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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那少年就在前面。
“小哥,等一下。”巢美雁微微一笑,腳下又一加勁便到了秦朝背后,一伸手抓向秦朝衣服,眼看五根玉指離著秦朝肩背衣服只差三寸距離——
“媽媽呀!”
只見少年人大叫大嚷,似乎急得慌了神,全沒注意那腳下橫出一根烏黑的虬勁老樹根藤。“篷!”他一腳邁出正好絆在這樹根上。“呼!”就見秦朝被這根藤一絆,飛奔的速度雖然還是那樣,可身子卻止不住往前一跌,彎下幾分,險之又險的避過了這一抓,這一個趔趄之后,秦朝手舞足蹈的仿佛見了鬼一樣,瘋狂般的速度竟然又快了一絲絲。
“咦?”巢美雁微微一驚訝,隨即笑了起來,一腳踩著那根樹藤,猛一加勁,又到了秦朝背后,玉手再次一揚,不過這一次,巢美雁長了兩分心眼,手伸出抓向秦朝的時候兩人距離比上次還近,同時眼神注意著秦朝腳下。
“這次就算你運氣好,再來一個趔趄,也跑不了。”巢美雁笑瞇瞇的。
果然——
見到巢美雁又抓來,秦朝似乎又急得不得了。這一帶地面老藤特別多,他這一急,慌不擇路之下,右腳一下居然又絆到橫出的根藤上,身子一個趔趄,彎跌下來。眼看便又躲過巢美雁抓來的手。
“呼!”玉手一閃,也跟著往下一探,再次抓向秦朝衣服。
“媽媽呀!”秦朝右腳絆到根藤后,左腳也在向前邁出,上次正是左腳發力才只是一個趔趄,沒被樹藤絆倒,可這一次。
“篷!”左腳也一下絆在那根藤上。
“呼!”
頓時就見秦朝整個身子完全向前撲倒著飛了出去。
“哦?還有這招?”巢美雁眉一挑,笑瞇瞇的手并不收回,而是抓向秦朝的腿腳,可這時秦朝是嚇得手舞足蹈的,人雖然飛出去,可雙手雙腳卻是亂踢亂舞。“嗯?不好。”巢美雁手一抓,秦朝的腳也踢過來,她突然發現這少年的腳踢得跟風輪也似的,而且一腳踢來的方向,若她不收手,就是將手上的穴位迎上去。“哼!”巢美雁玉手一閃,拐了個彎從另一個方向抓過去。
眼看就要抓上了。
“呼!”那踢出的腳一縮,玉手便抓了個空。
而這一抓空,巢美雁身子又落后了秦朝半丈,只見秦朝一個倒滾葫蘆裁倒在地,腿腳一縮,便縮成了一團,而后仿佛一只圓滾滾的皮球一樣滾了一圈,追上去的巢美雁正要出腳點向他背部穴位。
“轟!”
便見這皮球突然伸展開來,秦朝如一只猴子般猛的彈起,這一彈便是二丈高,居然一下便跳上了一根橫著的樹枝。
“哇,小娘皮好厲害,不玩了。”秦朝大呼小叫,在那樹枝上手腳并用,仿佛只真正的猴子般,幾下便順著樹桿爬到了樹梢,一到了高處,便是一個轉身,朝下看著巢美雁,臉上神色如同過家家贏了的小孩子般,似乎很是得意。
“哈哈,皮猴兒上樹,滑溜溜,你抓不到我的。”只見秦朝眉飛色舞大叫。
“哦?”巢美雁微微一笑,忽然從身上抽出一根紅綾軟索,一個縱身飛起,軟索一甩,纏住一根半空的樹枝,一帶,人影一閃,巢美雁便飛身上了秦朝剛剛踏足的第一根橫空的樹枝,剛一站穩。
“哇,小娘皮不得了,也會猴上樹。”只見頭頂少年似乎被嚇到了,而后還沒等巢美雁飛身上第二根樹枝。“嗖!”他整個人便踩著樹梢一彈,如猴子般從這樹枝叢,飛到另一處樹枝叢,兩三下,人影便到了地面,而后飛也似的向著前方奔去。
“砰!”玉影一閃,巢美雁也雙腳落地。
“總算騙過這傻小子了。”巢美雁笑瞇瞇的,身形展動也朝前方飛奔追去,若秦朝真和她在樹上較量,她身手雖高,可一來她是女子,二來她為人向來較正經,如今更是在家相夫教子,呆了二十多年,對形象更是注重。
女人講究坐不張腿,雙腿張開對著人就是不雅觀正經的,而上樹,雖然沒穿裙子,可后面下面還有成年男子,特別是這男子還是自己兒子。
讓自己兒子在下面一抬頭,看的就是叉開雙腿……
那自然不行。
而且在樹上可不比地上,要想既快又穩,少不了像秦朝般手腳并用,像只猴子一樣行動,對她這種注重禮儀形象,讀過些書的非農家野婦來說,自然也是極端失分的。
“呼!”
