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數日的交流,洪天貴和道士相談愉快。在道士林妙善看來,因為缺少更多的靈氣之助,練氣境的成就,幾乎就已經是這個時代的頂點了。
除了茅山門宗派之內,能夠在外界,能夠在這茫茫大海、神州浩土對面的新大陸上,遇見幾名可以交流的真修同道,這也是非常難以想象的緣分。
在加上這末法時代里,大量的前古宗派破滅,無數古老的道經和修行法,被當成古董書籍流落民間。
而印刷術的革新和凡人們對長生的追求,更是讓這些書籍大量的復制和泛濫。時至今日的神州浩土,真正修士間的修行交流,除了極少數宗派的特殊核心理論外,其它已經不像西元紀前的仙魔皇朝時代時,那么的隱秘和禁忌。
這個時代,在某種意義上對修士來說,真的算是夾在天堂與地獄之間的世界。
古老修行真法從未如此貶值過,而修行必備靈氣,卻也從未如此的難以索求!
經過數日的交流之后,洪天貴的太平玉竹簡中,獲得了大量符箓相關的東方超凡資料;而他也向道士林妙善,分享了許多了太平天國時期,洪秀全留下來的道兵鍛體法,雙方都有極大的收獲。
交流了數日之后,在洪天貴的提議下,他和道士兩人來到了位于太平城塞學區的太平學府,算是在數日的修行交流后,放松一下心情。
這個堪比洪天貴前世,地球天朝專科學校大小,在這個時代已經稱得上龐大的學府中。幼兒很少,畢竟以他們脆弱的身體,幾乎都撐不過奴隸船跨越大洋間,漫長的旅途。
而這太平城塞在這一年中新誕生的新生兒,還不到進學的時候。
因此,學府中教室外的朗朗讀書聲,大多數都是十歲以上的半大孩子。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
洪天貴和林妙善行走在校園里,耳邊道經的朗讀聲不時傳來,在加上周圍綠樹陰陰的環境,很有一番別致的意境。
“林道友。”
“話說現在,神州的情況如何了?”
這是洪天貴第一次主動詢問林妙善,關于東方國度的局勢。
“哎,不怎么樣!”
“當初,所有人都以為,在太平妖······天國覆滅后。”
林妙善說道這里時,有些小心的看了一眼洪天貴的臉色,見其面色未變后,這才柔聲繼續說道。
“朝廷,應該會革新圖強,奮起增強國力,將西蠻17國的外敵趕出神州浩土。”
“但沒想到,以太后慈溪為首的辮發人勛貴,忽然篡權奪位,廢除了意圖變法的光旭天子。”
“我來到新大陸之前,朝廷的局勢已經一片混亂,革新派的華族官員們被大肆······”
西蠻17國的入侵,帶來了西方文明世界的媒體報紙。
而那些有著西蠻背景,尤其是在租界中發行的報紙,也根本不在乎朝廷地方官僚的警告,將大量過去朝廷隱秘的上層斗爭,傳播到了整個神州。
也正因如此,林妙善才能佩佩而談。
在林妙善的說法中,神州的大慶雖然成功的鎮壓了洪天貴此身父親所創建的太平天國,但并沒有將此勝利帶來威望,用以繼續進行富國強兵的改革,而是大踏步的開著倒車。
前古宗周天朝“五服禮法”中,是為諸夏“荒服”辮發人中的權貴大員,企圖在慈溪太后的領導下,將因為鎮壓太平天國時,而劃分給華族官員們的利益收回。
而已經在鎮壓太平天國中,獲得了大量兵權利益的華族官員們,自然不肯放棄。
當朝支持革新的光旭皇帝被廢除,更是激化了兩邊的矛盾,現在神州浩土的上層權貴里,可謂是斗得不可開交。
“哎!”
