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最后一個太子第三十二章:喜訊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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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喜訊


更新時間:2016年10月19日  作者:幾字微言  分類: 歷史 | 兩宋元明 | 幾字微言 | 大明最后一個太子 


朱慈烺登基的第一年末尾幾個月的時光里,昭和殿的氣氛都是頗為緊張壓抑的。除了少數幾個皇后來此的時間,朱慈烺一個人獨坐時都顯得沉默寡言,透著緊張的氣氛。

現在,新春的爆竹聲已經過去了半個月,帝國,也迅速變得格外不一樣了。

首先變化的是朱慈烺的心情。

當王卓如帶頭交納賦稅,并且將天津兵亂全部事情供述以后,朱慈烺盡展笑容。盡管高爾儼與梁清標都還死撐著沒有開口,但毫無疑問,京畿一地的稅賦改革已經再無阻礙了。

經歷了這一回迅速平叛,帝國也有信心再處理任何危急。尤其是當朱慈烺將二號令發布后,各地實際上已經開始漸漸接受這一道政令。

前前后后,宛平大興縣的示范、各地學校士子衙署實習、鄉試名額增加以及最關鍵的一環寶鈔納稅,一整套的組合拳下來,原本那個壓抑了帝國將近三百年的頑疾開始冒著滋滋滋的青煙。

那是頑疾煙消云散的跡象。

就如同病灶里染了一把火,將一切壞死的組織切除、焚燒,總之不再讓他襲擾健康的身體。

今天,是朱慈烺登基的第二個念頭。大明新元二七七年的一月十三日。

這一天,昭和殿里響起了久違的清脆算盤聲。

放在往日,這是絕不敢有人弄出這樣的聲響,生怕打擾到皇帝陛下的。

但伴隨著內閣財政大臣兼戶部尚書傅淑訓喜笑顏開的到來,情況又變得有些不一樣。

盡管戶部已經再三核驗過了。但顯然,值守的侍讀學士謝洪運看到那個數字后,卻依舊固執地要求由中書舍人再行復核一遍。

傅淑訓笑著答應了,朱慈烺丟出了一個期待的表情,也欣然應允。

昭和殿的偏殿里算盤聲很密集,聽在眾人的眼里卻是非常歡快。那種感覺就仿佛是在聽銀元在錢箱里撞擊著,叮當作響。

當朱慈烺又看完第十三封奏章以后,傅淑訓從偏殿回到了正殿。滿臉笑意的的傅淑訓帶著滿臉震驚與歡喜的謝洪運來了正殿,朝著朱慈烺行禮。

謝洪運緩緩深呼吸一口氣,這才對朱慈烺,道:“圣上,核對仔細了。”

朱慈烺緩緩點頭。他是比較理解謝洪運的,此君活躍的那個時候正是朝廷上騙下瞞的時代。虛報軍功,虛報政務的事情不要太多。

雖然在外人看來,在朱慈烺一邊侍奉的舍人就那么十幾個,在足足有一本大辭典一般厚的材料里檢驗出問題無異于是登九重天。不過,謝洪運也是有絕活的。

這也是朱慈烺此前無意間傳出來的招數。

想要判斷一個賬冊問題在哪里,那當然是極其困難的。

但想要判斷一個賬冊有沒有問題,那就簡單多了。

總而言之,一部正常的賬冊里各個字數出現的頻率總是相對而言均勻的。從一到九,各個數字的分布縱然有多有少,也絕不會相差巨大。

但如果賬冊里頭有幾個數字出現得特別多,有幾個數字又出現的特別少。那基本上可以判定,此賬冊有問題了。

謝洪運腦袋里一個個數字過濾下去,最終緩緩吐出一行數字:“截止七日前,北直隸登記在冊的稅源田由原來的一共49256836畝地新增到而今一共97541367畝,根據漲幅,這依舊還在上升期!其中,還因為過年的緣故耽誤了一些。按照預計,到了明年,恐怕還會上漲!按照北直隸的稅額計算,一共需交稅糧598622石。但眼下,光是去年秋稅要求官紳補繳的田賦就實際收到一共就收到三百五十萬新寶鈔元。按照帝國中央銀行給出的匯率,折糧一百零七萬六千四百五十三石。按照銀兩計算,這就是至少三百萬兩銀的新增賦稅!這還不算北直隸去年已經交納的三十九萬石田賦。”