“呼!”
地面上秦朝、巢美雁兩人這一極力展開速度,只見樹影間人影閃動,沒多久便到了極遠處。
后面跟著追的關詩鵬,看著秦朝兩個趔趄,躲過母親的抓撲,而后飛身上樹,下樹,眨眼之間便和母親消失在遠方樹影間,那奔跑速度比起先前自己追趕時不知要快多少,不由眼珠子都瞪圓了。
“這傻小子的奔跑怎么又快了幾分?”關詩鵬可是知道自己母親有多強悍,可現在,巢美雁親自出手,都一時半刻奈何不了那少年,而且還把自己甩得遠遠的,幾乎看不到他們的身影。
“嗖!”
一棵參天古木下,兩道飛奔著的人影漸漸接近了,巢美雁一伸手,笑瞇瞇的瞥了一眼秦朝腳下。
這里地面除了些落葉外,根本沒有坑洞石子,十分平坦,而且離巨木根部也遠,更是不可能有老根粗藤。
玉手一揚,也不急,就這么不是很快可絕對不慢的抓向秦朝背心的衣服。
“媽呀!”只見秦朝急得身子亂扭,似乎這樣就能閃開抓來的手一樣,巢美雁不由‘撲哧’一笑,眼睛都瞇起來了,這時——
“呼!”只見少年往上一躍,居然抓住頭頂吊下的一根樹藤,一個飛蕩。
“呃……”
“這孩子怕是從小就在山里跌摸滾爬長大的。”巢美雁看著蕩得老遠的秦朝又綴了上去,不過更小心,地面有藤橫著,不出手,有坑,耐心等著,有石頭,也只是銜尾綴著,上面有老藤吊著也綴著,終于。
“小皮猴,給我停下吧。”
巢美雁微笑著玉手抓過去,這一處地方頭上沒有吊藤,地面也是平坦無比,可是她萬萬想不到的是。少年人見她抓來,急得額頭冒汗,慌得居然像個剛學走路的孩子一樣左腳竟然奇跡般的絆住了右腳。
“砰!”
只見前面少年雙腳相絆轟的便倒在地上,他這一摔倒,巢美雁抓來的玉手是躲過了,可卻攔在了巢美雁落腳的方向。
“快閃!”巢美雁連叫道,她可是急奔而來,腳下可沒怎么留力,這么每一腳邁出都是丈許遠,此刻秦朝一倒下,正好倒在她落腳之地,若不閃開,這一腳便踩在了少年身上,巢美雁可知道自己的腳有多重。
輕功,可不止是提氣輕身,同樣腳底迸出的力量也是十分強大的,甚至比出手時手的力量還大,這一下要是踏實……
巢美雁臉色都有些變了。
“媽呀!”少年人一見她紅艷繡鞋踩踏而來,也急得大叫,雙手亂舞著,不知是湊巧還是怎么。“篷!”這亂舞的雙手正好抱在了巢美雁的膝彎里,而且少年人也同時一個翻身,巢美雁踩下的這一腳卻是擦著他腰部踏在地面上。
“呼!”腳一踏實地面,巢美雁便松了一口氣。這時——
“媽媽呀!”少年人似乎一個翻身卻卡住了。
“嗯?”
