是常識,這幾年擴張得快,許多都要打洞進去。不小心塌方下來,總是難免死人。但沒想到……沒想到不是三人……”三年死了三人,別說百姓非議,就是最嚴苛的御史知曉了也不會多說。但現在不是三人,是三十七人!沈萬重腦海里嗡嗡的。

馬武不說了,只是臉色十分難看。他深深看了沈萬重一眼,才想起來眼前這一位治軍打仗是一把好手,可要說經濟庶務管理的水平,的確夠嗆。尤其這些年賺錢太容易,很多亂七八糟的事情都讓人腐蝕了。至少,這個煤礦雖然大東家是沈萬重,但管理具體事務的肯定不是他。

感受到了馬武的異樣目光,沈萬重怒吼著喊出了一個名字:“陸懷谷,給我滾出來!”

眼前一干水峪溝的頭目紛紛分開身形,將一個身子顫抖著的男子讓了出來。顯然,這就是那陸懷谷了。

“亂軍之中,是我救了你。從錦衣衛退役,是我用的銀子接濟你。從一名大頭兵成了京師小有名氣的陸老爺,是我成全的你。現在,眾叛親離,就是你給我的報答嗎?”沈萬重氣急敗壞,一想到自己一生清名可能要毀于一旦,更是眼前一黑,晃悠著,就要栽倒落馬。

好在,眾人眼疾手快,沖過去將沈萬重扶起。

尤其是陸懷谷,更是急忙沖過去,從沈萬重懷里掏出一個小瓶,將藥倒出來喂沈萬重服下。

“東家好些了沒?”

“東家你可不能有事啊!”

“將主,要打要殺,要如何罰我都沒意見。可將主你不能因我壞了身子啊!”

眾人嚷嚷著,倒是讓馬武嘆了口氣。

沈萬重不是壞人,這些頭目也多是良心未泯。只是,三十七具尸體……必須給一個解釋,必須給一個交代。

沈萬重用了藥,悠悠轉醒了。一行人尋了一個小亭,幾個頭目恢復了當兵時候的身份,尋了趁手的東西在外巡邏。其余一些身份高一些的,就這么圍著小亭里,等著沈萬重與陸懷谷的對話。

“這幾年外頭要的煤多,一個個揮著寶鈔搶著買煤。生意好做,我也就沒多想,只是一個勁招人,一個勁開礦。開礦不好開,時常死人,一不小心就塌了我都知道。只是我也不懂怎么開礦,只曉得讓人干活。這些年死的人……是有些多,只是我本以為這些都是正常的……”陸懷谷囁嚅地說著,叨叨絮絮地,沒個邊界。

但話說多了,沈萬重等人也就明白了。

典型的外行指導內行,不懂得如何開礦,只曉得驅使工人。加上這幾年搶著要煤,行業景氣,于是急功近利擴張。至于生產安全是什么,他們根本就沒聽說過這個詞。

“哎……”沈萬重嘆了口氣:“我用人不明……”

屋內一下子沉默了下來。

當兵的拿工人當兵管,這挺正常。故而,這也是煤礦能一直開下去的一個緣由。可沈萬重用的人都是自己親信,退伍老兵,脫離基層也脫離專業,自然全都不懂怎么才能正常管理一個煤礦,特別是安全生產之上。

“等等……也就是說,沒有虐殺餓死之人?”馬武察覺到了關鍵點。

陸懷谷低聲說:“我雖然貪財憊懶了一些,可也不是黑了心腸的……”

“到底死了多少人?”沈萬重又問:“只有三十七人?”

“不止……”陸懷谷說到這里,已經面色灰白。

大家心底里都是一沉。

不管如何,死了這么多人,就算他們自覺沒有黑心腸過,這事也難了。

“沈大哥!”這事,一個白胖的大漢子騎著馬過來,翻身下馬,看著這邊聚集了這么多人,好生奇怪:“我去你府上尋你,卻沒見著你人,打發一問,才知曉你上礦了。怎么了這是?”

來人便是那安排了谷科的黃老爺黃福文了。

“福文啊……”沈萬重見了來人,又想起今天的事情,一陣苦笑:“礦上出事了。你怎么來了?可別又是給我壞消息……”

顯然,沈萬重聽了這么多壞消息,已經受夠了。

黃福文聽了,訕笑一聲,不敢說了。

馬武明白這會兒不是使性子的時候,說:“大家都是一根繩上的螞蚱,還有什么忌諱的?”

“京里來了個編修調查工坊苛待工人的事情,我那邊還好,鄉里鄉親不會亂說。不過礦上就麻煩了,還好我早有準備,曉得那編修選人的條件,安插進了一個剛退伍的新兵。那新兵也是向著咱們的,今天約莫著應該來了,我就過來問問,看看情況。”黃福文將前因后果交代了一下。

只是,沈萬重與馬武聽了,都是心中不斷下沉。

“真真是山雨欲來風滿樓……”馬武重復了這句沈萬重說過的話。

沈萬重苦笑,也只好將眼前的情況都說了出來。

一聽礦上暴亂,黃福文頓時瞪大了眼睛:“反了他們!礦上又不是鄉下,招的都是左鄰右舍正常的招工,礦上的那些人竟然敢反?打殺了都無礙!我這就去縣里尋警署平了這些賊子!”

