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術每年冬天都要去平涼一次,他自然認得烏孫季長。這人頭雖然沒有經過硝制,但現在天氣還很冷。一路行來*了些,但眉眼還是很清楚,就是烏孫季長沒錯。
“這……這是怎么回事?”延術瞪著眼睛問趙高,他不明白趙高把烏孫季長的人頭拿來做什么。
“這是右賢王大人前些時的戰利品,他們襲擊了云家的車隊。不但搶了云家的財貨,更殺了云玥的兄弟烏孫季長。呵呵!這下好了,就算是你們不去找云玥的麻煩。云玥也會來找你們匈奴人的麻煩!”趙高看著延術和冒頓單于的表情精彩極了。這些野人還不知道自己惹了什么樣的禍事,烏孫季長死了。云玥不將草原殺得血海滔天,那才叫見鬼。
延術立刻看向木納獺,這個不懂華夏語的家伙還在一旁傻笑。冒頓單于用匈奴話問了幾句臉就開始發白,從小到大他都聽說一個可怕的傳說。傳說的主角就是一個叫做云玥的家伙,這個家伙用三百人就能打敗左大都尉三千大軍。這個家伙喜歡用人頭壘成京觀炫耀武功!實力搶劫的黑氏部落,就是因為和云玥杠上最后才在草原上灰飛煙滅。現在,自己的堂兄愚蠢的給了這個家伙血洗草原的理由。
“我們也可以說那是你殺的!”延術問過了木納獺之后,黑著臉說道。趙高已經看到他眼中的兇光,這時候只要慌亂一點兒。他的頭就會被斬下來,估計過不了幾天就會被裝在匣子里送給云玥。同時,襲殺烏孫季長的罪名也會背在他身上。
“這位大人,你想多了。留著我絕對比殺了我有用,右賢王大人手腳并不干凈。云玥手下那個叫做老狗的悍將逃了,放棄不切實際的幻想。聯合我們干掉云玥,不然誰都不好過。事情到了這一步,殺了我你們多一個敵人。留著我,你們多一個能幫手的朋友。孰輕孰重你們自己選,我趙高的這顆人頭可關乎你們能不能得到數十萬盟友。貴重的很!”趙高將手攏在袖子里,神在在的說著。延術早就氣得腦袋冒煙,卻拿這個囂張的秦人沒有任何辦法。他說得沒錯,烏孫季長死了以云玥的性格。匈奴人與平涼的關系,不可能轉圜。事到如今只有一戰,既然作戰實力強大的秦人自然是好盟友。
“呵呵呵!秦使說笑了,我大匈奴一向與大秦交好。既然秦使說了要求,大單于自然會跟諸位王爺們商議。秦使暫且下去休息,我大匈奴商量好了,自然會給秦使一個滿意的答復。”延術的臉色變了又便,剛剛還橫眉立目準備下刀子。這會兒又和風細雨,話里話外與大秦又成了有好鄰邦。這份兒變臉的功夫,不得不讓人佩服。
“既然如此,趙高便告退。希望大單于與諸位王公早點兒商議出一個結果來。若是被云玥搶先得知此事,恐怕到時候會有麻煩。”趙高深施一禮隨后便退了出去。
“木納獺,今天不把事情講清楚就別想出這個門兒。”剛剛走出沒有一丈遠,趙高就聽到了延術憤怒的吼聲。當然,意思是凌邱翻譯給他聽的。
嘿嘿!這一次立下這樣大的功勞,回去不但會沒有罪。說不定還會有封賞,這輩子身體有缺憾。但能夠得到大王的賞識榮登高位,也算是沒白活。趙高歪歪著走了,氈包里面卻翻了天。
木納獺還不知道自己究竟干了什么,雖然看見了烏孫季長的人頭。可他并不認得烏孫季長,自然也談不上對這人頭有什么想頭。而且剛剛冒頓單于和延術,趙國說的都是華夏語,他也聽不明白。可憐的家伙,還等著趙高出去之后,將自己搶來的戰利品送給大單于一些。這是規矩,絕對不能破壞。
“延術!你什么意思,不就是劫了個華夏人的商隊么?有什么了不得?你的部族去年洗劫了華夏人一座城池,搶了上萬人口。連個毛都沒有敬獻給大單于,咋看我得了這許多的財貨眼紅?”木納獺梗著脖子狡辯。
“滾你娘個蛋,老子的部族去年冬天搶的是燕國的邊城。燕國那樣的弱國,別說搶了他一座邊城。就算是搶了他們的國都燕京,燕王喜也不會放一個屁。你搶的是誰?那是云家的商隊,知道平涼云家么?你知道你闖了多大的禍事,整個草原會因為你的這次襲擊,而血流成河的。”延術指著木納獺不知道說什么好,這就是一個渾人。
“云家人怎么了,還不就是兩條腿支個肚子。咱們匈奴人是草原上的王者,秦使說他的財貨被平涼人裝扮成馬賊劫走了。其中還有敬獻給大單于的東西,我劫了他云家的商隊只不過是報復而已。沒聽說過,匈奴人光挨打不還手的。”木納獺氣哼哼的說著,不過眼神卻瞟向了冒頓單于。他知道延術這人不好說話,不過身為大單于的堂兄,這份兄弟情誼還是要成全的。
“不要說了,既然事情已經出了。延術,我看咱們還是商量一下怎樣出兵進軍平涼比較好。那樣富的流油的地方,咱們大匈奴要是占了。就算是十年,也吃用不盡。”冒頓單于也是去過平涼的,自然知道平涼的富庶。他對那神奇的地方早就垂涎三尺,對于以前匈奴人奉行的政策并不認同。事實上,匈奴人里面已經很少有人還記得黑氏部落。他們都主張進攻平涼,只是被德高望重的左大都尉阻攔而已。好多人還在私下里以此嘲笑左大都尉,以至于現在的延術也對平涼保佑怨念。
“事到如今,也只能出兵跟平涼打上一場。”延術看了一眼烏孫季長的人頭,如果烏孫季長沒有死,事情還會有緩解。可他死了,延術知道云玥不可能善罷甘休。與其讓云玥找上門來,還不如主動出擊,與秦軍兵合一處攻下平涼。(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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