這意味著,整個北直隸地區一共上繳了足足有去年四倍的賦稅。

盡管北直隸地區有朱慈烺竭力推動,效果出眾的原因。但無論如何,足足四倍的增加,足以將空虛的國庫重重塞進一顆補藥。

三百萬兩,與此前樞密院提交上來的需求顯然還有兩百萬兩的差距。

但只要一看傅淑訓的表情就知道,這已經不算是個事兒了。

“最重要的,恐怕還是這一回寶鈔的價值重新被激活了。”傅淑訓也整了個新詞,道:“這一點,對我大明而言,恐怕是比起這一百萬石新增稅糧更重要的事情!”

傅淑訓身為戶部尚書,博古通今,尤其對前宋的掌故了如指掌。

當年南宋面對蒙古幾乎占據半個地球的力量依舊苦苦支撐了數十年,以江南半壁抵抗了數十百萬蒙古大軍數十年的進攻。

光是想一想都知道那需要多么巨大的軍費開支。而今大明幅員萬里,比起南宋當年掌握的地盤可謂是超出三倍有余。但就是這樣龐大的幅員,卻不足宋朝頂峰時期的一半財政收入。這自然是咄咄怪事。

雖然其后朱慈烺的批閱里點出了幾個關鍵詞:海外貿易,商稅。

但對于傅淑訓而言,無論是海外貿易還是商稅,都需要培育,需要時間。相反,宋朝時期成熟的紙幣體系就足夠引人深思了。

通過發行紙幣,實際上讓朝廷擁有了更加廣闊的財源。

最少,也可以通過超發貨幣通貨貶值來轉嫁財政壓力。當然,傅淑訓想的不是這一茬。他想的,是寶鈔重新恢復信用得以流通以后,朝廷就可以光明正大用寶鈔來支付軍費,支付官員工資了。

知道朝廷有帝國中央銀行發行兌換,有民間實力雄厚的恒信錢莊承兌,更有最堅挺的信用:繳稅作為擔保。

三重保障下,也不愁官員將士再將寶鈔視為廢紙,而是可以漸漸接納。這事實上讓原本苦于國庫空虛的傅淑訓有了解決之法。

事實上,一個成熟的經濟體也不能總是搞貴金屬貨幣。

銀元固然美好,卻無法承擔起國民經濟龐大的需要。尤其是劣幣驅逐良幣,更是會讓市場猶如一個無底洞,再多的銀元也填補不來經濟活動之中所需的銀元消耗。

反倒是紙幣恢復信用顯然更有利于經濟活動的便利,從而讓商業更加便利流通,更能恢復國民經濟。

要知道,這年頭交易是十分復雜的。買個東西不是給個銀子就行,還得稱重看成色,用剪刀將銀子剪開。就是銅錢,那也是因為發行稀少,市面充斥各種質量差勁的錢幣。甚至為數眾多的地區依舊只能以物易物。

作為帝國的戶部尚書,又擔任了新任內閣的財政與經濟大臣,傅淑訓自然懂得其中三味。

“今春過后,此前困擾的財政問題便不再是問題了。”謝洪運亦是唏噓不已。

曾經朱慈烺愁眉不展了數月,又固執不肯裁剪軍費需求,這自然是讓他們這些做臣子的此番見了這一份勝利果實,歡欣雀躍。

吏部。

黃道周與史可法一前一后,腳步急匆匆地走進了李遇知的辦公室。

此刻,李遇知正在皺著眉頭聽著屬下匯報工作。見黃道周與史可法聯袂來此,李遇知驚訝地連忙齊聲迎接:“黃相公與史相公聯袂來部,下官有失遠迎,還請恕罪。”

說著,李遇知打發走了手下,連忙請人待客。

黃道周與史可法都不是愛虛禮的人,擺擺手,示意一切從簡。

兩人進了內間,各自落座。這里是李遇知私人辦公休息的地方。朱慈烺登記后,六部衙門都進行了或大或小的重新裝修。各部的辦公條件都得到了不小的改善。就如同李遇知這里,外間是辦公會客的地方,內里其實就是自己私人休息的地方。有一處書桌,有幾個椅子用來待客。

