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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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之武卒以度取之,衣三屬之甲,操十二石之弩,負矢五十,置戈其上,冠胄帶劍,贏三日之糧,日中而趨百里。中試則復其戶,利其田宅。
作為戰國時代最著名的職業軍隊之一,魏武卒有著他們的驕傲。既然秦軍出動了強悍的重裝步兵,那么魏武卒也要用自己的實力來證明。他們才是戰國最強重甲步卒!
“榮耀既吾命!”魏武換上了普通軍卒的鎧甲。裝備也與普通軍卒一般無二,手持長戈的他沖在了隊伍的最前面。身先士卒,這是魏武卒的傳統。沒有坈長的訓話,也沒有激動人心的口號。短短五個字,道盡了大魏武卒的驕傲。他們要用敵人的尸體證明,大魏武卒才是戰國第一強兵。
身著重甲的魏武卒排著整齊的隊伍前進,距離二百步的時候開始小跑。一面小圓盾架在胸前,背負著十二石勁弩的弩手開始射。這是東方六國,唯一可以和秦軍想抗衡的弩箭。所有弩的用料皆采用陰山木,木性鋼中帶柔不但木料本身難尋,就是制造也殊為不易。魏王傾盡魏國全國之力,才算為大魏武卒裝備了這么多。
陌刀營的鎧甲沉重,他們平日里又都是雙手拿著陌刀。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已經是他們的全部裝備。可不知道的是,陌刀營也沒說不用盾牌。
純鋼打造,寬沿尖底的盾牌可謂戰國第一強盾。當初,云玥也是為了防備秦弩攻擊而設計。根據多次實驗,秦弩在五十步以內是可以擊穿陌刀營的鎧甲的。不過,厚重的鎧甲還是吸收了許多動能。雖然穿透寸余,卻不能致命。可云玥還是表示不滿,在他的強烈要求之下,純鋼打造的盾牌被開了出來。平時這些盾牌背在身后,戰時便可以護在胸前。抵御敵軍的箭矢,盾牌的外沿都被磨出了刃口。必要時,這盾牌也是一種武器。
弩矢“噼里啪啦”的射在了盾牌上,十二石的勁弩居然無一貫穿。陣后的王翦不由得驚嘆,云家的盾牌真的很結實。也不知道大秦什么時候,可以制造出如此等級的盾牌。
“傳令!陌刀營后退!”兵者詭道也,王翦可謂是孫武子的忠實擁躉。他才不會傻呵呵的跟魏武卒玩騎士決斗,美國西部流行的方式不存在于王翦的字典里。他決定玩一個小花招兒,一個讓魏武卒的小花招兒。
號角聲連響三聲,接著就是清脆的銅鑼聲響徹整個戰場。大秦陌刀營的軍卒們先是一愣,隨即便倒退著撤退。即便是在撤退,陣型依然不亂。可見,王翦平日里軍令之森嚴。陌刀營最重號令,講究進退有據行止有度。王翦的操練完全照搬云家,如今已經頗具大乘。
沖鋒中的魏武微微一頓,他想不通地方為什么這樣做。這只是一個很平緩的土坡,似乎除了弩兵會占一些便宜之外。并不能阻擋魏武卒的腳步,他們為什么撤退呢?難道他們不知道,魏武卒一旦沖擊起來的可怕么?
既然他們撤退,這正是魏武卒的機會。趁著他們撤退的當口,沖上去跟他們硬碰硬的干一場,倒是要看看誰才是華夏第一強兵。大手一揮,八千魏武卒好像潮水一樣的涌了過去。聲勢,比剛剛的數萬齊軍似乎還要大一些。
別看這些魏武卒身著重甲,可行動之間卻頗為敏捷。傻子都看得出來,這些魏武卒之精銳并不遜色于大秦銳士。王翦放下手中望遠鏡,不禁贊許的點了點頭。大魏武卒縱橫天下,也卻是有他們狂傲的本錢。
不過自從出現了云玥這個怪胎之后,本應縱橫天下的魏武卒也混不了多久了。就好像王翦現在手中拿著望遠鏡,他甚至可以看得見田浩的表情。而在田浩眼里,自己這邊卻是人山人海根本不知道主帥在哪里。
“嗚……!”第一聲撕裂亞麻布的聲音響起,一桿標槍從秦軍的軍陣之中毒龍一樣的鉆了出來。接著是第二支,第三支,第四支……撕裂亞麻布的聲音成串兒的響起。標槍在魏武卒的沖鋒隊形中綻放起朵朵血花,即便是重盔重甲也抵擋不住強勁的機械力。
標槍幾步是筆直的一條直線,在穿過三四名魏武卒的身體之后失去動能。而那些彪悍的魏武卒們,只能肉串兒一樣的嚎叫不止。
魏武采取的是錐形鋒矢陣,就是要利用重甲的強悍沖擊力,一舉摧毀秦軍針線的一點。可每一桿標槍,都在鋒矢陣中開除一條血肉胡同出來。堪堪沖出了四五十步,沖鋒隊形已經被打的七零八落。
“該死的床弩……!”魏武是識貨的,他當然知道這種云家特產的武器。龍陽君就算獻上了一位公主殿下,也沒有換來一架。到底云家還是秦人,這種要命的東西給了秦軍這么多。
可現在已經是箭在弦上,魏武也不得不咬著牙沖鋒。如他看到了王翦軍陣后面,那密密麻麻的五十架三弓床弩,不知道他還有沒有這樣的勇氣。
此時便能看出魏武卒的悍勇,即便是受到了如此沉重的打擊。彪悍的魏武卒仍舊狂暴如獅,魏武手中長戈高高舉起。“榮譽既吾命!”
“殺……!”數千魏武卒風暴一樣的咆哮,壓過了三弓床弩的聲音。陌刀營在后退,秦軍就在前面是展現鐵血精神的時候了。轟隆的腳步聲好像在壓迫人的心臟,在后面掠陣的田浩甚至感覺有些胸悶。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兩軍相撞那激動人心的一刻。按照現在的情形來看,后退的陌刀營無疑比較吃虧。
王翦令旗一揮,號角聲隨之響起。秦軍中沖出了數千名不穿鎧甲,只穿黑色勁裝的軍卒。他們手中甚至沒有拿武器,一只手持著火把。另外一只手還拿著一個陶瓶。
陶瓶在火把上點燃,然后便狠狠的向魏武卒們投擲了過去。
“啊……!”撕心裂肺的慘叫聲隨之響起。