聽完林妙善的訴說,洪天貴表面上,同樣發出一聲憂國憂民的嘆息。
“可惜,吾遠在這大洋彼岸。”
“只能盡我之力,救助被騙來新大陸的同胞。”
他心里可一點兒都不可惜,甚至還有點想笑。
在“太平主義”中,大慶那些辮發人貴族和封建華族的舊官僚,可都是他的階級敵人!
敵人之間的自相殘殺,我們太平主義的總舵手怎么可能會可惜呢?明顯不可能的事情嘛!
洪天貴可恨不得以身相帶,帶頭沖鋒,最好把他的本體愛德華當年用主神看到的那句,慈溪太后對辮發人大臣們說的“寧與友邦,不予家奴”的名言,傳遍整個天下,讓所有俯首大慶朝廷的華族人,都明白辮發皇族的真面目!
“額······”
因為洪天貴根本沒想掩飾,已經猜到眼前的道友是太平遺脈身份的林妙善,聽到洪天貴的話語,只能尷尬的笑了笑。
還不知道辮發人真面目,還沒有和大慶朝廷離心離德的她,還真有點擔心眼前的洪天貴,再次跑回神州攪風攪雨,連忙說道。
“我觀道友的勢力和城塞,已經踏上正途。”
“而這遠離神州的土地上,有著太多的同胞需要救助。”
“不知貧道,有什么可以幫助道友的地方嗎?”
林妙善的意思就是提醒洪天貴,你在這里根基已經立下了,而這里還有很多黃奴需要救援,就不要回神州添亂了,而最后的問句,更只是一句謙讓之語。
眼前俊俏道士話語中暗含的意思,洪天貴自然能夠理解,古老的東方,現在還不是他可以肆意干涉的時候。
與人心未崩的大慶朝廷相比,從愛斯阿留城外務部這半年里傳回的情報中,由他和諸位執政,以及太平中央器靈分析出來的,阿美利加合眾國大概率將會爆發南北內戰的信息,無疑更為重要,一旦真的發生,那······
不過林妙善最后一句謙讓之語,卻也正中洪天貴的下懷。
龐大的阿美利加鐵路國土煉金陣圖,一日不弄清楚作用,一日就讓洪天貴心有戚戚。
“確有一事,需要道友相助!”
洪天貴拱手,再次向林妙善行禮道······
就在我們的洪天貴準備忽悠道士林妙善,幫助他尋覓鐵路國土煉金陣圖背后的隱秘時。
太平城塞長久以來,掠奪泰平洋上黃奴船的舉動,似乎終于引起了一些黑暗勢力的注意。
“大人,朗姆船運公司,今年已經損失了8艘黃奴船。”
“蒙斯輪船企業,也損失了5艘黃奴船。”
“修斯特航運集團,損失的最多,足足17艘黃奴船在今年全部失蹤。”
“反倒是他們的黑奴船,到一直在正常的耗損范圍之內。”
阿美利加國家稅務部第三號官員威斯特姆·查理,這個外人眼中合眾國權勢滔天的大人物,正利用自己度假的機會,隱秘的一個人來到距離國家議會大廳,不過20公里之外的一處幽靜血族莊園之中。
在晦暗的燭光前,他跪拜在一位面色蒼白,英俊的中年血族座下,恭敬的匯報道。
“大人,我懷疑有人發現了我們的圖謀。”
“是否暫停一段時間的黃奴運輸?”
然而,威斯特姆的建議,卻被中年血族一口否定。
“不行,我們的計劃需要更多的黃種人!”
“只有他們的體內,才能提煉出······”
中年血族后面的話語,漸漸微弱,直至讓威斯特姆無法聽清,而中年血族也似乎也隨著自己的話語陷入了沉思。
整個房間里,一片寂靜。
直到一刻鐘后,中年血族才再次開口,直接命令道。
“我的仆人!”
“發動更多的船運公司運送黃奴,不要在意那些金錢的損失!”
“我們需要更多的黃種人,更多的華族人!”
“至于到底是誰在阻止我們,無非是那些藍血貴族或者兄弟會。”
“我自會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