能夠在內間議事,顯然是李遇知重視,知道這里隔音更佳。

“我們這一番前來,也算是巧合了。一聽戶部將京畿新增的田畝報了上去,便驚訝得……難以自制。干脆,也就過來,與伸伯議一議。”黃道周說得坦誠,反而讓李遇知一下子不知如何回復是好。

史可法直入主題:“想必,吏部應是都收到了各省要求新增人手,照比北直隸推廣稅法的折子了吧。”

李遇知聞言,不由輕輕吐出了一口氣:“陛下在京畿所為,大多為妙策。別的不提,就說引秀才、舉人入縣衙府衙省城各處衙門實習,這就是一大妙計。可謂是兩全之法。光是這一點,湖廣、南直隸、山東、山西、河南以及陜西都上了折子要求施行。自然,也要求……吏部多派遣人手。方才,我就是與文選司在商議此事。”

“如此一來,朝廷百官恐要翻倍了。”黃道周皺眉了起來:“戶部肯批復這么多銀子作為工食銀發放?就是將各省的秀才、舉子實習的工食銀批了,那也是至少上百萬兩的數目。這……”

在以往,就是一次大戰的軍費都未必能擠出這么一個巨大的數字。

“據我所知,在內閣財務會議上,這些都通過了。”史可法是廉政大臣,事涉財政的事情便會跟上審計,故而也得到了抄送,知道這些事情:“陛下不日就會簽署發令,昭告天下。”

“價值三百萬兩的補交稅款……也怪不得朝廷這一回底氣如此之足。”李遇知說著,又是一番感慨了起來。

要知道,北直隸可從來就不是什么納稅重鎮。北直隸額定稅糧是五十九萬石,南直隸也只有六十萬石。而大明一共的稅額是兩千六百萬石。這是基本的田賦。

按照北直隸這一回擴增的規模,到時候今年秋稅下來,朝廷能夠獲得四倍于以往的稅糧,光是只計算田賦,新增預算能夠高達一萬萬石。

這雖然是最理想的情況,誰都明白很難達到。但只要翻一倍,別說官吏翻倍,就是全體官吏人數翻一倍工資再翻一倍,朝廷也給得起。

“更重要的是,這一回是通過寶鈔發俸祿啊……到今年,朝廷已經打算用寶鈔支付天津新修筑學校的銀兩了。”黃道周的語氣十分奇怪。

現在各地的學校學生能年紀還比較大,有些高年級的教師亦是從縣學府學里頭調用過來的。這些人要是知道自己的俸祿變成了寶鈔也肯定會不滿。但不滿歸不滿,為了保持寶鈔的信用,他們也定然會調轉風頭,竭力鼓吹納稅光榮,逃稅可恥。

幾人相顧無言。

“認了吧。”良久,史可法沉沉吐出一口氣:“此前,是我等以為取消官紳優免之舉,實在是螳臂當車。但眼下陛下這一手出來,再抗拒,就是我等螳臂當車了。”

黃道周皺著眉頭,他盯著史可法的面目,感覺有些陌生。

但這時,李遇知也是出聲道:“我也以為,此刻不管是消極反抗,亦或者強行出頭,都已經沒有意義了。官,因俸祿一舉已經坐到了田賦改革派的一面去。吏,亦是因為學子實習,皇權下鄉足以深刻改變地方權力分配。這等弱勢人和已經不再我處。至于天時地利,更不必談。我以為,這一回再反抗已經沒有意義了。”

黃道周閉上眼,沒有說話。

他本來是想抱團取暖,繼續振作的。卻不料,一同抗爭的隊友卻率先選擇了放棄。

“也許,黃相公還不知道考成法實施的情況罷。”史可法又道:“廉政總署雖然非我直管,但每月都會抄送報功于我。此事,吏部亦是有參與,李部可以說道說道。”

“我等,只不過醫師干活執行的人,上頭一點改動的權力都沒有交給吏部……”李遇知苦笑地說著。

兩人如此一言,反倒是讓黃道周起了興致:“莫不是兩位還頗為認可這新考成法?”

“然。”兩人緩緩頷首。

李遇知又道:“就用天津巡撫侯寶森之事來說罷。圣上用天津之事做了試點。留三部賬冊且不論,總歸是將平叛之事提交上了考成之冊上。天津有司各處,具是由此但上了職責。考成一出,侯寶森即可行動,出兵配合金吾軍金吾團已與一月前平叛完成,押解亂黨入京。當然,重點不是這里!重點是……”(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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