巢美雁也發現她剛剛這一腳雖然踩在地面,可同時也踩住了少年的衣服,所以少年這一翻滾,便沒滾動,少年一見這情況,雙手便抱著她的膝腿一個用力再一滾動。
“快松開!”
巢美雁臉色一下變了,只覺得一股巨力從膝腿處涌來,身子受這力一撞,完全便立不住腳了,也不由整個身子倒了下去。
而這時沒人發覺的是秦朝手指一動。
“噗!”“噗!”“噗!”
七棵小松子落在地面。
“呼!”巢美雁摔向地面,她沒發現的是自己背心幾處穴位,或‘神堂’或‘魂門’,正對準那幾棵落在地面的松子,“篷!”巢美雁背心落地,穴位正好撞在幾顆松子上,不由全身一麻,感覺完全發不上力。
巢美雁還沒反應過來。
“媽媽呀,小娘皮撲過來了,我可不能讓你抱住。”秦朝大呼小叫的手腳并用,不知怎么盡然攔腰抱住了巢美雁,他似乎嚇得更慌了神,竟然一個翻滾,兩人頓時滾作了一團。
“你……”巢美雁又羞又急,這樣貼臉疊股的抱著滾作一團,和夫妻間的滾床單有什么區別,可偏偏她渾身發不上力,只能任由這傻小子抱著滾,這旁邊便是一條深草溝,秦朝抱著巢美雁不知怎么的便滾到了這里。
“篷!”
兩人齊齊滾落深溝,秦朝正好臉對著臉,胸壓著胸壓在巢美雁身上。
兩人眼睛睜得大大的大眼瞪小眼瞪了沒兩下,秦朝眼皮一低,往下看向她那張噴吐著芳氣涂著極淡口紅的艷唇,心中突然一沖動,頭便一低,對著兩瓣飽滿的紅唇便親了下去。
“唔!”
秦朝的嘴親在巢美雁朱唇上。
“你……唔……放開!”低沉的聲音在巢美雁喉間響起,可傻少年這時卻不傻了,無師自通,不僅沒放開,反而抱得她更緊,巢美雁急得都快暈眩過去了。
偏偏這時——
急促的腳步聲從躺身的地面傳來。
“是鵬兒!”
巢美雁更是無地自容,驀的,她連不敢再發出掙扎的唔咽聲,反而屏著息,心提得緊緊的,甚至祈禱著親自己的少年就這樣親著,關鍵時刻不要犯傻愣亂喊亂叫驚動他人,祈禱著外面的關詩鵬一掠而過,沒有發現她和少年在這深溝里。
腳步聲越來越響,而巢美雁心也提得越來越緊,最后甚至眼睛一閉,恨不得就此昏了過去。
深溝不遠處。
“嗯,這邊有折草斷枝,他們是從這里跑的。”關詩鵬看著前方,前方根本就看不到奔跑的人影,甚至連搖動的樹影都看不到。
“厲害,這傻小子腦瓜子雖然憨了點,可這腳底功夫……簡直抹了油一樣……”關詩鵬嘖嘖贊著,飛也似的沖著前方奔去。
沉悶聲響沒有絲毫停頓便飛速遠去了。
“鵬兒朝東邊去了。”巢美雁提著的心一下松了下來。“嗯?”這才發現,不知什么時候摟著自己的雙手已經松軟了,而且親著自己嘴唇的腦袋也軟歪歪的臉貼臉的偎著自己臉頰偏在了一旁。
“怎么回事?”