沈萬重搖搖頭說:“不可。山上有報社的編修,處置不妥當,這事就鬧大了,鬧得不可收拾了。”

黃福文擰著眉頭,說不出話來。

馬武這時已經不管兩人,索性直接尋了幾人研究起了地勢。

這里地處京師東北部,周遭附近還有幾個小煤礦。北面是叢山峻嶺,南面是一馬平川。沈萬重布置著人手,正是攔住了一條下山的路,只好封堵住南面的幾條小道,就不難堵住人馬。

“先各自回莊子里調集人手把路封住。福文來的這一趟也不是全無好消息,至少有那個埋進去的釘子在,先摸清楚這些人要做什么。礦上是苦了些,可只要沒短了他們銀錢,也不是沒轉圜之地。”馬武說完,大家都定了定神,不再慌亂了。

唯有陸懷谷苦笑:“礦里做工,也是個辛苦錢,一月一塊五……”

現在不比五年前,五年前一個戰兵足額的軍餉一月也就一兩多銀子。現在通貨膨脹厲害,一塊五只能買兩石米,剛夠養活一家三口。

“那說不定還好辦一些。”黃福文也意識到了麻煩:“就是多給些錢!再找那些死了人的曠工家屬,銀子給足,一口咬死我們一人給了五十塊燒埋銀子,誰能說我們不是?”

五十塊,也就是之前的五十兩銀子。一條命這個價,真是沒人能說礦上的不是。

這時,黃福文又露出了一點難色,稍一沉吟就說:“我的莊頭都在京西,跑過來的時候恐怕人都跑光了。這事,得喊著其他幾個礦主,還有山下幾個工坊主一起議事。工人暴亂,一旦不撲滅,流竄出去那是所有工坊主礦主的禍患!”

就如同農民起義一定會吃大戶,搶大戶一樣。工人暴動,一樣會將矛頭對準東主。到時候有仇報仇,有怨報怨。

當然,只要緩過氣來,資本家們沒一個是善罷甘休的。到時候定然是瘋狂的報復。

能開辦工坊的都不是蠢人,黃福文開了頭,大家都明白了怎生個情況。

沈萬重點頭:“這也不是我們一家的事情,工人暴亂,定然席卷其余各個煤礦。我親自出馬,去借人!”

黃福文埋了個釘子到了調查組里,同樣……這會兒礦里,一個不起眼的頭目悄悄將眼前一切呈文上報,交到了錦衣衛中。

負責國內錦衣衛的是張鎮,知曉了這時,自然是急忙將消息傳入宮中。

朱慈很快就拿到了消息。

他收到消息的時候是朝廷冊封大典舉行的時候,除了三位皇子分封郡王以外,那些只剩下一個空頭頭銜的藩王也紛紛涌入軍中,與京師城內諸多大將議論著分封之事。

顯然,得知了自由的美味,藩王們都很想體驗一把真王侯的感覺。

而且,許多藩王們賺了錢也紛紛覺得不安。生怕朝廷什么時候發了狂,就要割他們的韭菜。

于是,朱慈自然是樂呵呵地拿出了東南亞與大洋洲的地圖,指著澳大利亞、新西蘭等地圈了出來。

“所有封王,朝廷自會派遣駐軍、外交長史并且協助移民。當然嘛,這些都是要經費的。反各地肥沃程度我已經派人去評估了,諸位可以根據評估內容,一一報價啊。”朱慈交代清楚了規則就打發走了一干鬧哄哄的勛貴藩王們。

朝廷的便宜不是那么好占的,這些勛貴藩王一個個地里埋了賊多的銀子,若是不找機會挖出來流動到經濟上,還真是一樁禍患。朱慈心中嘀咕著,最后開始仔細看起了錦衣衛的密報。

朱慈一目十行地看完了走到了京師的地圖面前,眼睛落在水峪溝上,凝眉說:“恐怕不會只有五百人啊……”

水峪溝附近有煤礦,山下也有許多工坊。

這年頭,不管是工人、官員還是資本家都不知道工人革命的可怕。但朱慈很清楚,一旦讓工人革命起了個頭,那可就真的是一個幽靈徘徊在世間,怎么剿滅都殺之不覺了。

朱慈很清楚現在的勞資關系里工人非常劣勢。但這不是放縱工人革命的理由,還有大好的天下等待著朱慈去征服、占領,朱慈絕不希望自己往后的人生都在忙活著怎么鎮壓內亂之上。

如山一樣的壓力撲在了朱慈的肩頭之上。他曾以為,穿越者當真是光環一出,所向披靡。但現實告訴了他,世界的運轉沒有他想的那么簡單。

至少,當歷史已經面目全非的時候,朱慈再想開金手指已經全然沒有機會了。

打天下容易,坐天下難。

朱慈用子彈征服了朝鮮與日本,卻絕不能用子彈鎮壓暴亂。這樣簡單粗暴的處置一定會帶來長久不可挽回的負面影響。

“等等……”朱慈看著地圖,忽然間又想起了一封信。他讓陳邦彥尋出昨天送來的柳如是那封信。

“學生已經探聽了虛實,后天就將出發前往水峪溝煤礦探查……”柳如是的娟秀小楷一筆一劃,十分賞心悅目。

朱慈看完,不由搖頭,頓了頓,喊來了陳邦彥:“這事不能出兵,讓刑部、京師警察總署準備,調集警員。大興、宛平兩縣,也做好準備調集民壯。”

用軍隊還是用警察,這是截然不同的兩個性質。朱慈對此很清楚,他知道,在世界第一起工人暴動面前,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將被歷史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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