巢美雁連眼珠子向四周望去,她雖然背部大穴被點,渾身發不了力,可眼珠還是能轉動的,上下探視間,很快便發現一塊從溝上面滾下的石頭正好落在身上少年背頸部的睡穴處。
“難怪,真是老天爺長眼!”巢美雁心中大喜,可隨即又有些急了,少年雖然不親她了,可這樣壓著她,而且還是在這狹窄得只能容一人躺著的深溝里,嚴嚴實實絲毫不透氣的緊緊壓著她,這成什么?她可不是那種放蕩的女人,平生有過親密接觸的男人也就丈夫一個,現在卻跟一個不知名姓的少年這樣夫妻一樣實打實的壓在一起。
“刷!”巢美雁只覺得耳根發燙,心怦怦慌亂得很。
四周靜悄悄。
古木的樹影從深溝左邊移到了右邊。
感覺著壓在身上的男子氣息,不知什么時候,異樣的感覺便悄然而生,一開始只是淡淡的,若有若無,漸漸的便如海潮狂波般洶涌澎湃,而后突然一股奇妙的情緒便從腹下山泉般涌起,這一下仿佛又讓她回到了洞房花燭之夜,被丈夫第一次摟抱,向丈夫獻出楚子之身的那種奇異而美妙的感覺,各種紛繁復雜的情緒涌上心頭,抑制不住,莫名的淚水便奔涌而出。
隱約間,巢美雁腦中浮現起這少年劈砍楠根時,那油光閃閃,一起一伏的強壯鍵子肉,那健美的身形動作,那種不同凡俗的氣質。
“這樣美玉一般的少年,真是個腦子有點憨的傻子么?”
“那摔倒,那擱在地面上,我摔倒時穴道擱撞上的石子真是巧合么?”
“可不巧合,那……”
若一切都不是巧合,那少年的身手,她紅雁刀巢美雁可不是江湖中的庸手,在她面前能讓這一切完全看不出一點人工痕跡。
想想就覺得駭人。
“他的模樣,才不過十四五歲呀!”
巢美雁感覺貼著自己臉頰的少年,那噴吐的火熱氣息打在耳鬢,脖子里,身上壓著的軀體,那膨湃的熱血和熾烈的年輕氣息,那擂鼓般‘怦怦’跳得又急又強勁的心跳,感覺著少年早已抬頭,一柱擎天的火燙與強硬。
“冤孽呀冤孽!”
抑制住沖涌的淚水。
“也許,他真是個傻子!不管如何,他就是傻子!”巢美雁暗暗運氣沖穴。
時間流逝。
再一次地面上急匆匆的腳步聲響起。
深溝不遠。
“嗖!”
關詩鵬一個縱躍,抓住一根橫空的大樹枝,一個翻身便上了這樹枝,而后也像當初秦朝一樣,抱著樹桿,幾個連竄,上了大樹的頂端。
“娘和那個傻小子。”關詩鵬眼里滿是驚訝和不可思議,“我追了這么久,居然一直沒碰到他們,難道我追著追著就追錯了方向,可是就算追錯了方向,可我來來回回在這谷中穿梭了十多趟。”
關詩鵬可是記得秦朝喜歡邊跑邊大喊大叫,仿佛不這樣他就無法思索一樣,而且越是被人追得緊了,追到近身了,這叫喊聲就越急。
他在這谷中來回奔跑穿梭,按理說就算碰不到,可至少能聽到這種叫喊聲,可是……
關詩鵬瞥了一眼遠處的日頭,這太陽已經有些發黃,顯然不久就要西下了。
“再找最后一圈,如果不行,就去那邊那崖壁看看,那里說不準就是個寒窯,甚至可能另有天地,娘他們不會是追到那里面去了。”
高高的樹梢上,關詩鵬觀察了一遍整個山谷,而后。
“呼!”
身影躍下,關詩鵬幾個縱躍便下了樹,隨便選了一個方向便沖了出去。
至于不遠的一個坑溝,他眼神瞥到那方向,雖然看到了似乎有些壓折的草枝,可根本沒在意的直接略過。
那坑溝寬不過一尺,再深也沒超過一米,若是藏人,那兩人得成什么樣子,一想就知,而她母親,和一個剛見面,名字都不知道的傻少年會那樣么?
關詩鵬剛離去沒多久。
溝渠中忽然巢美雁手指一動,整個身體被點上的各個大穴全部沖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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